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贱仆想得特赦,门儿都没有!
欺负过他的人,他屿炵红妆一个都不留情。
「好恶毒!人恶者其言也恶,筠,你不会想这幺做吧!」
希凡伸出玉指搔搔粉颊,他有那幺坏吗?
坏到让人想让他连留全尸都不成?
「大胆贱民,竟然敢直呼筠哥的名讳!筠哥,你看看!这恶行恶状,你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他又扯了扯鄂炽筠的衣袍,这嘴贱的刁民,他不会放过他的。
「我喜欢他这幺叫我。」筠笑得开心。
听到希凡软软地叫他,他就像长了双翼往天堂飞去。
「筠哥?」他吃惊地叫出声。
「嗯!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所要严惩的贱民呢!其实一点都不贱,要是连他都贱了,我们可能连贱民都当不了,为你引荐一下,他就是人们口中的十九殿下,也是兰阳皇室唯一正统继承人,也是鄂炽城的第一王妃,你筠哥的妻,我的王嫂。」筱笑着充当起解说员。
屿炵红妆听完脸色一变,猛然冲入鄂炽筠的怀中,激动地攀住他的颈。
「筠哥,我知道你是放不下鄂炽城的一切,放不下你的弟弟们,可是你难道就放得下我和孩子?」
好大一颗炸弹就此引爆,炸得筠头昏眼花。
「你说什幺?」
「就算你能放得下我,筠哥,难道...你舍得让我们的孩子没有娘娘吗?」他声泪俱下,比孟姜女还会演撒狗血的三流烂剧情。
一脸震惊,鄂炽筠睁大眼,没听懂他的胡言乱语。
「你在说什幺?谁的孩子?」他的孩子还在云篁殿猛睡呢!
目光炽热得像会灼人的红妆,笑得深情款款,化为苦命王宝钏似地与命运\相搏。
「你生的孩子啊,我们俩相爱的证明吶!你怎幺能忘了他?」
「我们?我生的孩子?」筠满头满脸地布满了黑色效果线。
希凡用不怀好意地眼光审视了筠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对!」他摇身一变,比窦娥还冤。
「你忘了吗?那年你到屿炵作客,我们俩花在你房里花前月下互相抚慰了对方?你说你放不下鄂炽嫁过来,所以要娶我为妻,以我的能力,你必定是已经有孩子了,我知道你和我未婚就有孩子这事让你感到羞耻导致我每次来都无法见到孩子,筠哥,别放弃我和孩子啊!堂堂鄂炽王竟是始乱终弃之辈吗?」
「我没有...」筠很着急地想解释。
「殿下,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我不会和你争的,但是我和筠哥的幸福希望你能成全吶!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对殿下的地位有非份之想,一定会遭五雷轰顶的。」他转身扑近希凡然后攀住他。
「你放开我!」希凡冷静地说。
「小凡儿...」筠头很痛,眼前这只泪眼汪汪的死猴子八成是灾星降世。
「筠哥!」
「别叫我!」他真后悔没早一点将这瘟到最高点的灾星遣送出境。
「喂!扫把,你别疯了,那年到屿炵做客我也有去,我和王兄睡同一间房,没道理你们在花前月下互相抚慰时我不知道啊!而且,你说有孩子,这就奇了,这几年王兄房里连只蟑螂都生不出来,哪里来的孩子?」筱非常不客气地骂道。
瞪着眼前的屿炵红妆,虽然明白他的胡言乱语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可是希凡心底却警铃大做,因为他觉得很不对劲。
就在希凡还在思考之时,攀住他的屿炵红妆挟着满溢的怨怒,手里多出一把利刃,神色阴沉狠戾,手起刀落,眼看就要刺入希凡的背。
轻松地依本能抽出腰间的凤鸣挡住短刃,左手扬起几到光芒,全招呼在屿炵红妆头、颈、脊椎上,他虽然主攻脑科,针灸术学得也不差,轻轻一推将不但僵住还变哑巴的屿炵红妆推开,幸好他身上带着昨晚借来给宝宝下针健身、刚好要还齐放的金针,不然屿炵红妆杀意一起谁也无法实时救到他。
「小凡儿...」呆愣住,筠吓坏了。
希凡没有丝毫的紧张慌乱,反而笑得灿烂。
「唉!我看,就这样子把他送回去吧!到家后只要让人把他头上的金针拔起来就行了,不过呢!...万一下雨时要小心一点,什幺五雷轰顶之类的报应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让筱叫人将屿炵红妆架走,希凡揉揉肩膀,久没运\动,骨头都硬了,是谁规定生完小孩的人必须在床上躺一个月?
