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湖这是江湖 卷四、五(穿越)————闭目听花开
闭目听花开  发于:201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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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也不敢滞留,怕动静太大引来更多的人,急忙逃出密室。

  刚才的确太过惊心动魄,两人下垂的衣摆几乎凑到黑衣人眼前,还好烟尘太多,没有被他们发现。

  两人共经历过这般危险,劫后逢生的喜悦荡漾在淘淘心里,“叔叔我们快走。”淘淘低声说,怕惊扰了别人。

  “想走?”淘淘刚拉起佐幽的手,就听见对面传来那为首黑衣人低沉的声音。“离左使,你还没有交出地图,就想走,不怕江湖人耻笑你出尔反尔么?”黑衣人冷笑一声。

  “你这人,怎么这般……这般……”淘淘年纪小,虽然刁蛮任性,却识不得几个骂人的词,半天才憋出来一个“无耻,我离叔叔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用这等下流手段逼迫,就不怕江湖人耻笑?”

  “好小子,伶牙俐齿,将来一定成大器,只可惜,活不到那时候了。”黑衣人迫上前来,一记鹰爪功就向淘淘肩头袭来,淘淘身形灵活,肩膀一塌,轻松躲过。

  “怕是你活不到那时候吧。”淘淘咧嘴一乐,反绕到黑衣人身后打算戳其腰眼。

  黑衣人方才只是小看了这孩子,见他这样灵活惊了一惊,急忙全神贯注对付,淘淘逐渐落了下风。淘淘挨了黑衣人两掌,内息紊乱,也怕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佐幽在昏迷之时,非常小器让黑衣人摸了去,只有离魂还藏在隐蔽的地方,只是现在佐幽的身子驾驭不了离魂,只能等待更成熟的时机。

  佐幽十分担心淘淘,却又无法救援,突然他耳朵一动,略带疑惑地叫出声来,“袁应轩?”

  黑衣人以为佐幽来了救兵,缓了动作,向门口张望,一瞥不要紧,门外却毫无一人,黑衣人大惊中计。

  两枚石子,分别从淘淘和佐幽两面袭来,黑衣人下意识挡了一下佐幽那边的,却发现这石子绵软无力,而淘淘这边的却运足了十成功力。

  “啊!”黑衣人捂着眼睛却仍挡不住鲜血的涌出。

  “叔叔,我们快走。”淘淘立刻奔来,扶起佐幽,趁黑衣人疼痛难忍之时,带他逃离这个院子。

  “小心!”佐幽听得在淘淘身后一阵掌风袭来,急急推开淘淘,伸手去迎。

  “叔叔!”佐幽在和黑衣首领双手相抵之时,吐出口鲜血,这黑衣人眼睛受了伤,变得更加凶狠,已经使出全力,佐幽中毒加受伤,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而现在两人僵持,也是在耗他最后一点内力。

  淘淘见一旁供桌上有个烛台,上端尖利无比,立刻抄起来拿在手中,狠狠向黑衣人后心刺去,黑衣人虽知道他在身后偷袭,却不能撤掌,他深知撤掌是死,不撤也是死,干脆先耗死佐幽。

  淘淘拿着烛台刺入黑衣人后心,烛台没入黑衣人后背之时,黑衣人护体内力竟把淘淘震向柱子。

  “噗嗤……”淘淘吐出一口鲜血,从柱子上滑下来,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力不从心,站都站不起来。

  呜呜,爹爹,早知道今天会命丧于此,还不如听你的话乖乖在家呆着,爹爹,你要为我报仇啊。淘淘越是胡思乱想,内息就越是紊乱,眼前一片漆黑,渐渐失去意识。

  此时黑衣人已是强弩之末,佐幽亦然,本想抽出离魂,却才想起另一手已经被自己弄断,无论如何都是动不了的。

  “不要……杀他,地图……在我着……”淘淘摸出怀里一块锦布,是他离家之前悄悄从他父亲的密室中偷出来的,那日他虽睡着,却记得袁应轩和佐幽讨论中提到地图,于是就带了出来,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给佐幽,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形。

