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湖这是江湖 卷四、五(穿越)————闭目听花开
闭目听花开  发于:201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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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自有白挺和绿衣弟子伴我。”

  “是。”袁应轩故意把红衣弟子的步三步四留在营中,也是怕水弄亭诡计多端,趁机来袭,毕竟步三和步四同他行军打仗多年,多少比白挺那些江湖人懂些行军打仗之事,可随机应变。

  ***

  “左使,袁小侯在城外东北十里处扎寨,邓教主则在门外求见。”

  阮玉自然不喜欢这害死佑冥的邓潇寒,没有好脸色,故意说得缓慢,让他在冰天雪地中多站一会。

  “哦?那说我在调息,不见。”佐幽同样厌烦邓潇寒,当日在武林大会上,就告诫过他如果负了佑冥,自己一定给他好看,可是此番自己身负重任,又不好和邓潇寒打起来。毕竟他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真相较起来恐怕两败俱伤,让袁应轩占了便宜。但是,该给他的教训当然要给。

  “我并不是来找你的。”邓潇寒撩帘跨门进来,随手接了佐幽发出来的小器。桌上的蜡烛被从帘外灌进来的冷风吹的明明灭灭。“佑冥在哪?”

  明明灭灭的烛火,打着佐幽的脸也忽明忽暗。听他这话,佐幽面色更加阴沉。“他天生畏寒,这等冰天雪地,我怎会带他来?倒是有个人扔他一个人在贺兰山不闻不问。”

  “!”邓潇寒闻言跨前一步,被阮玉提剑挡住。“你说什么?他难道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真是好笑。”像是证明一般,佐幽也扯出一个难看的冷笑。在烛光的阴影下显得十分诡异。“他的生死与卿何干?放他一个人上路的,不正是你阁下么?”

  “快说,他到底怎么了?”邓潇寒看着这无情左使,残忍阴冷,浑身戾气却还带着不屑的微笑,若不是有事问他,他一定不想再和他说话。

  “你真的不知道么?洛神府最近刚举行完丧事呀,满城的风雨流言,你当真一句都不信么?”佐幽抬抬头,指向阮玉。“玉儿刚从那里回来,你问他啊。”

  光是听到丧事两个字,邓潇寒就如置冰窟,机械地扭过头,看身前的阮玉。

  “他……”

  “他死了。”阮玉的双眼像是能喷出火来,从提剑的手抖动的程度就能看出他有多恨邓潇寒。

  “不可能。”邓潇寒抬手挥开阮玉,向前逼近佐幽。

  “你不信大可去洛神府看看,前提是有人让你进去。”佐幽掌风挥灭蜡烛,邓潇寒一时不能适应,被佐幽闪了两个耳光,随即屋中便没有了人气,佐幽带着阮玉离开。

  “我说过,如果你负了佑冥,定不会让你好过,这只是见面礼,邓大教主。”

  “不可能,不可能。”这些日子不是没听到洛神府大办白喜事,不是没有想到过佑冥,不是故意去忽略分别那日他苍白的脸和空洞的双眼,只是他怕,他怕他一想,思念就如溃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而让他放弃了天下大业,去千里寻他。

  他一直安慰自己洛神府医术高超,佑冥回去一定能健健康康的回来,他总是自欺欺人地往好的方面想,现在听了佐幽和阮玉的话,一切幻想,一切希望都破灭了,他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想起佑冥,想起他自信的笑,自嘲的哭,连面无表情时都那么生动有趣,如今,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不可能。邓潇寒一跃出了金满楼,跨上骏马踏雪而去。佑冥,等着我,不许走,哪里都不许去,就算是碧落黄泉,我也会带你回来!

  佐幽和阮玉从另一间房中出来,佐幽嘲笑地面朝着邓潇寒消失的地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绝情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可邓潇寒不够绝情,必定要被伤的遍体鳞伤。不过他活该,谁让他害死佑冥,先让你的心被折磨个遍,我再亲自杀了你,祭祭佑冥在天之灵。

  ***

  “侯爷,邓教主突然退兵,只往关内而去,恐怕生变。”

  “没关系,怕是他知道那人已死,急着回去表白呢。现在后悔,真是天大的笑话。”佐幽啊佐幽,你故意现在才证实流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高。

  “走,我们也去会会佐幽,看看他能不能把我也说退兵咯,哈哈哈哈。”

  第四十八回

  一大清早,袁应轩就梳洗干净,特意穿了同送给佐幽的那件貂裘一模一样的另一件,提着红缨枪悄悄溜进守城。

  “什么人?”近来阮玉武功也精进不少。

  “玉儿回来。”佐幽一喝,显然听出是袁应轩的声音。

  “小幽,别来无恙啊。”袁应轩看见佐幽确实穿着自己送的貂裘,高兴地上了天,自然忽略佐幽紧紧握起的拳头。还当那是他控制自己不要立刻扑上来撒娇的举动。

  看吧,果然扑过来了。咦?不对,是拴着非常小器的离魂,袁应轩举枪挡开。“佐幽,你干什么?”没想到佐幽竟然这样对他,袁应轩有点火了。也提枪认真应对佐幽的攻击。

  这是他们第二次在公平的情况下对决,佐幽使劲全力,袁应轩不敢怠慢。

  “侯爷?”悄悄跟来保护袁应轩的步三步四刚落到地上就看见这样一幕,不禁提剑上前,却被阮玉和汪十七挡住。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阮玉提剑刺去,步四手疾眼快拉回步三,才避开这一剑。

