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的天空(出书版)下+番外 by 可乐狐狸
  发于:2010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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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警员说完,陈杰便回头又是狂奔。
陈杰不断奔跑,然后付了大把钞票请一堆当地教练一起出海找人。
无人岛上一样是挂着太阳,那热度尤胜街上。高高的树上,家豪将椰子往下丢,桐至笑着要接,却都是扑空。
"挖勒!你一颗都没接到喔?不是说你以前当过捕手吗?"
"是啊!可是球都被打击出去了啊......"
"哈哈哈......"家豪拿他没辙的笑着。
 
两人并排坐在沙滩上,喝着椰子汁,望着阳光灿烂的海景。
"你白天为什么还要生火?"桐至望*堆。
"这样才有烟啊!经过的船只才会看见我们啊!到时候你可要使劲的呼救喔!"家豪眨眼。
"你觉得......我们可能回得去吗?"桐至泄气的低下了头。
"可以的啦!你不用担心。"他拍拍桐至的肩膀,想给他信心。
"喔......"
家豪偷偷望着桐至的脸,心中想着:"就算回不去,一直跟你在这里也没关系......"
"你看什么?"
"没......没啊!"他脸红了起来。
"你身上怎么又多那么多伤痕?"桐至忽然看见,家豪的身上竟是那么多伤痕,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喔......上去摘椰子时难免会刮伤啊!"他拍拍了身上的伤口,一点也没大不了的说着。
桐至细细摸着那些伤口。家豪有了反应。
"一定很痛吧?"
"还好啦!"
"你身上的旧伤痕也不少。"
"对啊!常常运动受伤。"他憨憨的笑着。
桐至的眼光看着家豪身上的那些旧伤痕,其中一个背上的直线伤疤特别长。
"这是那时候的伤吧?"
"哪时候?"
"国一的时候啊!我差点被卡车撞到,你把我抱进人行道,背对着卡车被凸出的铁片割伤的。"
"不是啦!那一次的在这里。"家豪指着另一个横向伤疤。"你说的那一条,好像是高一班游那次,你差点被海浪卷走,我跳下去救你时被暗礁割伤的。"
桐至摸着那些伤痕道:"原来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抱歉,我这个扫把星老是连累你......"
"诶......"
"嗯?"
"不要乱摸......虽然这是荒岛,你也不可以因为没有人就吃我豆腐,我知道你哈我很久了!"
"哈你去死啦!"桐至作势要捶他。
两人追逐起来,打闹之中摔倒,家豪压在桐至身上。一时安静,两人对望。
桐至心中暗道:"这情况好像是......老天爷......你给的暗示会不会太老套啊?"桐至慢慢闭上眼睛。
正当家豪要吻下的同时,他忽然清醒,"我去尿尿......"
"......"桐至心里不断想着:"我在干嘛啊!想太多,他怎么可能......"
"下次别乱摸,我会有反应,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万一在这里忍不住的话......我可不想把我的贞操交到你手里,开玩笑,我可是处男耶!"
"处男了不起喔?我也是啊!"
"我知道啊!前面是,后面不是,哈哈......"
桐至把椰子丢过去,家豪闪过。他哪知道桐至真的跟他一样,"前后"都是处男。
"哈哈......我去尿尿了,别跟过来偷看喔!"
"不用怕人偷看啦!因为看不到,你自己都要找很久了!"
"靠!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潜艇堡!"他假装要脱裤子。
桐至竟然不避开,有想看的念头。家豪突然傻住。
"你......真的想要看喔?"
桐至回过神来道:"哪......哪有啊!"但却掩饰不了脸红。
两人都把头望向别的地方。忽然听见快艇的声音,两人却望着快艇而没有要呼救的念头。快艇上是陈杰,但也没有注意到小岛。
"为什么我没呼救?是因为知道回去之后就......"桐至的心里并不很明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呼救,但我很清楚,一回去,他就还是陈杰的......"志豪也很迷惘......
一切彷佛渐渐暗下来。
陈杰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上岸就累到趴下喘息了。此时出现一双脚,陈杰往上望,是刘廉。陈杰起身往前走,不想理他。
"陈杰!"
陈杰停下脚步,背对着刘廉。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哪里......"
陈杰马上回头。刘廉陈述他所用的方式,他算计好他们会落在那个岛屿,他是想等几天后再去把他们带回来,那时他跟陈杰也已经重修旧好了。但计划至此,他也算是良心发现......