  佐幽本来怕毒性扩散不敢使力,却听的淘淘的气息越来越弱,黑衣人又有弃他而去拿地图的心思,当下把最后一点护住心脉的真气抵在掌上,终于趁他分心时毙了那黑衣首领。

  “淘淘?淘淘?”佐幽单手撑地,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一点一点爬过去。

  “叔叔……”淘淘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佐幽苍白的脸,“叔叔……”淘淘抬起手,摸了上去,带走一片冰凉,“叔叔不哭,淘淘的功夫叔叔也知道……边睡边练,淘淘只睡一会……一会武功增强了,救叔叔出去……叔叔不哭……不……哭……”一句话,淘淘声音气若游丝,声音越来越小。佐幽眼睛里掉落的水珠也快练成了线。

  “淘淘,不要睡,淘淘……”佐幽摇晃着淘淘的身体,却怎样也唤不回那曾经璀璨的生命。

  一向无血无泪无心无情的离佐幽,今天流了血流了泪失了心动了情。

  “左使!”阮玉冲进来的时候,天突然晴了,月亮从乌云后面射出柔和的光线。子时过后本就容易起风,灌进屋中,吹动了佐幽凌乱的长发。

  “左使?”阮玉抱起佐幽斜过头刚好看见已经没了生气的淘淘。

  “玉儿,救救他……”佐幽语气颤抖,紧拉着阮玉的前襟。阮玉只一瞥就知道淘淘已经死了,无论洛神府医术如何超绝,也决计救不会来了。

  “左使,你中了什么毒?”阮玉给佐幽接好断臂,佐幽连脸色都没变一变,呆呆坐在那里。

  阮玉没有佑冥那样医术高超,只能封住佐幽经脉防止毒素侵入他五脏六腑。又输了些内力给他,见他脸色稍好了,便对他说,“左使,这里终究不安全,我们先离开吧。”说着,便扶起佐幽。

  “我能走,你把淘淘也带着。”佐幽恢复了平静,甩开阮玉的手。他那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显得很阴沉。

  “左使,他手上有张地图。”

  地图?没想到他说得是真的,也对,汾陶王也算贵胄,家里有地图也说得过去。

  “你收好,出去后传给弄亭。”佐幽恢复了些力气也能正常行走了,便走到黑衣人尸体旁,摸了摸他的领子和袖口,果然有太阳花的绣纹。

  “侯爷,你只不过是要地图罢了,何必杀了淘淘?”佐幽起身,语气平静,丝毫不像呆立在那里的阮玉一样不知所措。仿佛预料的了袁应轩的突然出现。

  “谁叫你明着是同我合作,却从来没给我看过地图呢。”袁应轩背对着月亮,看不清表情。

  佐幽的脸则苍白的可怕。

  “佐幽既然答应找到宝藏后所有神兵利器都归侯爷,侯爷这又是何必呢。”

  “神兵利器?哼,既然你知道我想要兵器,就应该知道我下面想要做什么,你挡我的路,我就必须除掉你。”

  佐幽没有说话,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野心勃勃,自己既然同这危险的野狼为伍,就已经做好了被他反咬一口的准备。

  袁应轩衣着华丽,高高在上地俯瞰二人,淡黄的领口,滚着金丝绣的太阳花,隐日山庄特有的标志。

  “我今日不杀你,因为你还欠我件事没做,我们后会有期。”袁应轩转身离开,佐幽没有阻拦,留得青山在,不怕报不了仇。

  “哦,对了,你身上中的是赤车使者和仙茅混合的毒,想你这小跟班就能解。以后可不要乱喝别人递给你的鸡汤了哦。”袁应轩的声音从淡淡的薄雾中传来,渐渐远去。

  原来那赎罪似的温柔,根本就是个美丽的陷阱,他递来的乌鸡汤,佐幽喝第一碗的时候试过毒,以后就疏了防范,两人终究,棋差一招。

  “左使,左使?”见袁应轩走远,佐幽突然脱力倒下,这一夜,无比漫长。

  “阮玉!”汪二带着莫问齐齐赶到,见左使昏倒,阮玉怀中的孩子又没了生气,十分惊骇。

  “先离开这里再说。”莫问抱起佐幽,阮玉收好地图,听水阁一干弟子齐齐跃起,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这一夜,再漫长,也会过去。

