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之羽翼+番外 下————天子
天子  发于:2010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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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对西洋的东西兴趣不大。如果你一定要,就在堂子里做传统式的吧,我没有意见。不过别想我打扮得花枝招展。"装冷砚回答。

  "就是因为你喜欢白色,我才说办西式的嘛--"庞馨棠有些无辜地辩解。

  "阿庞,别说了,神父要开始了。"站在二芳的颜海涛和洛琳娜适时地提醒。

  众人听了,连忙噤声,等待着仪式的正式开始--"雷御堂,你是否愿意与这个男人结合,并且发誓,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富有或贫穷,不论健康或生病,都爱他、尊重他,与他共享你生命中的一切?"神父翻开面前的圣经,庄重地发问。

  "我愿意。"雷御堂用同样庄重的语气回答。

  "沈昭,你是否愿意与这个男人结合,并且发哲,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富有或贫穷,不论健康或生病,都爱他、尊重他,与他共享你生命中的一切?"神父点了点头,转向沈昭。

  "我愿意。"沈昭坚定而郑重地回答。

  "祝福你们,我的孩子。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神父走下了神坛,将两枚戒指放在圣经上,并宣布。

  "这枚戒指象征着我们两人的结合--"雷御堂一边念着誓词,一边拿起一枚戒指,执起沈昭的左手,将它戴上他的无名指。

  "这枚戒指象征着我们两人的结合。"之后,沈昭念出同样的誓词,本起另一枚戒指轻轻套上雷御堂左手的无名指。

  "我宣布,这两个年轻人在上帝的面前正式结合,愿上帝祝福他们永浴爱河、永远幸福!"神父微笑着向所有的人宣布。

  "Jet'aime!"

  就在这一刻,当交换了最后的誓言,雷御堂倾身吻上沈昭的唇的时候,两个人才发现,原来对方的心脏竟和自己跳得一样快,在拥抱中震撼着彼此的胸膛-一"昭,紧张吗?"雷御堂低声问。

  "嗯,大概吧。其实也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和从前不同了。"沈昭回答。

  "我也是。或许是因为这枚戒指吧,它比我想象的还要重。"雷御堂抓起沈昭的左手,吻了吻他的无名指感叹道。

  "呵呵......是啊!不过有了这个,你就不会再想在我的手表里装各种奇怪的东西了吧?"沈昭笑着问。

  "有了它,我一定要装一个更高级的才行!这样才能保证我在哪里都可以找到你!当时如果不是你去拨弄那支手表,触到了讯号器,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你啊!"雷御堂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公平的礼尚往来!我也要随时知道你的行踪!"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马上去找那些家伙吧!我早就打了越洋电话,他们大概己经等不及了!那些顶着科学家头衔的怪家伙们期待见到你己经很久了!"

  "好啊!我也很期待见到他们,毕竟从我们在警校见面开始你就经常提起他们了!"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吗?"

  "记得,记得很清楚。"

  "记得什么?"

  "记得你经常被欧阳教官罚啊!"

  "你只记得这些吗?"

  "不然还有什么?"

  "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啊!该不会是己经忘了吧?"

  "不是忘了,只不过,那些不是拿来说的,而是要记一辈子的事情!"

  "说得也对!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定会每天都说!"

  "什么?"

  "Jet'aime!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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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凉夏碧天长

  二00五年七月二十五日清晨?旌海市

  今年又是一个凉夏,家里的空调一共也只用过两三次。

  雷御堂舒爽地走出浴室,用力伸了一个懒腰,眼神瞟过玻瑞茶几上晨报的大标题--本年度五、六两月南方各地海滨客流量与往年相比大幅减少。

  "御堂,在发什么呆?再不穿好衣服上班又要迟到了。"

  带着淡淡洗衣精味道的制服衬衫凌空飞来,飘落在雷御堂头上,打断了他的思绪。回过头,只见那个偷袭者正在若无其事地打领带,嘴里还叼着半块沙丁鱼三明治。警局里大概不会有人想得到,平日一丝不苟的重案组组长大人在家的时候会是这样懒散吧?"

  "放心啦,我们哪天不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他笑着将衬衫套上身,脑子一转,没头没脑地转过身对那人说:"昭,其实,我的身材一点也不比那些模特儿差吧?看,我的腹肌!""又不是中年人,当然会有腹肌。"沈昭边说边走上前,随手替那个站在镜子前耍宝的人系好钮扣,"当第一不好吗?你不是最讨厌落于人后的吗?那就继续保持啊。"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腹肌是练出来的!而且这种事情得了第一,我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啊!"雷御堂挑了挑墨黑的眉,抬手伸向沈昭的领口,将领带的结调整放松了几分,"不是告诉你别把领带扎这么紧吗?你就不怕会勒到脖子?"

