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刺客————乔翊
乔翊  发于:2010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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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再跟他客气,他这么好心来看她一定有目的。
“那天是我太卤莽了,但是如果你没有犯忌制造嫌疑,而且又是女扮男装令人误会,怎会发
生这样的事?其实你也应该负点责任。”他一板一眼地道。
听起来好像是她错了似的。来到别人的地盘就得放低姿态,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鱼
潭被虾戏”;而这也正是她如今的处境。  
“你是大将军,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没事请出去!”她大胆地挑战他的权威,只因她心里
有气非发泄不可。
“这里仍属于将军府的范围。”他淡然道。
“但现在是我暂时的住所,我有权利当暂时的主人”她的自专抬头,不客气的反驳。
这小女人还挺有个性的,韩幄原想把她调到厨房帮忙杂役,但想到她是女子就更不放心了,
她还是暂时当他的书僮好。或许借此还可以从她那里查到什么,等她伤好了,一定还会有所
行动。  
“等我查出盗走文件的人,我会让他尝尝将军府刑罚的滋味。”他撂下无情的话警告着。“
而且与那盗贼萌关的人,我嘲榉会把他揪出来。”
柳玉痕惊悚的看着他,料想他这个人一定说到做到,否则他不会英名远播,好的坏的评语都
有。万一那人真是魏大哥派来的,那可就惨了。
“再休息两天,你就可以开始工作!”撂下慑人的命令,韩幄漠然的走出她的房间。
柳玉痕开始忐忑不安了,她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为那盗文件的人担心。如果他真是魏大哥
派来的,今后她的处境将更艰难。
★  ★  ★
竹篙外,柴门前,魏承荚和柳如风相对坐于草席上,两人像在研商大事一般,专注而入神,
连一群蚂蚁游移至脚边也毫无所觉。
这里是绛城之外的偏远穷村,也是魏承英暂时栖身的地方。自从魏家出事以来,柳如风就安
排他暂时隐居在这里。
此地距离绛城二十多里,荒郊僻壤,穷山恶水,休说强盗不会来这里打劫,恐怕连鬼神也不
屑来此,怪不得名曰太平庄,确实是个太平又安宁的地方。
“舍妹离家已好几天,她留了封倌,也没说明去向,父亲大人命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柳
如风对着魏承荚道。他已经够忙了,现在又多一项寻找玉痕的事,他气她没事就给他找麻烦
。  
“这可怎么办?近来九原山的山贼频频活动,听说已在降城有了动作,一个女孩子家独在外,
实;在是危险至极。”魏承英关心地道。
“管她的,她自己要惹麻烦,将来要是发生事情,她就得自己承担后果!”他哪有时间管她。
还是魏承英的事重要。想他家曾经官高权重,又是忠良之后,如今却被陷害,只留下他一个
人侥幸苟存,身为友人,他有职责为他洗刷冤届。 
“你不能为了我的事而不顾自己妹妹的安危。”魏承英当然担心柳玉痕,在他心里,她可是
让他心折的女孩;何况他们一家全是他的恩人,他除了心存感激外,柳家谁的安危他都在乎
。  
“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柳如风不以为然地道。玉痕鬼灵精怪,父亲都管不住她了,他这个
兄长更无能为力,也许是丧母的关系,所以父亲对她多少纵容了些。  
“不,如风,我们一方面查探将军府的事,一方面也要注意王痕的去向,否则对伯父说不过
去。”魏承英不阿意柳如风对柳玉痕的漠视,那会让他觉得是自己牵绊了柳如风。
“好吧,我会注意的。”说实在的,他这个妹妹的跟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所以他才懒得管
她。“对了,派去的密探可有消息?”
“几日前接到飞鸽传书,说现在将军府戒备森严,他必须小心谨慎,等到好时机再把文件送
过来。”
“韩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没有足够的机智,是很难逃过他下的眼线的。”柳如风忧心
地道。
“是啊,但我们派去的人也不差。”说这话只是安慰自己罢了,要斗倒韩幄,确实不是件易
事。
他曾经是父亲最赏识和得力的帮手,但人心难测,他竟背信忘义地和陷害他们家的屠森勾结
。想不到他竟是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枉费父亲对他的提拔。想到这儿,魏承英便恨恨地咬
着牙。
“嗯,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柳如风只能安抚道。  
“我倒有个意见,不如我们收服九原山的那批士匪为我们所用,如此才能凝聚力量,到时要
对抗韩幄和屠森就更有信心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把士匪首领征服,一切就好办。”
“再加上原来的义士,相信力量会更大。”
两人热烈的讨论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柳玉痕早已闯入将军府,而且差
点被他们派去的探子给陷害了!若不是韩幄对她特别宽待,她早巳一命呜呼。  
★  ★  ★
这一夜寒露特重,冷风凄凄,半夜将军府中传来厮杀之声。柳玉痕在睡梦中被吵醒,她仔细
一听发觉不对劲,难不成又有刺客闯入府内要来杀韩幄了?
