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吟————聿桥
聿桥  发于:2010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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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也不清楚,大师兄是今儿一早就出去的,他只交代了教你练功的事,其他的并未多说。”

闻言,宣少鸣对着饭菜发起愣来,这裴展云搞什么鬼?昨天晚上不是睡在一块么?要走的话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是有什么紧要事吗?

想到最后,他不禁埋怨起裴展云来,一声不吭地走掉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丢给冷月来教导啊?冷月的教法,他已经不敢恭维……

宣少鸣沮丧地拿起筷子,有气无力地戳着白米饭。

冷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今天三师兄会教你基本的拳法,我只负责在旁指导。”

武荆附和道:“没错。”

也就是说,他不用被折磨得半死?宣少鸣在心里欢呼了一声。

“那……大师兄什么时候会回来?”扒拉了一会儿饭菜后,他忍不住问道。

他发誓,他绝对、绝对不是担心裴展云,他只是想说由裴展云来教他练功的话,说不定会更轻松一些。

他只是想偷懒,如此而已。

“我们也不清楚。”冷月漠然道。

“说走就走,他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宣少鸣终于流露出他的不满。

“大师兄生性洒脱,从以前就是这样独来独往。”武荆解释道。

冷月瞥了宣少鸣一眼,仿若无意般道:“莫不是你已经非大师兄不可?”

宣少鸣嘴里的饭差点儿喷出来。

“谁非他不可了,最好他永远不要回来!”

灵玄吟(14)

宣少鸣在武荆的耐心教导下练了一日拳,一过晚饭的用膳时分,他便溜到伙食房悄悄吩咐仁贵去给自己烧热水,流了一身粘腻的汗,他自然是要泡个舒舒服服的澡。

仁贵搬了个大木桶到他屋里,进门时左右张望了下,道:“裴公子呢?”

“管他做什么?”宣少鸣边嘟哝边解着袍带。

“少爷,我来吧。”仁贵赶紧凑上去伺候。

“行了,我自己来,你把桶里的水给我满上,去。”宣少鸣不耐烦地拍开仁贵。

仁贵看着他家少爷亲自动手脱衣服,有些傻眼,换作以前,他家少爷肯定是翘着二郎腿等着他把一切准备妥当,连手指头都懒得动,想不到来了灵玄派几日,这人就勤快起来了。

宣少鸣把外袍丢到一旁,喝了口茶,见桶里的水差不多够了,这才把全身衣物都脱了,哗啦一声坐进热气氤氲的水里。

“嗯……舒服!”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仁贵自动自觉地拿沾湿的帕子给他擦背。

“少爷,我听说你开始练拳了?”

“嗯。”舒服极了,宣少鸣开始有点儿昏昏欲睡。

“难不难?”

“雕虫小技,能难倒你少爷我么?”

“嘿嘿,小的就知道少爷一定能行!”

“废话那么多。”宣少鸣暗暗扬起了嘴角,道:“肩膀那儿给我捏捏。”

“是、是。”

宣少鸣打了个呵欠,手臂搭在桶沿上,闭上眸子,惬意地享受。

裴展云外出才好呢,这样他就多的是机会可以把仁贵叫出来使唤!门规什么的,见鬼去吧!

后来,他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屋里只有他一人,桌上的烛台燃尽了,到处洒满了月的清辉。

“仁贵那家伙跑哪去了?”他喃喃疑惑。

桶里的水还温着,说明他只瞌了不久,不过他也泡够了,索性起身离桶,好在仁贵已经把要换的衣服准备在一旁,他抹干了身体,自己顺手便穿上,反正来了灵玄派这么久,他也习惯自己动手穿衣脱衣了。

泡在水里的时候没注意,头发都沾湿了,宣少鸣只好把束发的簪子拔了,任一头带着水气的青丝披散在身后。

刚沐浴完只穿件薄薄的里衣,在夜里自是有些凉,更别说湿发贴在后背了,宣少鸣搓了搓手臂,跳上床,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在被子里。

他还不着急睡,想等仁贵回来给他接着揉腿。

屋里的窗大敞着,夜风就一阵儿一阵儿吹到床上,宣少鸣又冷又生气,想发脾气又发不得,这又不是在宣家大宅里,随便吆喝一声就会有下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光着脚跳下床去关窗。

忽然迎面一阵疾风,吹得他睁不开眼,下一瞬间,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现在窗口之上,恰恰遮掩住明亮的月色。

“啊啊啊!”宣少鸣吓得接连后退。

“我回来了。”黑影道,身手矫捷地跳下窗,这才叫他的面容在黑暗中清晰起来。

长身玉立,眉目如墨画,如此一个绝色公子怎可能是鬼魅?

宣少鸣当即暴跳如雷地吼道:“有门口你不会走啊!”

