我是你哥哥————清风不语
清风不语  发于:2010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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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宁想,清宇终究还是猜错了。这个人选择的是替哥哥救他,那麽哥哥是去拿照影璧了?听清宇的意思似乎很危险,“我哥哥怎麽样?是不是有危险?”
  来人微微一笑,“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边说著,边走到韩宁身边,从身上抽出一个细小的金属棍,开始给韩宁开锁。
  片刻之後,锁哢哒一声开了,来人刚把韩宁从座椅上扶起来,就看仓库门口的阳光被一群人给遮住了。
  当前走近的一个人,面目上居然和救韩宁的人有九成相似!只是看起来略年轻些,头上却是一头诡异的白发,那白发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更老些,反而给原本不出色的面孔增添了一种魔性的魅力,他後面的几个人紧紧跟著他,在他身後围成一个大大的扇形,既是攻击又是防卫。
  这人脸上含著笑意,眼睛却死死盯著韩阳的师父,“大哥,好久不见啊!”
  韩阳的师父不动神色的松开韩宁的手,轻按韩宁,示意他坐下,将手在胸前微微合拢,应了一句:“我早该猜到是你──聿”
  这人笑的有些张狂,“是啊,不然凭清宇那个家夥,怎麽可能把照影璧完好无损的从博物馆里带出来?他以为你会去取照影璧,只有我知道你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这种既收买人心、又无危险的工作,最适合大哥你啊!”
  韩阳的师父点了点头,“清宇被你利用了。”
  这人跟著点头,“是啊,他想利用我的势力抓住你,岂不知,真正最想抓住你的是我!我们不过互相利用而已,他自己技不如人,也只能愿赌服输了,那麽,大哥你呢?现在这种情况,你,是再挣扎一下,还是干脆认输?”
  韩阳的师父居然爽快的伸出手去,任由他弟弟将他的手铐住,这才开口:“我本来就对不起韩阳,他也和我们的恩怨没关系,你放了他弟弟,我会跟你走的。”
  这人轻侧了一下头,开口问道:“你在拿什麽和我谈条件呢?”
  韩阳的师父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你还要用韩宁要挟韩阳,那我最後一个要求是将我和韩宁关在一起吧,韩宁不过是个普通人,又受了伤,对你没威胁的,我只是想和他说说韩阳的事儿,毕竟是我对不起韩阳在先,这些事儿总要和他家人交代一下的,就是韩阳来救人,看我们关在一起,也不会选择救我的,你说呢?”
  这人思考了一下,“你啊,总是那麽多道理,其实最有心计了,不过这样才好,玩起来才有乐趣,就依你!”说完,转身对身後人说:“把他们带上车,留神,可别伤到啊!不然後面就玩不下去了。”
  韩宁他们二人被蒙上眼睛带上了一辆汽车。
  车走了很久,到最後路似乎不太平坦,车有些颠簸,等到下车的时候,韩宁觉得自己的脚都软了。
  两人被推进一个房间,眼罩才被拉下来,人还没太站稳,外面的门就哢哒一声锁上了。
  韩宁眨眨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比清宇囚禁他的地方更难有出路,四周来个窗户都没有,房间里亮著灯,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床是实木的,绝对沈重,露出来的部分看不出一点金属的影子,桌椅都是塑料的,毫无杀伤力,周围就是白墙,连点装饰物都没有。
  韩宁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旁边的人这才笑著对他伸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池颐,那个抓我们来这儿的家夥叫池聿,是我弟弟。”
  韩宁赶快伸手握住了池颐的手,他的手还拷著,勉强伸过来,会很难受。
  池颐和韩宁轻握了一下,开口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韩宁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赶快问道:“我哥哥的事儿您是不是都知道?能不能和我说说?”
  池颐短暂的沈默了一下,说道:“这些事儿,我是应该告诉你的,我想韩阳没和你说过,事实上,我和池聿、韩阳、清宇,我们都是超能力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韩宁的表情。
  韩宁震惊的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喃喃的重复起来,“超能力者?电影电视上演的那种?”
  池颐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不像电影上演的那麽夸张,只是和一般人相比,有一些特殊的地方而已。”
  韩宁觉得脑子里一团乱,半天才想起追问:“那我哥哥他……”
  池颐没等韩宁问完,就打断他的话,开始叙述,“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麽神奇,比如我,在和人很接近的时候,能够感知到一些对方没表现出来的情绪波动,清宇具有超强的精神控制力,至於你哥哥,我想还是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停了一下又接著说:“事实上,我是按照他们的特征著力培养的,因为清宇的精神控制力超强,所以我让他学了医科,医科中有一些催眠相关的学习,可以加强他这方面的能力,你哥哥的行动能力很强,所以我让他学习了中国的传统武术,但是我当初的目的并不是培养他们做我的手下,为我工作。”
  池颐有些歉意的对韩宁一笑,接著说道:“韩阳出生的时候,你父母还没有结婚,都是刚刚十八九岁,你父亲刚刚考上大学,你母亲有了韩阳後,几番心思想打掉,终於还是没舍得,只是瞒了你父亲,一人偷偷去了乡下生了下来。当时乡下的房子都是土方,你母亲好不容易生下韩阳,却在半月之内,烧了三次,好在都发现的及时,火势不大,这才没什麽损失,可巧那时候,我也在乡下,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儿,是韩阳刚出生,还不懂得控制他的能力,你母亲也是有志向的人,那麽小带个有异能的孩子,如果被其他人发现,恐怕他们母子都有危险,何况,异能是不能随便滥用的,必须要在有经验的人指导下,才能正确运动他的能力,而不为能力所累。池聿,就是因为从小滥用他的能力,头发才在15岁时就全白了的。我劝了你母亲很久,她最後没办法,还是把韩阳交给我抚养……”
  才说到这儿,韩宁忍不住霍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就因为这个,我母亲才把哥哥交给你的?”
