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一池秋 上(穿越)————浮风优游
浮风优游  发于:2010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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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尤渡负责的是送衣服到指定的帐篷里去,拿出个碳头,在车上画了个数字,方便记忆。

一天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最近那小子的相好也来得较稀,尤渡的脸也开始能够显现出轮廓。

躺在床上,直接忽视帐篷里另一角惜字如金的某士兵。

这是尤渡每天最过悠闲的时候。

天已然黑了,深吸口气,尤渡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的休息。

“哗!”外面传来集合的尖叫声。刚刚正好已然入睡的尤渡一个激灵,吓醒了,睁眼,人无由来的十分烦躁,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连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也强求不得,快速度的穿好衣裤,直接就往外面窜。

“集合!”杂役兵的老大在上面,在这里好久尤渡才知道这里的勤务兵叫杂役兵。

等大伙站定,杂役兵的老大清清喉咙,“这次军中的物资有所纰漏,所记录册子不慎丢失,而现在上面赶着要,大家把近几天做的事情都在文书那里登记下,送往上面待审。”

‘怎么会这样?’‘啊!好几天的……’‘怎么能够记得呢?’下面顿时一阵私语。

“肃静!”大声的吼叫声很有威震力。声音转低,“记得不清楚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把自己记得的如实填写上去。现在,排队给我去登记。”

人流缓慢的往一个方向流去,应该那里就是所谓的文书。努力的回想着自己这几天做过的事,排了一会的队,也终于是让尤渡给想起了九成,他计数是记在床下的地上的,没事就去看一眼,倒比别人回忆得流畅很多。

第二十九章 长大

随着尤渡嘴巴的开开合合,文书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摸了摸尤渡有点肿胀的头。

尤渡抬眼望去,文书有点老了,满脸皱巴巴的褶子,头发胡子中只有偶尔的几根还洋溢着青春,不依不饶的继续着黑着。不过,这是个看上去令人舒服的老头子,尤渡在心里评价。

隔天,天还只是微微亮,鸡鸣才刚刚响起,还未至出操之时,有个士兵突然掀开了尤渡的帐篷。

“小子!起床!”

很不耐的睁开眼睛,尤渡有点轻微的起床气,但是当看到是一名陌生的士兵后,这口气也只能赌在心里,生受着。

其实不堵在心里,尤渡也没法对着别人发脾气,这里他的地位可是最低的,无论一个什么样的人都能使唤。

“有什么事吗?”

既然没有办法睡觉,起床打了水,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洗脸的速度很慢,因为脸上还有前几天被打的伤痕,那小子的相好才来打过尤渡不久。

尤渡不恨那汉子,相反的是,还十分的欣赏之,汉子有着大丈夫特有的粗犷,尚且心胸并不狭窄,观之汉子整尤渡的手法,就能够发现,无论如何,他都是光明正大的,直来直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恢复理智后,也并不会把人逼入绝路,唯一另尤渡非常不满的就是,这人记仇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天天这样痛,怎么能够受得了?!!

“文书要收你做徒弟。”来人憋了眼尤渡,“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像你这种小不点,在杂役里要和他们做一样的事,非常辛苦。”

洗脸的手顿了下。

来人见尤渡慢吞吞的,不待尤渡洗好脸,抓起尤渡就往外面走。

“文书,人到了。”在一个帐篷的前面停下。

“恩,麻烦了,要小家伙进来吧!”里面的声音苍老却温和。

帐篷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方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床,床上正坐着昨天的那名老文书。

“孩子,过来。”老文书对尤渡招招手。

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尤渡望望天,思前想后的,天上这是掉馅饼了?

看着尤渡这样磨磨蹭蹭的,老文书不禁露出笑容,站起身走过来,抓住尤渡的手,仔细打量着,已经长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摸上尤渡微有些浮肿的脸庞。“孩子,你受苦了!”

尤渡怀疑的看着老人,‘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破绽?’

