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情+外传————红榴
红榴  发于:2010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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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惜在里头?多久了?」皇上诧异的,他还以为钟情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皇兄的呢!

听到子仲这么问,宫女心想:皇上等一下肯定要龙颜大怒了吧!吞吞吐吐地:「有…一会儿了。」

「有事找我吗?」寝殿的门开了,出来的人是钟情,一袭襕衫单薄、长发随风披散,略显凌乱的衣着和发丝昭示着方才里头进行着的是春艳缠绵。

「连惜在里面?」看来事情很难善了了…子仲心中已有计较…

随意瞥睨、颔首。

看着微瞇起眼、似乎还带了点笑意的钟情,子仲不知为何觉得毛骨悚然,干笑了一下说:「那…我晚点再来探视你们。」

「等等!」钟情即刻开口,「在我的身体完全恢复前,连惜就跟我住在此地,吃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这…你们搬到琁玑宫不好吗?」此地毕竟是后宫,虽然闲杂人等不会乱闯,但是现下钟情还被所有人认为是准中宫后补呢!居然胆敢在天子眼底下不避嫌地收留一个男人在宫中。


「我不想去一个让我有不好回忆的地方疗养身体。」不轻不重地语气,却紧紧压迫着子仲,子仲耸耸肩,只得同意了钟情的意见。

「呃…那,你们小心就是了。」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受伤了?何时受伤的?」抿住双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钟情的问话充满恶意的故作亲切,方才一照面他就察觉了,子仲说话的时候明显地有点中气不足,不严重,只要多休养个数天就没事了。


「明知故问?」子仲也不笨,知道钟情是有意提起的。他的确是受伤了,是被某个概略听完整段事情的傻子怒极而发的掌风卷到。

但笑不语,子仲想发脾气又碍于连惜的关系没敢发作,惹得钟情大笑。

「你很乐?」

大方地点头,顺便撂话:「事情还没结束,我等着解释;或者你想树敌,也绝不让你失望就是。」话中威胁之意明显地很。

「晓得。」自作孽不可活,子仲再不高兴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钟情?」调息已毕,连惜出来寻人,拎了件外袍覆上一身单薄的钟情。

漾起笑颜,转身面对连惜,「正关心着你这皇弟。」

「关心?」很明显地晓得钟情的关心生成何等模样,自是跟着笑开。

皇帝干了这么久,却总是在钟情手中讨不了好,子仲委屈地为自己抗辩:「好歹我也让你们见了面、重修旧好,没那么罪该万死吧!」

「你那时让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不省人事那么久,刚醒来时还无法顺利地行动?」钟情给的药丸应当有中和残余药性的效果,醒来之后一直稍嫌凝滞的内力,直到方才终于完全无碍。


「一种让吃了的人会呈现假死状态的药。」数年前得到的这玩意儿一直摆他身边也没什么用,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拿了连惜来试,顺便吓吓钟情。

「那药会在数日间让脉息缓慢地近乎停止,服药者亦会进入假死状态,可用来欺敌或练功。」钟情知道这种药,只是不知道子仲手上有这种稀罕的药,「你会无法自己行动是正常的,缓慢的脉息在药性退了之后会渐渐恢复,没法儿马上顺利行气。」


「我才纳闷呢!怎么可能会有人前后派来两个刺客,明知在刺客出现之后,防备绝对较先前森严。后来那个刺客…其实根本就是针对我来的吧!」连惜事后回想了那个刺客的动作,心中早已了然。


「那天正巧一个刺客出现,天时地利人和配合恰到好处,我当时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谁晓得真正的刺客会在那天也刚好出现,更让子仲的计画天衣无缝。

「所以那天邀宁贵妃赏花是安排好的?」连惜眉头一挑,想了一下之后问。

「因为在宁儿所居的宫殿,若要出宫,就势必得经过菡馨宫,我主要是引出钟情,只是那天恰好有赏梅的借口,否则我也安排好了要宁儿陪同出游。」点着头,子仲完全打算好了,本来还想若是时间配合得好,可以让钟情亲眼目睹连惜受创呢!所以,暗地里找来羽林军其中一人,要他假扮刺客;而那天早就安排了要找宁贵妃出游,只是恰好梅花开,干脆就变成赏梅罢了。


「所以,早就安排好了要和宁贵妃一道了?」连惜若有所指。

子仲自是一点就通,「内神通外鬼!」也就是说,那天会有真正的刺客出现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事先知晓子仲安排的人与主谋接头,或者就是主谋。

「若是如此亲近之人,必然知晓有其它刺客出现,而我重创不治的消息也是宫中皆知,派遣刺客之人必然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应该会有所行动才是。」

子仲点点头。

「既是如此,我就帮到此为止。」连惜很快地再度开口。

「…这是记恨?」

「礼尚往来。」余怒未息,连惜简单地给了响应。

好吧!谁让他时间差没有拿捏好,大不了下次计画订得漂亮些,子仲耸耸肩,这从小和他一起玩大的哥哥的性子他也清楚,话只要是说出了口,还未有收回的记录。


刺客之事很快的落幕了。连惜死亡的消息也说成是因为要引出主谋者而放出的消息,主要是要设下陷阱,其实并没有死。

菡馨宫沉寂依然,但是后宫对里头的人的揣测却已经燃到最高点,最有希望成为中宫的娘娘无视一切,让一个男人住进菡馨宫,皇上不但知晓此事,居然还默许了!这还倒罢了,皇上身为九五之尊竟天天亲自送吃食过去,弄得整个后宫耳语四起,各种猜测纷纷出笼,当然啦!自是不敢让当事人知道。


