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之羽翼+番外 下————天子
天子  发于:2010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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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道之羽翼 下

  【文案】

  "Jet,aime!"

  来自法文的爱语是雷御堂与沈昭的暗号,

  代表他们永不离弃对方的心意。

  但雷御堂却不得不作出选择,

  不只为了自己、也不只为了至死背负污名的父亲,

  更是为了沈昭!成为黑帮的堂主、

  和沈昭正在调查的集团负责人往来,背上案底、沾了血迹,甚至不得不牵连白粉买卖......

  他错了吗?

  眼看着自己和沈昭的路似乎越来越远,

  就连沈昭受了伤,都不能马上站在他的身边......

  到了最后,沈昭甚至失踪不见!

  救回沈昭的机会只有一次,雷御堂不会错过!

  但是,他可还有机会,将沈昭的心带回身边?

  【第十一章】

  二OO三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两点?旌海警署总部

  今天是个大晴天,窗外的阳光灿烂,但是因为房间位置和走向问题,却照不进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无奈之下,只好大白天也开着灯。就像这个世界的一个缩影,虽然黑黑白白,大家都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但周围总有太多太阳无法照射到的死角,黑暗、腐败。那些从黑暗中蔓延出的阴影四处伸展,使得黑与白纵横交错,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混沌。

  沈昭坐在偌大的高级H警司办公室中,望着被隔绝在室外的阳光,身上只感觉到空调制造出的冰冷。

  食物中毒事件、杀手狙击、复祁武从医院失踪又其名其妙地被送到警局、龙焰堂货仓中的毒品交易......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剪不断、理还乱。

  看看腕上的手表,己经接近两点三十分。原本和颜海涛约了十点见面。可是一到就被告知他从早上八点就被招去参加紧急会议,直到现在。

  当他又一次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在屋中踱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颜海涛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冲他挥了挥手,道:"先别问我怎么回事,我的嗓子都快吵哑了,让我先喝口水,静一会儿才能和你说清楚。"

  "嗯。"沈昭看到颜海涛异常沉重的脸色就知道又出事了。他默默地看着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向后仰靠在皮制办公椅中合起双眼,转身泡了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颜警司,咖啡。"

  "谢谢。"颜海涛睁开眼,揉了揉酸痛的颈子之后才重新坐直了身体,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用仍然沙哑的嗓音开口道:"那群老狐狸是出了名的吝啬,连咖啡都用最便宜最难喝的那种!算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喝不下这种东西了,还是到外面去喝个下午茶吧。"

  "也好。"沈昭点了点头,明白颜海涛这么说的用意。这间办公室并不安全,即便不能确定是否装了窃听器,也是隔墙有耳。

  "那走吧,我开车就好,你这两天别太劳累,不然伤口不容易痊愈。"颜海涛边说,边脱下制服,拿了钥匙道:"走吧。"

  下午三点十分?旌海旧港口

  因为这片海域近岸处海下礁石过多,经常发生船只触礁事件,因此从新港口建好后就已经废弃使用了,放眼望去,整片海岸线都被警方上了铁丝网拦起,禁止任何大小货船及私人快艇从这里出入。

  在海滩边停了车,降下车窗,带着咸味的海风立刻吹进了车里。颜海涛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气,"从前这里渔船很多,总是臭气熏天,现在被封了,空气和水都干净了......"

  "是啊。"沈昭接过按扭,降下了另一侧上的车窗,摘下头上的警帽放置在滕盖上,还是没有发问,只等他说话。

  "其实......"颜海涛开口之后又顿了一顿,才继续下去:"刚刚上面命令我们结案,他们说己经查到了那名杀手的身份,一直威胁要绑架复夜弘的就是他。不仅如此,还打算另外派人,开始调查龙焰堂。我和他们从八点十几分一直吵到现在,可还是没有结果。"

  "什么,龙焰堂?上面要查龙焰堂?为什么突然把目标转向他们?因为昨晚那次交易吗?根本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人做的,怎么可以就把目标指向他们?那青龙堂复氏呢?就算绑架案了解了,那其他的事情呢?"沈昭下意识地猛然回过头,不敢相信地看向颜海涛,本来已经纷乱不堪的世界在眼前更加地覆天翻!

