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昨天(蓝宇同人)上————娅芙
娅芙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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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足足一分钟,周围突地轰然爆发出一阵暴雨般的掌声和叫好声——我听到阿魏激动高亢的声音:“太棒了!太棒了!……这种感觉……演得太好了!”他好象也哭了,声音哽咽着。

好象很多人都哭了,关导也哭了。
我没有起来,蹲在那里,茫然的看着前方。
这群哭得一塌糊涂的傻瓜。
那么强烈的爱和恨。怎么会演得不好呢?
我带着泪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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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以后,《蓝宇》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我在一本刊物上,看到了采访他时,他所说的一段话。
他说:……当时那场戏,刘烨哭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背后,心疼得也只想哭……可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哭!他也哭我也哭,那成什么了?……那一会儿,我也分不清自己是捍东还是胡军,我只知道,心痛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真实。

……
那天下午,我把那本杂志蒙在脸上,在和煦的阳光中,像那天刚刚拍完那段戏一样,微笑着,流了一个下午的眼泪。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他,彼此的心灵,竟如此接近过。
(十)
他说:“烨子,你别这样,我心里难受。”
我不看他,闷头抽烟。烟雾的苦味在喉咙和胸腔里弥漫,我感到近似自虐的快感。
他把烟从我的手指间拿下来,我也不去抢,又点起一根。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一会儿,突然蹲下来又抢走我的烟扔到一边,然后狠狠的吻上我的唇。
我任由他吻,身体有了反应的时候我回手抱住他,滚到床上……然后我们做爱,他像一根蜜蜂的刺,疼痛而温柔的插入我盛放的身体,高潮的时候我生生咽下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无力的呜咽,哼了一声便到达了白色光芒的天堂。

……
他那天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到最后我疲惫不堪连手指都提不起一点力气,他还是紧紧压住我。
我气极反笑,仰头咬住他的乳粒低吼:“你他妈的是人还是公牛?”
他却没笑,停下动作,把头埋下来,像他第一次吻我时的那样,埋到我沾满汗水的项窝里,我感到他沉重迟缓的呼吸。
……
然后我听到他说:“……对不起。”
我沉默,然后吻上他的头发,吻他的额头,吻他的眼睛,鼻子,嘴……然后我揽住他的脖子,我的头碰着他的头,我们都闭上眼睛……
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不想骗自己,那相聚的时间已经无多,我难耐无爱的寂寞。
无计可施。
……
我睡着了,梦里面,我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田野里,头顶是孤零零的月亮。
我在月光下,孤零零的想:怎么能不原谅?
我爱他,就注定了他道歉,我原谅。
****************************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他正靠在我身边抽烟,我皱眉,两个烟鬼的生活习惯真是不好,屋子里永远都是烟味,吃饭接吻做爱上厕所都是烟味。
他见我醒了,跳下床去,从桌子上拿起一碗豆浆和一袋油条递给我。
“喏,刚刚我去买的。”
我看他一眼,笑着说:“谢谢。”然后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
他看着我吃,继续抽他的烟,仿佛随口问道。
“今天该拍哪场了?”
我喝着豆浆,含糊不清的回答:“雪地唱歌……恩,还有捍东出狱,大家吃火锅那场。”
……
我停下了动作,他口中的烟雾也似乎凝滞了。
我瞬间明白了他问话的用意,身体微僵。
……
他咳嗽了一下,掐灭烟,转头向我:“她今天要来,我想……”
“不用说了。”我冷笑着打断他:“老婆要来了,不想让我呆在这里是吧,放心,我肯定不当电灯泡。

我把豆浆和油条放到一边,跳下床手脚麻利的穿衣服。
我居然忘记了,卢芳也是这个剧组中的一员,只不过戏份很少,演大宁的妻子,捍东出狱后的家宴,她也在场。也就是说,她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进入剧组,顺便补排以前的戏份。我冷笑,怪不得他昨晚那么热情,原来今晚就要换人了。