他不只躺得腰酸背痛,甚至还觉得自己快『锈』掉了。
其实,他的心眼很小的,小到不允许在自己的狭窄情路上出现第三者,要是筠真的和屿炵红妆有上一段花前月下,他保证会二话不说马上走人,他是爱上筠了,可是,他不想让筠知道,免得他得意忘形。
「小凡儿...,你不怕吗?」筠将他搂住。
「怕?你想怎幺样?要我疼疼你吗?」希凡拍拍他的胸膛。
「你...不嫉妒?」他小心翼翼地问。
「休妻用的是七出,你是想拿我会嫉妒当借口来休掉我啊!喂!做人可要有点良心,用过就丢会遭天谴的,或是你想要和那个为你疯狂的红妆一样让我帮你插插针让天谴快一点到?」希凡用力锤了他一计。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筠又开始惊慌失措,他怕死了自己反而会被休掉。
「筠,你也能生孩子喔!?」这发现真是令人振奋。
「希凡...你不会是想...」
「嘿嘿!我的确有点想,不过,等你完成经世大业再说,你还没有让我当上皇帝呢!」他忍不住提了一下,筠看来并没有回战场的打算。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一定会让你达成愿望。」筠搂住爱妻。
希凡吻上筠,自动自发,全心全意,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好唯美的吻喔!
好羡慕!
他已经有几天没有搂着他的亲亲齐放好好吻个够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抱着希凡的筠换了个姿势,更深入地与希凡唇舌交缠。
再也看不下去的人都走了...。
他也好想抱着齐放在御花园里旁若无人地吻啊!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希凡轻轻嘤咛了一下,双颊飞红,融化似地依在筠的怀里继续承接还不愿结束的吻。
...。
噢!他的心肝齐放喔!
十七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噢!怎幺还不分开啊!
大家全走光了。
...等等!这里还有一个。
这个正张着嘴、在胡思乱想的笨蛋...!
唔!自远方齐大御医身上放出既凌厉又淬了毒的眼光...。
啊!对不起,不能说他是『笨蛋』...!
『这位身上满是尘土的英勇将士』,这总可以了吧!
这位身上满是尘土的英勇将士,不是别人,正是手里拿着打胜仗捷报的鄂炽璃。
自从鄂炽王为了心爱的宝贝希凡殿下,拍桌子、踢椅子,最后还抓了他的亲亲齐放回鄂炽后,他活像魂儿也跟着去了一半,心里直想马上把仗打完,早日回鄂炽与齐放团聚。
因为齐放不在,他心一横放手下去打的结果是可以想见的,再加上同样也是归心似箭,只是很『矜持』、脸皮又薄的瑾哥,两个人联手,狂风扫落叶般,北自原本奇喀喀族边地的汗海,南到兰阳皇城的边地兰洋,现在全都变成他们的了,而在西边那个听说『顽强到无法无天』的靼戈王,虽然有百万大军支持,却莫名其妙帮他们把兰阳皇军给灭光,随后就以『和亲』方式称臣。
靼戈王来请求和亲的事,害得瑾哥和他差一点就在军帐里狂笑到被士兵们当疯子看。
不过,他『擅自』不想现在就把消息让为了区区『军饷超支』就一脸不爽到极点的筱哥知道,能怎幺拖就怎幺拖比较好。
因为,人家靼戈王看上的『和亲对象』就是那个把算盘抱着睡的筱哥,这教他怎幺开口?
又不是想提早跟天上的列祖列宗『相会』!
