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避的你————木原音濑
木原音濑  发于:201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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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
若宫胜志听那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细语。不屈服谷协伸一的劝诱,若宫胜志明快地拒绝了。
“不要。”
“你之前不是说过要让我上的吗?”
“今天不行。”
若宫胜志吻了吻不甘心的男人。若宫胜志一直注视着谷协伸一。
“不过,今天我会让你快乐似神仙。”
若宫胜志将身体抽离,把脸埋在男人的大腿间,细心地拨开浓密的体毛,嘴唇靠近那耸立的东西,仿佛在舔冰棒似的吸吮着,对顶端更用心。就这样,把那东西全吞进喉咙深处,仔细品尝还不忘爱抚。在喝干那流出的苦涩液体后,若宫胜志意犹未尽的继续舔弄,轻抚紧缩的阴囊,并用牙齿轻轻啮咬那软弱无力的东西。这么做的同时,那东西又再次挺立,若宫胜志忘我地吸吮,于是苦涩的液体又再流出。既不美丽又恶心的男人的性器,为什么自己会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
本想全部喝光,但最后被谷协伸一揪住头发而被迫分开。那腥臭温热的液体喷在若宫胜志的脸上。谷协伸一一边笑着,一边轻柔地舔起若宫胜志的脸。
“真是淫乱的男人!我好羡慕那家伙!”
两人紧紧像拥,贪婪地互吻着,尽情玩弄彼此的性器,在沙发上长时间地享受欢愉。最后若宫胜志累的裸身在沙发上打瞌睡。但谷协伸一叫若宫胜志“至少洗个澡后再睡!”被吵醒的若宫胜志,于是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若宫胜志直接躺到谷协伸一的床上,先睡着的谷协伸一虽然眉间一动,但还是没睁开眼。适量的运动和疲累感容易引人入眠,即便想起冈田晋也的种种,但不久后,若宫胜志便陷入好久不曾有过的熟睡。
要是不在意被人说穿跟昨天穿一样的衣服,就可以直接去上班了,但若宫胜志还是回到自己的公寓。先待在停进停车场的车子中,将整个身子靠在方向盘上,痴痴等待早上8点的到来。
在过了冈田晋也的上班时间后,若宫胜志就下了车。公寓里显得昏暗,鸦雀无声。若宫胜志快步穿过走廊,直接往寝室的衣柜冲去。不快一点的话,就会迟到,没时间慢慢悠哉了!
脱下衣服,并拿出毫无皱褶的衬衫。扣纽扣时,传来一阵咯吱的开门声。若宫胜志吓得回过头,冈田晋也正站在门前,一直往这边盯着。都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为什么他还会在这里?若宫胜志停下手指的动作,那听起来极度不安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昨晚住在哪里?”
虽然被这样问,若宫胜志还是当做没听见般,准备脱下西装裤,并装作没察觉到他往这边靠过来。但若宫胜志还是被粗暴地抓住手腕,强迫性地转过身,西装裤就这样掉在脚边。
“你昨天不是来接我吗?不是因为有话要对我说,才在那里等我吗?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想,这次一定能跟你好好说清楚,所以才一直等你的,你却……”
口气虽强硬但脸上残留着犹豫不决的冈田晋也,表情在瞬间冻住,用右手轻轻摸着若宫胜志的脖子。
“这是……谁的?”
拨开冈田晋也的手指后,若宫胜志遮住自己的脖子。他是指什么?一定是昨天欢热后所留下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即使想隐瞒昨天的事,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么一想,若宫胜志就改变态度,在冈田晋也面前露出痕迹。
若宫胜志装作不知情,继续换衣服。但被捉住手腕往前推时,冈田晋也趁势将衬衫往上拉了起来。留下痕迹的,并不只有脖子而已,乳头的边缘和大腿,甚至靠近性器的部位都散落着一点一点的红斑。冈田晋也咬牙切齿地低下头。
“你另结新欢,就把我丢在一旁吗?”
