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皇明 第三卷 下(穿越)+番外————百夜
百夜  发于:2010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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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是那熟悉气息却是骗不了人的,肯定是父皇正在突破先天之境。若是失败的话,想到那些修炼失败的后果,朱厚照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再变,猛地拍案起身。

  “太子殿下是否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之前如同木头人一般的王满奴看到朱厚照的脸色突然开口道,神色间带着一些好奇与幸灾乐祸,“可否说来与满奴听听!”

  朱厚照冷哼道,“你好自为之吧!实话告诉你,伯颜猛可现在又在边关异动,不过想要再如以往那样在我大明境内烧杀抢掠,绝对没那么容易!本宫知道那些流言与你有关,但你若是想靠着边关混乱逃离宫中不过是在做梦而已!”

  “太子殿下说笑了,满奴不过是区区弱女子,又一直被困在这斗室中,怎么可能还有什么阴谋!”王满奴优雅的用手指挑起一缕散落的发丝把玩着,笑道,“再说在宫中可比草原舒适多了,别人想住都进不来,满奴为什么要逃呢!”

  朱厚照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若不是最近那些离奇的谣言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边关的鞑靼同时又有异动,让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今日也不会抽空来这里套话。可是现在他的心思完全被朱佑樘那股神念占据了,也顾不得再继续套话直接朝着那个闭关的密室走去。

  朱厚照没想到他前脚刚刚离开,已经收功出关的朱佑樘便直接来到了这座关押王满奴的院落。在得知朱厚照已经不在这里,于是他便带着人直接回到了乾清宫。

  一声声的“恭送皇上”的呼声让王满奴从沉思中惊醒,她连忙起身站到窗边看着朱佑樘渐渐远去的背影,嘴中轻轻低喃道,“看来时候到了!”

  转念她又开始思索起来,她实在是想不通刚刚神情还十分正常的太子怎么突然匆匆离去了。明明刚才没有说到什么话题,也没有人来通报过什么消息,为什么太子的脸色会大变呢!

  她的心中有几分忐忑,难道是这大明太子想到了什么平日没有关注到的事情所以才会着急的离去。只希望不会影响到大汗的计划!

  第一百零五章 满奴之死

  “好像真的是突破了……”朱厚照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手搭着朱佑樘的手腕,输入一股真气在他体内小心翼翼地运转了一圈,这才不可思议的感叹道。他郁闷的呻吟了一声,“不会吧……父皇,您这修炼速度也太快了……难道您真的是天才呀!”

  “呵呵,别胡说,若不是那补天丹实在是神奇,也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呢!”朱佑樘收回自己的手拢在袖子里面,这才笑道。

  他体内的经脉若是仔细检查还是有一些细微的损伤,毕竟在那样疯狂的真气运转之下,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损害的速度,还需要慢慢的调养一段时间。他可不想让儿子发现这点,否则还不知道这个孩子要多重视!

  将心比心,他们两人都是将对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得多,所以朱佑樘也不愿意再让儿子担心这些小事。

  偌大的寝宫中其他宫人早已经被遣退,所以朱厚照便被毫无顾忌的朱佑樘抱在了腿上坐着,两人漫无话题的聊着这半年中发生的事情。

  大多数时间朱佑樘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他述说近期朝廷发生的事情,眼睛却深深的凝视着他的一颦一笑,时间慢慢的过去,温馨的暖意仿佛凝结一般弥漫在两人之间。

  寝宫中的空气突然好像充满了暧昧,很长时间没有如此亲昵,朱厚照有点不敢对上朱佑樘炽热的视线。他低头回避着朱佑樘凝视,突然又觉得只有自己觉得不自在似乎有点太过示弱,于是反手抓住朱佑樘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坏心的注入一股真气。

  他注入的真气沿着朱佑樘手腕的经脉迅速传递开来,朱厚照对于真气控制得非常好,他的本意也只不过是想用真气小小的教训一下腹黑的某人而已。

  突然他却感觉自己的这股真气遇到了阻碍,一股力量完全的阻隔了自己真气的前进。朱厚照好奇的分析着,这才发现那是朱佑樘体内真气的反击。

  看来以后不能用真气欺负父皇了!哼!恼怒地抬头瞪了一眼轻笑着的父皇,朱厚照连忙准备将自己真气撤回,毕竟他还不想真的伤到了自家老爹。

  就在这时,在朱佑樘体内真相互试探着的两股真气却忽然发生了突变,朱厚照隐约觉得从真气中反馈过来的信息是感觉那阻挡的真气十分的熟悉。

  他正在疑惑中忽然感觉刹那间自己的真气好像迷失孩童遇到了最亲密的亲人一般,居然直接冲入了抵挡入侵的那股真气中,就在那一瞬间自己竟然失去了对真气的控制与感应。

  对修炼之人来说,真气的失控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他人的体内,若真是有什么意外便是伤人伤己的两败局面。

  还好他失去对真气感应的时间非常之短,短到他还来不及感到慌乱便又再度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

  在重新控制住自己的真气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那股真气被一分为二,一股随着朱佑樘的真气开始在他体内流转,而另外一股力量则携带着一些朱佑樘的真气返回到了自己体内。

