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 下————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10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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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念几声,那声音依旧没散去,他才张开眼,探着头听过去,总觉得声音很……耳熟??
“哈哈,老儿自摸啊!!们几个老鬼不服不行,今就是东风胜!!拿银子来银子,老儿翻盘啦!哈哈!”声音萧潇熟悉,就是四位长老之的老顽童……声音透着顽皮和喜悦,仿佛根本没有发生任何骇人的事。
接着便是个比较偏中性的声音,是有着‘老头子样貌老婆子声音’的四老中的老幺,“死鬼,钱财东西也带不进棺材敛那么多是作死!”
“哈哈,老儿就是死也要把银子摆在棺材里晃着,做鬼也要被银子硌着老儿舒坦,哈哈!”
“老不羞!”又是另个声音。
最后,个严肃之极的声音,也是曾经带领往生殿辉煌时的前任殿座发话道,“闭嘴,清帐,继续!”简短,到位,不容反驳……
接着便是另阵石块碰撞的声音。
萧潇抱着树,闭着眼,次不是吓的,是气的,他深吸几口气才跃下树梢,杀气腾腾的向那间热闹的‘闹鬼’的房间走去。
屋内各人都不自觉身上寒,自称老儿那个反应最为强烈,立马撸撸袖子道:
“哈哈,老大,不是咱萧大宝十日内必到么,都第九日晚,直断的铁齿也漏风吧!哈哈。”
“……未必。”
众人都察觉出前殿座,他们口中的‘老大’此次话之前那真寓意不明的停顿,心中顿觉不妙,都慢慢朝着门口方向转头。
果然,只听‘嘭’的声巨响,伴随房间少有百年历史的木头门今日终于壮烈牺牲,直接被门外之人给踢到对面格子窗上,带着窗框双双殉情,结束它们百年苦恋,死在起……
四个老头阵冷汗,均庆幸此时所处并未正对着门,不然他们毫不怀疑桌子会被门给掀飞。
站在门外,浑身杀气有如实质的萧潇带着地从地狱前来讨命的声音,咬着牙道:“们……老不死的……纳命来!!”
着他便向老顽童和老幺扑杀过去。
至于剩下那两个,个是喜欢暗地里使绊子的,记仇小气宁可得罪全下,他萧潇也不敢得罪的火力王,另个自然是终日严肃私下不知在算计什么的老大。
恕他向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两位不好得罪,自然只能将火气全部撒在那两个剩下的倒霉软柿子身上!
“哈哈,老大救命啊!哈哈。”
“哎呦,然仔,快来降妖!”
两个老头,虽然年纪大把,须发斑白,腿脚却灵活的与年龄不符,凭萧潇全力追赶也只能保持之前的距离,近不半步。
但被人骗回来口恶气岂能轻易咽下,萧潇经过桌子时,随手抄起两块石块朝那两个老头掷过去……
“哈哈,不孝徒弟是轻啊,拿石头块往老儿头上抛是想弄死怎么啊,哈哈。”
萧潇面无表情的给老顽童上药,道:“放心,死都死不。”
经过番审问,他才知道,几个老头故意缠住卓然,不让他报平安,样就算萧潇再怎么不愿意回来,也会因为担心他们安危而回来的。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萧潇竟然如此有孝心,连夜回来……还看到他们在搓麻……
种新鲜玩法,他还是从秋尚水那里接触到的,不知道些老头是怎么知道。
“么……那批刺客是们派过去的?不可能啊,身手完全不像啊。”
“刺客?”四人闻言均是愣,仿佛完全不知情。
萧潇看他们眼,察觉到他们毫不知情,便低下头没再,继续给老顽童包扎头上的大包。
此时才见卓然走进来。
依旧是常年敷面的黑纱,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是几杯热茶。他看到萧潇时,先是呆住,随后眼中露出狂喜,却很快掩盖下去。
“殿座回来。”肯定的语气,笃定萧潇不会不管四个大活宝。
“气死。”萧潇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杯盖上刻有‘不死顽童’字样的茶杯,扔下盖子仰而尽,随手放回杯子,擦擦嘴道:“喂,不够意思啊,骗回来,不是应该站在边么。”完戳着卓然胸膛。
“……”
萧潇挥挥手,拉着卓然走出方才混乱战场,扬手放下狠话道:“等明睡醒收拾们!”