她迅速起来整衣着装,本想出去探个究竟,后来又打消念头,还是先待在房内静观其变。
正在发呆的当儿,有一蒙面人忽然闯入她的房内,她全神戒备地对他斥道:“你是谁?竟敢擅
闯私宅,不怕我杀了你?”柳玉痕看他满身是血,原先的怒气渐渐消除,她直觉反应此人一定
是来杀韩幄的刺客。
蒙面人之前听闻这少年因要盗取文件而被责打,由于文件早巳被他捷足先登,才会害了他。
因为立场相同,所以他认为此少年应是正义之土派来的,说不定和他是同路的;而他玥在不
小心失乎,无路可逃,只好暂时躲到他这里来了。  
“这位小兄弟,不瞒你说,我是严总管,也就是那天真正盗取文件的人。”  
“什么?你……你是严总管!”柳玉痕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瞧。原来他也是来卧底的
。“是谁派你来的?还有你的行动曝光,!那文件呢?”
“小兄弟,你先回答我,魏承英这个人你认识吗?”
“啊!你真是魏大哥派来的。”她惊呼出声,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我们是同路的。现在我恐怕会有负魏兄委托的霉任,这文件交给你
,你想办法把它送出去吧!”他立即从怀中掏出文件送到柳玉痕面前。“我巳受重伤,恐怕逃
不了,如今我只能委托你。”
“为什么会受伤?”  
“我几次要用飞鸽传书都被盯住,所以今晚才准备偷溜出府,亲自把文件送出去;孰料被卫
家兄弟逮到,我打不过他们才受伤逃逸。”
柳玉痕接过文件愣了半晌,她思索着该如何藏匿它。踌躇片刻之后,她将之放在最贴身的地
方,她相信韩幄不会再搜她的身了,他还为上次的事跟她道歉呢!  
“现在该如何做?”她为严总管的处境担心。
“为了不连累你,我必须暗中逃出引开他们。”他巳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援救忠良之后,
牺牲生命算什么!  
“你还是小心点,尽量不要和他们硬拼,一定要逃出去。”她不放心地叮咛。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离去前他回头问。
“我是柳玉痕,魏大哥知道的信,’媳希望借他传达,让兄长和魏承英知道,如此他们就可
以利用她在府内之便当内应,不必再派人来冒险了。
“我记住了,后会有期!”严总管小心地从后窗口逃走。  
不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之后便听到有人喊:“捉到刺客了。” 
闻言,她的心立即提吊到半空中,久久无法平静。他若是被捉还能活命吗?现在又有谁能带消
息说她在将军府?不如她找个借口出门,顺便把文件送出去。
但严总管目前生死未卜,她必须先去探个消息。
柳玉痕蹑手蹑脚地走到厅堂外,在窗外侧耳聆所里面的动静——  
“我这一生最恨别人背叛,你若不坦白招供你的来历,你该知道府内的刑罚严苛,”韩幄做
梦也没想到严总管会是奸细,枉费他这么相信他!他向来的作风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今这对他而言竟是这般讽刺。
自从魏家出事,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冷血刚硬,或许是挽救恩人未及的遗憾,使他在诗人
处事上变得柔软,却也因此暴露了他的弱点——他比以前容易相信别人,因为他不想再造成
和魏家同样的遗憾。
“将军,看他嘴硬得很,不如让我带到密窒审问。这种人不用严刑是不会招供的。”卫膏早
已沉不住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明盗取文件的目的,还有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我就饶你一命
。”韩幄不想再枉杀人命,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如果他再不把握机会,那便是他自找的。
“今日身份既已被你识破,我无话可说,人都有各亭其主的权利,我不能忘义背信。就请你
成全我,即使是死,我也无话可说!”严总管面不改色地回道。
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他发觉韩幄不是外传的冷情之人,表面上他虽威严不可亲近,事实上
他亦有良善的一面。虽然他有意放他生路,但他不是卖主求荣的人,所以他只好辜负他的好
意。
“别再和他多费唇舌,让我来审问。”话完,卫青立刻押着严总管到密室去。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已让韩,遇够烦的了,此刻他已没什么耐心、因此也就没有阻止卫青

卫云本来还立在一旁,但见到主人似乎是嫌他碍眼的表情,他只好识相的也跟着踏出大厅。
  
才走没几步,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他驻足寻找声音来源。 
“小痕!”卫云惊叫着。
“嘘,小声点,卫青刚走,而将军还在里面。”柳玉痕从暗处现身,小心翼翼地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他鬼鬼祟祟的躲在大厅外,卫云不禁感到奇怪。
“得知府内有刺客,所以我好奇的过来看看。”
她对他甜甜一笑,两人边走边聊。
“小心被将军发现,又会被赏罚。”卫云提醒她。
“哦,我很小心的,那……严总管活得了吗?” 