陈杰立即又跑上快艇,不顾潜水教练们的阻止,扬长而去。
陈杰看见无人岛上有闪闪的火光,更是急速往那里驶去。
无人岛上两人头靠头,脚朝反方向横躺在沙滩上望着星空,火光摇曳跟虫鸣声。
"你回去以后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
"跟我喜欢的人告白。"家豪毫不犹豫。
桐至忽然起身,"你有喜欢的人了?"那语气竟有些紧张。
家豪依然躺着点点头。
桐至故作镇定,环抱双腿。"我猜应该是晓幸吧?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
家豪摇摇头。
"难道是刘廉?"桐至皱着眉头。
家豪还是摇摇头。
桐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不会吧......难道是菜头喔?"
家豪立即弹跳起来道:"跨丢鬼!〈台语〉我喜欢的是......"
家豪话没说完便听见快艇声由远而近,两人望着快艇,他们并未呼救,但快艇依然朝这而来。
在船上的陈杰一见两人就跳了下来。"小至!"
桐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陈杰强而有力的拥进怀里。家豪在一边看着,脸部表情落寞了起来。
"我被陈杰抱着,但我的头却不断的想回头看看家豪......我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桐至心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算了!他最爱的还是陈杰吧......"家豪避开了桐至的眼光,沉默的站在一旁。
回到了饭店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临别前家豪望了桐至的背影,心中期盼他会不会回过头。
晓幸道:"你还好吧?"
家豪转过头对晓幸笑了一笑。"他怎么可能会回头看我呢......"家豪心中暗道。
然而被陈杰一直搂着的桐至,就在家豪回头那一瞬间,也回过头望了一眼。"为什么我会企盼他凝视我的眼光呢?"桐至心中也这样想着。
就这样,他们错过了这一个眼神交会的机会。
 
回到房内,陈杰立刻迫不及待的紧紧抱着陈杰。"你把我给吓死了!"陈杰疼惜的说着。
桐至被抱着,埋首在陈杰的胸口,闻得到陈杰身上的气味,却变得陌生......
"你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陈杰摸着他的脸。
桐至摇摇头:"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浴室里,桐至站在莲蓬头下冲着水。
面对桐至回来后那异常的沉默,陈杰明白了自己带给他多大的伤害。
陈杰背靠着门滑坐下来,吸了口烟道:"小至......"
桐至没有应声,但他把水给关了,蹲坐在浴缸里静静地听着陈杰要说什么。水珠不断从他头发上滴下,顺着身体往下流。
"我......误会你了......"
桐至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姿势也没有任何改变。
"对不起......"
一声道歉,却让桐至环抱着双腿在浴缸里落下眼泪,忍住声音却忍不住哭泣的身体颤动。那是一种委屈突然释放的感觉。
晓幸跟家豪在餐厅外面散步。
"你......说了没?"
家豪摇摇头。
"荒岛的两人世界耶!这意外的收获你竟然......"
"我忙着弄吃的还要找木材生火,就要很久啊......"家豪无辜的说着。
"你把自己丢进火里去就好啦!找什么木材?你整个人就是一尊阿里山神木。"
家豪不解其意。
"说你是木头啦!"
"晓幸......"
晓幸望着家豪。
"我......想放弃了。"
"我砍死你!"晓幸提起手刀。
"来吧......"家豪闭上眼睛双手张开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很不像你喔......"晓幸放下了手,表情转成担忧。
"我看见你哥找到他的时候,还是很爱他的吧......你哥够强势,能够保护他,不像我那么俗辣......"
"你不懂陈杰,他人是不坏,但他每次有事情就找你背黑锅,他的强势是专门用来欺压不会反抗他的人。你知道真正的坚强是什么吗?"
志豪摇摇头。
"有一个很有名又很美丽的权威女士说过,真正的坚强,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一种坚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让对方感
到安稳;就像你在荒岛对阿至那样。"晓幸俨然像一个女政治家。
"是这样吗?"
"当然!"
"哪个权威女士?希拉里〈Hilary〉喔?"
"陈晓幸......"
家豪目瞪口呆的:"啊?"
刘廉低着头掉眼泪,身边还有许多空酒罐。菜头则静静在一旁,看着刘廉的惨状,他心里也觉得同情。
"学长......不要这样啦!其实,阿至学长心很软的,你去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菜头轻轻拍着刘廉的背。
刘廉浅浅苦笑着:"那你呢?"
"当然也会啊!"
刘廉自觉可悲的笑着:"我哭,不是因为担心你们对我生气,而是因为在我爱的人心中,我永远都只是一个连影子都不如的充气娃娃。"刘廉又灌了一口酒,并擦了擦眼泪道:"我明天一早的班机回去,请你转告大家,并跟陈杰说,我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的......"
陈杰背靠着门继续说着:"你......会原谅我吗?"