  "我听了他们的决定之后和你的反应一模一样,而且更加不留情面地质问他们。他们回答我,就是因为昨晚的交易不知道是谁做的,所以才必须要调查清楚。在整个旌海,黑白两道人人都知道,有势力有能耐把这种事情做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龙焰堂。而且毒品交易的地点就在龙焰堂的货仓,他们从新码头一修好就开始租用那里的货仓了,平常有一群小混混在把守,门上还装了密码锁,除了他们的人谁进得去?他们这样说,我根本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知道,其实龙焰堂在新港口的货仓只是用来存放一些旗下漂白过的企业的出口商品而己,阿庞的全部生意仍在这里的旧港口进行,根本没搬过家!至于复天青,他们的理由是没有证据,他们说,特别调查小组进驻复氏总部一个月,几乎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复天青和复夜弘,可还不是一无所获?而且昨晚居然还令杀手混进去伤人,再继续下去只会让别人看笑话,使警方颜面尽失!"颜海涛说着,又用力吸了几口烟,之后把烟头掐熄抛出窗外。

  "颜警司,我想了一下,总觉得除了上面和青龙堂那层关系,下面还有内鬼卧底,而且不止一个。"沈昭听完颜海涛的话,静默地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

  "我也这么觉得。昨天我到复氏去,其实并不是为了查看现场,而是去拿昨天一整天的监控录影带。那些带子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被人动过手脚。画面上的时间修正过了,总的时间长度加起来少了二十分钟左右。有了这二十分钟,足够复夜弘从顶楼溜出以及回来后溜回房间了。还有复祁文的生日那天也是一样。Jacky已经被调离,昨晚却仍然出了事。不过你既然也怀疑有内鬼,有没有特别怀疑过谁?"颜海涛揉了揉突突跳痛的太阳穴,问道。

  "现在还没有。但缉毒科的电话是公开的,即便不是警方的人也有可能拿到那只手机,然后发出消息。而昨晚,除丁我和Anson正好在那段时间轮换休息出去吃饭外,其他人都在监控室留守,当时很难动什么手脚,如果要其他人来分析,恐怕我们两个的嫌疑还比别人大些。"沈昭摇了摇头后回答。之后见颜海涛又是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才忍不住追问道:"颜警司,那么复天青那边究竟怎么办?真的就这么结案?"

  "嗯。那群老狐狸说,你受了伤,执行任务时很难百分之百发挥能力,本来就想把你调回休息一阵子:现在确定了那个杀手就是犯人,没理由把这件三年未破的悬案继续拖下去,等过些天一切手续都办理妥当,特别调查小组就正式解散。"颜海涛答道。

  "那么现在呢?他们要结案,还是决定调我"休假"?"沈昭问。窗外风很大,

  海浪一波波地翻涌着,撞击着他的耳膜和心脏。

  "不止是你,连我也一样,强行"休假"。他们被我威胁,不敢毫无理由撤我的职,但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上司的身份命令我"休假"。你也看到了,我和他们争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不甘心,可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否则他们大可以借由破坏纪律的名义处分我,降我的职,或者直接停职思过都有可能,得不偿失,我只有暂时听从他们的安排。"颜海涛说着,推开车门,本想到车外透透气,但才迈出一只脚,还没探出头就又缩了回来,似乎在躲什么。

  "颜警司,出了什么事?"沈昭边问,边和颜海涛一起把头放低。

  "看那边,那是龙焰堂的车,我认识他们的车牌。他们大概今天有事要做,不知道来的是谁。虽然我和阿庞的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不过还是要避一下嫌。"颜海涛低声说。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颜警司,你为什么会和庞磐棠成为朋友?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黑道。我知道龙焰堂不碰毒品生愈,但仍然会做走私、地下赌场,甚至是杀人......我知道以黑制黑是不得己的手段,但我们的责任究竟是什么?警察和黑道的分界线究竟在哪里?有时我真的很迷惑。"沈昭望着前方,其实连自己也分不清,不知究竟是在问颜海涛,还是在扪心自问。因为他也是一样,即便很清楚雷御堂已经是那条路上的人,却仍然不可能改变对他的感情。

  "因为真正黑白分明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灰色地带,也就是黑白交融的地方。不管黑道还是白道,头上顶的都是同一片青天,总不可能不打交道。尤其在旌海,黑道势力根深蒂固,那些大大小小的堂口,多的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比我们警局建立的时间还长。"

  说到这里,颜海涛侧过头看向神情严肃的沈昭:"又或者,这个道理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只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你觉得黑道那半边天下,是继续由庞磐棠统治好,还是让复天青和那些老狐狸私下勾结搞得天下大乱的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颜警司,只是......"

  沈昭正想再说些什么,才开了口,就看到龙焰堂的车在远处一排铁皮搭的简易屋前停了下来,坐在前排的小弟下了车马上绕到后排开门,之后一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尽管距离很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比周围其他人都高出大半颗头、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是雷御堂!

