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亂舞之鬼郎————筱恩
筱恩  发于:2010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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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品就在眼前,被包装的十分良好.巨大的透明塑料胶带呈现一颗颗雪白硕大的东西.

 

“黏”在一马背上的花月把脸凑近,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美美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这个是……! 蒜头?成千上万个已经被处理过,没了外皮的巨大蒜头?一马想用这一柜特大蒜头熏死所有的来宾吗?

 

谋杀!这绝对是谋杀!不行啊!这样杀人是犯法的!

 

“一马!一马!这是大蒜,这里全是多得吓人的蒜头.你要这么多蒜头做什么?”花月毛骨悚然.

 

一想到一马蓄意朝来宾施放蒜头的气味.花月脑子里就播放起历史上恐怖的纳粹军队为了消灭犹太人而建造的毒气室画面.

 

“相川先生,这一柜看完还有旁边那一柜,您预定的数量不少,所以我分两柜放,我先去开门.”胖男人在外头喊.

 

一柜不够还有旁边的?总共两柜蒜头?

 

花月有种窒息感,只要想到被座山一样的蒜头给埋了,他就想逃走.

 

“一马!一马啊!你想做什么?”花月着急得拉着一马的衣服.

 

“我没想要做什么啊!”一马头也不回地说.

 

“你住手吧!别这样啦!来宾和你又没有深仇,把他们毒死是要坐牢的.”花月苦口婆心地劝着.

 

“没事,我不是想用蒜头把来宾毒死,这些蒜头是准备给一个人吃的.”一马安抚起花月.

 

“谁会需要吃这么多蒜头?”花月问.

 

“当然是‘特别’的人.这些全是送给他的礼物.”一马笑道.

 

特别的人,一个特别到见到蒜头就会抓狂的人.

 

呵呵呵! 达内特, 你可一定要来喔!

 

瞧瞧这些角度与成熟度都近乎完美的蒜头,这可是为你准备的 大礼唷!

 

一马笑得很邪恶,形同陷害忠良得逞的奸臣.

 

“一马啊!为什么我们结婚要送这么多大蒜头给那个‘特别的人’?”花月不解地问.

 

确定一马不是要用这堆蒜头犯罪后, 放下心的花月不禁好奇一马所说的那个 “特别的人”.

 

“秘,密!”一马很神秘地说.

 

这些蒜头肯定会让达内特那个疯子吃到翻肚,愿赌服输.他相信他的老朋友狄兹也会站在他这一边.一马在心里偷偷笑.

 

若是达内特消化不了这堆精良的蒜头,剩下的经过“加工”成蒜泥之后还可以装罐密封起来,不仅造福家里还嘉惠了咖啡馆的大蒜面包,省事又方便,称得上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告诉我嘛!”花月再度拉了拉一马的衣服撒娇.

 

“先不说这个.花月,你们鬼眷是不怕蒜头的吧?”一马正经的问.

 

“蒜头有什么好怕的?”花月反问道.

 

“的确是没什么好怕的.”一马想了想后说.

 

“嘻嘻! 一马真可爱,你是不是把所有的鬼都当成吸血鬼啊?”花月笑盈盈地趴在一马肩上.

 

“呀!被你发现了,请原谅我才疏学浅见识不广.”一马闭起眼双手合十行礼讨饶.

 

“我可没有尖尖的牙喔!”花月凑上浅紫的唇在一马脸上偷亲一记.

 

“是是是! 你没有尖尖的牙只有可爱的角,暖!你可别把我的豆腐吃光,这是在外头,万一你阳气补过头现出形来,到时看我们两个怎么办.”一马苦笑.

 

一人进门两人出,不把外头那位忠厚老实的男人吓进医院, 也会惊来一群警察包围, 要是花月被警察以偷蒜头罪逮捕.鬼堂家的家眷一定会暴动.

 

跟花月相处久了总算知道鬼是怎么 补阳气.简单来说,补充阳气方法跟大众传媒所说的很相近,找个人 “吸取”就行了.

 

可是说容易,事实上也有其困难,世上的人这么多,并非每个都可以吸取.波长要相符,血型要相同,更要阳年阳月阳时生,
而且就算可以吸取,对方也不见得愿意把阳气分给一只鬼,强夺豪取极易惹出事端.

 

万一被那些既激进又有习过灭鬼术的阴阳师得知鬼的踪迹.这就很不妙了.

 

因此行事低调的鬼眷们都宁可用相亲来选对象,一来可以“合法”取得阳气,二来又可以制造鬼眷继起之生命.

 

吸取的方式亦是小菜一碟.只要鬼的唇一接触到人的任何肌肤即会吸取到阳气.就算鬼不愿意吸取,阳气仍会源源不绝流进鬼体内.

