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亚克
亚克  发于:2010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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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叶子,如今全没了。

“你是说你身上都没有钱了吗?”

“嗯!”他自己随便吃点野菜就可以打发三餐,可是铁冰炎身上还带着伤,一定得多吃点滋
补的东西。

“我看这样子好了。”老板马上下了决定。“你来帮我卖猪肉,我每天给你一贯钱和一块猪
肉,你愿意吗?”

童流刃忙不迭地点头。“愿意,我当然愿意。”

“可是四更天就要起床,你做得到吗?”

“当然做得到。”

“那好!明儿个四更天到这儿来。”

“谢谢老板。”

 “令天吃些什么好呢?”看着好不容易才挣来的碎银,童流刃烦恼的盘算着。

“米又快吃完了,天天吃猪肉他一定吃腻了,我看今天买条鱼好了。”

打定主意后,童流刃出门买了米和鱼。

“我回来了。”童流刃还没走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今天吃鱼喔!一样是你最喜欢的清蒸
鱼。今天天气不错,等一下我帮你泡壶茶,让你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铁冰炎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其实他并不特别喜欢吃清蒸鱼,更不喜欢喝茶,可因为童流刃
这么以为,他也就随着他去。

“吃饭了。”

童流刃将饭菜端上桌,招呼着铁冰炎。

铁冰炎慢吞吞的坐下来,慢吞吞的吃饭,一脸懒洋洋。

童流刃扒了一口饭,看了一下四周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
服?譬如说头痛、肚子痛,还是全身都痛?”

“没有。”

“真的?”童流刃的语气里满是怀疑。

“为什么这么问?”铁冰炎不答反问。

“哪有为什么?”童流刃夸张的摇了摇头,他小小的脸上不知为什么浮现一抹忧愁。“只是
顺口问问,没事就好,吃饭、吃饭。”

铁冰炎知道童流刃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他过分夸张的举止让铁冰炎更加坚定自己的臆测。
这家伙一定想对他不利!

吃过饭后,童流刃只说要出去,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其实,他不在也好,可以让他耳棍
子清静些。

只是从那天开始,童流刃几乎三更天就出门,午时回来帮他做过饭后就又出门去,然后直到
日落才进门。

这天,吃过饭后,童流刃又出门去。

铁冰炎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室内,发觉到这间屋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那么空。也许是
听惯了他的聒噪,现在他人不在,屋子里便静得令人心慌。

“到底是怎么了?”铁冰炎不解的问着自己。他一向喜好独处,不爱与人接近,为什么童流
刃不在,他竟觉得有些寂寞?

铁冰炎用力甩了甩头,他一定是在这里待太久,神智开始不正常了。

看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两人该分手了。

对!就这么办。

不一会儿,童流刃一身疲惫的回来。

他摇摇欲坠的身影,看得铁冰炎直皱眉头。

童流刃觉得好累,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帮铁冰炎准备晚膳;煮好饭菜后,他几乎进入半昏迷
状态,就像有人在拉他的眼皮,他的眼皮直往下掉……

眼看着就要趴到桌上时,一声沉喝把他的瞌睡虫全吓跑了。

“童流刃!”

“我在这……客倌,要什么?排骨还是上肉?”神智不清醒的童流刃下意识的开口,手也无
意识的东摸西摸。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铁冰炎冷冷地扬起眉。

“没有啦!我在作梦,梦到自己在卖猪肉。哈哈哈!好好笑!”童流刃心虚的低下头努力扒
饭,连夹菜都不敢。

“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整天都看不见人影。”

“哪有忙些什么?你也知道我静不下来。来,多吃点。”童流刃边说,边帮他夹菜,鱼肉更
是夹了整碗,怕他会饿着似的。

突然,铁冰炎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童流刃帮他夹菜的手腕上,怒气倏地浮上脸,他一把抓住童
流刃伤痕累累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

童流刃想缩回手,可铁冰炎却怎样都不放手。

“你还想骗我?这不是刀伤而是刮伤,老实说,怎么会弄成这样?”

铁冰炎一生气,手劲不自觉加重,童流刃痛得泪都快掉下来。

“好痛、好痛……”

一听见童流刃喊痛,铁冰炎放开手,冷冷扫了他一眼后,冷然的说:“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你痛死好了。”

铁冰炎的一句“你痛死好了”像利箭穿透童流刃的心,他睁得大大的双眼里,泪水不停的滑
落,他的唇抖了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嗯……该死的……”铁冰炎挫败的垮下肩。他是关心他,可为什么说出来的
话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天杀的!