……
“今晚我不回来了,你们好好鸳梦重温……别忘了把床单换换,免得让你老婆看出来。”
腰间一痛,我真恨自己,连说话都做不到若无其事,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酸味。
索性不说了,抓起桌子上的剧本,伸手就去拉门。
“我会跟她谈离婚。”
……
门拉了一半,我的手停在那里。
……
我学习不好,忘了是哪位名人说过,奇迹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很怪,刚刚窗外似乎有鸟叫,难道是春天提前来了?
我又开始恨自己,眼睛总是动不动就发热,妈的,真没个男人的深沉样儿。
可我还真想哭。
手里的剧本啪啦落在地上——
我转过身去一个猛子冲过去,扎到他怀里,玩儿命的拳打脚踢。手在掐,口在咬,还在他的皮鞋上狠劲的踩了两个大脚印。
一边打一边骂:“混蛋!骗人拿出点新花招来啊!混蛋!你以为你真是陈捍东啊!混蛋!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啊!混蛋!你怎么可以当真的?……混蛋混蛋混蛋!……”

我乌七八糟的吼叫着,又哭又笑,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混乱中我想关导又要很郁闷的换戏服了。
他的胳臂死死的箍住我,任我胡闹。我听到他无声的笑。
我终于也安静下来,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听到他微笑着喃喃:
“……是,我是混蛋,你是傻瓜。”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循规蹈矩的过一生,你害我脱轨,你要补偿。”
“……那天看你在那里哭,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和你,是天生注定要走到一起的。”
……
我含泪抬头看他,然后狠命的给了他肚子上一拳,终于笑出声音:“你才是傻瓜……又背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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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唱歌那段戏,是我觉得关导和阿魏设计的最浪漫的一场戏,浪漫到,我觉得甚至与电影中原本的气氛有些脱节。
不过无所谓,和他拍戏的感觉胜过一切,其实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前天刚刚下过雪,关导相当兴奋,说正好可以趁着雪后天晴,来个绝对唯美的抢拍。
我失笑,看着两个男主角一人一件臃肿的灰蓝羽绒服,哪里有半点唯美的影子?
关导不管那么多,一声“开拍”,各就各位。
……顺着满是白雪的小路漫步,两旁是压满积雪的树枝,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迎面的寒风吹到脸上,我们的脸都冻得红红的。
——这地方,我这个本地人,都没来过。
——我第一年来北京的时候巳经发现这地方,那会儿你老是忙,才没空跟我干这种无聊事儿。
捍东苦笑。
——现在,我除了时间,也再没其它的了。
——不是说很快可以解封了吗?
——说是说冻结的资产不久后可以给发还下来。
——那你又得忙了。
——到时候再说吧。
……
“OK!”关导翘起大拇指,一遍就过。这在这个工作起来无比挑剔的导演身上可很难见。我们相视喜悦的微笑。却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再来一遍吧导演!”

关导愣愣,盯着我们一分钟,然后慢慢的翘起嘴角,走近我们哼了一声:“想骗我的胶片玩浪漫?没门!”
我弯下腰去大笑,胡军就势也弯下腰来,却笑着抓起一把雪,突然直起身子一把塞进关导的脖子里面。
关导凉得一激灵,哇的叫起来,也从地上抓了雪扑打过去。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我抓起雪就陪着胡军一致对外了,阿魏冲过来帮关导,剧组瞬间乱成一团,机器扔到了雪里面,剧务摄像茶水盒饭全都冲到一起,雪屑纷飞,小路上战况激烈。

最后累得不想动了,我扑通倒在雪地上,印出一个人形大坑。胡军也笑着摆手示意停战,在我身边倒下来,关导气喘吁吁的刚说你们欺负老年人,被阿魏就结结实实的塞了一嘴,吐干净以后终于不敢再大放厥词。

我转过头看他,他的眉毛,睫毛,头发上都是雪花,口中呵出的白汽蒸腾着,在微褐的脸颊上结出细小的冰晶,我发现他有隐约可见的抬头纹,不过我依旧觉得性感……我痴迷的看着他,我完了,我想。这算不算万劫不复?我怎么会这么爱他?

他似乎感到了我在看他,也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盈盈的笑意。
我突然在想,这样的一个外表阳刚成熟的男人,万一有一天大红大紫了,那么迷恋他的Fans,一定是被那种阳刚外表下的柔情所打动的。因为这样的温柔,实在是像极了一潭幽幽的水,突然见到,转瞬之间,就被深深吸进去,不得超生。

脸上突然落下雪来,我防备不及,被呛得打了个喷嚏,身边的男人立刻跳起来,拍打着我脸上,脖子上的雪。
“没事吧?”我听到他轻声而有点紧张的问。
我笑,这人还真把我当成瓷娃娃了?我懒洋洋的眯笑,看着他。
“我哪有那么娇气?”
……
四周却突然爆发出哄笑声,我们诧异的四望,却发现剧组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两个笑。我哑然,回头看看他跪在我身上,两个人都是一身一脸的雪,这种画面……