 

阳气被吸走对人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出去做做日光浴就能补回来.但是对鬼来说有没有补充到足够的阳气却有极大的关系.阳气越少鬼就越无法现行,相对的,阳气补足了,就算是花月这样的阴鬼,都可以在阳时烈日当空时出门不再会被灼伤.可是有一得就有一失.补充太多阳气的鬼就不能隐身了.

 


然而,现在为求行动方便,所以花月是隐起身行
“挂”在一马背上的.万一现了形被所有的人瞧见.即使不引来警察,以花月的倾国倾城容貌非造成街上的人群围出金氏世界记录上最多人聚集一处的记录不可.

 

“好嘛!好嘛!我只是一时不小心嘛!又不是故意要吸的.”花月垮起小脸.

 

他也没吸很久啊!一马好小气,才吸一点点就叫叫叫.

 

“我没说你不可以补充,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甚至随便任你扑上来都行.只是提醒你一下,我怕你又突然忘了行补过头,发生像上次那样把人吓到的事.”一马伸手摸摸花月.

 


上回一马办完事开着车在国道上遇到经常发生的塞车.日落西山夕阳无限好,一时气氛好,环境佳.坐在旁边的花月忍不住靠上一马偷吻,不料初“熟”之鬼不知节制,忘情地把一马地豆腐给狂吃一番.不但让一马险些因美色当前昏了头而人仰马翻,还让旁车驾驶因为见到
“艳鬼现身”吓得当场口吐白沫心脏病发造成不小的事故.

 

“呀!一马坏,别再提那件丢脸的事,我会小心的.你就忘了它好不好?”花月真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

 

那次是意外!意外!被美色迷了眼主动亲一马的花月一时忘了形,没想到亲着亲着就失控了.阳气停不住地涌进身体里,那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花月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一直吸一马的阳气.竟然会让阳气过多而隐不了身.这绝对是意外啦!他真的不是变态,也没有欲求不满.

 


“那可不是丢脸的事啊!你不可以把情不自禁爱我的事实当成丢脸的事,我会伤心的喔!”一马伸指头画画花月染上晕红的脸.

 

“可是我会不好意思.”花月小小声地在一马耳边说.

 

“我就喜欢你的不好意思,很喜欢.”一马抬起花月垂落的长发至嘴边轻吻.

 

“你喜欢?真的?”花月问.

 

“我可以发誓啊!”一马举起右掌说.

 

一人一鬼在低温冰库里享受着相爱的乐趣,虽然不至于放出熊熊爱火,已足够到让他们心口发烫.

 

站在冰库外,田中纳闷地看着里头不但自言自语还做着怪异动作的相川,不自觉地发起冷来.这些蒜头的数量足够中华料理店一个月使用,突然要这么多到底是想拿来做什么呢?蒜头吃多了是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肚子痛.呃!虽说……没听过用蒜头自杀,但是蒜头吃过量好像也死不了人.

 


“不知是不是压力太大唷!”田中喃喃自语.

 

近几年来压力过大的人越来越多,压力积过多自然会产生一些古怪的文明病.纵使那些病名都长得让人晕头转向记不清楚,但是在某些方面行为举止会有异常的偏差,记得他从小时候虽然民生没有很方便,但是根本就很少听说有谁得了这些病.现在社会进步到不知该怎么形容,却反而造就一堆可怜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田中在心里猜想,据说事业做得不小的相川先生八成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吧!

 

看在相川先生是好人又是认识的大客户,帮帮小忙减减压应该不为过.田中抓抓自己的三分头,他可不希望相川先生年纪轻轻就跟之前住隔壁后来仓促搬走的邻居一样疯,常常半夜起来喊着要杀狗砍猫,挥着木屐诅咒谁去死的,看了就觉得既可怜又恐怖.

 


“田中,我检查过了,这柜没问题.”一马撩开防冷气外泄的条状透明厚塑料胶布走出来对着楞在门边的田中说.

 

“呃!噢!好,那我先把们关上,呃……我想……相川先生,我在想……”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田中踌躇想要说得圆滑一点.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没关系.”一马停下脚步回头说.

 

“呃……我想……我那边田很广阔种了很多蔬菜,如果相川先生有空……嗯!有空的话,内人菜菜子和我都很欢迎相川先生到我家去玩.田里的菜要多少摘多少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可是再忙都要休息,看一点绿色的植物,呼吸新鲜空气会对身体很好的.”田中用很热诚的语气欢迎相川一马到他家做客.

 


“嗯!感激不尽,我若有空一定会去.”一马听完点头微笑,走进另一座储藏室.

 

趴在一马肩头的花月看看一马憋笑憋得快变型的脸,再看看站在外头正若有所思的男人,心里有很大的疑惑.

 

“一马笑什么?”花月扯扯一马的领子.

