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孽緣 (穿越)————纪千秋
纪千秋  发于:2010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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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捂住腰间,痛得在地上打滚。
温庭玉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笑,他只知道爆竹将衣服点燃很有趣,根本不知道爆炸的一瞬对人体产生多大的冲击。
回过神来的温流袖怒视冲冲地瞪着他,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没等温流袖起身追他,他拔腿就跑。逃到自己的房间一骨碌爬上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身子缩成一团。
温流袖一路追来,气得难以自已,他将温庭玉身上的被子揭开,本想狠狠揍他一顿消气,看温庭玉无辜地看着自己,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知道自己的样子吓到儿子了。
他强忍住腰间的疼痛,眼泪却忍不住溢出眼眶。一只大手按在温庭玉的肚子上,说道:“庭玉,以后不准这样捉弄爹。你知不知道爹现在有多疼?”
温庭玉嘻笑一声道:“没想到这个玩意威力有那么大,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用冲天炮对付他!”
温流袖见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立即怒火中烧:“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早就一巴掌把你拍成傻瓜!”
温庭玉不以为然道:“你可以和她再生啊。”
“闭嘴!”
这一句闭嘴,温庭玉立即不和他说话。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假装睡着。
温流袖立即把他被子拉下来,虚张声势地喝道:“赶快和爹道歉,我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为所欲为!”
温庭玉撅着嘴,拒不道歉。
温流袖被他气得无可奈何,只能沉声一叹:“唉,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你这辈子来讨债的。庭玉,爹原谅你年幼无知,你别再耍爹了,跟爹说说话,好不好?”
温庭玉突然坐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这种眼神让他心里发毛:“你真的是我爹?”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流袖欲哭无泪:“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给我一个如此大逆不道的儿子!我供你吃穿用度,教你读书识字,教你人情世故,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么恨我?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就打醒你!”
温流袖扬起手作势要打人,温庭玉迎上他怒火熊烧的双眼,大声喊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刚出生几天你就要溺死我?”
温流袖双手停在空中,愣了片刻,问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谁告诉我有何重要,你心虚了,证明你确实做过?当时我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有什么对不起你,你置我于死地,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庭玉,爹那个时候确实是病糊涂才会这样,绝不是故意的……”
温庭玉不听解释,继续指控:“还有那个自称是我娘亲的女人,当着你的面惺惺作态,对我呵护宠溺,背地里又怎么对我?你看我身上的伤!”
温庭玉袒开自己的衣服,只见胸前一片青紫的掐痕。
温流袖轻轻摸了摸伤口,差点哭了出来:“这、这真的是你娘做的?”
温庭玉点了点头,拱在温流袖怀里大哭起来。
温流袖急三火四地闯进冷情儿的房间,冷情儿正坐在床上吃点心,被他的架势吓坏了。温流袖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怒喝道:“你为什么要虐待庭玉,这孩子不是你的!”
玉秀立即挺身上前求饶:“大人,大过年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闭嘴!你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冷情儿见状立即扑到他腿上,哭诉道:“大人冤枉我,我何时虐待庭玉?若不是我为大人生的孩子,我怎么会百般疼爱?”
“哼,你百般折磨还差不多!来人,把小少爷带过来。”
温庭玉一见到冷情儿便目光闪烁着低下头。温流袖脱光温庭玉的衣服,他胸前深紫一片袒露在众人面前。
冷情儿捂住嘴,失声喊道:“庭玉,怎么会这样?”
温流袖转身对丫环说道:“把小少爷带回房间里去。”
温流袖抓住冷情儿的一只手,怒道:“你别给我装蒜!指甲留那么长,就是用来虐待庭玉的吗?”
玉秀扑上前护住冷情儿,壮起胆子对温流袖喊道:“大人,小姐指甲那么长,若是掐在小少爷身上,必定留下指甲割伤的痕迹,看小少爷身上只有瘀痕,并无割痕,而且小少爷伤痕全部在胸前,背部仍很光洁,明眼人一眼便看出这是他自己弄伤自己,而背后他够不到所以没伤。大人,你厌恶我家小姐就直说罢了,何必欲加之罪。”
温流袖狠狠拍着自己脑袋,顿时头疼欲裂。
他缓步走到温庭玉的房间,一只手探入他的脊背,立即感到细嫩软滑,证明玉秀所言不虚。
温流袖把手举到半空,犹豫半天没有落下这一巴掌。
温庭玉十分无辜地看着温流袖道:“怎么,那个妖女说服了你,让你帮他一起打我吗?”
温流袖无奈一叹:“你究竟要骗我到何时?你娘根本没有打你,那些瘀伤是你自己弄上去的,对不对?”