  "习惯了。"沈昭微微一笑。恢复身份后回到警局,最让这个人不习惯的就是朝九晚五的刻板规律。

  "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你又忘了--"雷御堂一伸手将正要走向玄关的沈昭拉回。

  "什么?"沈昭回过头问。

  "我爱你!Jet‘aime!"雷御堂笑弯了一双黑玉眸,拥住了沈昭的腰,俯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我也爱你!Jet‘aime!"听到他轻声的回答,他满足地放开手,与他一起走出大门。

  乘着电梯来到楼下,抬头望天,云层并不厚,天空是淡淡的青色。雷御堂突然开口道:"昭,你有没有发现?今年是凉夏啊。"

  "是啊,那又怎么样?"

  "我们在警校见面的那年也是凉夏吧?那时候......"

  一九九五年六月七日

  第一次见到沈昭的时候,雷御堂以为他是个极为火暴的人,因为他正在打架。

  他像头矫健的野猫一样高高地跃起,又准又狠地一脚踢中了对方的下巴。"受害者"的惨叫声惊天动地,吓得其余四名围攻他的男孩当场愣在原地。双脚落地后他才看清了他的脸,他有一双清澈而黑白分明的眼。如果不是现在这样额上的血污一直顺着脸颊流到下颌,本应该十分英俊吧?当雷御堂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己经冲上去和他一起与那些人打成一团了。

  因为他最看不起以多欺少的下三滥,虽然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帮忙他也一样有必胜的把握;而且,他敢肯定他一定不是坏人。

  事后,当他们一起逃离了"斗殴现场",沈昭问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出手帮忙时他这么回答。虽然,真正的原因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只能说是心里一瞬间产生的冲动驱策他一定要帮他。

  "是吗?你不像是说话这么天真的人。"他打量着他,轻轻浮起一个微笑。"是不是因为这身制服?同学--"

  "不会吧?你也是警校的学生?"雷御堂吃惊地张开嘴巴,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身上穿着的那套制服,和他穿的一模一样--至少,在它被撕破之前一定是这样。

  "我们应该是同级吧?"看着眼前稚气方脱、骄傲飞扬的俊美面容,沈昭确定他与自己一样,是只刚刚进入大学的年轻的鹰。他的身材高挑硕长,比他一八零的身高还略高几分,身手极好,大概是从小就在练习格斗了。"是新生?好大的瞻子,入学才半年就在校外打架!"雷御堂哈哈一笑,半倚在墙上。他喜欢他的率直。

  "是他们先闹事的,连开冷饮店的老伯也要骚扰,还要收保护费,又不是拍电影!一群小混混!"

  "什么?电影?!你刚才还说我说话天真--你--"他的义愤填膺让雷御堂的笑声陡然加大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武侠电影里的侠客里!"

  "喂!你--有那么可笑吗?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为什么要来念警校?"一脸淤伤的男孩狠狠横了他一眼,转身迈步向对街学校的后门走去。

  "等一下!"雷御堂喊了声,看到他马上停下了脚步,心脏竟然"砰通"一声,产生了些微兴奋的感觉。

  "你的名字呢?在下拔刀相助,仁兄好歹留下大名!"带着玩笑意味的语气,心里却有种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的执着。

  "沈昭。"他回答的相当简练,不过紧接着又问了一句:"礼尚往来,你得名字?"

  "雷御堂。"

  他回答,半眯了眼看他。而他也在看这他,片刻之后,仍是淡淡地微笑--"记住了,雷御堂。再见。"

  那天,雷御堂看着沈昭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校内的林荫道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没有追上去。

  反正,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仰望着天空--澄碧清朗。

  中午一点三十五分

  虽然很高兴能再见到他,可是一-这也太快了吧?雷御堂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比早上多了几片薄云,变成了淡淡的青色。

  大概过一会儿会下雨吧?怪不得老天爷的脑筋有些秀逗。半天,才只隔了半天,大约五个小时左右他就和沈昭"英雄豪杰喜相逢"了,而且是在训导处。想不到警校里也有这种地方。

  他慢悠悠的踱到沈昭身边,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严肃,还带着些倔强。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他心里很清楚;至于他,想不到风声走漏得这么快,上午才违反了校规,下午就被"捉拿归案"了。

  "你们还记得我在入学店里上对你们说的第一句话吗?"校长逆光背立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有些秃的脑袋显得非常搞笑。

  雷御堂这么想着,压根不记得半年前那场入学典礼上和普通老伯没什么两样的校长都说了些什么,唯一的印象是自己似乎迟到了。

  "既然进了警校就要遵守纪律,。比普通人更注意自己的行为,身为未来的警察要学会以身作则,不能知法犯法。"

