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功勋 下————满座衣冠胜雪
满座衣冠胜雪  发于:201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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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卫天宇顿时急了。“那我更要去了。”

 

  “你这状态,怎么能去?”凌子寒说着,拿勺子舀起汤来,吹了吹,再送到他嘴边。

 

  卫天宇张口喝了,着急地辩解:“他们找我去,不过是想借助我的头脑,动手的人可以有很多。再说,魏唯是搞技术的,没参与过行动,这么重大的事,你让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员来参加,对他也好,对我们的行动也好,都是一个极大的冒险。”

 

  凌子寒不理会他,喂他喝了几口汤,便拿来药,让他吃下去,这才喂他吃鸡蛋。

 

  卫天宇一边吃一边说:“我的建议是,让赵迁做我的徒弟,梅林做你的徒弟,我们三个人去,你就不要去了。你是行动总指挥,不该轻易涉险。赵迁那双手非常灵活,有我指点,基本上能做得跟我一样好。”

 

  “赵迁擅长的与你不同。你这双手目前依然无人可以取代。”凌子寒叹气。“这次行动给我敲了很响的警钟。你对于我们的行动局,我们的国安部,甚至整个国家安全系统都非常重要,我们实在损失不起。所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伤,然后好好培养几个人才出来。以后,一定要有人能接你的班。”

 

  卫天宇急得开始冒汗:“好吧,子寒,是我在培养接班人这方面做得不够,我检讨。可是,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抓住费尔兰多,消灭安蒂诺、海因茨、杰克这些人。而且,我认为,如果不是我本人,对方是不会接受的。现在,局势对恐怖组织非常不利,他们会更加谨慎,绝不会冒一点险。你我那个灵鬼双杀的名头是经过时间检验的,二十多年来没露过一点破绽,他们肯定不会怀疑,如果是徒弟,那就难说了。梅林还可以,毕竟他两年前就以鬼秋的徒弟身份露过面,还说得过去,可灵沙从来没有过徒弟在江湖上行走过,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对方肯定不会相信的。子寒,你的心情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也理解,可这是关键时刻,我们要分清轻重缓急,不能错失良机。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行吗?”

 

  凌子寒拿过纸巾,细心地替他擦去额上的细汗,继续喂他把早餐吃完,这才拿起热牛奶喝了一口,思索着说:“我看这样吧,等对方的回复过来了,我们再决定。”

 

  “好。”卫天宇挣扎着就要下床。“我要尽快恢复起来。”

 

  “那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凌子寒拦住他,板着脸说。“你要起来走走是可以的,但今天外面风大,你的抵抗力太弱,很容易生病。”

 

  “那我不出去,就在屋里走动走动,这总可以吧?”卫天宇低声央求。“你放心,我会小心的,绝不会让自己再意外。我也想早点恢复状态,不然就成了你的拖累了。”

 

  “胡说八道,这是什么话?”凌子寒责备道。“要说拖累,是我拖累了你十年。”

 

  “我甘之如饴,求之不得。”卫天宇笑了起来。“好吧,是我说错了,我只是想早点好起来,能与你并肩战斗。”

 

  凌子寒这才不再阻止,把碗放回托盘,收起托板,看着他从床上下来,穿上外套,慢慢挪到窗前,站着看外面的风景。见他虽然脚步虚浮,但比较平稳,凌子寒也就不太担心。他上前拿起托盘,走出门去,反手将门锁上。

 

  卫天宇看着他的身影经过窗前,很快消失,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42章

 

  洗好碗,凌子寒便进了指挥室,开始忙碌地工作起来。

 

  雷鸿飞也坐了进来,协助他对一些重要情况进行分析,并将总参情报部得到的相关情报拿过来,与他这里的资料相互印证。

 

  凌子寒坐在软椅里,手里拿着一杯清水,凝神看着眼前的屏幕,微微皱着眉。

 

  雷鸿飞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捏着替他捏了一会儿肩膀,随即语气轻松地问道:“你最近都没怎么动过手吧?现在状态如何?想不想练练?”