“她这样和你说?你已经着魔了,妖女说什么你都会笃信无疑,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错,她的确没有打我,以她的身份,何必亲自动手?是玉秀动手的,动手的时候还命我咬住桃核,不准我喊出声来,我若是发出一丝呻吟,她就掐得更狠。”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要被你们两个弄疯了,你一定是和你娘合伙作弄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温流袖狠狠拉扯自己头发,心中乱成一团。
“不信你摸摸我的牙。”温庭玉突然含住温流袖的手指,温流袖能感觉到他的两颗食牙掉了一半。
温流袖的心顿时一片冰凉:“你娘真的那么对你?”
温庭玉语气十分笃定:“她一心想除掉我。”
温流袖几乎带着哭腔:“你骗我,她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前几日去兰若寺拜神,她有意甩开我,若不是我眼神快,跟在她后面,我就回不来了。”
温流袖在脑中回忆,半月前是有那么一次,看到温庭玉鞋子里全是湿的,问玉秀怎么弄成这样,冷情儿在一旁插嘴,只道是温庭玉贪玩,不肯坐轿子回来,一路上踏着积雪将鞋子弄湿了。
正在他愣神之际,温庭玉踢了踢被子道:“你赶快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说罢用被子蒙起脑袋。
温流袖将他被子拉下来道:“睡觉的时候蒙头会导致呼吸不畅,这样就会做恶梦,以后不准蒙头睡觉,知道吗?”
“不这样我会害怕,我睡不着。”
温流袖满心愧疚:自己从未关心过儿子,才导致他长到这么大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将温庭玉抱在怀里,说道:“今晚爹陪你睡觉,你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温庭玉一脚踢开他:“你走!你留在这里,我更睡不着!”
见儿子一脸愤怒的表情,温流袖立即起身道:“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说罢将门打开,退身出去。
晚上温流袖忍不住偷偷溜进儿子的房间,靠近狭小的床板侧身挤了上去。
借着月光,他看到温庭玉白皙的脸上晶莹闪亮,伸手一摸,竟然抹下一把泪。
此时温庭玉忽然翻了个身,把他吓了一跳。只见温庭玉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坏蛋,别想欺负我!你对我不好,我掐死你,掐死你!”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胸前狠狠掐起来。
温流袖立即撸起自己的衣袖,伸到温庭玉手下任他掐捏,一下一下都钻心的疼痛。
顿时心中豁然:原来他错怪冷情儿了,庭玉身上的瘀伤是他做梦之时自己弄的。而此时他稚嫩的脸上满含幽怨,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温流袖伏在被子上哭起来,呜咽道:“庭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故意让爹难受是不是?”
第 26 章
大年初三,冷情儿带着温庭玉和家丁去兰若寺发放斋饭,直到天色漆黑她才回府。
温流袖见她哭得双眼通红,走上去关切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今天在寺庙被人欺负了?”
冷情儿立即扑到他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大人,是妾身的错,今日发放斋饭的时候人多混乱,我没有将庭玉看好,等我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命人四处寻找,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大人……”冷情儿哭得抽搐起来。
温流袖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双手狠狠抓住衣摆,手背上青筋暴出,几乎要将衣服扯破。心中思揣:庭玉说得没错,你果然故意将他弄丢。这笔账我早晚会和你算的。
温流袖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责:庭玉,都是爹的错,爹今天应该好好陪你的,不应该参加韩千岁的什么狗屁酒宴,爹这就出去接你,你一定要等爹。
温流袖命府上所有男丁跟他出去寻人,自己披上雕裘披风,跳上马,放下狠话:“若是寻不到庭玉,我也不会回来了!”
天空中大雪飞扬,温流袖冒着风雪,握住缰绳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打颤。
三天后温流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温庭玉始终没有找到。
闷声不吭地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看到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以为头上披了一层霜,用手一摸才知道,不是霜,是一层白发。
冷情儿给他端来一碗参汤,他看也不看将碗摔到地上,磁片碎了一地。冷情儿跪在地上哭起来,温流袖一把将她扶起来,冷冷地说道:“你是故意的,你想给我生孩子,就故意把庭玉弄丢。一个孩子都看管不好,以后生再多又如何?你那么狠毒,告诉你,我以后是不会碰你的!”
温流袖从此半个月不和冷情儿说话。
最后冷情儿不甘寂寞,不得已请冷将军出面。
两人坐在茶桌两边,冷将军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令你心情不好,庭玉是我的外孙,我也很关心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心痛。也许有情儿的错,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影响到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听说情儿产下庭玉之后你们就一直分房而睡,这都多少年了?我不管你心中怎样想,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让他受委屈。她还年轻呐!”
冷将军的语气十分平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比起冷情儿哭诉十几天还管用。
官大一级压死人。温流袖可以不听他岳父大人的话,却不得不听堂堂左将军的话。
晚上,温流袖终于将冷情儿招回自己的房间,冷情儿匍匐在他的身边,无比柔情地说道:“大人,我知道你十分思念庭玉,是我不对,既然事情不能挽回,让我伺候您,给您在生一个儿子,延续温家香火,好不好?”