最先做出背叛的事的人,不就是你吗?若宫胜志什么都不说,而用眼神和冈田晋也对抗。冈田晋也转头离去,走出房间。若宫胜志随后听到关闭大门的声音。
偷情的痕迹被发现的那天晚上,若宫胜志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而且闷闷不乐。在过了12点时,才发觉冈田晋也还没回来。他总是在9点左右回家,都已经这个时间,实在有点不对劲。或许只是自己没注意到,可能他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么想的若宫胜志,偷偷地看了一下客厅,但就是没发现情人的身影。
会不会是去哪儿喝酒了?或是……去女人的……光是想象那情景,若宫胜志就开始心口绞痛。若宫胜志一头钻进被窝里。不,他今天只是和别人去喝点酒,一定会回来,绝对会回到这里的,他从来没有不跟自己说就外宿的。这样相信着的若宫胜志,一直等待冈田晋也回来的声音。但过了半夜,天空开始渐渐泛白,开门声还是没有响起。结果,冈田晋也并没有回来,第一次无故外宿。
完全没睡的若宫胜志,对不管做什么事都想着冈田晋也的自己感到焦虑不安。写病历表到告一段落,而稍微停笔休息时,若宫胜志脑海中浮现昨天早上满脸悲伤、转头离去的情人。以前,就算让他知道自己和谁过夜,也不曾把吻痕让他看到,要是藏起吻痕就好了。这么一来,他或许就不会离家出走了,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若宫胜志不断反复地叹气。
工作结束后,若宫胜志直接回到公寓里,直到隔天为止,都不曾往外踏出一步,等待冈田晋也回来。时光寂静地流逝,还是没有冈田晋也回来的迹象。若宫胜志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接近“被厌倦、被抛弃”的事实。
不想睡的心情渐渐转变成为睡不着。若宫胜志在白天发呆的次数增加,失误也明显增多,好几次被同事问“你没事吧?”时间一久,果然在手术中突然感到不舒服而昏倒,学弟还慌张的叫资深医师过来。自己会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若宫胜志这样责备着冈田晋也。但到了下一秒钟,他便开始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只希望冈田晋也能早点回来。
若宫胜志回到公寓后,也没有好好吃东西,只是六神无主地躺在床上昏睡,其他什么事都没做。若宫胜志一味地等待冈田晋也归来。想打电话给他的朋友或家人来询问下落,却几乎不了解他的交友状况,也不能打电话到知道两人关系的老家去。
真想见面的话,还是可以见得到。他应该会去上班,也一定每天都去市立体育场练习。但就是没去见他。不,应该说是不敢去。纵使再怎么想看到他,想跟他说话,要是去了,他不理自己的话,该如何是好?他是因为厌恶自己才跑出去的,很有可能会这么做。然后,自己一定无法承受那样的态度而沮丧不已,情况绝对会变得比现在跟糟。比起面对现实、坦率接受最后的结果,倒不如相信渺茫的可能性,在家等待还轻松多了。
“快回来!快回来!”