  池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别激动,听我说下去。”
  韩宁著急哥哥後来的事儿,只好按下心中的愤懑,继续听池颐叙述过去。
  “你母亲在我把韩阳带走後,很快後悔了,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写信给我,苦苦哀求让我把韩阳还给她,可是我那时候也才20岁,一心想在韩阳身上弥补我没能给池聿的,每次都拒绝了她,一直到她後来和你父亲结婚,我始终没有同意让韩阳回你母亲身边,你母亲也是固执,十年都没肯再要孩子,直到後来,看我实在不肯把韩阳还给他,加上你父亲一心想要孩子,又不知道韩阳的事儿,你母亲才终於下定决心再要一个,後来就有了你……”池颐说到这里有些迟疑,看著韩宁的脸色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部分错误归咎到他自己身上了。终於还是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韩阳十岁那年,你母亲有了你,这十年间,她从未间断给我写信,这一次,我收到的,却是她说的已经有了你,让我好好照顾韩阳的信,她最终还是把对韩阳所有的寄托放在你身上了。”
  韩宁的眼圈慢慢红了,心里翻腾著各种念头,也不知是为了他可怜的母亲还是从小就没有父爱、母爱的哥哥。池颐养育韩阳、教导韩阳,把韩阳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人,可是他也残忍的剥夺了属於韩阳应有的快乐,韩宁不知道该怎样对他,半天,才忍住哽咽,追问他:“後来呢?”
  池颐接著说道:“後来那封信被韩阳无意中看到了,他自小很懂事,从不追问自己父母的事儿,没想到,第一次看到他父母的消息,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他,说你父母已又有了孩子。可想而知,他心里一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的,尽管这样,韩阳还是偷偷的拿了些钱,坐车去找你父母,那时他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居然有这个毅力,一个人坐十个小时的火车去C市,我知道的时候,火车都发动了,我本以为你母亲发现他後一定会把他留在身边,可是没想到,两天後,他自己回来了,回来後再也没提父母的事儿,我察觉到他情绪低落,可是无论怎麽问,他都不肯说到底看到什麽了,想到他肯回来,也就罢了,没再追问他。後来你母亲的信越来越少了,直到前段时间,她忽然来信,说你家逢意外,拜托韩阳照顾他唯一的弟弟,我问了韩阳的意见,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依你母亲的意思,来你身边照顾你,剩下的你该都知道了。”
  韩宁静静的消化了一会儿池颐所说的话,一时之间心潮起伏,想不到对他那麽温柔的哥哥原来活的那麽不容易,怪不得从未听他叫过爸爸妈妈,永远都是生疏的父母二字,怪不得他看到韩宁他们旅游的照片情绪上有些波动,韩宁一想哥哥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心里痛的就像刀割了一样,该怎麽做才能稍稍弥补哥哥曾经受过的伤害呢?
  池颐也不说话,看著韩宁思考,韩宁忽然抬头,质问他:“我哥哥知道他小时候,你做的那些事儿吗?还有那封信,你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吧!”
  池颐苦笑了一下,“是,我是故意让韩阳看到的,那时我已经养了韩阳十年,虽然我总是让他叫我师父,可是心底里他和我的儿子是一样的,我是自私的,不想让他离开我。至於他小时候,我不肯让他回你父母身边的事儿,我一直没和他说过,不过最近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只是因为尊重我,没来直接问过我而已。”
  家庭良好的教养,让韩宁做不出骂人的事儿来,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想出来,最後又气呼呼的坐下了。
  池颐似乎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看著韩宁,忽然说了一句:“可能就是因为童年失爱的关系,韩阳在感情上很被动,除非有人主动接近他,否则我真的很难想象,他到底会爱上什麽人,或者如果一直没有,他会独身下去也说不定。”
  韩宁不知怎麽的,脸忽然红了,他想难道他的心思这麽明显吗?清宇的直接和池颐的话中有话,无一不是在揭露他的心思,他是爱著哥哥的吗?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想离开哥哥,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想独享哥哥的温柔,也想用自己的一切去安抚哥哥曾经的伤口。
  韩宁不想再多想自己和哥哥的关系,正想再问问清宇的事儿,忽然看池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韩宁有些疑惑,学著池颐的样子仔细听,果然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从一侧墙壁传过来,不仔细很难听到。
  池颐的嘴角似乎挂了一丝微笑,韩宁知道不是追问的时候,只好按下满腹疑惑,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
  声音还在继续,门忽然被拉开了。
  池聿面沈如水,大步走了进来。
  外面的声音响了一下,忽然停止,再无动静。池聿开口说道:“你的人到了吧。他们动作可真快啊。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房子是为你特意打造的,砌墙的时候混入了特制的钢筋,恐怕你那几个手下还没这个本事弄断钢筋吧。”
  池颐不动声色,“你是在套我的话吗?就是我答了你,你能相信吗?”