  就在两人体内的真气开始不自觉地运转时,两个人突然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神识分为了两份控制着两个身体,又好像是两人本就是一体的,这样的融合才是才是真正的完全。

  仿佛是两个半弧合成了一个圆,生命中缺失的那一部分被补足了一般,模糊却又美妙的感觉让两人不禁吃惊地望着对方,谁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朦胧的意识中朱厚照好像觉得自己能直接读取到父皇的感情,宠爱、爱恋、信任、重视……以及欲望。从朱佑樘越来越火热的视线中,朱厚照知道父皇一定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寝宫中的空气仿佛被施加了魔咒一般突然滞待了起来,朱厚照只觉得父皇的脸越来越靠近,湿热的气息似乎已经直接喷到了皮肤上……

  “奏!皇上,殿下,浣衣局的那位出事了……”

  突然殿外萧敬尖细的叫唤声打破了一室旖旎,朱厚照忽然神情一滞,呻吟了一声将滚烫的脸埋在了父皇的怀里。

  今天这是怎么了……天道策!一定是那鬼功法的问题!他在心中狠狠地想到,除了这个朱厚照再也想不到今天自己会如此失常怪异的原因。

  朱厚照懊恼的神情让朱佑樘不禁开怀笑了起来,胸腔上下起伏着忍不住捧起儿子火烫的脸颊亲吻了一记,照儿这样的可爱的样子幸好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切!朱厚照气愤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跳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已经回复过来,沉声道,“进来吧!什么事情!”

  萧敬进门行礼时小心的打量着两位主子,皇上笑眯眯地喝着茶看起来十分开心,但是太子却坐在一旁看也不看皇上一眼,似乎很不高兴,正在生气的样子。

  这两父子又在闹些什么别扭,只怕是太子又被皇上戏弄居多!萧敬心中嘀咕,猜测着主子的心思。不过他可不敢开口说些什么,看皇上朝自己示意问讯,立刻将自己的来意禀明道,“启禀皇上、殿下,王满奴死了!”

  “什么!”朱厚照不禁拍案而起,怒瞪着他问道,“怎么可能,不是一直有人盯着她?”

  朱佑樘的眉头挑了挑,这王满奴死的时候挑得可真好,正好就是自己出关的这天!他望着萧敬问道,“她怎么死的?你们怎么处理的?知道的人多不多?”

  此时鞑靼正在关外集合兵力,这个女人的死可大可小,虽然是俘虏,但是若是传到草原,让那些鞑子知道自己的王妃死在大明宫中只怕会有很大麻烦!更甚至,如果打起仗来,就怕鞑靼使用衰兵政策,这样的敌人最是难缠!

  “她晚上甩开两名侍女留了一份血书便自杀了!”萧敬在两人充满压力的视线下硬着头皮道,“就在侍女们发现她死了没多久,突然一个平时在院里给她送饭的小太监突然像是发狂了一般在宫里大叫大嚷,虽然及时将他拿下但是想要阻止消息传出去已经很难了!”

  闻言,朱厚照震惊的与朱佑樘对视了一眼,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朱佑樘的食指轻轻敲了桌子,吩咐道,“萧敬,你将事情再细细说一遍!”萧敬点了点头,于是开始将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王满奴死的时候是用过晚膳不久,她借口要沐浴将两名侍女遣退到屏风外,侍女们听到有水声也就只是守在屏风外面等候而已。但是没过多久两人就发现水声突然停止,到她们两人觉得事情不对时才发现王满奴已经断气了。

  她死的时候只穿着一袭内袍,而外衫上则用血留了一份血书。两名侍女一看那凤鸣头簪死死扎进她心窝,自己奉命看守的人却已经没气, 立刻吓得慌乱的到室外找侍卫帮忙。

  说来也巧,这个时间正是那送膳食的小太监来取回食具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什么,突然就大叫大喊发了疯一般冲出了院落,在宫中大叫大嚷着,死人了,王满奴死了,鞑子的王妃死了!

  因为太过突然侍卫们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等他们将那发狂的小太监控制住的时候浣衣局附近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由于知道的人太多,面太广,这个时候即使再想要封锁消息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定下这计谋的人倒真是个天才!”朱厚照咬牙道,知道如此一番之后朝廷要被动很多。

  朱佑樘眯着眼睛想了想,瞥了一眼萧敬问,“那写到衣服上的血书呢?”

  听到他问萧敬连忙从袖中的暗袋掏出一块衣襟双手递了上去,“回禀皇上,那外衫已经让人处理了,只留了这块有血书的部分!”

  朱佑樘接过萧敬呈上的布襟一看,上面都是蚯蚓蜘蛛般的蒙文,不过幸好他也是个博学的人,昔日为了研究鞑靼这大明死敌曾经下过一番苦功学习过蒙古文。

  不看倒好,这一看之下将他气得七窍生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岂有此理!”