 

  凌子寒想了一下,便放下水杯,爽快地说:“好,咱们练练。”

 

  “全力以赴,不准留情。”雷鸿飞很认真地提议。“我一直想跟你好好打一场。”

 

  “行,大家都尽全力。”凌子寒走到房间旁边的一小块空地上,微笑着看向雷鸿飞。“就在这里吧,我们放手一搏,但不能损坏屋里的任何东西。”

 

  这就增加了比试的难度,雷鸿飞却兴致勃勃,立刻走了过去,笑道:“好,就听你的。”

 

  凌子寒等他站定,情知他不会先动手,便抬腿踢出,足尖直奔他的咽喉。

 

  雷鸿飞抬起右臂格挡,左拳挥出,向他重重砸去。

 

  凌子寒飞身后退,轻飘飘地在墙上一点,便改变了攻击方向,又向雷鸿飞疾射而去。

 

  雷鸿飞很兴奋,立刻与他斗在一起。

 

  与两年前的那次“刺杀行动”相比,凌子寒的身法更加轻灵飘忽,出手也更敏捷准确。他形如流水浮云,轻如柳絮扬花,攻如利刀锐剑,守如铜墙铁壁。雷鸿飞虽然有一只几乎无坚不摧的铁臂,却碰不到他分毫,不过,他并没有焦躁,只是守住阵脚,稳扎稳打,伺机反攻。

 

  当卫天宇蹒跚着走进房间的时候,便看见两人在那方寸之地打得难解难分。他在门边站定,微笑着观战,始终不发一言。

 

  凌子寒的身形动作看上去非常优美,如穿花蝴蝶,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让人眼花缭乱,很难发出有效攻击。雷鸿飞想凝神看清,手上的动作便缓了下来。

 

  凌子寒腾空而起,自他头上越过,一只手闪电般从他颈边拂过。

 

  雷鸿飞迅速一矮身,右拳狠狠打了出去,风声呼呼,似有万钧之力。

 

  凌子寒伸手在他拳头上一推,借势飞出,远远跃开,轻巧地站定。

 

  雷鸿飞心知肚明,如果凌子寒手上有刀,自己的咽喉已经被切开,血管、气管全部断掉,必死无疑,即使他手中没有刀,只要加重力道,自己也肯定会窒息,瞬间失去知觉,同样不会有生机。

 

  他站直身子,心服口服地说:“我输了。”

 

  “但你比以前进步多了,我赢你比较吃力。”凌子寒也实事求是。“看来你一直没放松,真不错。”

 

  “你甭安慰我,比起别人,我还行,比起你来,我远远不如。”雷鸿飞有些郁闷。“你也别蒙我,我又不是不识货。你没尽全力,我知道。”

 

  凌子寒笑得很诚恳:“我没蒙你。在比试的层面上,我已经尽力了。你总不是要我与你性命相拼,那没必要吧?”

 

  卫天宇看雷鸿飞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便在一边开口解围:“鸿飞,你比过去更优秀了。真要动起手来,我们许多人都打不过你,你就别再为难子寒了。”

 

  雷鸿飞听到最后一句,立刻放弃再比一次的想法,大步走到门边,细心地将卫天宇扶到藤椅那里坐下,关切地说:“外面很凉,你怎么出来了?”

 

  卫天宇有点心虚地看了凌子寒一眼。凌子寒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卫天宇努力保持镇定,温和地解释:“我刚才在电脑上研究了一下相关情况,有些发现,想跟你们说说,就过来了。”

 

  做为一个高级指挥官,雷鸿飞早已是心细如发,这时看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不由得心里暗笑,连忙居中打圆场,很有兴趣地说:“好啊,有什么发现,跟我们说说?”

 

  卫天宇将手放到电脑键盘上,刚才的心慌气短一下便消失了,立刻信心十足,运指如飞,调出了一系列数据和图像。他在图像转换的间隙中会用鼠标指一指屏幕上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说话。

 

  凌子寒也一个字也没问,只是坐在那里仰头看着。他们两人配合得太久了,又相爱多年,早就默契于心。卫天宇的鼠标往那里一指,凌子寒就已经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根本不必询问。

 

  雷鸿飞也有意训练自己的观察力和领悟力,从头到尾没有发过问,只是非常专注地看着。

 

  半个多小时后,卫天宇将刚刚在房间里查到和整理的信息全部展示完毕。他恢复原来的画面,转头看向凌子寒。这时候,他完全恢复了一个猎手的自信与冷静,个人感情已基本剔除。

 

  凌子寒与他一样,心里不再对他擅自走出房间有什么不悦,只是专心地思索着他刚才通过那些资料所要表达的想法。那些东西太有说服力,让他很难说“不”。

 

  房间里很静,外面的海涛声显得特别清晰。

 

  过了一会儿,凌子寒似乎下了决心,对旁边的两人说:“天宇,给你一周时间,尽量恢复一些状态,不过仍然不能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我会调赵迁来,让他作为你的徒弟,和我们一起去。鸿飞,由你负责指挥后续的进攻行动。你考虑一下具体方案,我们明天再讨论。”

 

  “好。”雷鸿飞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卫天宇觉得很开心,却不敢表露出来。他很清楚,凌子寒肯定对他今天的行为不高兴,同意他参与行动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纯属是为情势所迫,如果他太不知好歹,只怕凌子寒一怒之下又不让他去了。他对着电脑屏幕,嘴角边隐隐地露出一丝笑容,却一句话也没说。

 

  凌子寒一直在凝神思考,没有注意到他。

 

  过了一会儿,卫天宇忽然说:“子寒,海因茨发了很多封邮件给提诺斯,花言巧语,多次道歉。费尔兰多也给部里发了好几信息,想要与你直接对话。你看我们要不要回复?”