他和我同时跳起来,开始追打每一个人,伴随着吼叫和大笑,当然这种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行为很快就湮没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下一秒我们俩就成了众矢之的,狼狈逃窜人人喊打,其情其景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了。

……
关导说:我想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许很多人没有接触过两个男人的恋情,近而反感。那也许是因为,那相爱的人不是你身边的朋友,只有当你切身体会到那样一种互相吸引的力量,也就只有微笑着祝福。

其实两个人,一辈子,所求的无非也就是爱情,和祝福罢了。
(十一)
——哎,你唱首歌吧。
——算了吧你。你最讨厌听我唱歌了。
——谁说的?来嘛!……老了吧,嗓子哑了?
——瞎说!
——真的不唱?
——好,我唱。
……
这曾是在一个温暖午后,我们在小屋的床上,背靠着背对的台词,那时候我很煞风景的睡了过去,而现在实地拍摄的时候,我在雪地里深情的对着他歌唱。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秋天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向着他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他轻轻的开口和着……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我的头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伸出手来揽住我,我们从口中呼出模糊的白气,目光轻轻的飘向远方…

……
关导喊停。笑眯眯走过来说:“真不错,画面效果太好了,就是有一个缺点。”
“什么?”我们同时开口问。
关导又露出那种老狐狸般的笑容,看着我们两个笑而不答了半天,直到我作势要掐他的脖子才慢悠悠的卖出关子来。
“我说烨子啊,你唱歌可比你师哥差远了,那调跑的,啧啧……”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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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的路上我一直恨恨的盯着那只死老狐狸,我灼热而执着的目光一定快把他的尾巴烧焦了,后来他威胁我说如果我再这么看他他就克扣我们的伙食费,于是我只好把目光投到一直走在我身边的死男人的身上。

他一定也在憋着笑,脸都憋红了,我狠狠翻了个白眼,他讨好的凑过来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想吃狐狸肉,反正都带个胡字,吃谁都不赔本。
狐狸肉没吃到,不过一向吝啬的关导着实出血请我们大吃了一顿,我们在热气腾腾的东来顺里面据案大嚼的时候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卢芳有事要晚到几天,我们就先把那顿捍东出狱的火锅给吃了,关导美其名曰是要培养气氛,我看他是不能忍耐正式开拍的时候要在一边看着的痛苦,我窃笑,狐狸就是狐狸。

我听到卢芳要晚来的消息不知怎的脸忽地热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一定注意到了,借着给我拿调料的机会凑到我的耳边笑笑的哼哼的两声,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恼羞成怒的在底下给了他一脚,却踢到了阿魏的腿上,他哎呀天呀的叫起来,质问是谁踢的,我和胡军异口同声:“关导!”

……
散席的时候关导叫住了我们两个,嘱咐我们明天早点起,他有些关于加拍的戏想和我们说。
我当时想,就冲刚才那两声哼哼,明天的早起可能是要泡汤了。
……事实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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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关导的脸色很郑重,但是语气很吞吐,甚至有点混乱。我和胡军听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想让我们加拍一场裸戏。
我们俩听完以后,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开口:“没问题。”
关导见我们这么爽快,眼睛都亮了,刚要表扬我们完美的敬业精神,我们又一起开口:“但是,他不能脱!”
……
关导看着我们两个互相指着的手指,张着嘴巴半天,我最后坚持不住先把手指放下,去把他的嘴巴合上。胡军则是一直固执的盯着他。
关导头疼:“为什么啊——”
胡军很激动,吼叫起来:“我怎么可能让我的男人露三点!”
我更激动:“我怎么可能让他那么烂的身材拿出去现!”
……—_—|||||
我们三个为了这个话题僵持了一个上午,最后我们终于同意——都露。理由是,我们俩都认为自己的身材比对方好,观众一定会看自己的不看对方的,这是我们满意的唯一折衷的方法。

后来关导私下很奸诈的跟我说,他在剪辑的时候会让我露得多一点。我笑着摸摸那只老狐狸,心想还是小受向着小受啊!
据说,在后来关于蓝宇的报章新闻中,这一段谈话被演变成“关导谆谆教诲一上午,二人终于打开心结决意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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