  下午三点四十分

  "这里就是货仓?"雷御堂问身边的滕月。

  "是啊,不过这些都是掩人耳目用的。旧港口被废除封锁之后,原来的货仓也都披拆掉铲光了,所以我们就租了这些铁皮屋,平常都是低价转租给附近的工人住,偶尔在这里见人,有时小小地交易一下,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其实真正的货仓在后面,看到了吗?那边那座旧车库才是。"滕月带着雷御堂绕过面前的几排铁皮屋,指着远远的一栋灰色二层旧楼说。

  雷御堂点点头,望过去,只见那是一栋非常破旧的楼,表面看来至少已经废弃了两三年,周围杂草丛生。因为是车库,一层没有窗子,二层的几扇窗全部只剩下空架子。如果不说,的确不会有人留意到。和新港口那些租金昂贵、装配了密码锁的货仓比起来,反而要安全得多。也正因为如此,眼前发生的事情才更可疑--"这么隐秘的地方,平常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包括警方。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那些东西,是刚刚才发现的吗?""是啊。平常没有进出口交易的时候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昨天新港口那边出事之后,谁也没想到这边会有问题,就没有过来检查。"滕月答道。

  "那今天怎么又会有人过来,注意到里面被人放了东西呢?"雷御堂皱起眉追问道。

  "因为过几天会和美国、也就是我继父路易斯?卡洛斯那边有一批轿车生意,干爹今天早上觉得不太放心,就派人过来,结果竟然发现了那种"重磅炸弹"!"滕月边说,边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唇边:"过去看一眼吧。听说是白粉,不过那两个报信的小弟发现那东西的时候早吓得晕头转向了,也不知道搞清楚了没有。"

  "等一下,这件事除了那个报信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雷御堂拦住滕月问。"应该没有,他们说一发现就连忙赶回堂子里了。而且Nick和阿成都是我的人,从我进堂子就跟着我了,一直到现在。"滕月微微眯起眼,说到最后,也有些疑虑起来。

  "还是小心点吧,我总觉得情况不太对。从前我也碰过这样的案子,虽然那只是普通的私人恩怨,一个在Pub干活的酒保相同事赌钱输了,就弄了些摇头丸藏在他的柜子里,然后打电话报警告他藏毒。"雷御堂边说,边警戒地转过头看向公路的方向。

  过了大约两分钟左右,三辆中型吉普由远及近驶了过来。

  "有问题!快走!"雷御堂连忙喊了一声,迅速转过身,和滕月一起奔回车里。"月哥,出了什么事?"两名小弟钻进车里问道。

  "快开车!有人下套,带察来了!"雷御堂喊道。

  "什么?有条子?"负责开车的Nick一惊,慌忙踩下油门,将车驶上公路。

  这时,那些便衣警车离他们的距离还远,几人本以为可以就此脱身,谁知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开在最前面的那辆吉普突然调了个头,加速追了上来。

  "该死,果然是冲我们来的!把安全带系好!Nick,开快点里!"雷御堂诅咒一声,透过玻璃看向后方,发现追击他们的车中,坐在前排驾驶副座的人己经把头从敞开的车窗中探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点三八史密夫!"小心,他们想开枪!"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己经从后窗射入--"妈的!见鬼了吗?要开枪至少也先喊个话啊!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射击,他们是警察还是杀手?"躲过子弹后,滕月恼火地怒吼道,伸手到腰里拔出手枪就打算还击,但却被雷御堂及时拦住--"不要,不能开枪,开了枪就等于做贼心虚,也就等于认罪,那样就说什么也别想洗清了!如果货仓里的真是毒品,这个帽子一扣,那么大批的白粉,就算判无期也会判到下辈子去!"

  "可是他们开枪时一点都不客气!不还击难道等着给他们射死?你身份特殊,只要不一起开枪就不用担心:至于我,我本来就是杀了人才走上这条路的,要是被翻出当年的案子,还不是无期?"滕月说着,又要坚持反击。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已经又有两颗子弹分别击中了他们的后备箱和右侧的后视镜。

  "不行!听我的,绝对不能开枪,这是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如果我们开枪后被抓,死的就不止是我们而己,还会牵连到一大群人,包括干爹!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整垮我们所有的人,搞得天下大乱!"雷御堂抓住滕月手里的枪吼道。

  "好,我就听你一次,你说该怎么办?"滕月自知自己天生个性急燥易冲动,有时到了关键时刻会难以冷静,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手。在座位上俯下身看向雷御堂。

  "报警。"雷御堂吐出两个惊天动地的字。

  "什么?报警?!"滕月惊呼,如果不是被雷御堂拉住,险些当场从座位上弹起来。

  "对,报警!就说这里不知什么人在公路上火拼,然后防暴小组的人就会马上赶过来,只要有了第三方人马的介入,他们就不敢再公然这样器张地朝我们开火!"雷御堂快速解释道。

  "好啊,既然你现在也叫庞老干爹,我也把你当作亲兄弟,就听你这次了!"滕月来不及再多思考,只是第一反应认为雷御堂是对的,就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

  五分钟以后,防暴小组的警车赶到,及时在他们的右后轮被击中,车子撞向路边的隔离墩时阻止了这场"火拼"。

  下午四点零五分

  "警官先生,我说过我们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开过枪,是那几个疯子莫名其妙一直追着我们射击我们才逃跑的,不然早给他们打成筛子了!"滕月从车里钻出来之后,自动把双手高举过头,等防暴小组的警察上前搜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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