“我吃饱了。”童流刃哽咽的站了起来,用抖个不停的手死命擦着满是泪水的脸,露出一个
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回房间了。”

童流刃一回到房间,立刻大哭起来,他的手好痛、身体好痛,连心都疼得不得了。

他小心翼翼脱下身上的衣裳,不意外的看见自己双臂上的瘀青与伤几,他一动身子,连腰都
痛得紧。

“好痛、好痛,娘……好痛。”

童流刃抱着身子缩成一团,任由泪水将他淹没,全然没有发觉铁冰炎进了房间。

“你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见他全身是伤,铁冰炎一颗心揪了起来。

他轻轻的将童流刃给拉了起来,心疼不已的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叹了口气,铁冰炎
拿出药,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帮他把衣服穿好。

“谢谢……”童流刃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他拉过棉被包住自己身子,滚向床的另一边。

“流刃,我们谈谈好吗?你这样……我好担心。”

“你担心我?”童流刃露出泪痕满面的小脸,他小小的脸上有着不敢置信的欣喜,随即,他
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缩了回去。“你只是在骗我的,你明明说让我痛死好了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铁冰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脱口而出,我一向
不擅言词,你……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在铁冰炎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的时候,童流刃悄悄露出头来。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铁冰炎用力点了点头。“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了吗?你怎么会搞得自己一身是
伤?”

“因为那天我不小心把师父给我的钱全搞丢了,所以每天四更天到一个好心的肉贩那里帮他
卖肉,他一天给我一贯钱和一块猪肉。”童流刃吸了吸鼻子,“可几天下来钱根本不够用,
所以我只好到山上打柴。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跌下山谷,才会弄得全身是伤。”
那山谷又陡又峭,泥土更因下雨的缘故而泥泞不堪,要不是他习得一身功夫,早就去见阎王
了。

“有肉吃就行了。一贯钱应该够用吧?”

“不够。”童流刃头摇得像个博浪鼓。“光吃肉你的身体怎么会好?还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
西才行。”

童流刃的一席话,就像一支铁鎚重击着铁冰炎的心。

铁冰炎皱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非亲非故、素昧平生,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
个地步。”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不想你死嘛!”童流刃抱住他。“我再也不要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那么痛苦,你整个人一直抖,还全身冒冷汗,害我好担心。”

想起那天铁冰炎又青又白的脸色,童流刃余悸犹存。

他真的好怕这人就这么死在他面前,好在他吃了颗药后,人就恢复了正常,但他还是怕他会
再发作。

“哪一天啊?”铁冰炎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喔!我想起来了。”童流刃一定是看到他
血芙蓉发作的情形。那天他药没有带在身上,才会发生那种事。“我没事的,只是之前受的
伤发作。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没什么大凝。”
“真的?”

“真的。”

“你不要骗我喔!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很会砍柴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摔跤。”童流刃
泪痕未干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我没有骗你。”铁冰炎再也忍不住的将童流刃小小的身子拥入自己怀里。

“还有,你不用再去工作了。”

“不工作要吃什么?”

“我有钱,你钱掉了为什么不找我要?”

“我忘了。”童流刃憨憨笑了起来,他孩子气的揉了揉眼睛,眼皮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直往下
垂。

心情一放松,这阵子睡眠不足的童流刃就这么在铁冰炎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凡=间=独=家=制=作==

自从不用出去工作后,童流刃整天跟前跟后的,铁冰炎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铁冰炎甚
至有种错觉,他好像养了只小狗。

“流刃,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当童流刃因为他突然停下脚步而撞上他的背时,铁冰
炎再也忍不住的提出要求。

“我哪有跟着你?是你自己走在我前面好不好。”童流刃抬起头,笑眯眯的说。

“你……”铁冰炎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往院子走去。

童流刃跟着走到院子,在铁冰炎身旁坐了下来,他心情极佳的哼起小调来。

“心情很好?”

