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无声————紫荆花开
紫荆花开  发于:201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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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皓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饭香,而且是很多年没有闻到过的家常菜。他的手艺非常差,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叫外卖,出去吃,就是薛东叙偶尔浪漫一回叫厨子到家里来做,但感觉上总是差了点。

  推门出去就见齐悦从厨房出来,西装己经脱了下来,衬衣也挽了起来,跟平常日里沈默寡言的形象相去甚远。再回想起,齐悦买的东西,很明显是他下的厨。真是非常意料,齐悦竟然如此宜室宜家。

  齐悦看他一眼道:“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呃……己经没事了。”简皓说著,他体质本来就不错,再加上又不是什麽大病,输了液,再睡一觉就清爽多了。

  齐悦又道:“吃的我己经放冰箱里了,粥做好了再锅里,菜也做好了,想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好了。”

  简皓倒是怔了一下,道:“不一起吃饭吗?”齐悦忙活大半天了怎麽著也要吃了饭再走。

  齐悦默然一下看一下外面己经降下来的夜幕道:“天不早了……”

  简皓这才恍然,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但是两人GAY一起呆的时间太久也有点……不过对於这点简皓却觉得实在太无聊了。有时候该避嫌的时候是要避,但对於齐悦简皓是真觉得没有必要。

  “那也要吃了饭再走。”简皓说的很坚决。

  齐悦只是看著他,一时间没回答。

  简皓又道:“你都照顾我大半天了,我留你吃顿饭……”

  简皓的话未完,门口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有房子钥匙的除了简皓还有薛东叙,简皓人在屋里,开门的自然是薛东叙。只是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完全沈寂下来,屋里的三人全怔在那里。虽然简皓跟齐悦都是衣衫整齐的站在那,动作行为都没有任何暧昧之处,但是就这样遇上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好薛先生回来,我也要走了。”齐悦突然开口打破了沈寂。

  薛东叙只是眯著眼看著齐悦,默然不语。

  简皓僵了一下,好一会才礼貌的道:“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齐悦只是稍稍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只是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还是道:“简皓感冒了,正好遇上我。”虽然很多时候是越描越黑,但是他还是决定解释一下,至於薛东叙信不信就是他个人的事情,应该说是他对於简皓的信任度问题。

  薛东叙惊讶的看向简皓,他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而这时简皓己经送齐悦出门,关好门又道:“我感冒了,齐悦一直在照顾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必要的解释是应该的。

  “怎麽没打电话给我。”薛东叙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只是感冒就想著不要太麻烦你了。”简皓说著,输液有护士,有没有人跟著影响不大。当然齐悦肯留下,他是很高兴,但薛东叙没来,他也并不烦。只是比较郁闷,为什麽齐悦能看出他生病了,他这个情人竟然看不出来。

  薛东叙沈默。

  而这时简皓己经进厨房把齐悦收拾的饭菜端了出来,又道:“一起一尝尝齐导的手艺……”

  “齐悦做的?”薛东叙的声音危险起来。

  “顺道伸把手而己。”简皓说的很淡然,饭菜做好在这的,他又不能变个法术让它们消失不见。藏著掖著反而更让薛东叙误会,只是很明显这样子说也没什麽效果。

  只是没等简皓把筷子拿过来,就见薛东叙端起来连著盘子带碗一起扔到垃圾箱里。简皓脸色当即沈了下来,道:“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薛东叙冷笑,咬牙道:“我还没问你要做什麽……”

  “你自己睁眼看的明明白白,医院的单子还在那边放著,你要是觉得我骗你了,你可以自己到医院去问。”简皓声音大了起来。

  齐悦这个时间出现在他家里是有那麽一点暧昧,但是薛东叙是不是应该给他这个信任呢。他们一年在一起的时期十个手指都数的清,他要背著他找情人多少都找得,没必非要他在的时候。

  “我说的是你为什麽不能离齐悦远点……”薛东叙强忍著火没吼出来。

  “我生病到超市正好遇上他,他带我去病。人家好心照看我一下,难道我还不识好歹的赶他走。”简皓吼了出来,齐悦一个陌生人都能知道他生病了,他这个情人就是完全的一无所知,现在病好还要嫌有人照顾他,是不是他就该病死在那啊。

  “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啊!”薛东叙脸色铁青的说著,他是没那麽小心仔细,但是打一通电话也不算难。

  “我打给你你会来吗,派医生过来跟在医院有差别吗!”简皓再次吼著。他不是没打过,结果他等来的是什麽……

  “那次是因为……”

  “我不想听你说因为什麽,我病刚好一点也没那麽多气力跟你生气。你爱怎麽想就怎麽想,我也管不了。”简皓说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