  朱厚照与萧敬都吃惊的看着暴怒的皇帝,两人都知道朱佑樘的城府深沉,如此生气的样子简直是少有。好奇之下朱厚照将那被捏在父皇手里的布襟扯了下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只见那血书前面几行还好,都是是王满奴写给伯颜猛可的绵绵情话,但是看到后面朱厚照不禁也开始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地将那血书小声读道,“……我现下身在明宫,死后的尸体也在明地,我的灵魂却是在塞外的。不但我的灵魂在塞外,简直是常常在你的左右,护持你的康健,并佑您的事事胜利……我虽遭逼迫而死,死是为吾至亲至爱的夫婿尽节,希望你不要悲哀,只当没有我这个薄命人一般。……”血书后面还有一些,那王满奴的用词十分巧妙,言词间也都是隐喻自己被明帝逼迫,却与伯颜猛可情深意重不愿失节,于是才会选择自刎一途。

  这样的一封精心雕琢出来的血书加上先前皇帝与太子为争夺王满奴芳心而失和的流言,以及今天朱佑樘与朱厚照先后去到浣衣局的事实,若是被流传出去被有心人一阵宣扬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这东西还有没人看到?”朱佑樘的声音冷得仿佛要结冰一般,望着萧敬问道。

  萧敬连忙摇头道,“除了我以外,只有那两名宫女看到过,不过那两人都是不识蒙文的!”

  “照儿,你看这事如何……”朱佑樘扫了一眼朱厚照,问询道,“这王满奴的死不简单呀!”

  “父皇您既然已经有主意,又何必再问我!”朱厚照撇嘴点了点头,这样离奇的巧合怎么想都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主使人的后招还有些什么!

  望着他的神情,朱佑樘总算是挤出了一点笑容,这才吩咐道,“萧敬,你带人将浣衣局的人控制起来,不许任何人走动交流。叫宫外的那些番子盯住外城的酒楼看看早上有没有人说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一定要将散播谣言的那个人抓到!”

  “皇上的意思是……”萧敬吃惊地瞪大眼睛,道,“难道这血书与今晚的事情明早宫外就会有人知道了?”

  朱佑樘冷着脸点了点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赶快去办吧!”

  看了眼皇上冷凝的表情,萧敬立刻领旨退了下去,他心里清楚一番狂风暴雨又即将在紫禁城中上演了。

  第一百零六章 挑拨离间

  正如朱佑樘猜测的那样,第二天酒楼开始营业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人在悄声谈论着昨晚宫里面的事情,更加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人说出了王满奴临死前血书的内容。

  刚开始那些人还只敢悄悄的咬着耳朵,慢慢的看到说这事的人越来越多了也就胆子大了,纷纷讨论起来。

  什么贞洁烈女呀、皇帝失仪之类大逆不道的猜测也都渐渐多了,不过更多的人是在关注着皇家的香艳八卦,只有那些头脑清晰,知道其中纠结的人才会隐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祥和的气氛。

  即使萧敬早就叮嘱过所有下属要注意防备,但是北京城实在是太大,酒楼更是多如牛毛,这世上最防不住的就是留言,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谣言的散播。

  万幸的是在东西两厂的番子们联手之下,顺藤摸瓜的彻底清查着那些带头谈论的人,居然让他们抓出不少潜伏多年的探子和间谍,也算是勉强将功抵过了。

  早朝是在奇怪的气氛中匆匆结束的,一些颇有手段的大臣们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却都还是顾及到皇帝的颜面,识趣的没有在早朝中直接说出来。

  也幸好今天来上朝的还是只有朱厚照一个人,为了能够追查宫中潜伏的那些探子,朱佑樘今日并没有上朝,而是在乾清宫中听着萧敬不断传来的消息,否则只怕是会被臣子们怪异的眼神气到内伤。

  终于熬到了下早朝朱厚照匆匆赶回咸阳宫,准备换下自己这一身碍事的朝服再去找父皇问问看最新发展的情况。还没等他靠近太子东宫,就发现咸阳宫的附近吵吵嚷嚷的,院门前有两队士兵正在相互对持,也许是因为愤怒,两边的人都面红耳赤的对骂着,竟一时没发现朱厚照的到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厚照冷着脸靠近,这才发现原来在院门后面还有一队人马,正是自己宫中的守卫。他不禁怒喝道,“这都是在干什么?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分为三边对持着的人发现他的到来,立刻跪得满地请安。朱厚照板着小脸扫视了一眼,站在院外争执的两方,分别是在附近巡逻的御林军和一群锦衣卫,而在院落中的那些守兵则都是自己的亲兵,他们并没有吵闹,只是围着略显惊慌的薛立琴主仆,看着事态的发展。

  “回禀太子殿下,这些横蛮的番子居然想要在您的院子里面抓人,所以属下才带着兄弟们将他们拦了下来!”跪下大声回报的人是那队御林军的统领,他先声夺人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那群锦衣卫道,“殿下,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也不想想您这是什么地方就想来抓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朱厚照知道这人平时的工作就是带队巡逻咸阳宫附近,但是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又怎么敢阻拦锦衣卫抓人呢?想知道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悦地望向那队锦衣卫,问道,“谁让你们来本宫这里抓人的,可有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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