虽然宫外的流言甚嚣尘上,可对菡馨宫内一点影响都没有;送来膳食,子仲自然也留下来跟他们两个一道用餐。

「后宫最近谣言四起…」提了个话头,子仲故意不往下接,瞟了瞟对面并肩而坐冷落他的钟情跟连惜。

「说你绿帽高戴了吧?」钟情一脸没趣的样子,提着银箸在白磁碗边点啊点的。

「不要说得一副与你无关好吗?」子仲可不满了。

「本就与我无关啊!当初带我进后宫的是你,现在反倒不分青红皂白地怪起我了?」钟情愉快地笑着,低下头吃连惜放到他碗中的菜。

「你该不会也说让谣言越演越烈的主因与你无关吧?」子仲也不是傻瓜,钟情坚持待在此地故意造成事态如此演变的想法他也不会不懂。

「你去澄清啊!」钟情不在意地摆摆手,捧起杯子就唇、浅啜清冽。

「这不刚好正中下怀,让他们觉得我越描越黑?」这根本是要陷害他的提议嘛!

理所当然地点头,钟情笑着倚向连惜,低声地跟他咬耳朵,连惜也听得笑出来,做得极其明显,子仲对他们而言是妨碍者。

看着从小就疼自己也最纵容自己的皇兄也不帮腔,就只顾着跟情人在那儿耳鬓厮磨,子仲动怒了,手中银箸往使劲往桌面一拍,猛然起身离开菡馨宫。

就在子仲的背影一离开视线,连惜就开口了:「真的生气了。」

钟情姿势不变,笑了,「也差不多了,我们刚刚做得可说是过份了,再说他好歹也算是天子嘛!」话是这么说啦!口气中可一点都没有尊敬这个九五之尊的意思。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离开此地。」钟情站起来,「打铁要趁热,所以要在所有人都在兴头上的时候玩啊!」

「等等!」连惜出声叫住钟情。

转过身想问连惜为什么叫住他,连惜已经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的就是那时他扯下来的暖玉,乍见玉玦,钟情眉眼都泛上了笑意。

「还笑呢!你那时可是把我吓着了,恩断义绝的样子。」连惜现在谈起还是心有余悸。

「怪我?」钟情不动,任他撩起自己颈间的发丝,又大又温暖的手绕过颈项,小心地不扯到头发地绑着红绳,语气中有意带点撒娇地反问。

「不,都是我的错…」轻轻将玉玦放入衣衫里,贴近钟情的胸口,一个柔情似水的吻也隔着衣裳覆在同样位置上,「答应我,不要再拿下来了,嗯?」

「只要…」

截断了未完的话语,「没有只要!绝不会再发生!」信誓旦旦地。

「傻子。」钟情笑了,足以让连惜看呆的笑颜,「别再呆站着了,走吧!」

两人这回要光明正大的「走人」。

就在众人见到皇上脸色不善地从话题中心地点走出来时,大家都暗自猜测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钟情跟连惜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大人…」在所有人好奇的人当中,终于有一个被推出来当问话代表,「您是否知晓方才皇上为何面色不善呢?」

「这得问他才行。」连惜忍住笑意,撇了眼身旁的钟情。

钟情没开口,这票人也不晓得该如何问下去,毕竟钟情由入宫至今,后宫见过他的次数绝不超过一只手掌的指头数;加上钟情那一身冷冽的气息,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完全瞧不出喜怒哀乐,更加重了那份疏离感,一时之间倒没人敢开口说话。


「妾身也想问问。」娇柔悦耳的声音越过了众人传来,是宁贵妃,众人宛如见到救星,纷纷让出一条路给宁贵妃到前头来;宫中两大美人正面对决,这等有趣的热闹怎可不瞧?


「有何指教?」钟情总算是给足了面子,开了口。

「皇上何以怒气冲冲地由菡馨宫中出来呢?与两位是否有关?」

「贵妃是聪明人,瞧这样子还不明白吗?皇上对我下不了杀手,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我与他人离开,真能不气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钟情做了跟先前皇上在解释他们的关系时用的方式。


「妳要离开?」宁贵妃无法了解一个受宠的女人何以想要离开这个拥有天下的男人身边。

「当初是他硬要把我留下的。」这句话也没有错啦!只是当时的情况没有说明就是了,可被钟情这么一提,能形成的误解可就惊人了。

宁贵妃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详详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钟情,赫然发现一件极惊人的事,「你…是男的?」先前见到他,钟情全身罩着斗篷,根本无从判断起,那…皇上留了他在后宫那么久,又对他呵护备至,难道…立时,在场所有人都愀然变色。


「我从未亲自承认我是女的吧!」钟情终于大笑,挽起连惜,两人几个起落已经远离宫城,留在里头的,只有一堆未解开要让子仲承担的误会跟钟情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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