温庭玉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笑道:“你说好就好。情儿待我真好,处处为我着想。我当然也要呵护你了,你身体一向孱弱,乖乖把药喝了吧。”
冷情儿喝了一口,立即皱眉:“大人,这个药好苦。”
温流袖自己喝了一口,笑道:“我陪你一起喝,是不是就可以把苦味降到一半?”
冷情儿心中一甜,仰头一饮而尽。
将碗搁在一边,两人边缠绵卧榻,极尽柔情。
一切都酝酿得很好,就在他想进入的时候,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本是月朗星稀的日子,忽然响起阵阵滚雷。温流袖肩膀旧伤处不由得抽痛起来,与此同时冷情儿的脸竟然又变成了温诗仙!温流袖脑中忽然闪现出多年前两个村夫爆裂黏稠的下体,恐怖的回忆萦绕脑中挥之不去。
温流袖浑身打了个激灵,下身一热,竟然射了出来。
看着冷情儿露出失望而嫌恶的表情,温流袖羞愧得无地自容。
冷情儿冷笑一声,尖酸刻薄地说道:“我终于得知大人这几年来与我分房而睡的原因了,呵呵,温流袖,你真可笑!”
“不要再说了,你马上滚!”温流袖抱着头,失声说道。
“我这个时候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大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罢将被子夺过去,紧紧缠在自己身上,似乎想在小小的木榻之上,清楚地划出两人的界限。
温流袖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
转眼间七年过去,温流袖对着镜子梳头发,竟然黑发之间夹杂了很多白发。
他忍住疼痛,一根一根拔下来。拔了很久也为拔干净,双手都酸了。最后索性放弃,任其生长。
岁月不饶人,温流袖叹道。
这一天他没有穿官服,精心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他没有带侍卫和家奴,独自一人来到街尾的神医馆,这间医馆有口皆碑,广受好评。他在门口徘徊良久,最后犹犹豫豫地走进去。
里面人满为患,他排队排了一个时辰,轮到他的时候却左顾右盼,最后吞吐道:“我……我儿子患了伤风感冒,我来抓点药。”老医生草草写了一个药房给他,让伙计给他抓药。
从医馆里出来,他把药包随手丢到路边,被一个乞丐捡了去。
晚上,温流袖独身前晚神医馆,在门口驻足良久,见四下无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
大堂之中,一名小公子端坐在那里。借着融融烛光,看清了这个少年的脸。
温流袖此刻呼吸都凝注了,直愣愣地看在眼前的俊美公子,神魂皆醉。只见那人珠簪礼冠,白巾飘然,长发如帘垂于胸前,仪态温婉淡雅,姿容清丽脱俗,一双如水的桃花眼温润含笑,目光融融,看一眼便回味无穷,看第二眼便欲罢不能。
世间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少年,恐怕宋玉潘安只作了笑柄。温流袖顿时感到过去几十年都白活了。
温流袖忍不住靠近他,少年双眼虽然明净澄澈,眼神却是空荡无神,温流袖不免感慨:长得如此俊逸,可惜是个瞎子。
少年感觉到有人走近,还未开口便伸手摸向温流袖,从脸摸到脖颈,渐渐移到腰间,摸得仔仔细细,似乎要细数温流袖身上的一针一线。
少年双手有如羊脂白玉,滑腻清凉,摸得他十分舒服,温流袖乐得让他摸,把身子凑上前去,恨不得多摸几下。
温流袖欺身上前,两人胸口贴到了一起,少年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温流袖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公子这么晚还没睡吗?”
少年清冷一笑,道:“我是专程等大人的。”
温流袖一愣:“等我的?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大人是谁,却知道大人晚上必定来此。”
“哦?你又如何知道?”温流袖不免对眼前的漂亮少年万分好奇起来。
“我听闻李老医生说今天下午有一名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男子来神医馆求药,语气却吞吞吐吐,便猜出他有难言之隐,断定今晚会趁无人之时再来。于是我在这里等大人。”
“果然聪明,知道我回来,为何神医不献身呢?”
少年笑道:“神医就是我啊。”
“你?你才多大?”温流袖不无惊讶:“不过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自称神医,口气不小。”
“神医是我,而白天行医的李老医生只是我的徒弟。”
“你那么年轻,有本事做别人师父吗,行医治病讲究的可是经验。”
神医无奈一叹:“唉,这就是我不敢抛头露面的原因,我年轻时以身试药,不知道误食什么奇药,昏迷了几天,醒来之后就返老还童,变作现在的模样,三十几年来从未改变,我怕别人将我当作怪物,也怕别人见我相貌稚嫩,不肯相信我的医术,所以我一直躲在暗处指点李李医生行医用药。”
温流袖忍不住俯下身在他的手上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钻进鼻孔。心中思揣:也幸好他不抛头露面,否则这副玉骨冰肌早被众人猥亵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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