此时,桐至开门出来,淡淡的道:"我想睡了。"于是上了床关了灯。
翌日,所有人都在餐厅吃早餐,气氛很安静。
"我有件事情要说。"菜头首先发难。
众人望着他。
"刘廉先回去了,他要我告诉大家,以后不会再出现于我们的生活当中......"
所有人听完后,表情各有滋味,气氛又继续安静。
过了一会儿,晓幸推了推家豪。
"我......也有事要说......"家豪开口了,但语气很怯懦。
大家望向家豪,这让他的压力更沉重了。他望了望晓幸,晓幸对他蹙了蹙眉头,像是鼓励又像是胁迫。
"我......"眼神扫视大家,在桐至身上停留,然后他吞了口口水道:"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想追你......"
菜头跟桐至目瞪口呆,要进嘴里的食物都停在半空中,嘴却是打开的望着家豪。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真后悔没有看黄历的习惯,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聚餐'吧!"桐至内OS。
"锵啷!"陈杰放下餐具,碰撞瓷盘发出了声音。他冷冷的道:"追已经有BF的人,还是跟兄弟抢,这就是你的作风吗?
追得到的话,就尽管来吧!"陈杰的语气甚是肯定,然后起身先回房了。
房内,陈杰跟桐至在收拾行李。
"你......会喜欢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吗?"陈杰还是担心的。
桐至没有回话,自顾自的收拾着。
"我在问你耶!"
桐至依然收拾着。
陈杰不高兴的压住桐至的行李箱道:"说话啊!回答我!"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你?"桐至这句话的语气很强势,是陈杰前所未见的。
"你总是习惯操控着一切,你从来不重视其它人的想法跟感受,我盲目的跟随着你的脚步,总是拼命的追赶着什么一样,你从来不曾停下来让我喘息,或试着了解我在想些什么,就如同我从荒岛回来后,你有没有问过我怎么撑过来的?有没有问过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失踪了,我四处急着找你,你回来了我当然很开心啊!"
桐至摇摇头:"那是在知道你误会我之后吧......"他的语气很悲哀。
"......"陈杰一时语塞了。
"你只是知道你的玩具或财产又回来,不是我回来了。如果你真的在乎的是我,那么不管我是不是小偷,是不是跟谁出去狂欢,你都会很担心,而不是生气我的背叛与不听话。"
"不是那样的......或许我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但我对你是认真的!所以当你不肯给我的时候,我没有硬上......"
"所以就可以去找刘廉?"
"我是男人,我也有需要,你这样说对我而言不公平!"
"所以我是女人吗?"
"......"
"你的爱,好现实。"桐至提起行李便离开房间了。
 
白天的飞机上,大家沉默不语,气氛很凝重。
夜间桐至在房内面对着计算机屏幕,MSN对话窗口上有字幕。
"阿至......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我现在心情很乱......没办法作决定......"
"没关系!我可以等,因为我已经从国小等到现在。"
"我......很感动......谢谢你!为孤岛,也为现在......我想先休息了,晚安。"
家豪这头的屏幕显示桐至注销的画面,家豪只是凝视着屏幕。
桐至在床上躺着,只有一个台灯开着,昏暗的室内他望着天花板,手机忽然响了,屏幕显示是陈杰。桐至不接,用枕头蒙住头,手机不断的响了又响,已经不知道几通了。
桐至最后还是接起手机,但没有出声。
"是我......"
桐至"嗯"了一声。
"可以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吗?"
桐至不言不语,空气感觉很冷肃。
"我保证我会改的!"
"我们......"桐至终于开口了,但他的双唇却在微微颤抖:"我们以后能不能像国中一样,在学校见面,还是可以一起出去玩,不要私底下有太多的电话,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些自由的空气,让我们忘记曾经......曾经很像是一对情侣的事情......"
"能不能推开你的窗户看一下?"
桐至半信半疑的推开窗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是陈杰拿着手机站在对面较矮的公寓楼顶上,然后看见陈杰用很多蜡烛点出两行英文。
烛光写着:"I'm sorry and I still love you Give me a chance ok?"
烛光摇曳的映照在桐至眼中,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爱你。"
桐至只是忍住哭泣:"不要让我走不开,你好自私......如果你真的爱我,请给我时间。我希望,这次我能为我自己做决定,我该长大了,该面对以前的软弱,你爱我的话,请尊重我。"
日子依然过着,很快的他们毕业了,家豪还是常常到店里探班。
陈杰每天依然骑着车子来等桐至下班,虽然桐至都只微笑着,从未坐上后座。而陈杰就下车,推着重型机车,陪着桐至一路走回家。路上偶而也会说说话,只是气氛变得微妙,说话也变得客气。
桐至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近日来的画面。他发现,他与家豪之间的互动,比以前更甚,跟家豪在一起他完全没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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