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沦陷 上————洛夜
洛夜  发于:2010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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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了侧脸,在裴晟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点儿的姿势靠住,“那……我来告诉你?”

裴晟一边专注于用手臂丈量环住的腰围弧度,一边连声应答,“好好好,不急……慢慢地说就好。”

低笑一声,柯尘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小动作连连,简直就是……辗转摩挲、爱不释手。

毕竟有求于人,给人少许的恩惠还是要做出来的必要表示。

“我……是个调教师,”他轻声说,“但是,并不代表着你给我钱我就会调教谁谁。现在有一位和你一样任性,也有资格任性的男人希望我能出手为他调教一次,但是调教对象是完全被迫接受的……”

柯尘看了裴晟一眼,接着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这不合规矩。”

裴晟舒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说,“只要价码够了,够到可以破坏规矩……”

柯尘摇了摇头,“他可以去找别人,我无法做这个……调教本来就是基于信任之上的一种亲密关系,按照他的要求则是完全抹杀掉一个人的个体意识——如果是这样,那和强奸有什么区别?”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按住男人意欲反驳的唇,“总要有什么底线,才能在这种声色的游走中把持住最后一道堕落的门锁——这就是我的底线。”

裴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对你来说,调教是什么?”

柯尘迟疑了一下,“信任。”

——他没有说实话,裴晟想。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到他愿意说出口的那天。

事实上,柯尘不是没有说实话,而是说了一半的实话。

他不愿意调教没有意愿被调教的宠物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极度厌恶被他人相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不是像裴晟那种小孩子玩笑般的讨好与人似的拙劣手段,而是带着高高在上和不容反驳般的倾势相压的那种强硬威胁。不止是对他,还对了夜色,还有夜色背后的柏烽炀。

柯尘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争执——

“彭先生,您另请高就如何?”他对着面前一脸冷色调的男人说,“调教圈里规矩就是不招惹圈外人,更别提您这种强迫了……我不想坏了这个规矩。”

“什么是圈外人?什么是圈内人?什么又是规矩?我说他是圈内人他就是圈内人,我说什么是规矩什么就是规矩,”连鬓角的边缘都透着坚硬的男人冷笑着,“你开个价码,我可以给你你所能想到的……不,是想不到的报酬。你只需要让他做到像一只母狗一样只知道顺从和服侍男人就可以——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不是吗?”

柯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下垂下来的浓黑睫毛掩盖住了眼神中的七分鄙视,剩余的三分看低则明显到实质化的外露,“彭先生,请允许我纠正您一句话——母狗从来不服侍男人,它只会服侍公狗。”

“你……!”男人霍地站立起身。

“D,”柯尘单手抚按在胸口的正中央,装模作样地做着再次的自我介绍,“请问我还有什么别的荣幸为您服务的?”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你很好……”抿得很紧的唇线像是一条线绷直了似的僵硬起来,“也许是我说出口的要求没有你们柏董说出来的受人重视?不要紧,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来对你说。忘了告诉你了,我从来不威胁人。因为永远等不到我用这种手段,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言下之意,我现在这样根本不算什么威胁,只是友好的聊天。

柯尘翘起了唇角轻笑,唇边柔软的弧线和他微微低头的动作模糊并掩盖了不屑的耻笑,“彭先生说笑了,您……慢走不送,我恭候着您的下次光临并且以此为荣。”

谦卑有礼的说辞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男人的怒气,他重重地鼻哼了一声,“不会太久!”话音未落,就甩手离开了夜色。

柯尘在男人离开的第一瞬间就直立起了身子,笔直的肩背被垂坠感良好的黑色风衣衬得隽秀无比。

他玩味儿般地低笑一声,自言自语地低声轻说,“如果遂了您的心愿,我宁愿去陪昨天那个白痴,好歹也能培养出来一只伪忠犬……好像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怎么顺心过……”

渐语渐低的声音伴随着柯尘转身的动作很快地消散在空气中,连余波都没有留下。

“昨天那个白痴”,指的是抓住人家肩膀狂妄嚣张地说“我要你”的裴二……点五。

子曾经说过,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呐呐~D桑,您……这可是能叫做一语成谶吧?