裴展云不以为意地挑挑眉,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回自己的地方,当然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可恶!”宣少鸣低骂一声,偏又无可反驳,只好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上前去关窗。

两人擦肩而过时,裴展云含笑的眼神出现奇异的起伏,然而他控制力极好,很快便将异常隐了去,淡淡环视房间一周,看见了房中央的木桶和周围散落的衣物。

“既然沐浴完毕,怎不把东西收拾走?”他抓住正想回床的宣少鸣。

宣少鸣在心里暗骂仁贵,可自己又不想收拾,便随口道:“啊,大师兄你出外归来,肯定要洗洗尘的,这不正是留给你的么。”

裴展云眯了眯精明的眸子,随即一笑,道:“也好。”

宣少鸣正庆幸,又听他道:“你过来给我擦背。”

“我?”叫他堂堂一个大少爷给他擦背!做梦去吧!

“不愿意?”裴展云放柔了嗓音,低低问道。

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宣少鸣却只敢在内心叫嚣,人还是乖乖跟到木桶边。

裴展云把手探入水里,蹙了眉,喃道:“水凉了。”

宣少鸣嘴角一抽,心想不会要叫他去提热水回来吧?

“不过没关系。”裴展云笑了笑,双掌抵在桶身上,运功片刻,便见桶中冒出白烟。

“太神奇了!”宣少鸣叹为观止。

裴展云收回手,道:“好了,来帮我脱衣服。”

“脱、脱衣服?”宣少鸣觉得脸上燥热起来。

“是啊,我一天之内来回于宣家酒庄和灵玄派,实在有些累了。”

“你去了我们家酒庄?”宣少鸣吃了一惊,追问道:“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所说的绝无仅有的好酒。”裴展云勾起一抹笑。

“沁春酿!”宣少鸣惊呼,而后又摇摇头,道:“不可能,我爹不会给你沁春酿的,我们家就剩一坛了,下次开封得是五年后呢。”

“啊……”裴展云忽然轻拍额头,带些悔意道:“原来你们酒庄就剩那一坛了,早知道该留下半坛的。”

“什么!你都喝了!”宣少鸣想了想,不太相信,一径地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爹会把沁春酿给你?我爹疯了啊?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裴展云朝身侧一摸,竟摸出一个酒葫芦来,拿在手中摇了摇,道:“我也差不多要喝光了。”

“你居然趁师傅闭关把酒带上山来!”宣少鸣伸手去抢,想确定那里面是不是沁春酿。

裴展云轻松地躲过他的手,笑道:“你这么大声,没准师傅都听到了。”

“那更好!”宣少鸣眼珠子一转,张嘴大喊道:“大师兄犯规啦,大师兄带酒上山啦,大师兄偷喝酒啦!”

“哎呀,看来我没有其他办法了。”裴展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就交出来!”宣少鸣一脸义正言辞。

本以为裴展云会乖乖就范,没料到,裴展云却倏地将他拉近身前,始料不及的他一头撞进裴展云的怀里。

裴展云将他一只手反剪在背后,漂亮的脸上露出温文尔雅的微微一笑。

宣少鸣心中警钟大响,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裴展云在他耳边低语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也拖下水,我们一块儿犯规。”

“放……”

宣少鸣双眸圆睁,试图发出抗议,可惜甫一张嘴便被乘虚而入的酒葫芦撬开了双唇,顿时口中盈满酒水,出于本能,他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这种入口甘香清冽的味道,天底下独一无二,竟真的是他们宣家酒庄所产的沁春酿!

灵玄吟(15)

灌得太猛,沁春酿从宣少鸣嘴角溢出,沿着被迫仰起的脖颈直淌入衣襟之中,胸口不知不觉湿濡了一大片,衣衫紧贴着肌肤不断起伏。

裴展云心疼起来,突然俯下头,伸出舌尖轻舔宣少鸣的下颌,宣少鸣惊讶之余,全身为之一颤。

“小师弟,如此好酒,可别浪费了啊。”他的嗓音仿佛呢喃一般,比酒更加醉人。

贪婪的舌尖一路往下,舔上宣少鸣的锁骨,而此时,酒葫芦里的沁春酿也几乎倾尽,裴展云随手一扔,酒葫芦便滚到了看不清楚的昏暗角落里。

“不要……好痒……”宣少鸣的嘴巴终于能够说话,一开口却是连他自己也吓一跳的软绵绵声调。

听见裴展云低笑了一声,他脸上不由一阵臊热,怒火跟着上涌,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想推开钳制住他的人。

“混蛋,放开我!”

裴展云扳过他的脸,神情微露苦恼,道:“说话这么不干不净,这张嘴不配喝那么好的酒,干脆还我吧。”

“还你个——”

粗声粗气的话语戛然而止,吐出嚣张字眼的嘴巴被另一双唇不偏不倚地堵上。

裴展云的眸底有着笑意,亦有无法预测的深沉。

惊吓过度的宣少鸣根本无法从眼前的情况中理清思绪,他不知所措地任由对方侵入他的口中,滑腻如灵蛇的舌尖仿佛要搜刮尽他嘴里残留的所有沁春酿一般舔遍他嘴里的每一寸。

裴展云的吻不仅仅是索取,更像是充满了掠夺的意味。

意识到不对劲,宣少鸣开始拒绝,但因为反剪的手仍得不到自由,只手推拒的效果微乎其微,心乱如麻的他惟有利用舌头进行抵抗,期望将嘴里的异物赶出去。

然而,此举却很不幸地引起了反效果。

看似无动于衷的裴展云,双眸却在瞬间沉如漆夜,他迅速勾住那不安分的舌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在那舌头吃疼一缩时又温柔地吮吸、纠缠,使得对方的舌头最后只能无力地依附着他而转动。