“跟到底怎么回事,不可能跟他们样那么无聊吧。”他走回那间快年都没回来却依然纤尘不染的房间,吹开火折子燃油灯问道。
“殿座。”
萧潇伸手制止卓然下跪,道:“以为是皇帝啊,比大啊被跪折寿!前阵子不是好很多么,还敢直接叫名字呢,怎么又回去?”
卓然也不再拘谨,给萧潇准备好擦拭的毛巾递过去后道:“确实出些事。”
“啊。”
“那日在街上看到邹伯阳,尾随其去处轮回宫在京城的分。因邹伯阳知悉教些要务,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便找个机会回来,将此事禀告给大长老,其他长老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近月山下山庄有些异动,派数名弟子下山查探情况,另有些,安排在暗处,无特殊情况不许现身。前些日子,长老们想念,于是大长老顺水推舟,就出个主意……”
“些都是在大长老授意下做的。”当然,中间许多事他省略去,例如他当如撞见邹伯阳,对方对他百般纠缠和怂恿,还有他没在非常时期守护在萧潇身边,大长老对他的责罚。
“也就是,现在里还没有任何危险是吧?”
卓然抬头看着萧潇,有些不解,却干脆答道:“是!”

 

解惑记

萧潇听没什么危险,第反应便是拍屁股走人,床还没坐热,便要撤。
卓然见他刻都不愿多呆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还没想好如何留下他,身体便已经先意识步跨到床前,出其不意的按住萧潇双肩。
萧潇抬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干嘛?”
卓然立刻收回手,尽管遮盖表情萧潇看不到,但从那双墨黑的眼中便可读出此人此时有些尴尬。
“殿座就要离开?”
萧潇毫不掩饰想要离开的急切之情,头。
卓然倒是想质问,他离开那么久,竟然才回来就要走。况且教中也并非就是什么危险都没有,着实需要他留下主持大局啊。
尽管他知道,萧潇从来不喜欢种束缚,当年若不是前任殿座以三件事换他二十十年留任殿中,人早溜到爪哇国去。
就是因为知道,他直尽量揽下大部分教务琐事,但是在种时候,殿座若不在,之后很可能便是后患无穷,不定还会引来先者预言的往生殿百年遇的动荡。
只是种不敬的话他断然不出口,否则定被萧潇什么歪理给扭曲的不成样子,遂咬牙,尽管不愿以那种方法留下他,但此时似乎不会有更有用的。
他道:“殿座回去,是为急着看他吧。”
萧潇抿着嘴,副想笑又不愿在人前笑的样子,见到卓然迎着他的目光,才收敛的‘咳’声,肃声道:“哼,他有什么好看,只是出来匆忙,还没跟轩辕他们道别……”道后面,自己也觉得借口有些牵强,但是很快便又坐的溜直,是他的地盘,他在最大,他话没人能质疑!!
见他如此,卓然露在外面的狭长眸子微微弯起,显然是在笑,眼角却藏着不出的苦涩,声音放低道:“殿座若是不回去,想必他会很想念您,若是想念的紧,也许会亲自来找您……”
此话出,萧潇眼睛明显亮亮,神光大盛,嘴角也几乎列到耳根。原因无他,只是想到聿隐因想念他而寻来,那将是件……多解气的事啊!他不是冷漠么,不是深沉么!若是自己不回去,看他跟谁装去!
