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好像就是这家。”
“敲门看看。”
“诚彦!诚彦!”没有人应声。
“诚彦!……”简修纯加大了手下的敲击声,持续地喊着诚彦的名字。
店长的声音!诚彦想大喊,嗓子却是哑的,身体已经像被撕碎的破布,“救我”两个字在虚空里没出一丝声响。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受外面敲门声的影响,只是把身下人翻了个身,让他面向自己,拉着他合不拢的双腿推压到他胸前,将自己的巨大冲进身下人一览无余的窄小后 穴里。而相较于曲宸来说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瘦小男人连痛苦的呻吟都不能发出。
“想呼救?”曲宸看见诚彦蠕动的唇形,猛力的撞击是他给予的反应。
紧皱的眉头诉说着身下人的痛苦,颤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激情。泪水从烟雨朦胧的大眼睛里滚落了出来,顺着脸颊,“嗒嗒”地滴在床榻上。
门外的敲门声执着地响着,曲宸有些厌烦。
抽出分 身赤身走到门口对着猫眼向外看了看,一个清秀的男孩,后面的是……肖擎?
第38章
曲宸走回床榻,抓住诚彦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嗯……”这个动作带动了诚彦全身的伤处,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嘶哑着喉咙哼出了声。
抓着诚彦胳膊的手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痛苦而有丝毫的放松,曲宸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在疼痛中挣扎的男人:
“你认识肖擎?”
肖擎和店长一起来的吧,曲宸竟也认识肖擎。诚彦深吸口气缓了缓身上的疼痛,点了下头。
看到诚彦点头,曲宸皱了皱眉:
“另一个是谁?”
“……店长……”只有气息而没有声音。
“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
“把你们店长的电话找出来。”
诚彦惊恐地看着曲宸,气息很急促:“你要干什么!”
“反正你以后是跑不了的,在我身边的话还需要什么工作?把工作辞了。”
“不要……”诚彦摇头。
“……不要?或者,我现在开门把他们放进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不是要求救吗,正好。”
自己的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印子和污秽难闻的白浊……诚彦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流着眼泪接过了曲宸递过来的手机。
“……”
“你磨蹭什么?”曲宸看见诚彦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敲门声又一阵接一阵,极度不耐烦。
“我看不清……”
白了诚彦一眼,曲宸没好气地开始四处找被他甩不见的黑框眼睛,好不容易才在床底下找到了扔到诚彦身上,脸色阴郁得厉害。
诚彦颤抖着手把眼睛带上,眼前的人才清晰起来——披着华丽外表的恶魔!懒得看他,低头找到了简修纯的号码,把手机递给了他。
“诚彦的电话!”简修纯惊喜地看向肖擎,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诚哥!”
“……我是曲氏药业的曲宸,诚彦的朋友。”
“……你好……请问,诚彦呢?”
“诚彦生病了,在我家休息,还有,他以后不去你店里工作了,我给他安排了新的工作。”
“……是吗……能让他跟我说句话吗?”
“他病了,嗓子正哑着,说不出话,等他休息好了会联络你。……我和肖擎认识。”
肖擎认识这个人?
“……曲先生,诚烨有人照顾吗?”
“请了专人照顾。”
“那就好。”
“没别的事我挂了。”
“再见。”
“怎么样?”
“曲氏药业的曲宸你认识吗?”
“认识,有工作往来。”
真是认识的人啊,那应该没问题吧……
“不是诚彦打来的,是这个曲宸,他说诚彦病了在他家休息,而且替诚彦辞了浅草的工作。”
“……既然诚彦没事,你就放心吧。”
肖擎扫了眼防盗门的猫眼,搂过简修纯的肩膀离开了。
曲宸从猫眼里看到了肖擎搭在简修纯肩膀上的手,嘴角浮出一个笑容,肖擎,原来你的她,是他啊……金屋藏娇么?曲宸看着房里那个正在努力爬下床的男人,眼神变得深邃。
重新走回床榻,把那个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男人轻松地扔回床上,长腿一跨,就把紧皱着眉颤抖不已的男人压到身下。
“诚彦,肖擎和那男孩只是朋友关系?”
他是什么意思?
“……是。”
“哼……”曲宸把诚彦侧向自己的脸扳正,“到现在,你还想着要骗我?为什么你总不能乖乖听话呢……”
在曲宸抬高他的双腿的时候,诚彦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简修纯接到了诚彦的电话。
“诚哥,你的病好些了吗?”
“嗯,好了。”
听起来诚彦的嗓子还有些嘶哑,病还没完全好吧……
“诚哥,你以后是在曲氏工作吗?”
“……嗯。”
“那我就放心了。”
“店长,我没请假,又突然辞职,对不起。”
“诚哥,没事的。虽然不在这里工作了,以后有空要记得来玩!以后来了可别叫我店长了,叫修纯。”
“嗯!那,再见!”
“再见!”