在没打扫而任由脏乱的屋子里,若宫胜志像念咒般反复诵念着。无法整理自己的心情,想说干脆说服自己忘掉、抛弃那个男人,却就是不禁再次回想起他的脸孔、声音和那笨拙的做爱,心中充满无限感伤而抬不起头。
恋爱是生活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明知如此,但自从跟冈田晋也交往后,那个比重就开始不平衡了,自己似乎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才活着的。总是被遗忘的心情,在这时候更让若宫胜志刻骨铭心。若宫胜志并不太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相遇不过短短两年,又平凡无奇的那个男人任意摆布。
经历五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后,那一天,若宫胜志下了班便直接回到公寓里。六神无主的他,趴在沙发上,就这样睡着了。冷到发抖而惊醒时,已经是半夜2点。衬衫和西装裤满是褶皱,打算起身换衣服的若宫胜志突然眼前一阵晕眩,再次跌坐在沙发上。等到精神恢复后,便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还剩下一些起士,便决定边吃起士边喝红酒。
在茫然喝着酒时,若宫胜志发觉电话留言灯正不停闪烁。心想可能是冈田晋也打来的,而雀跃不已。却又心想,要是这么笃定,等一下如果不是,失望岂不就更大了?努力说服自己不是冈田晋也打来的,用颤抖的手指压下按钮。
有两通留言的讯息。传来的是母亲的声音,说相亲结束后,在街上碰巧遇到还一起喝过酒的女人的妈妈有跟她联络,说彼此感觉不错,母亲很欣喜地说着。不知道女人将那件事怎样加油添醋地跟自己的双亲说,但想到她的轻浮随便,若宫胜志忍不住笑了出来。
母亲的留言结束后,接着听到的是学弟的声音,通知若宫胜志预定在明天由自己负责的病患手术终止的消息。虽然有叫自己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但心里的某处还是暗自期盼着。失望加上不耐烦,使得若宫胜志还没听完学弟的留言就先删除。
若宫胜志再一次调回录音状态后,便坐回到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干手中的威士忌,冲动地将双手伸入大腿内侧。一边闭上双眼,回想情人的握法;一边紧握住性器。不久,就到达高潮了。若宫胜志边舔着那弄脏的右手,边继续喝酒。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但酒精开始作用,使得脑筋迟钝。等到若宫胜志回头看电话,就花了不少时间。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已经是半夜3点。这么没常识,而自己的右手不干净,左手还得拿着酒杯,实在没有余力去拿起话筒。就这样,电话自动转换成语音留言。
切换到语音留言的那一瞬间,话筒里传来嘈杂的人声。短暂的沉默让若宫胜志不禁怀疑是不是恶作剧电话时,电话里传来“真抱歉,这么晚了还……”的微弱声音。若宫胜志马上知道是冈田晋也的声音,但就是没办法从沙发上起身。声音听起来口齿不清,“那个”和“我”不知重复了几次,像是喝醉酒般,也因此让若宫胜志更清楚感受到冈田晋也真实的呼吸,差点忘记呼吸。
“我想再跟你好好谈一次,想见到你,可是我好怕!我……”
就在此时,电话噗一声就切断了,再次恢复沉默。若宫胜志等了又等,冈田晋也还是没再打来。若宫胜志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的按钮,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播放。若宫胜志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厌恶,索性删除留言。但删除的那一刹那,若宫胜志马上感到后悔。当他再次按下播放键时,却只听到“现在没有留言”的死板机械声音而已。
冈田晋也所参加的东日本企业联赛,预计在这个星期从邻县的市区,沿着海岸线起跑,全程共40195公里。地方电视台将全程转播,但详细的路线还不太了解,于是若宫胜志第一次购买体育杂志。午休时,若宫胜志就在医师休息室里翻开杂志,阅读那详细解说预定线路的部分。虽说从邻县起跑,但看到终点在冈田晋也平常练习的市立体育场时,若宫胜志显得有点吃惊。这时候,若宫胜志发觉有人走了进来,却不想回头。
“真是希奇。”
回头一看,是立花学弟,他从背后一直瞄着若宫胜志手上的东西。
“真难得,学长你会看体育杂志。东日本企业联赛,就是在这星期举办的嘛!”
“好像是。”
“你也对马拉松有兴趣?”
立花医师微笑着。有兴趣?好象有不是。若宫胜志暧昧地歪头微笑。
“我有朋友参加,本来想去看,但因为值班,只好作罢。”
在若宫胜志合上杂志的同时,听到“那事真的吗?”的惊叹声。
“能参加企业联赛……那不就是职业选手吗?我还不知道学长你竟然会有那种朋友。”
“恩……还好拉……”
立花医师在若宫胜志旁边坐下。
“他是在哪一队跑的?”