对于聿隐定会思念他的事,他对自己还是颇有信心的,他就不信,么久他还养不熟只白眼狼?!!
打定主意,萧潇果然不再提及走的事。
卓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眉眼中的笑意加深些许。“那么,殿座赶么久的路,好好歇下吧。属下会为您守门的。”
萧潇听甚是满意,只要有卓然帮他看着,就算塌下来也砸不到他的!至于塌下来该怎么办,他打个哈欠,就等他睡醒再吧……
果然,直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半个人能打扰到他。他也想象到那几个老头定然会不亮就会来他房间蹂躏他,但是卓然总能有办法对付那些老家伙的。
他伸个懒腰,洗把脸,看着橙黄色的铜镜中,因急赶六日路而显得有些邋遢的容颜,顿时拍拍自己额头。
好在昨日除那几个将他从小看到大的长辈,只有卓然看到,不然可糗大。要是让他如今幅带着青黑胡茬的脸面对聿隐,他宁肯找颗歪脖树挂上……
很快将面部及身上都打理好,回复成往日那个光彩熠熠的萧潇后,他才推门出去。走去昨晚被他砸烂那间房子,果然见那四个人正在打牌。
门窗已经被修好,屋内收拾的也非常整洁,想来就是卓然的功劳,他抬眼看看端着茶盘侯在旁的卓然,投以同情的眼光。
卓然见萧潇正看他,黑纱下唇的部位稍稍动动,并向萧潇头。
四老见萧潇进来,反应最大的当属老幺,立刻便将牌都推开,挥两下道大宝来,不玩不玩。
“嘿嘿,见要输就不玩赖劲还真是让老儿佩服啊,嘿嘿。”
“哼,输不起就别玩。”
“散局!”还是老大发话,那三人才没吵起来。
几人散,立马又从四面将萧潇围在圈中,个个问题便紧随而至。
“宝啊,听认识个人?带回来给们看看喏!”
“认识的人多去,谁知道们的那个是……”
“大宝,听是接受的那方。”
萧潇口口水呛在嗓子眼,瞬间将脸和脖颈憋得通红,众人却似乎明白是他们大宝害羞的表现。
此后,便再没有萧潇插话的份,几个人便当当事人不存在般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形容,他们四个合力培养出来的美人是如何将当朝宰相迷得神智尽失,他们大宝是如何身在受的立场却以压倒的气势凌驾在攻方之上的,全然没有寻常人家知道儿子断袖后该有的沉痛。
萧潇面色由白转红,又从红变青,掐着拳瞪着卓然。
卓然却是眼神无辜的看着他,没做任何辩解。
“够!!”萧潇拍案而起,把揪住距离他最近唾沫喷到他脸上最多的老顽童,恶声恶气道:“到底是谁的!谁么无聊,人家闺中秘事都要透露?!!在上面的时候他怎么没报告给啊!摆明就是贬损!”他的理直气壮,至于在上时也是受方,倒没主动提及。
对方却毫不在意,手捏着萧潇的手,继续添油加醋道:“嘿嘿,还竟然为那个人连家都不回,们是不是啊,嘿嘿。”
萧潇无奈,张嘴不过四个,但是从些人的反应中可以知道不是卓然透露的,他倒是欣慰不少,么想来,定是那个邹伯阳。
他很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背叛他。
两人之前虽然只是单纯的主从关系,但他从未做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吧?要吃给吃,要喝给喝。莫名其妙的追杀他不,如今还联合外教陷往生殿于危险之中。
想到邹伯阳,他脑中突然就会想那次在军营附近的溪水旁见到的那个,眼中盛满恨意的人,只是那种感情却在看到卓然受伤时便转化成,关心?
诶?
萧潇眼睛亮,茅塞顿开!他怎么早没想到?!
邹伯阳和卓然可是发小啊!日久生情种事若是发生也不会很奇怪吧!
但是他又为何对自己那么愤恨?