 

“没什么.”一马仔细地凑近眼前蒜头袋子低声说.

 

“不要瞒我.”花月半撒娇地咬了口一马的脖子.

 

“真的没什么.”忍者笑,一马一袋看过一袋.

 

“不能跟我说吗?我想分享一马的快乐,一马你不可以偷偷独享.”花月正经八百地抗议.

 

爱一个人时,爱放地越多, 心里就会越想了解所爱的人.

 

“回车上再偷偷告诉你,你现在忍耐一下.”一马很神秘地说.

 

花月闻言只好扁嘴,撇头,抓了一马的衣服东扭西拧的泄恨.在花月的字典里已经很久没出现 “忍耐”这两个字了.

 

看了看一马的脸,好奇到不行的花月真想现在就潜进一马的脑袋一探究竟.

 

检查完满坑满谷的蒜头,一马跟田中定下了送货日期与时间.在胖胖好心的田中的关怀和一再热情邀约下离开市场走回停车场.

 

“一马啊!一马啊!我们回车上了.”花月等一马上车立即飘向助手席,车门一关就提醒.

 

一马看到花月的迫不及待,突然觉得花月真是可爱得要命.

 

“田中认为我发神经.”一马嗤嗤地头笑.

 

“你发神经了吗?”花月担忧地问.

 

听起来就想是问人家是否感冒发烧一样,一马顿时觉得克制笑的那条神经蒙受莫大的考验.花月问得紧张,一点都不像说笑,感觉起来就更好笑.

 

“噗……我绝对没有发神经.”一马笑着说.

 

“可是……”花月皱起秀丽的眉.

 

“你也觉得我发神经?”一马反问.

 

“我没有觉得,一马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刚刚有点担心,一马什么都不说,听了外面那个男人的邀请却忽然很高兴,我没有想挖一马心事的意思,只是,一马把我当外人吗?”花月半埋怨半撒娇地回答.

 


“败给你了,想到哪去了你?好好好!告诉你,这些蒜头是用来当赌码用的,因为我跟一个烂人打了个赌.”一马半转头对花月眨眨眼.

 

“烂人?谁?花月认识吗?”花月捉住一马的手摇摇.

 

“那个人是我在法国留学的同学也算是死党.我想你不认识,可是我有寄邀请卡给他,他一定会来,到时你们就会认识了.”一马拍拍花月显出不安的手.

 

“一马和他打什么赌?”花月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记得我爱你,好吗?”一马先设下前提.

 

“我不生气.”花月点头同意.

 

“我被奶奶打电话招回来时,我有了可能会被安排相亲的预感.但是他赌我绝对不可能回日本结婚,如果我结婚了他就必须把去年得蓝带奖的蛋糕再做一次送给我当结婚蛋糕,而且同时答应他的青梅竹马的求亲,然后把我准备的蒜头吃下去.”一马将打赌的经过简略地说一次.

 


“那……如果你没结婚呢?”花月好奇的是坏消息这边.

 

“如果我没结婚,等我飞回法国我就必须考虑他,然后我自己把蒜头吃下去.”一马说得轻描淡写.

 

“考……虑他?”不顾蒜头的威胁,花月突然对这三个字敏感起来.

 

心口泛滥着酸酸疼疼的感觉,这平凡无奇的三个字怎么会有这样的魔力,花月深思着.

 

“意思就是,我必须把他列入男朋友的范围里.”好心的一马给答案.

 

“一马喜欢他吗?”花月着急地问.

 

“朋友而已,无所谓喜不喜欢.”一马微笑.

 

“那他怎么可以要一马你考虑喜欢他?”花月嚷嚷.

 

花月莫名其妙觉得气愤,气一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更别说见过面的人.

 

“你说你不生气的唷!”一马提醒.

 

“我没生气,我只是……我只是……”花月想解释却找不到言语可以解释自己的焦躁.

 

“花月,喜欢上一个人是其他人无法控制的,这个道理你能理解吗?”一马叹气.

 

花月思索了一下,轻轻地点了头.

 

“我不是天上的神,我无法限制别人喜欢我,如同我无法控制天要不要下雨.别人再怎么喜欢我都无所谓,因为决定要接受或是不接受的人是我.我缺乏爱上他的那种特别念头,所以我面对他的喜欢只能一直拒绝,就像天要下雨无法控制,但是别人会找地方躲雨,会穿上雨衣,会撑伞这道理一样,然而……对他来说,越来越喜欢我的心情造成他的错觉,他认为我的拒绝只是一时不是永远,为了喜欢我,他忽视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花月,我阻止不了他的喜欢,他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为了让他安分守己不随便出现小动作,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他的弱点是蒜头,我才订这个打算让他吃个够,田中以为我发神经,所以一直劝我多休息别压力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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