  这边佐幽的离魂也缠上了袁应轩的剑,将他带近自己的身子。

  从某种意义上讲,佐幽和袁应轩真的和西门律和离追一样,遇到强劲的对手就一定要分出胜负,不论情仇,无关爱恨。

  此时二人已经打得难分难舍,卷起周围的沙石落雪不断纷飞。袁应轩运功到极致,眼睛已因为耀日心经而发红。

  佐幽近日着急上火,又在夜间受了凉,昨夜被邓潇寒扰得忘记了喝药,今日病情又严重了些,让他脑袋有些发沉,却依旧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咳咳。”只轻微的一咳就让袁应轩找出破绽,一枪刺了出去枪上带的真气气挑开小器,之大当胸。可是就在这时,袁应轩的眼睛突然清明起来,急急收了势,划过佐幽身边,只削掉一些白裘上的小毛。而自己却被佐幽抓到时机扔出的离魂缠住左手手臂。

  “嘶……”袁应轩没想到离魂上竟然装了利刃,被利刃划破手臂缠得更紧,袁应轩一记回马枪想要挑断离魂,佐幽却在此时松手。离魂依依不舍地带着袁应轩的一点血肉回到佐幽袖中。袁应轩见佐幽收了势,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便也不再计较。看似潇洒实则狼狈地抖抖衣服。

  还是心软了,佐幽暗自责备自己,若是刚才袁应轩趁机攻过来,那么自己就会命丧当场吧。庆幸的是不仅自己心软了,连对方也是。

  “小幽,你着凉了?”袁应轩也没问离魂的事,而是远远地担心地看着佐幽。若是做戏,袁应轩倒是个称职的演员,把知己甚至伴侣的角色演绎地淋漓尽致。

  佐幽没有答话,兀自盘算着现在再次出手打败他的可能性。

  而袁应轩则忍着痛,他在等,也在赌,等佐幽过来问他伤势,赌佐幽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如果佐幽过来了,那么他可以不去计较佐幽伤了他,反之,他则也会干脆地挥剑斩情丝,成大事者不该被感情羁绊。

  良久,久到袁应轩受伤的胳膊已经凉到几乎没有知觉,佐幽才淡淡说了一句,“袁,回去吧,再补包扎,以后就不能提枪了。”

  他唤的是袁,不是侯爷,不是小侯爷,更不是仇人间应有的指名带姓的咒骂。是袁,只有这两人知道的称呼,那床第间佐幽对他别扭的称呼。

  袁应轩心里一热,又觉得万分心疼,他知道,对面不远处那个人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自己明明是他的敌人,又杀了淘淘抢了地图,还刺伤过他,又趁他之危,欺负了他。他却还是在关心自己。

  袁应轩叹了口气,这个口硬心软却比谁都温柔的男人,让自己心疼了。袁应轩一步跃到佐幽面前,一把搂住他,顺便扣过身后佐幽执着小器想要反抗的手。

  “你不想杀我的,所以还是乖乖听我说话。”袁应轩把头埋在佐幽的发间,带着淡淡的清香,却也因为站在室外而冰冷。佐幽果然有些着凉发热,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不要以为有了白裘就可以在里面少穿衣服,你看看,都冻成什么样了。”呃,自己有毛病?怎么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袁应轩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好无奈。

  显然佐幽也没想到他劈头盖脸的骂下来竟然是这些事,一时没有反应。

  袁应轩趁机吃了吃豆腐。抱着他蹭来蹭去,“小幽,好疼啊,你给我包扎。”

  “不管。”

  “小幽……”继续蹭……

  侯爷,你在干什么啊?

  左使,你在被他干什么啊?

  两方人马都被这俩人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震到了,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侯爷。”佐幽退了一步,轻轻推开袁应轩的怀抱,把袁应轩拉进房间,袁应轩大方地坐在桌前,看佐幽关好门,利落地沾湿布巾,清理他的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侯爷不怕佐幽下些毒药在上面?”

  “自然不怕,因为小幽你若是下些去肉烂骨的药还有人信,毒药迷药什么的,你这般高傲,必然不屑。”果然了解的透彻。

  “多谢侯爷谬赞。”两人淡淡说着话,一问一答,仿佛回到相遇之初的宁静。

  “小幽,不要守着水弄亭了,和我走吧。”袁应轩牵起佐幽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那双小手很冰,自己却怎么握也不能让它们暖过来。

  “侯爷,雷氏一门是你杀的吧。”佐幽突然转变了话题,袁应轩一怔。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嗯,起先佐幽虽然怀疑侯爷,却想不出动机,现在明白了,一个神机侯府,容不下胸怀天下的你,所以开国几位大将,必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错,我本已经找到冯甘露这个替罪羊,谁承想却让我在雷家看见了水弄亭,于是我干脆嫁祸于他。可袁远却往死里袒护他,终不肯相信我的话。现在好了,水弄亭终究还是反了。被自己的狗反咬一口,真是愚蠢。”