“唔嗯……”

宣少鸣的腰软了一软,身体里猛然间四处翻涌出情欲,难以自抑的他低哼了一声,恍恍惚惚中,原本推拒的手变成了紧抓着裴展云的衣服不放。

见他眯着眼一脸享受,裴展云心里笑了笑,索性把他转过身来,在他没反应过来前接着吻住他。

这一次是一个极尽温柔的吻,绵长而细致,恰到好处地撩拨着宣少鸣的底线,这种仿佛被捧在手心里伺候的错觉令宣少鸣鬼使神差地攀住裴展云的脖子,似乎在要求对方给予更多。

须臾,裴展云放开宣少鸣,眼角瞥着被冷落许久的木桶,唇边划出一抹如春色般的笑意。

“水快冷掉了。”

暧昧的耳语引起内心深处的颤栗,宣少鸣失神片刻,直到裴展云把他脱光光抛进桶里,呛了口水的他才在咳嗽中清醒过来。

“干什么……咳咳!咳咳!”他抹着脸上的水珠,不期然从指缝间看到一具白皙劲瘦的身体,顿时惊愕、惊艳得挪不开目光。

裴展云有着一副高挑修长的好身骨,褪了衣衫之后,即使肌肤如雪,但骨架上线条优美的肌肉却让人无法忽略他浑身所彰显着出来的属于男子的阳刚之美。

裴展云无形中显露出的气势,迷人却也危险,宣少鸣的喉咙里咕噜一声,满脑子所想的就是一个字——逃。

可惜他还没有把想法付诸实践,裴展云便已经大大方方地跨进桶里来。

宣少鸣背贴着桶壁,瞪着裴展云,像是在警告他别靠近。

裴展云笑道:“做什么对我一脸防备的样子?我会吃了你吗?”

宣少鸣怕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于是抿嘴不语。

裴展云故意叹道:“刚刚还那么热情……”

“你胡说!”宣少鸣赤红了俊脸。

裴展云莞尔笑道:“那不妨再试一次?”

“滚!谁要跟你试啊!”此地不宜久留,宣少鸣还是决定走为上计!

刚转了个身的他,冷不防被一双忽然扣在腰身上的手一拽,随即扑通一声跌入水中,落进了等待猎物的温热胸膛中。

木桶里不堪负荷的水纷纷溢了出来。

“跑什么?不是说了要给我擦背吗?”裴展云在他耳边轻笑,狡猾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耳廓。

“我不要!你自己擦!”宣少鸣的身体像是怕冷一样抖了抖,水中的两条腿悄悄合并起来。

可恶!他怎么在这时候起反应了?

“放开我,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洗!”他不安地挣扎,非常担心会被身后的人发现水下的异样。

与其被看见被嘲笑,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再洗一遍也没关系,反正刚刚喝沁春酿的时候,你把衣服都弄湿了。”裴展云收紧环在他腰身上的手臂,语气听起来温和,可动作却是不容置喙。

宣少鸣寸步难移,但一想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坐在同样赤身裸体的裴展云腿上,他就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快把他烧成灰烬了。

“什么我弄湿的,明明是你!要不是你非要灌我酒,我的衣服怎么会湿?”

“啊,那还真是我的不对了,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我得负责把你洗干净,再给你换上干净衣服。”裴展云认真道。

察觉到腰间的手在游移,宣少鸣吓了老大一跳,双手连忙探入水中制止,嘴上急切地嚷道:“不用,不用……”

“师弟,别跟我客气,照顾你是我的分内事。”

裴展云在他敏感的耳际喷洒气息,低醇的嗓音源源不绝地溜入他的耳中,迷惑他的神智。

“你上次不是抱怨我对你不够照顾么?今天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是……”

宣少鸣欲哭无泪,他才不要这种照顾!

水下,裴展云的手挣脱他的阻拦,忽然握住他半挺的分身。

措手不及的宣少鸣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你你你,快放开啊!”他急得眼都红了。

“放开的话,你会更难受吧。”裴展云的唇在他鬓边磨蹭着,握着物事的手试着套弄了一下,经不起刺激的分身马上在他手中变得直挺挺。

宣少鸣自喉底发出一声呜咽,说不清是舒服的感觉更多,还是羞耻更甚,脸埋在裴展云的肩窝上不愿示人,说话带喘,道:“快、快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裴展云笑着问,手上用力撸动几下。

“痛痛痛!可恶,你要把我废了啊!”宣少鸣顿时语带哭腔。

裴展云放柔动作,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宣少鸣咬住下唇,怕一松口就管不住自己。

仿佛是要把他的倔强一举击溃,裴展云轻轻啃咬他柔软而敏感的耳垂,瞬间他的全身便泛起一股情欲激流,呻吟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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