  “简皓……”薛东叙声音大了起来。

  简皓瞪著他吼道:“这是我的房子你马上给我滚……”

  一个滚字出口,薛东叙气的全身打颤,直直瞪向简皓好一会,却是转身甩门出去。而这“砰”的一声门响也让简皓震了一下,随即摊坐在了沙发上。烧刚退,肚子又饿,再加上精神的疲惫让简皓甚至於没力气坐好。

  本来刚才有点好转的头似乎又开昏了起来,胃也开始疼了起来,只是完全却是顾不得理会。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跟薛东叙刚开始的场景,相遇的过程有点狗血,就连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都显得狗血无比。是好玩又好笑,但就是现在回想起还来还是温暖无比。

  两个人也许算不上一见锺情,但是好感是必然的,而随著时间的增加,就遇上情人节。薛东叙请他吃饭,喝了点酒然後上床。

  刚开始的谁上谁下还争了好久,最後的结果……虽然第二天起床之後简皓郁闷了好一会,但是看到薛东叙对他真不错的份上也就算了。再者说虽然在下面但也享受到了,也没什麽好说的。

  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只有这最初的最初才是两人最快乐的时候。因为接著而来的就是家人的发现,他的家庭是早出的问题,但是他也没想到他的父亲真能绝情至此。伤好了七七八八之後,跟著薛东叙来到这边,他用手中仅剩的钱买了这层公寓楼。

  房子不等於家但要是连房子都没有似乎就更显得寂落,刚到的时候就是再忙薛东叙都会每天过来看看他,那种精神上的安抚对於他时候的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只是他总不能一直那样下去,伤心难过总有恢复期,而薛东叙也是越来越忙。

  聚少离多,各忙各的,简皓一直觉得也没什麽不好,两个人连体现婴一样的生活并不他所喜。只是为什麽他并不觉得特别不满的生活,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他和齐悦之间到底有什麽值得薛东叙去疑心的,原来他们之间连这种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记得以前他总是能很快明白薛东叙的各种想法,两人闲暇之余总是能找出有趣的话题说个不完。而现在呢……突然间简皓觉得就是薛东叙真闲了,两人也没什麽可说的,因为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好。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让两个人完全陌生起来。虽然不至於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抑天大叫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简皓真的感叹为什麽两个人会走到这一步.而再接下来的简皓就真的没办法想像.争吵,手分,直到彻底结束?

  越是这样的思量心里越是难过,头昏的厉害,胃也疼的很.想到齐悦说的,一个人的时候不舒服就要快去医院,免得真死家里也没人知道.挣扎著要起来,却真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精神上的疲惫也让他没了努力起身的心情.

  也不知道就这样躺了多久,迷迷乎乎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简皓,简皓,你醒醒…….”

  迷乎中他被人抱上车,周围的吵杂让他好像回到五年前。他是从家里爬出来的,父亲让他跟薛东叙结束关系,问一句,说一个不,他父亲打他一棍。棍子打断几根,他也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爬出家门他才打电话给薛东叙,薛东叙找到他时人都傻了。送到医院安顿好之後,薛东叙才问谁做的。他半天才能说出来,那时候薛东叙只是抱著沈默。

  “简皓,简皓……对不起……”

  “真的,是我错了……”

  “是我不好,你还生著病,我不该就这样甩门走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传来,话语里的担心与内疚即使在这迷迷乎乎中简皓都能感觉的到,心里一直堵著的那口气也慢慢的散去。他跟齐悦什麽都没有,他既然还在跟薛东叙交往就绝对不会对不起他。两个人在一起这麽久了,薛东叙应该知道的。而且他薛东叙跟什麽人来往,他是从来没有过问,要是怀疑那更是怀疑不完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转个脸就对上薛东叙一脸担心焦急的眼。看到他睁眼,薛东叙大松口气,又关切的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不用……”简皓说了一声。没那麽麻烦,他现在确实是全身无力,但他的身体他知道,也就是感冒和胃病。现在左手还吊著水,估计吊完了也就要回去休养了。

  “真没事?”薛东叙不放心的又问一句。

  “没事……”简皓又应了一声,却复又闭上眼养神。

  薛东叙看著他默然的神情,停了一下才道:“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

  简皓这才把眼睁看,却看向薛东叙问:“哪里不对?”

  “我不该这样丢下你走了。”薛东叙叹气说著,虽然他当时也是气极了,但是也不该就这样把生病的简皓丢在家里不管不问。

  “还有呢?”简皓接著又道,对於这点他是生气了,但另一个是重点。

  薛东叙神情有点不自在,缓了一下才道:“你和齐悦一起我是不高兴,但真没有疑心过什麽。就是刚才我也只是一时之气,你也莫乱想了。”

  对於这个回答简皓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心里的气却是消了。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事情也就是过去了,简皓道:“下不为例!”