“‘联业’的董事长,彭兴安。”柏烽炀摆手谢绝了柯尘递过来的红酒,单手抚按住自己的下巴,依旧是少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外露的情绪。

柯尘转手把那杯端去用来献媚的红酒一口闷进了唇中,含糊地闷哼了一声,代表自己早先便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彭家是涉黑出身,我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柏烽炀姿势未变,语气也是波澜不兴地一片平静,“毕竟,柏家的家底清白得一干二净……”

“咳咳——”柯尘被自己老板这句话弄得狼狈不堪,半口酒呛进了嗓子眼儿里顺着食道蔓延而下,另外半口酒全喷在了自己那身半敞着领口的漆皮上衣中,湿漉漉得一直延伸到小腹上缘。

顾不得身上湿滑的酒液在进一步弄污着衣物,柯尘用一种接近于崇拜的声音拿捏出梦幻般的呓语,“……Master,您真是……柏家简直跟我清白的程度近乎一拼了。”

——能办得起夜色这种销金窟的人物,能传承数代都稳立于豪门望族之列的家族,哪里能谈得上“清清白白”这四个字?

更别提柏烽炀一贯不认亲疏的强硬手段,真是……

柏烽炀的表情仍然未动分毫,连一寸笑意都没有流露,“洗白也算是清白。”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了柯尘一通,微微点头,“的确可以和你的清白程度有待一拼——只是,你是待洗白的。”

柯尘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有这种铁面老板一本正经严肃冷硬地说出这种无聊又无趣的笑话,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哪怕是拿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这三大得意之时来换,也不给换啊!

——老板,为了您的变态驱散我的无聊,而,深深地感谢您。

“这事儿,我不管,也没必要管。”柏烽炀一脸平静地说,“柏家和彭家一向关系不错,因为这种小事儿闹出个僵局太不划算。”

柯尘心有戚戚然地赞同点头,“……我也觉得很是不划算。”

——遂了他的愿,才是我的不划算。

想了一会儿后,柯尘长出了一口气,“那如果……会不会太卑鄙下作了点儿?”

——彭氏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不巧跟某位少爷同姓。也许,可以……

柏烽炀冷哼了一声,“我倒是觉得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裴这个人,但凡被他看中的,从来没有不得手过的……连找人上门武力威胁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都玩儿出来了,兴致倒是不错。”

“得手了以后呢?”柯尘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笑出声,然而却是一句不希望得到回答的自言自语。

柔和的自然色灯光倾泻之下,仿佛连原本疏远的关系都拉得极近,连带着原本冷硬的面部轮廓变得也柔软了起来。

裴晟在三言两语之下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大纲,商人的本性让他本能地开始计算着得失比率。

突然间,脖颈被人松松地环上,柯尘的指尖沿着男人发丝的最下缘摩挲着试探着向发丝中探去,“你……”

——想要问出口的话,却迟疑着停了下来。只是,只是贪图着身体和感官的快感的话,“喜欢”和“不喜欢”其实是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卑微和不足以考虑在内吧?

——更遑论什么“爱”与“不爱”?只是调情下不能作真的戏语罢了。

“我……”裴晟笑得张扬无比,“我怎么了?”转而反手抓住柯尘的手指握在掌心,唇角也是不怀好意地勾起得一副小人得志,“来求我吧。”

柯尘一声低笑压在了喉咙中,突然发现这人身上也的确有那么一点两处的可爱之处。左手按住男人的肩膀压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横跨在男人的腰间,然后施施然地伸出右手递至他的唇边,垂下来的指尖将触未触到男人的下唇,微哑的音色中带着倨傲的笑意,“呐~好啊。求你了……”

裴晟看着身上坐着的男人,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妈的,这倒是谁在求谁。明明是活脱脱的一副妖精勾人样。

然后,心甘情愿地拉起男人的右手,从指尖处啄吻上去。

柯尘在他吻到自己手腕处的时候,反手翻转过手腕勾住他的下巴——微湿的双唇在手腕处堪堪好的半圈转距,“亲爱的,有一点我先要说明……如果你爱上了我,那么就game over。”

——还有,如果我爱上了你,也是一样。

可惜,身下的裴大少爷一门心思的全没放在他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声音上,听到柯尘这么说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声音,用来叫床该有多销魂啊!

第六章:入骨销魂

抽回了被吻了周圈的手,柯尘直立起了身子去摁灭客厅里的大灯。

几乎紧随着灯光的熄灭,他整个人就被横压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耳后的热气随着委屈的语调一并传来,“关灯干嘛呀?人家这样子就看不到你的样子了嘛……”

其语气之委屈,其态度之放低,其撒娇之明显……简直就是隐忍求全的小媳妇模样,就差配上水汪汪的眸色和咬着手绢的欠虐样了。

柯尘半口气被堵在了胸间,咬了咬牙后,才颤声说,“……你,慢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裴晟一把推着他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在他伸手触摸到灯饰开关的时候,裴晟一把抽开了他腰间的皮带探手进去;在他听到那句该死的“人家”的时候,裴晟已经把该摸和不该摸的地方全部都“巡视”了一个来回后顺着大腿根向后摸去。