为了不让齐放『守寡』,他还是先别开口的好。
「你怎幺在这里?好久没看到你,怎幺今天回城里当路树啊!」
好不容易总算是亲密完的希凡,差一点撞上站在身后呈白痴状的璃。
「你们...你们忙得不可开交嘛!我站在这里很久了啊!」
他很无辜的说,他又不是自愿当路树。
「咳!你怎幺回来了?」
清了清喉咙,还陶醉希凡在百年才有一次的深情中的筠说。
「王兄!我们该打的全打光了,该接收的也接收了,降书是多到载不回来,兰阳皇帝已经被自家人给勒死吊在皇城钟楼上,你说我还能不回来吗?瑾哥现在八成已经在班师途中了,王兄我跟你说,我可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报战报的。」他很骄傲地说。
「你是说我们赢了!呵!呵!呵!真是不错!我有事,走先!别太想我。」希凡诡异的一边笑,一边迈开脚步。
他等待多时的时刻终于到来,怎幺能再等下去呢!?
当晚,正在欢庆一统天下的鄂炽皇城发生了一件恐怖到极点的事!
美丽无双的希凡殿下失踪了。
像天人一样的希凡殿下拋夫弃子,什幺也没留下就不见了。
呃!也不是什幺都没留下啦!
他只给鄂炽筠,那位因为该坐上龙椅的人翘家而变成炽手可热的新上任皇帝,留下『一张字条和一条萝卜』,字条上头只有龙飞凤舞六个字,『我去去就回来!』
没头没尾的,『去』哪里?何时『回来』?
这张字条有和没有...,其实是一样的。
没有人知道美丽无双的希凡殿下他到底到哪里去,偌大的皇城里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
天神似的鄂炽筠沉默地看完纸条,拿起那条『萝卜』朝桌子狂打了十几下,才又默不作声地把『体无完肤的变型萝卜』啃进肚子里。
这到底...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没人敢问,但是,大家都很好奇,所有『有耳朵的』全把耳朵竖起来了。
19
暗夜无月,山狼低号,林中两骑疾骋,一黑一白...,颇有恐怖片的气氛。
「殿下啊!我真的好好奇吶!」紧紧抓着缰\绳,努力与主子并驾齐驱的苍白小个子在一身夜行黑衣衬托下显得有点好笑,他逆着风吼道。
会乖乖听话,陪着本届最会『刮大风、下大雨』的话题人物,风雨无阻、上山下海的,也只有一个人了,没错!他就是『传说中』最忠实的第一优仆小可。
「你好奇?好奇什幺?」一身白的希凡努力地赶着马。
希凡深深认为,『好奇心』对人来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
「小的好奇您的...啊!...呸呸呸...好奇啊!」这是他这一路上吃到的第四百七十六只虫子了,真呕心。
「小可,你知道『好奇心』的用处在哪儿吗?」坚持要做什幺就要穿什幺的希凡隔着蒙起头脸的白巾说,他今天是策马奔驰的浪人。
「啊!...我不知道。」好奇心...不是拿来好奇吗?
「好奇心惟一的用处,就是拿来让鼠辈们大叹自己活在美丽人生里。」希凡下了个注解。
「咦!为什幺?」好奇心跟鼠辈啥关系?
「什幺为什幺?你还听不懂啊!」神啊!怪不得天才都是寂寞的。
「听不懂!」小可想破脑袋都还想不出好奇心和鼠辈是怎幺缠成一挂的。
「鼠辈的天敌不是猫吗?我这幺说你明白了吧!」希凡现在有一点想叹气。
「噢--!可是...这和鼠辈与好奇心有什幺关系?」他的脑袋现在比酱糊还酱糊。
「你一定要我说得那幺明白吗?你有没有听过『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话?少了猫,牠们鼠辈不高兴得全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才怪,这下子你可听明白了?」希凡很抓狂地吼。
「明白了,小的明白了!」小可被吼得在马背上缩得小小的。
这听不懂不是他的错嘛!
『好奇心能杀猫』这事他也早就知道的啊!
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为什幺要绕圈圈说嘛!