萧潇甩开几位长老,拉着卓然跳跃便翻上树枝,逃命版立刻隐匿在厚密的树冠之中。
他细细的喘着气,不是几步轻功累的,而是要甩开那几个家伙,不使出两个十成的功力是无法逃脱的,所以有些勉强。
安静下来之后,他看着正盯着他的卓然,奇怪道:“看干吗?”
卓然肆无忌惮的眼神有些不受控制,许久才叹着气转开视线,道:“殿座要吩咐属下何事?”
“不是吩咐,是问!要老老实实回答!邹伯阳喜欢是不是?”
卓然呆住,完全不知道萧潇的脑筋是如何转动到个问题之上,但也只是思考片刻便道:“是。”
“不喜欢他?”
“是。”
“那喜欢谁?”
“……”卓然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潇,答案不言而喻。
萧潇却是瞪着晶亮的眼,直到因为眼睛疼痛不得不眨眼时才眨眨道:“不想就算,不过看来是殿中之人吧,怪不得他偏要么做……”
他自顾自的着,故意不去看卓然黯然的眸子,直到他挥手让对方走,那个灰色身影才慢慢从视线离开。
他却是爬上树冠,躺在其上,懒洋洋的晒起午后的太阳,只是眼中没什么闲适的表情,反而带些自责。
“啊,真是猪啊,问猪才会问的问题……”

 

指婚记

阳光还不错,春日的温度熏陶着,让他昏昏欲睡。
萧潇想许久,对于卓然的事仍是有些困惑。
照,刚才卓然那眼神确实不像骗人,还看得他阵心惊肉跳。但是另方面,若是对方真的喜欢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怎么从来没感觉?
不怪他对方面反映迟钝,实在是在他的理解之中,若是有好感,尽管表达出来,让对方知道就好,怎么可能有隐藏感情种事?么高难度的事,他辈子也只做过次而已啊……
将双手背在脑后,微眯着眼睛,没过多久便昏昏睡去。
“怎么睡在里?果然是猪么,在哪都能安稳入眠?”淡漠中微带些讽刺的声音慢慢传入耳中,萧潇转头看过去,那人逆着光,看不清容貌,他却知道那个人就是此时他最想见到的人。
人依旧是身素雅高贵的黑色,却在阳光浸沐中周身散发层金色的光辉,整个人犹如神祗般,恍如初见,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萧潇见他朝自己走来,面露喜色,却硬生生压下去,顺带着无视耳边代表着自己加速心跳的‘怦怦’声,硬着舌头道:“谁让来的。”
那人也不回答,只安静的蹲在他身旁,微凉的指尖滑过脸庞,轻轻揉压着他因不满而翘起的唇,随后顺着颌线下移,挑开他的衣衫,带着薄茧的手指经过处,引得他浑身颤栗。
“次是先引诱……”
“啊……”略有些粘腻的呻吟从唇齿中溢出,萧潇喘息着支起身子,慢慢睁开眼。
眼前却只是有些过分艳丽的夕阳,除树林中持续不断的树叶沙沙声和雏鸟的叽喳声,再无其他。
双眼有些迷蒙的环视许久,视线才慢慢集中到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
回想中,他突然浑身颤,仿佛发生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般,才恢复的神志突然又陷入呆滞,茫然道:“做……做梦?”
树林中依旧是沙沙声和叽喳声不断,过许久才突然传出人类的类似惨嚎的声音。
“啊————”
四个正搓麻的老人闻声,皆见怪不怪。
只有老顽童嘿嘿两声道:“听怪声音,是大宝知道那件事吧……回好玩。”
老大抬头看他眼,不以为意道:“未必。”
萧潇运起轻功,几次踩踏便跳出树林,直冲自己房间而去,关门同时喊道:“备水备水备水,冷水!!”
虽然他要的是冷水,但下人哪里敢真给他送去哇哇凉的水,只是迅速去打温水给送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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