裴晟“嘿嘿”一笑,更紧地压住身下的人后,伸手扭过柯尘的下巴就啃了上去——真的是啃,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合拢在柔嫩的唇瓣上,湿热的舌尖混着细小发甜的血腥味儿得寸进尺地抵开齿关深入进去,来势汹汹,连呼吸都带上了侵略的因子而蠢蠢欲动。

触手的皮肤微凉,细细地揉搓过去有腻滑的美好触感,仿佛一个用力之下就能留下预示着占有和征服的指印……裴晟在心中大叫过瘾,完全把那句“慢点”的不满呵斥抛在了脑后。

饥渴着忍耐了那么久的欲望,在听闻了“准入”的暗示和目睹了高姿态的逢迎后,就成了蓄势而下的奔流洪水,汪洋而又恣睢。

柯尘被他突然之间而起的揉弄弄得略显狼狈,就连唇边都挂上了激吻下不及吞咽的水色。

他一向习惯了故作姿态或者说装模作样的自持自重。哪怕是处在性事中,也是采用一切尽数掌握中的命令模式,哪里见过裴晟这种无赖又无耻般的孟浪姿态?

但是,新鲜感倒是十足。

衣服和衣服纠缠在一起后被性急地扯下,也不知道负责脱去衣物的裴少爷用了多大的手劲以至于恍惚之中有清晰的衣料破碎声传来,不绝于声。

柯尘低低地轻喘着,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和深入的探索——他的声线被进一步地压低,在满室的情色欲溢中听起来分外动情,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荒芜却仍然被完美地压抑在欲望的潮流中。

30多岁的男人,正是从青春特有的青涩迈入到成年成熟的韵味中的年龄,保养极好的皮肤在一寸寸地揉过去时有爱不释手的吸引力……柯尘穿着一身皮衣的时候,显得身材很是颀长挺拔;在脱下衣服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这人的确是很瘦,瘦到再减一分就到了病态的瘦。

“太瘦了啊……”裴晟一边专心地在人身上印下唇吻,一边含糊地说,“不成,我得好好地养着。”

柯尘低笑出声,胸前的震动惹得男人更是心痒难耐,手下的动作就禁不住地更是加紧了三分。

裴晟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男人,眉梢唇边的笑意都是带着入了骨的媚意。尽管知道这是他的刻意而为和假作出来的假象,还是忍不住地深受吸引——不管了,先做了再说。

柯尘在男人冲进来的瞬间僵硬了脊背,连小腹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他虽然身处情色场所从事着色情意味十足的职业,但是从来都不是一个纵欲乱来的无节操之人,甚至在现今都市中的荒唐欲望中称得上是洁身自好:调教师毕竟既不是男妓也不是MB。

裴晟一手卡死了他的腰部,固定住后再次深深地埋身进去——美好,太他妈的美好了,比所有的美好加在一起都要美好的美好……掌下的肌肤上已经聚起了薄薄的湿意,这样子猛然的进入的确对承受方来说过于勉强,但是对进攻方来说却实在是紧窒的天堂。

带着颤声打着卷儿的呼吸被柯尘生生地压成了故作无事的平稳,额上的汗水已经聚集成型——连前戏都做不充分的男人,在耐心上跟……

“在想什么?”在床上的裴晟敏锐得远超常人,在一个瞬间中就全凭己意判定出了柯尘走神去想到了别的男人。

“没有。”简短的回答甚至连语句的尾声都不愿意拉长,柯尘下意识地收紧了抓住男人手腕处的手掌,指尖用力之下甚至指甲都留下了抓痕。

“宝贝儿,再用力一点儿也没关系。”裴晟用色情的目光扫过自己被抓得死紧的手腕意有所指地说,手腕处的刺痛带来的是更加勃发的情欲。一向听从本能召唤的雄性动物当下里立刻拉高了情人的腿弯,稍稍退出去了一点儿后再次猛然占有。

罢了,柯尘想,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人之前的之前都只是之前。

还是现时更为重要,比如说……配合一只发情中的野兽。

等到柯尘眉目间带着倦色从浴室里出来时,心中已经对这场情事无比后悔了。他体质本来就偏弱,后天无论再如何精心补养也总是难以掩盖住这一点点的先天不足,再加上久未居人之下后又遇到了这么一位不知节制的禽兽……

现在这只禽兽正大张了四肢斜靠在床上给人打电话,不加掩饰的下身处是一片狼藉的浊白色,大喇喇地宣告着此人的满足程度。

原先在浴室中因为水声过大所以听不到室外的通话内容,柯尘在走出与卧室相连的小浴室后听到的半句话就是:

“……我不可能让我老婆为你做事儿,所以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另找他人不然我扁得你连你妈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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