若宫胜志很纳闷,他为什么会对马拉松这种无聊的运动,那么感到兴趣呢?而后突然想起立花医师说过他以前高中社团时,曾经是中距离的选手。
“是立著运送。今年新成立的队伍。”
“喔……”
若宫胜志再次翻开杂志,而立花医师歪头想着。
“你不想去为他加油吗?”
“啊……那也没办法啊!”
若宫胜志将手里的杂志丢在桌上。
“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代班?”
回头一看,立花医师正微笑着。
“我也是跑过中距离的人,所以特别了解选手的心情。尤其是跑长距离的,他们跑步的时间不是都很长吗?所以一定会在途中感到筋疲力尽。要是那时候路旁有朋友加油,对他们的鼓励效果很大的。学长,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帮忙代班。”
由于学弟的体贴关怀,使得若宫胜志在大会当天得以找到人代班。但就算是准备俱全,若宫胜志还是犹豫要不要到比赛现场。冈田晋也自从那次喝醉酒,打电话来过后,就没有消息了。相信他所说的“想见你”而前去,如果被冷淡对待,岂不颜面尽失?若宫胜志的犹豫,说穿了就只是胆怯罢了。但要是不有所行动,就会这样持续下去,若宫胜志绝对不想如此。
比赛当天,即使到了开始前两小时,若宫胜志还是手里紧握车钥匙,呆坐在沙发上,烦恼着要在哪里看。因为是马拉松,选手一定都跑个不停。想开车追他,却又因为会有交通管制而无法顺利通行。而实况转播让若宫胜志觉得,比起站在沿路上为他加油,倒不如看电视,还比较有“观赏比赛”的感觉。跟别人讲的话,别人一定会忍不住大笑吧?若宫胜志就只为了看在大会中奔跑的冈田晋也,而去买了车内电视。
总算决定在终点附近等待的若宫胜志,在从沙发上起身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想着可能是冈田晋也打来的期待,在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彻底粉碎。听到对方的声音时,若宫胜志甚至有股冲动,想将电话挂掉。
“胜志,你今天在公寓里吗?因为你都没跟我联络,才想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听完母亲的话,若宫胜志就插了嘴,而打算将电话挂上时……
“你给我等一下!”
母亲尖锐的声音让若宫胜志很不耐烦地,再次将话筒拿到耳边。
“我都说我很忙了,所以……”
若宫胜志听到母亲的长叹声。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冷淡?我只想问你跟那位小姐到底怎么了?我听说对方的女儿想再见你一面,所以才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们只是在酒吧里碰巧遇到,聊了一下而已。我压根没想过要跟她交往。”
“你这么说,是对那位小姐的哪里不满意?你光是说那种任性的话,会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的!”
“那样正好,我这辈子只要一个人过就好了,所以也请你就别再干涉我。”
电话另一端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
“你说我干涉你?我可是在担心你!还是你有什么不想娶老婆的理由?”
因为我是同性恋:若宫胜志刹时间被烦闷的心情包围,而顺着干脆表明自己是同性恋的冲动。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母亲小声地叫出“真的……”
“他比我小五岁,现在正在搬家公司上班,是个老实有乖巧的男人。”
发现母亲吓得倒抽一口气时,若宫胜志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当真了?我开玩笑的啦!”
“讨、讨厌,胜志,你就算开玩笑也不能那样说!”
“我跟那女人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就不要想太多了。我赶时间,下次再说。”
若宫胜志但方面挂上电话。在玩笑般地说出时,若宫胜志感到胸口一阵悸动,不过,那只是一时而已。若宫胜志看了一下手表,知道所剩时间不多,便慌忙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公寓。和预计一样,若宫胜志将车子停在离终点有些距离的海岸停车场。透过车上的电视,可以听到开始的枪鸣声。天气晴朗而且万里无云,只不过风有点强,导致海浪也跟着涨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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