  "......"听沈昭像背诵课文般回答着校长的问题,雷御堂忍不住咳了两声,努力压抑住腹中翻涌的笑意。这个狡猾的家伙,表面上一副老老实实听从训诫的样子,其实明明是一肚子的不服气吧?"嗯,还记得很清楚嘛。"校长满意地转过身。"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在校外打架呢?尤其是雷御堂,之前那次才过去多长时间?居然又出去打架!原来是自己打,现在是两个人一起打,以后是不是就要打群架了?我们要培养的是赞察,不是小混混一-"

  就这样,校长絮絮叨叨地念了大约四十多分钟的"紧箍咒",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才草草又教训了几句,放他们离开。

  走在楼外的石板路上,雷御堂大大和吁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被身边的人抢了先--"还说我好大的胆子,你已经不是"初犯"了啊,雷御堂。"

  雷御堂耸耸肩,又招来一个白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早上还好意思笑他笑得天翻地覆,自己还不是一样!

  "老实说,刚才你根本不服气吧?为了遵守所谓的"纪律"就要放弃普通人也不会放弃的原则。"明知道沈昭那表情是什么意思,雷御堂却不管,仍自顾自地说道。

  "嗯。"沈昭一愣,想不到会被他看出自己的本性。

  "就算是不服气吧,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做,当警察就没有意义了。"

  "说得好,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雷御堂说着,自然而然地抬手搭上了沈昭平坦挺拔的肩,"做朋友吧。"

  "好!做朋友!"随着沈昭点下了头,两人眼中映出的是彼此的笑颜。

  一阵清风吹过,薄云缓缓散开去。天,蓝得进明。

  一九九五年十月十二日

  "喂,还不起来?我先走喽!"沈昭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丢在仰面摊在地上"晒鱼干"的人的肚子上,唇角的弧度随着那人发出抗议的惨叫而大大上扬起来。

  "你杀人啊?刚跑完五公里越野,我气还没喘匀呐!"雷御堂哇哇叫着一骨禄坐起来,大半瓶矿泉水下了肚,才朝那个己经走出一百多米的人嚷嚷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真不累啊?等我一下!"

  "你又不是真累,你是懒。"沈昭回过头,逆光站在树荫下,没让雷御堂看清他狡狯的表情。

  "什么懒?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像猫似的有事没事都喜欢撒腿就跑?"雷御堂边说边把剩下的水洒在头上,爬起来脱掉湿透的T恤用力拧了拧,搭在肩上,懒洋洋地走向沈昭。

  "从幼稚园开始跑步就没人赢过我,还不是你自己非要和我比的?比来比去,两个人一起累死。"汗水顺着睫毛滴下,沈昭半眯起眼,看着雷御堂踩着懒散的步子向自己靠近。

  明明是汗水淋漓,头发上还沾着草层,整个人在阳光下却显得异常耀眼!

  心,其名地漏跳了一拍。

  但只这么一瞬间,迷惘就这样随风而逝了;转眼,又是豁然开朗一片海阔天空!

  "至少我这次没有输给你,不过下次可就不是并列第一了,我一定要赢过你!"雷御堂抬手指向蓝天,向那个总是像山猫一样行踪不定、琢磨不透的人挑战。

  没有理由的,从上个学期刚认识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喜欢看到他站在看起来离自己那样遥远的前方。他总是忍不住地想追上去,超越他--然后,他会坐下来等他,对他说:别再跑了,休息一下吧!

  "好吧。每次都是你要和我比,这次我要和你比,看谁先跑到更衣室!"沈昭过生头,说了一句,突然起跑,如风般迅速而矫捷,惹得身后那人一愣,随后狂追怒吼:"你这家伙,太过分了吧!我和你差着二、三十来米呢!这不公平!"从操场追到更衣室门前,赌了一口气卯足了劲的雷御堂终于抓到了一步迈上三个台阶的沈昭,从身后勾住他的肩膀,得意地大笑:"怎么样?服不服?这回可是我赢了吧!我比你起跑晚,而且还不是在一条起跑线上!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比你高六公分,没理由会跑不过你!""让我服输?没那么容易!"沈昭说着,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抓住雷御堂的手腕使出擒拿术,趁他措手不及的工夫几步冲进门去--"我先到,还是我赢!"

  "好啊!你--看起来一副正直温厚的样子,居然这么爱耍诈!"雷御堂叫着两步跳上台阶,作势勒住沈昭的脖子。"哈哈哈!兵不厌诈!"沈昭笑着回敬,拖着背后那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走到更衣柜前:"一身臭汗黏在身上难受死了,先去洗了澡再去吃饭吧。"

  "好,不过衣服我有,洗发精和沐浴乳借我用!""你每次都用我的,根本就是自己懒得从宿舍带过来!"沈昭瞪了那个加起来己经用了他大半瓶洗发精的人一眼,两人又是一路打打闹闹来到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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