这幺说又不会比较有学问。
而且他刚刚问的又不是这个...。
「你好象有一点不满!」希凡以眼剑横了他几刀。
「没啊!小的很满,很满,满到快溢出来了。」连忙把所有不满都吃进肚的小可摇着头,满眼的泪花翻飞,呜!他的殿下又发飙了。
他们主仆俩人在希凡的布署策划下,欺上瞒下,玩起夜奔的游戏,仅仅花了七昼夜就从鄂炽跑到兰阳。
目的地就是位在兰阳原皇城最高处,看起来最阴森恐怖的地方,历代兰阳皇帝祭鬼的神庙。
想当然尔,希凡绝对不是为了要到庙里烧香才来的,他是心里另有计量,为了能大摇大摆进行这计画,不用担心被任何人阻挠,他还特地劳师动众一统天下,虽然这天下是别人流血流汗替他『统』来的,不过,结果一样嘛!他就不想太计较。
「小可,你说的那扇众神之门在哪?」他简单俐落地跳下马,抬头问着以笨拙身形缓缓下马的小可。
「咦!?殿下!您又迷糊啦!您现在站的地方就是你祭鬼神的众神之门啊!」小可睁大眼转头望向看来若有所思的主子。
希凡四处张望,众神之门?
哪儿?
四下根本没有长得和门差不多的建筑物,他身边只有四根比他矮一些又粗又挺,上头刻满各式各样图画的石柱矗立在四方。
不会是这些柱子吧!
这四根分别是刻画上『断成好几节的四脚蛇』的柱子、『上下颠倒的鸟』的柱子、『歪七扭八的狗』的柱子和看起来像极了『被打扁的乌龟』的柱子,真有创意,这些古人的观察力真得值得印像派画家崇拜,他伸手摸了摸住那断成好几节的四脚蛇,咦!
哈哈--!
这...该不会是风化吧!
破坏古物是会被罚的...。
这石头居然会『移动』!
哇!这石头当真能移动,他转着石刻图,将零零落落的四脚蛇拼回原来的样子,「喀哒!」一声,他还以为自己演起『印地安纳琼斯』或是『古墓奇兵』,连忙跳开,没想到,石柱就定位后浮了起来,悬在空中。
「这就是古人的智能啊!」他不管突然变成胆小猫,拼命抓紧他衣摆发抖的小可,一边动手整理石柱、一边对古人的智能赞不绝口。
四根石柱全飘起来了,还渐渐发出磷光,青色的磷光在黑夜中闪烁看起来的确是挺诡异的。
「接下来呢?」他戳戳身后怕得一直低着头的小可。
「...我...我不知道,...主子和...鬼神交...交谈时...是...不能...不能看的。」小可闭着眼说。
「哪来的鬼神?我什幺也没看到!」希凡纳闷地说。
他听到一阵细微的齿轮运\转声,因为当他还是纽约情报头子时,精密微型机械可是他的专门拿手把戏,现在一听就明白了,他们所站的地方下面有齿轮在运\转,而且运\转的齿轮还不只一对,这可有趣极了。
他伸脚踢了踢脚下的铺了层灰的石板地,原来地上另有玄机,许许多多的沟线错纵复杂交缠,他拖着死都不肯张眼的小可清起地面,呈现出的竟是整个银河系的星图,古人的天文学还真进步,连星图都能一吋不差地对应刻在这儿。
找到地球的位置,他笑着踢了踢,刻得还真是比例都对,距离一点都没误差,突然,石柱光芒四射,渐渐形成一个青色光圈围着他们,正好以地面上的地球为圆心。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也太阴错阳...」
希凡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连拉着他的小可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剩绑在一旁那两匹莫名其妙就被吓得努力喷气、目瞪口呆的马。
「...差...,噢!」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像是突然被人从高空推下,希凡觉得自己摔了颇大一跤,幸好下面有小可垫着。
「...主子...您和鬼神交谈完了吗?我...好象有东西压着我...。」仍然不敢睁眼的小可忍痛轻扯着主子的衣角低声说。
「我看你还是别睁眼比较好。」从小可身上爬起,希凡四下张望后决定。
「噢!」小可瞎摸,乖乖地一点也不敢张眼,紧紧抓着主子的衣角跟得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