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伙伴,真是有些舍不得。曲氏是大公司,希望他有更好的发展才是。
“老板。”需要招新店员了,简修纯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诚彦不在这里工作了,我们要招新店员。”
“先招临时的吧,开年我安排个人过来工作。”
“好的。”
寒冷是深冬的特质,飘雪是深冬的神韵。霭霰好不容易洋洋洒洒地落在清流镇的大地上,却在人们迎春的热情里消融了身影。仿佛是特意送上的一场洗涤,只为让深幽的清流镇以更加明净的姿态迎接春的投生。
把这边的工作安排好,简修纯和肖擎大年三十的下午回到了清流镇的家。
“肖擎,这都几年了,总算是在我们家过了一回年!”简母对肖擎第一次来家里找修纯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
“是啊!”真是让人感叹,幸福地感叹。
给二老拜了年说了会儿话,肖擎就被满屋子的窗花剪纸给吸引了。
“喜鹊登梅”、“孔雀开屏”,还有“鲤跃龙门”、“二龙戏珠”,剪得太精致了,这样精湛的手工艺品在城市的年节里很难见到,有也是超市里买的,机器做出来的,哪有这样的巧意?
“伯母,这些都是您剪的?”
“有一部分是我剪的,肖擎我跟你说啊,还有一部分是如珍剪的。”提到如珍,简母似乎极为开心,“修纯,如珍来的时候我正在打扫屋子,她硬是帮我打扫呢。这些还不算什么,你房间里的窗花才更好看呢!你去看看!”
如珍……
这个名字让两个人的心里都起了些波澜。简修纯看到肖擎笑容里隐着的不愉也有些忐忑。唉……心里准又不舒服了……
“妈,时间不早了,等会再看吧!你刚才不是在做汤圆吗?我洗了手来帮你!肖擎,你也去洗个手,帮我爸捣年糕。”简修纯赶紧分配好任务,给那个心里正不舒服的人找点事做。
“对对,这都4点了,做晚饭要紧!”
南方过年的习俗和北方很不一样。北方过年要吃饺子,南方过年要吃年糕和汤圆。
这两样吃食的主要材料都是糯米,做汤圆外皮的糯米需要磨成细粉装入布袋沥干水分,要泡两天,做年糕的糯米不用磨成粉,泡一天就可以了,泡好后蒸烂,然后用木棒捣成1厘米厚,摊凉。
“这捣年糕还真需要力气和技巧啊!”肖擎一开始使力不均匀,力道拿不准火候,简爸在旁边又是示范又是指导。好在肖擎聪明,没一会就入门了。
“嗯,捣得不错,有模有样了!”简修纯听到父亲夸奖肖擎,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边的肖擎和父亲在捣年糕,这边的简修纯就随母亲把适当的汤圆馅包进适量的糯米粉里,搓成圆形放在盘子里摆上。
“修纯妈,糯米饭捣好了。”
“好,就来!”简妈在方盘内刷上一层猪油,铺上一层糯米饭,然后把馅子铺了一层上去,每铺一层糯米饭就放一层馅子,如此三层,做了好几大盘。
肖擎第一次看见年糕的现场制作过程,觉得很有意思。
简妈注意到肖擎看得专注,边做边解释:“这年糕馅子里有麻仁、青梅、葡萄干、桃脯、冬瓜条、白莲,拿白糖搅伴的,等会放在蒸笼里一蒸就可以吃了!”
“修纯,那这汤圆里的馅子是怎么做的?”
“把黑芝麻用文火炒熟研成细粉,与炒成金黄色的白面粉混合,再将猪板油撕去油皮切成细丁,冰糖碾碎,加上白糖拌匀就做好了。”
“这么复杂?”
“还好,材料齐全的话一会儿就做好了。”
夕阳飞遁,薄暮。
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简爸到外面放了一挂鞭,简家的年夜饭就开始吃了。
本来汤圆和年糕是零点的时候再吃的,修纯妈想让肖擎先尝尝鲜,于是煮熟的汤圆和再次蒸好切块的年糕同年节前准备的鸡鸭鱼肉一块摆上了桌。
简爸夹了个汤圆:“来,希望我们每天都能这么团圆美满!”
简妈拿起一个年糕:“修纯,肖擎,希望你们两个能年年高升!”
“爸妈,你们一定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伯父伯母,我和修纯的希望一样,望二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还有,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
这些话大家都是喊出来的,因为外面早已碎红满地,爆竹声震耳欲聋,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饭前放鞭炮。
今年的年夜饭吃了很久,肖擎这回陪简爸喝酒喝了个痛快。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不等春晚主持人提醒大家零点的到来,大街小巷早已再次响起了轰鸣的鞭炮声。
新年的第一天开始了。
“修纯,洗漱一下和肖擎去休息吧。”
“妈,不是要守岁吗?”
“不用了,守过零点就行了。你爸今天也喝多了些,明天你大姑父一家要来,不能起晚了,去睡吧。我和你爸也去睡了。你们房里的灯也可以关了,留客厅的灯就可以了。”
进了房间,窗户上用红纸剪的窗花格外的耀眼。
那是在月下、花丛、田间、厅堂里的四个俊秀的男孩,或者说,是一个男孩在四个地方的不同样子。
“你们只见过一次面……”像提问又像叹息。
“只见了一面……”
见了一面就能把你描绘得这样传神,竟然还是用的剪纸……真是用了心啊……
“干什么?”肖擎看见简修纯走到窗户边开始用手揭剪纸,赶紧拉住他。
“你不喜欢……拿下来好了……”
“这些剪纸都代表着祝福,大过年的,哪能把祝福随便拿掉?”肖擎对着简修纯笑笑,“傻瓜,我哪有那么小气?”
简修纯睁着水亮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肖擎,然后主动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除了上次过生日,简修纯从没主动吻过自己,于是,肖擎立即快活了起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