  赤车使者和仙茅的毒很好解,只是若没有袁应轩相告,恐怕没有那么快找出相克的草药。

  佐幽命人把淘淘的尸体运回京师给他爹爹,自己则留下了地图。

  “左使……”

  “京师我们先不回了,想必袁应轩回到那里必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们还是找寻地图要紧。”佐幽只一夜就回复了他无血无情的样子,只有阮玉知道他那夜有多么悲伤。

  “公子,神仙居的地图,还是没有找到。”

  “嗯,连着消息和地图一齐给弄亭捎去,我们在这里等他消息。”

  水将军府、皇宫、雷门、神仙居、汾陶王、昔流年的两张,现在只差一张没有下落了。

  第三十五回

  耀日历六月卅一,烈日炎炎。

  官道上,鹅黄的袁应轩威风凛凛英俊无比,提着红缨枪,向后张望一眼,随即夹紧胯下神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绿黑灰三个等级的弟子紧紧追随,绝尘而去。

  “记住,一定要比神机侯爷先一步到达京城把淘淘的尸体送还给汾王陶静之。”不然袁应轩一定会添油加醋地挑拨听水阁与朝廷的关系。在还没有照全地图之前若是与朝廷开战恐怕会两败俱伤让袁应轩得力。

  虽然袁应轩那里只有一张地图,但是若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得了天下,那有没有宝藏对他来说也没有区别。所以他会选择在此时与自己决裂,确实手腕高绝。

  佐幽坐在别院中心不在焉地和自己下棋,却满脑子都是如何压制袁应轩的行动。

  “阮玉,叫弟子扮成叫化在袁应轩必经之路上沿途捣乱,务必要拖住他的行程。”

  “是……左使……”阮玉端着药,可是佐幽已经连续好几次都没有喝了。

  “放那罢,佑冥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右使倒没说什么,阁主传话来让您火速秘密进京,他还有事要吩咐。”阮玉觉得水弄亭这样太不通人情了,也不让佐幽休息一下。

  “啊,罢了,你下去吧。”佐幽泄了气般的靠在藤椅中,手中的黑子也落在地上,滚到远处才停下。弄亭用这些事来分我的心,就是不想我往牛角尖里钻,还真是了解我啊。

  “侯爷,吴幽呢?”冯雅赶了多天的路,有些吃不消,火红的劲装上都是灰尘,粗粗的两个马尾也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身侧。冯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突然回京,还这么着急。

  袁应轩没有理她,自己坐在客栈的一角独酌,寻思着最近骚扰他们一行的人多得有些不对劲。看来佐幽被这次的事影响的可以,竟然真的乱了方寸,这样的雕虫小技如何耽误的了他的行程?快点振作起来吧,不然就太没有玩下去的意思了。

  把玩着杯子,袁应轩抬头瞥了一眼冯雅,佐幽似乎,很看重她呢。哼,她也配?