  “你也是。”薛东叙接了过去。

  简皓不自觉得的看向他,薛东叙却是迅速转开话题道:“饿不饿,我去把粥端过来,不过医生吩咐了一次不能吃多了。”

  简皓张口想说什麽,却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粥是白粥,薛东叙扶简皓坐起来,然後端著碗一勺的喂著。一碗吃完,简皓却突然笑了起来。薛东叙是大家公子哥,从小被人侍侯到大,端茶倒水都很少做,更不用说侍侯人。回想起五年前薛东叙第一次给喂他饭,一小碗饭,半碗全弄到下巴上,甚至於床上都是。忍著吃完,先洗了脸就马上叫人来换床单,当时他的腿刚刚打上石膏,那一番折腾真是无语的很。

  再後来虽然薛东叙还是显得笨手笨脚,但关於他的事情他还是努力去做好。当时薛东叙就说,照顾你是我的事,我不想假手与人,即使是佣人也不行。

  “想到什麽了?”薛东叙看简皓笑了起来,不自觉得也笑起了起来问。

  “想起来以前你多笨手笨脚。”简皓笑著道。

  薛东叙笑道:“这不是一直在学吗?”

  简皓挑眉看他,装得一脸怒道:“觉得委屈啊?”

  “哪里会。”薛东叙只是笑。

  简皓看一眼吊著的水道:“吊完了,我们就回去。”医院不是什麽好地方,他不想多呆。

  薛东叙倒是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顺了简皓的意,道:“好。”

  叫护士过来拔了针,薛东叙就让人张罗著出院,送简皓进来的时候太过於紧张。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但薛东叙还是办了住院手续。

  吊了水,吃了饭,虽然体力有点恢复,但下床的时候简皓还是晃了一下。薛东叙迅速扶住他,道:“我背你……”

  说话间蹲了下来,简皓就顺势趴在他背上,手搂住薛东叙的脖子,身子贴到薛东叙背上。

  “你还真轻……”薛东叙不由的说著。

  “己经够重了……”简皓说著,造型师差点让他减肥,据说现在流行骨感。当时简皓就有点感叹,就是再骨感也不能成骨头架吧。

  “我要好好养养你。”薛东叙笑著道。

  “哈哈……”简皓只是笑,五年前薛东叙也这样说过,那是他腿伤刚好,只是心情过於郁结,那时候还真是骨感十足。

  从病房背到停车厂,然後又从公寓楼下背到楼上,简皓只是趴在薛东叙背上感叹。即使是聚少离多,但五年感情却是掺不得一点假。

  简皓一直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感情是不会淡薄,但却少了当初的那份热情。就好比热恋的时候,天天一束玫瑰花,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爬梯子去摘。而在一起久了,这种事情就少有会做的了。

  倒不是说心变了,而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压力,常期在一起了,就必须去互相体谅。老是做些过於儿女情常的事情,无论谁都会觉得累。一旦一方处於常期疲惫状态,矛盾就会激化,感情就真的会在一次次的争吵矛盾中变淡薄起来。

  真想好好过日子,小事情吵两句话就算了,别太较真。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道个歉,赔个罪也就算过去了。再者就是想吵,也得看薛东叙有没有这个时间。

  “要洗澡吗?”薛东叙一边把简皓轻放在沙发上,一边笑著问。

  简皓不自觉得白了他一眼,睡前洗澡是简皓的习惯,问的如此特意……不由的道:“我今天不太舒服……”

  “我知道,我侍侯你洗澡,保证不做别的。”薛东叙说的一脸温和。

  简皓只是一脸默然的看向天花板。

  只是不得不说被人侍侯的感觉真是不错,尤其是薛东叙,这种感觉更好。大家公子哥简皓接触过不少,但真要说气质加一起都未必比的过薛东叙。傲慢生在骨子里,对人即使是丛容温和,却能让对方硬觉得自己低了一等。

  长相像上薛东叙也偏向温和儒雅型,虽然跟明星级别的比差了点,但是看到他就会觉得无比顺眼。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只看长相气质薛东叙少了份大家族执事的狠辣,但却多了份丛容与坚毅。

  薛家的事情简皓是知之甚少,但是薛东叙却明显不是个会吃亏的人。还记得五年前,薛东叙说自己忙,不能再常过来那一晚上,抱著他有点自言自语的说:“想跟我争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份量才行。”

  那时候简皓只是拍拍他以示抚慰,家族权力之争简皓是明白的,自己帮不上忙最少不要给他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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