  佐幽突然撤出手,一敛刚才的柔情,冰冷地站着,“那么刚才侯爷被佐幽所伤,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佐幽多少知道些水弄亭和皇帝的纠葛,让袁应轩一说不知怎地就是很生气。什么叫被自己的狗咬了一口?这样说太过分。

  袁应轩听了他的话却释然,果然,佐幽已经从心里认定了他们的关系和水弄亭与袁远的关系是相同的。才会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那么生气。

  “当然没有,我只当是你怪我这些天冷落了你而向我撒娇。”

  噗嗤,侯爷你真强,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步三厚着脸皮在门外偷听,刚才都血溅当场了,侯爷还能说得这么轻松,甚至带了调戏的意思,真不愧是他们主子。

  袁应轩真不要脸,阮玉在窗外也偷偷听着,面色不善。

  佐幽没理他,接着说,“在冯甘露书房里发现的弯刀确实是金人贿赂他,从而想要巴结你的,而你正是看出冯甘露有二心,而用她女儿的性命来威胁他为你顶罪。而恐怕那封信其实早就是写给你的,让你对她女儿网开一面。”

  “不错,正如你所猜测,”袁应轩摸摸佐幽的眼睛,似是在自言自语,“仿佛你什么都看到一样的准确。”

  佐幽微微别过脸,有些悲伤,“那晚在神仙居外,是佐幽唐突了,想来侯爷也是关心佐幽才会跟来,却被佐幽误解负气而去。”

  “哦?这都被你知道了?”

  “嗯,那晚在屋中杀了向维的应该是徐庆夫妇,他们想假装不会武功的人来偷袭我,只可惜他们没想到我在和侯爷说话而根本没有走远,导致他们杀了徐庆我就立刻感到,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哦?那女人还敢去找你麻烦?”怪不得那晚看见他伤的那么严重,只是自己太过生气而故意没去注意。

  佐幽摇摇头,“她再没有机会了。”

  袁应轩又执起佐幽的手,突然深情脉脉地看着他,虽然佐幽没有睁开眼睛,却仍一阵不自然。

  “我要了你,恨我么?”

  佐幽没有动,微微摇摇头。“正如侯爷所说,那是佐幽自愿的。”

  什么?袁应轩虽然一直在看着佐幽,听到这话还是不禁瞪大了眼睛。欣喜若狂。

  “只是,你不该杀淘淘。”

  “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犟,本来看他挺好玩,还想栽培栽培呢。”

  “怕不光是这样吧,据说汾王陶静之的势力也日渐崛起,他那讨睡觉就能练功的功夫,恐怕也让侯爷有所忌惮,所以不敢轻易动淘淘。”

  袁应轩撇撇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淘淘已经死了,我不想和静之决裂也不行了。”

  “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佐幽叹了一口气,邓潇寒为了天下,放弃了今生只爱,恐怕要受一辈子良心谴责。而那庙堂之上的万金之躯,也仅仅因为忌惮水弄亭觊觎天下,而错放真爱流落民间。到头来,荣华富贵只是如流星一样都会落尽成为过眼云烟。

  “那么小幽想要劝我退兵么?”已经不可能了吧,都已经和朝廷决裂,不拼个你死我活,就算罢手也会成为尸骨,还不如拼一拼。

  “不,我说过,小小神机侯府容不下侯爷的雄心,侯爷并不是想要天下,而是想借争夺天下来显示自己的能力。”

  “那,你可会随我?”当年水弄亭也问过这个问题。

  佐幽摇摇头。

  “为什么?”袁应轩不明白,既然他明白自己对他有情,而他也对自己无怨无悔,为何不一起携手天下?

  还没等佐幽回答,袁应轩又宣誓般,把佐幽的手放在嘴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自己的告白已经很直白了吧,若是女人,早就酥软地依偎在他怀里了,不过换做别的女人,袁应轩也不屑说这些话,更不会陪她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佐幽是特别的,嗯。袁应轩再次肯定,佐幽很好看,佐幽很安静,佐幽很会办事,佐幽很了解他,和佐幽在一起很自在,并且通过斗智斗勇能让生活很有趣,而且在床上两人很契合,更重要的是,他想看佐幽笑,每每想到佐幽只为他睁开过眼睛,那一黄一蓝的双眼中,只有过自己的停留,他就高兴。这是别人给不了他的。

  所以想讨好他,让他快乐,所以想让他心甘情愿地和自己结合,所以下不了手杀他,所以因为他的一声咳嗽就可以遍体鳞伤。

  自己完了。不过,为了佐幽,完了就完了吧。

  袁应轩坐在那,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佐幽,满眼充满希冀。

  佐幽反手握住袁应轩的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袁应轩听他对上,立刻双眼冒光,不过马上佐幽就又接了一句话,“再过情投意合的夫妻时间长了都难免缱绻,更何况侯爷与佐幽都是男人,又志不同道不合,恐怕难以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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