  突然一把拉下冯雅,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袁应轩覆上了她的红唇。

  “侯……”冯雅推拒敲打都无济于事,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要啊。

  “不许动,冯甘露是我的手下,所以,他死了你就要替我卖命。”她不要,不要啊。

  可是冯雅的武功也就糊弄糊弄那些江湖混混,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任由袁应轩把她乱扑腾的手脚压在身下。吴幽,救救我。

  “侯……”刚解决完一群来捣乱的叫化子进来的步三和步四一震,急忙噤声,退了出去。

  步四看了看步三,努努嘴,眨眨眼:侯爷真厉害,竟然在客栈大厅就这样,还好没有人,咱俩还是在这守着吧。

  步三则摸摸鼻子覆在步四耳边说了句什么,逗的步四咯咯直笑。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佐幽,第一次相见佐幽的沉着冷静,第二次在庄子里杀完人后的云淡风轻,以及后面他的沉思,他的笑,他的尴尬,他的温柔,以及最后的最后他苍白着脸,紧紧握住离魂发白的指甲。

  是夜,佐幽和阮玉轻装简行,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属下参见左使。”柳梦琪轻轻一揖,柳腰一拜。

  长安无忧庄,佐幽刚到,柳梦琪就飘然而至,一袭黑衣方便夜间行走,却掩不住那曼妙的身材。

  “陶世子的尸体已于三日前安然抵达汾王府,汾王很是悲痛,誓要手刃仇人。”这汾王丧子之痛仍不失冷静,既没有否认听水阁所说的袁应轩就是杀害淘淘的幕后主使,也没有立刻与袁应轩翻脸。

  “皇上好像也对袁公子多有防范,也派了新的主事太监驻往隐日山庄。”佐幽左手执黑,与右手的白子厮杀遍野,听到这话,左手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现在才派,恐怕为时已晚。

  确实,袁应轩早在登上侯位之前就已经算好了这一天,只是若没有佐幽这个机遇,他可能还要匍匐几年。现在借着雷门、神仙居的满门被杀、水将军府的长期无主,四大开国辅臣只剩下隐日山庄,他自然有理由招兵买马。明面上表现出他贪生怕死,用重兵把守自己的家院,其实是暗自屯兵准备谋反,偏偏皇上抓不到他把柄,也不能阻止他这样做,又因为之前破雷门一案有功,这次袁应轩主动请求侦破神仙居一案,更加权倾朝野。一时间,长安城沸沸扬扬,登门巴结他的人已经快把神机侯府和隐日山庄的门槛踩平。

  这次,真真让袁应轩得了大便宜。

  而水弄亭那里只传来一个字:杀。

  杀。棋盘上黑子横尸遍野。

  “左使,属下查到百花楼其实是侯爷所属,所以李公公被人所杀当晚百花楼的证词并不可靠,如果将此事告知皇上……”

  “没用的,皇上应该早已知道此事,他更加明白若是此时重提旧事,袁应轩会立刻揭竿而起。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佐幽一推棋盘,站起身来,晚间凉风一吹,吹散他的长发。

  “杀。”

  “是。”

  虽说下了命令对袁应轩格杀勿论,但他毕竟是朝廷要员,既然他已经把神仙居的案子往听水阁上引了,此时杀他,必定落人话柄,而水弄亭又和皇帝有恩怨情仇,杀了袁应轩势必对听水阁更加不利。加之袁应轩武功高强,与佐幽不分伯仲,所以更加没有人能近的了他身。

  一个月过去了,袁应轩仍旧好好地活着。

  只是听水阁和隐日山庄的矛盾已在各地升起。听水阁各个秘密分舵都受到隐日山庄弟子捣乱,甚至有些已经升级为武装冲突,刀光剑影中各有死伤。

  出了内奸。不然听水阁成立已经五年,只在两年前才开始频繁活动,这隐藏功夫天下第一,怎么会突然就被人挖了出来?

  不过佐幽也不是好欺负的,正好利用这内奸,提前做好准备,在各分舵埋伏了袭击袁应轩的弟子。这样兵戎相见,竟然仍旧是谁都没占到对方便宜。

  距离神仙居一案已经三个月了,突然从扬州传来消息,季子佳的尸体在扬州风满楼的地下室中找到。

  风满楼一干人等全部收押,袁应轩则“顺藤摸瓜”揪出了听水阁这幕后主使以及听水阁阁主就是那失踪已久的水弄亭大将军,听水阁这名字也是取自“水”“亭”二字。龙颜大怒,朝野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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