“他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那么担心!”他诧异的看着柳玉痕。!  
“因为他不像坏人,而且我在想他熬得过卫青的刑罚吗!”  
“谁敦他要当密探,窝里反?”卫云根本不会同情这种人,他只会同情不小心犯错或无辜的人

“我们去看看好吗!”柳玉痕不放心地想要卫云带她去。  
“这……好吧!”即使兄长会不高兴,为了朋友他也不管了。
两人正要举步前去,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站住!”韩幄早已发现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知怎地内心竟起了无明火。她是个女孩子家
,竟然随便和男人闲谈起来。“小痕留下,我有事和她谈。”他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
“是属下告退。”卫云看了一下主人怪异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就走了。
“将军,有事吗?自从发现严总管和她同道后,她不禁心虚了起来,而且现在文件又在她身上

“以后没事不许和卫云这么接近。”语气含着命令,也带着几许不悦。 
“为……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还要我说吗?我说过你的行为举止都要小心点,难道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吗?”他气她
的大意,忘了自已是女儿身,更气她和卫云这么亲近,难道他吃醋了?
“我这种装扮,卫云根本不知道我是女子。”柳玉痕无辜地解释。
“就是不知道才更没忌讳,说不定举手投足间便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这
种事还要他一个大男人来提醒她;她不会是少根筋吧?
“呃……我没想这么多耶!”她傻傻地笑道。
柳玉痕内心有种甜丝丝的感觉,因为她发现他好像是在吃醋。自从那日他不小心发现她是个
女人后,那眼神和态度和以往似乎又不同了。 
当时她气他对她的轻薄,但事后却又轻易的原谅他,也许也是因为她对他原就存有好感;何
况他又是个威严的将军,那气势也早把她的怒气和不满镇压住了。她担心自己早晚会栽在他
手里,再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以后可要注意!”对于柳玉痕的回答,韩幄只能摇头感叹。她是纯得可以,还是蠢得必须让
人开导?
“是的,将军大人!”柳玉痕拱手作揖。“还有事吗?”她心里仍记挂着严总管。
“有,我有一些文稿,帮我装订成册。”韩幄发觉她是太闲了,才有时间和别人谈天说笑,
现在起他得找事情让她忙。 
“哦……”她心里嘀咕着。偏偏这个时候有事做,她只好先安分地到他的书房,然后赶快把
事情做完,再去打听严总管的消息。
韩幄已先掉头走向书房,柳玉痕只得默默的跟在他背后。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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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书房,柳玉痕被指定整理放在书房小几上的文稿。这些文稿是韩幄亲自书写的“谋
略学析要”,她一边整理,一边好奇的偷瞄。
韩幄在书房主位的长几上研读书籍,然而他的心思却无法集中,总会不经意的瞥向柳玉痕。
他是怎么啦?近日老是心神不定,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那日他对她失礼的行为。  
他的事已经够多了,怎可再为这种事乱了分寸!近日他已搜得一些屠森陷害魏家的证据,通敌
的证据也快有眉目了,相信不久后他就可以了却这桩心事。
这是他长久以来,忍受外界的指责所获得的代价。在他呆板而枯燥的生活中,如今已起了极
大的变化,那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竟能影响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她不只引起他的兴趣,也唤起了他心灵深处的空虚,她似乎是能填补他空虚的人。是的,他
终于觉醒,他是个需要情爱的孤独男人。
“小痕。”他不自觉地走近她身边轻唤着她。
“有事吗?”柳玉痕正专注在那堆文稿中,他的到来让她吓了一跳。
“没事,只是看看你整理得如何?”韩幄轻描淡写地道,诡异的眼却紧盯着她身上瞧。这么玲
珑有致的身段,让它隐藏起来太可惜了;不过目前也只能暂时委届自己,因为时机未到,所
以她不能以女儿身出现。况且她的来历不明,是敌是友,是何方神圣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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