 

  凌子寒对这问题已经反复想过多次,听他问起,便道:“海因茨的信不用回。鸿飞,你策划一下,派出几个行动组,分别对外界已知的‘缔造者’营地发动进攻,不管那里有没有敌人,都要攻势迅猛,表现得不要太专业,尽量鲁莽一点,凶狠一些,以表示这是复仇的举动,让海因茨和杰克他们怀疑迪拉伊已经被他们打死了。至于费尔兰多,我可以与他对话。天宇,给他发个信息,约到明天的格林尼治时间零点。”

 

  “好。”卫天宇立刻通知技术室,开始进行一系列技术处理,然后再发信息过去。

 

  下午,凌子寒便接到洛敏的报告:“子寒,他们只要灵沙本人,同意他带一至两名助手,鬼秋也可以陪同前往。他们开出的报酬是一千万欧元,你看我怎么回复?”

 

  “问问他们,想要灵沙做什么?需要工作多长时间?工作环境如何?有什么特别要求?这些都跟报酬有关。”凌子寒很冷静。“尽量问得详细一些。”

 

  “好。”洛敏点了点头。

 

  凌子寒淡淡一笑:“道上的不少人都知道灵鬼双杀的规矩,先提供有关工作的相关资料,并支付一半酬金,事成后支付另一半。你把这事跟他们确认一下。”

 

  “行。”洛敏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乐。”凌子寒跟他开起玩笑来。“当心国际刑警去找你。”

 

  洛敏哈哈大笑,有点滑头地说:“找我做干嘛?我什么也不知道。”

 

  凌子寒也笑。

 

  两年前,著名杀手鬼秋顺利逃脱,便是灵沙向B国的日月会借来大批人马,在东京成功上演了一场劫狱的好戏。此事轰动世界,一时间众说纷纭,而当事人却讳莫如深,从来不提一个字。

 

  虽然洛敏一直不知道凌子寒就是鬼秋,却很清楚“灵鬼双杀”是国安系统的人,而凌子寒主管行动,那这两个人就肯定是他的下属,而且一定是很重要的行动人员。当年,鬼秋被捕时,他正与周屿在日本参加峰会。听到消息后,他十分焦急,却不敢轻举妄动。身为总统的周屿甚至不顾身份,打算调日月会的人来劫持鬼秋。后来接到灵沙的求援电话,他们的人也正好到达东京,为及时救出鬼秋出了大力。当鬼秋逃到安全地带后,灵沙给他们打电话表示感谢,洛敏和周屿都感觉非常愉快。

 

  这事已经过去两年了,在许多人的心中,鬼秋当年出逃时,在现场出现过的大批蒙面黑衣人却依然是个谜。

 

  此时此刻,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洛敏满足地叹息一声,轻轻地道:“希望这次能有机会看到他们。”

 

  “如果有机会,一定会的。”凌子寒微笑着说。“一切都得看形势的变化。”

 

  “我明白。”洛敏点了一下头。

 

  凌子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有位医生,可以让两位同性伴侣生出健康的孩子,你和屿哥也要一个共同的孩子吧。这样一来,即使孩子长得不太像你,也没关系。”

 

  洛敏一怔,随即心中一喜,笑道:“好啊,我会和屿哥商量这事的。”

 

  “他肯定求之不得。”凌子寒微笑。“B国至今没有出现疫情,这是好事,你们采取的防范措施很好。”

 

  “我们及时接到凌主席的通报,这才能够立刻采取措施,严密防范。周屿和整个内阁、人民议会的议员们都很感激。”洛敏神采飞扬。“你们救了太多的人,实在了不起。子寒,说实话,身为你的同事,我感到很骄傲。”

 

  凌子寒理解他的感受,却只是冷静地说:“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自然应该做好。”

 

  “你们做得太好了,超乎人想象的好。”洛敏忍不住赞叹。“子寒,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如果有休假,就到我们这里来玩吧。”

 

  凌子寒想起了可爱的小周洛,便笑着点头:“好,我一定来。”

 

  第43章

 

  正在亚洲急速蔓延的疫情得到了控制,由它引起的连锁反应却愈演愈烈。当一颗小型核弹在哥伦比亚首都圣菲波哥大被引爆时,由疫情引发的灾难到达了顶点。

 

  这颗手提箱式核弹使爆点周围的数万人丧生,超过十万人受伤,不计其数的人遭受到核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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