“当然。”童流刃大大点了个头。“你看天气那么好,每天不愁吃穿还有最喜欢的人陪在身
边,如果心情还不好的话,老天爷可是会生气的。”

“最喜欢的人?”闻言,铁冰炎不禁一愣,心情莫名变糟。他粗声粗气的说:“你有喜欢的
人了?是谁?在哪里认识的?”该不会是前些天到外头工作时认识的吧?
“就是你啊,”童流刃指着他,咯咯笑了起来。“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啊!”

“我?”

“没错,就是你。”

童流刃直截了当的话,让铁冰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从小,他所处的世界就充满了杀伐与暴戾,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是充满了算计与尔虞我诈。
做他们这一行的,从不说真心话,也没有真心可言。可如今,他迷惑了,深深的迷惑了。
见铁冰炎不说话,童流刃再次开口:“喂!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都不回答?”

“天有些暗了,可能是要下雨,我先回房间去了。”铁冰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用力站了
起来,力道之大,连椅子都翻了过去,可这时的他哪顾得了其他。

铁冰炎不等童流刃反应过来,便匆匆走回房间去。

“哪有?天明明还很亮,太阳这么大,怎么可能会下雨……”

童流刃抬头跳望天空,不解的转过头想对铁冰炎说,但哪里还有铁冰炎的影子?院子里只剩
下他和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

**凡◇间◆独◇家◆制◇作**

“喂!我说我喜欢你,你听到了没有?”童流刃一脸苦恼的拄着头说。

铁冰炎还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会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迳自擦着手中的剑。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耶!竟然不回答人家的话。”童流刃气呼呼的嘟起小嘴。

那可爱的模样让铁冰炎一时之间竟看傻了眼。

半晌,铁冰炎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干脆收剑入鞘上了床。

可童流刃哪有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他跟着上床,整个人死赖在铁冰炎身上磨蹭。

“说话啦!求求你说话啦!”

铁冰炎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说就是不说、不理就是不理。无计可施的童流刃,干脆抱住铁冰
炎,打算来个长期抗战。

突然,一个重物自童流刃怀中掉出来,铁冰炎马上捡起它。一看到铁牌,铁冰炎不由得脸色
一变,他将童流刃拉开自己,翻身坐起。

“流刃,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这个喔!”看见铁牌,一向笑容满面的童流刃立刻变脸,他杀气腾腾的说:“我师父说就
是这个铁牌的主人——铁冰炎,杀了我娘、毁了我的村子的。”

铁冰炎拿着铁牌的手微微抖了起来。“你确定是他?”

“确定。”童流刃笃定的点了点头。“我师父说铁冰炎是黑鹰楼的首席杀手,八年前,他毁
了村子后,在一棵大树旁留下这个铁牌。”

铁冰炎反覆的看着这个铁牌,绝望的确定这真的是他的铁牌。黑鹰楼有个规炬,谁完成任务
就留下谁的铁牌;既然在村子里发现他的铁牌,那就表示毁了村子的人真的是他。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是伤口又痛了吗?”

童流刃紧张不已的看着一脸呆滞的铁冰炎,又是摸头又是摸脸的想找出他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都不说话?”童流刃快急死了,可又找不出原因。“你倒是说句话啊”

“流刃,我……”

“你怎样?”

“我没事。”铁冰炎摇了摇头拉住童流刃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冷的小手。“我只是想告诉你,
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但是……”

铁冰炎欲言又止,他要怎么告诉他,他会遇上他,却是他这辈子不幸的根源!

他要怎么开口?又怎么开得了口呢?

闻言,童流刃开心的投入铁冰炎怀里。

他一脸幸福的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流刃,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我是说对于铁冰炎这个人。”

“除了杀了他,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童流刃满脸杀气,毫不迟疑的说。

“是啊!除了杀了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铁冰炎拥紧怀里小小的身躯,心里却寒冷
如冰。

当天晚上,铁冰炎趁着童流刃熟睡之际,留下一笔可观的金子。

没有只字片语,就这么不告而别。提着五花肉,童流刃蹦蹦跳跳的赶回去。

铁冰炎面无表情的吃着手上的干粮,经过这些日子来的休养,他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

想到血芙蓉再也不能控制他,铁冰炎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

有些感慨的,铁冰炎长长叹了口气。

那天离开童流刃后,他才奔出数十里,血芙蓉就发作了,已经没有解药的他只能痛苦的在地
上打滚,等待死神降临。可七天后,当他醒来时,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死。这时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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