  池聿有一丝怒气从眼中闪过,转眼又换了一副冷笑的面孔,“是啊,我这些年吃的亏也够多了,总算长了点记性,知道不能相信你。”
  外面有人走了进来,韩宁一看,是林朗星。
  此时他已经换下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穿了一身藏青的劲装,手上拿了一个看不出干什麽的金属工具,低声在池聿耳边说了几句。
  池聿的脸色更不好看,转身向门外走去,林朗星似乎有意慢了几步,在池聿身後两三步的位置,忽然回头看了韩宁一眼,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
  韩宁心里一动,可是腿脚不利落也不知该做什麽反应,林朗星没在回头,两人出去後,门再次被锁了起来。
  韩宁一直惦记林朗星临出门前的一瞥,又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他记得哥哥说林朗星本来就是後加入的,似乎又不是正式的,林朗星也出手对付过他,那他现在是想帮他,还是那一瞥根本毫无含义,是韩宁的胡乱猜测?
  池颐一直没在出声,好像不管在那儿都可以安之若素,一点不为自己的将来著急。
  韩宁几次想开口,都被他的样子堵了回去,林朗星的一瞥他肯定也看到了,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者他只是无意识的看一眼而已。
  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又是林朗星,他手里端著一个食盒,上面是几道精致的小菜,本来应该放在桌上的,他确做出了一个让韩宁接过去的动作。
  韩宁无奈,站起来,伸手将食盒接了过去,林朗星的手忽然握住韩宁接食盒的手,韩宁吓了一跳,刚要甩开,手心里就被塞入了一个小的金属柱。韩宁看了林朗星一眼,他还保持著严肃的面孔,好像什麽也没发生,快步走了出去。
  等门被锁好後,韩宁赶快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和当初池颐给他开手铐的东西是一样的,并不是标准钥匙的样子,一时不知该怎麽下手。
  池颐做了一个让他过去的动作,又举手在耳朵边比了一下,韩宁吓了一跳,用嘴型做了一个:窃听?
  池颐笑著点点头,打著手势让韩宁把金属插在自己的手铐上,抓著韩宁的手指导他一会儿转左,一会儿转右,韩宁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明明是个生手,却要挑战这麽高难的动作,还要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
  似乎手铐的卡簧被拨动了,韩宁刚松了一口气,要沿著这个方向转动,池颐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韩宁用衣服将手铐包住,一声极细的哢哒声後,手铐开了。
  外面似乎有些吵杂,门的隔音不错,仔细听也听不清到底出了什麽事儿。
  池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冲韩宁一笑,做了个放心的动作。从鞋底扯下一个薄薄的刀片,将鞋剖开,手里就出现了一个圆形工具,轻轻一拉,就变成了一个带著锯齿的刀具。刀具的一头是一个很尖的尖角,下面是双面利刃,手中握的应该是那刀具的一个开关。(金庸先生,我对不起你,这个是借鉴了笑傲江湖……捂脸)
  池颐干脆的将两只鞋都踢掉,赤脚走到门边,沿著门锁的位置,将那工具插在门上,手一动,两侧的利刃沿著插入的方向嗡嗡的动了起来,很快在门上锯了一个能容一只手伸入的洞,韩宁往外一看,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韩宁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哥哥。
  池颐干脆的将手伸了出去,哢哒一声,门锁开了。
  池颐扶著韩宁慢慢的走了出去。
  两夥人本来已经打成了一团,一看池颐出来了,反而都停了下来,池颐一方的人看著池颐,而池聿的手下也看著池聿等他们做出指示。
  池颐向池聿一笑,开口说道:“本来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你非要闹,现在这个局面,你也早该想到了,我们是兄弟,没有什麽了不得的仇怨,你的人还是我的人,就是真动手,也不敢下死手,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池聿脸上更是阴沈,头一扬,说道:“你就认定你一定能赢?现在看人数还是我的人占多数,轮能力,也不比你的人差!”
  池颐接口道;“让你赢又怎麽样呢?你能继续关著我吗?就是我愿意在这儿陪你,你觉得能平静得了吗?”
  池聿冷哼一声,“你从小就这样,好像什麽事儿你都没错,什麽事儿都在你掌握之中,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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