老人见尤渡的目光闪了闪,“孩子,你就安心吧!老夫是见你可怜,且对于计数好像有点根骨,才要过来的。”他顿了下,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这里的小孩子很多,大多皆可怜,老夫没有本事,老了,只能看着你们在这里苦苦的挣扎……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天,自己突然之间撒手一摊,两腿一蹬,不觉中就走了。一切红尘皆尘土啊!……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老夫我这一辈子的心血…… ……”老人看看尤渡,“老夫想要把我一生对于算术的心得找个人传承下去,但是这里大多数的小孩子根本就不行,并且我能遇到的小孩子也不多,至于那些已经长大了的士兵嘛!”老文书叹了口气,“我没有能力让一个士兵安下心来学习我的东西,他们根本就看不上这奇技巧淫之术。何况,如果没有很深的根底,没有一定的毅力,对于这些枯燥的数字,又怎么能够体会得到乐趣呢?”

尤渡明白了,原来这不仅仅是一个老文书,还是一个算术研究者,只是在这个世界,算术研究者根本就没有一点地位,居然会沦落在此地做文书,尤渡点点头,只是自己的数学可不是很好,希望不会辜负老文书的一翻心意。

“跪下。”老文书突然严厉的说着,“磕三个响头,磕过头后,老夫就会尽为人师表的义务,你也得努力学习啊!……”汪文书叹了口气,“老夫姓汪,名岚,字霭之,磕过头后你还是称呼老夫汪文书吧!”

“是!”尤渡没有了任何别的想法,很自然拜了这个老师。

见此,汪文书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就像朵盛开了的菊花。

手忍不住又放到尤渡的头上,“老夫不管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是你也需爱惜下自己!尚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还是留起来,可否?”汪文书用微微有点粗茧的指腹摩梭着尤渡脸上的印记。

尤渡点点头,有先生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并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只是以后需要勤于梳洗而已。

在汪文书的手下,尤渡每天除了整理下账本,其余的时间就和汪文书学习算术,汪文书现在的研究阶段已经进入了勾股(勾股计算及测量),不得不说汪文书是很有才的,居然达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度。这一部分恰巧也是尤渡以前成绩下滑的开始,所以对这个他格外的认真,不说话,只是在旁边看着,但看到汪文书陷入某一个点,而自己又明白,只能干看着的时候,那种憋屈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忍。

现在汪文书安排尤渡的学习阶段还是相当于在现世的小学生阶段,这些早就已经不用尤渡看,一眼扫过去,脑海里从前鲜明的映像一下浮出水面,所使用,所学习的东西,脑海里的映像更加的简便,但苦于不能说明,无法,尤渡只好在汪文书的眼皮底下按照一定的进度快速度的看书。

汪文书自己的研究尚且忙不赢,所以也就很少关注尤渡,只嘱咐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要勤于发问。倒也没有发现尤渡有什么异常,看尤渡的进度不错,摸摸自己还有几根黑色胡子的白胡子,还在赞自己的眼光好,有个这样聪明的弟子。

就这样,日子在尤渡的忽悠下,一天天的过着,自从到汪文书这里来之后,被打断腿出去那小子的相好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尤渡。

托着《水浒传》的福,尤渡的小日子过得还算行,长身体的营养也没有落下。

平常,与尤绽相聚的机会也很多,但可惜的是一直都没能找到机会出去,也并非没有打听到军队的哨岗,而是军队周围的士兵太多,营地过于庞大,很难在逃跑的途中不被抓回来。

有心没心的听到这样的一些消息,据说,军营的每个角落隐藏着许多特殊的士兵,那种士兵大部分都能够以一当百,但平常都隐藏着,一旦发现哪些士兵不对头,他们就会行动起来,传言有模有样的挤着眉说,他们就是南国隐藏的一把尖刀!

于是,尤渡就只能先这样的过着,在里面等着机会,没有机会的话,在这种形势下,要出去,非常的渺茫。

这一等,尤绽家门前的果子据说是青了后黄了,黄了后又青了,小小的尤绽说他都已快记不清楚。

南国的气候常年温暖,一年只分为两季,多雨季节与少雨季节,但是两者的雨量也相差不多,要分为两季,只是方便农夫耕种。

如此一来,小尤绽已经七岁了,能够飞快的跑着去给简大嫂买酱油。

小小的村落里,经常可以见到个小娃娃与一条黑狗飞快的流窜在各个角落,树梢,池底,屋顶,要多调皮就有多调皮,早晨干干净净的一身出来,黄昏时总是一副泥猴似的装扮回家。

只有每逢十五、三十的那天,大家就可以看到打扮得干干净净,非常乖巧的小娃娃。

相对的,尤渡正值十五岁,年少青涩的时期,但加上上世的年龄却已经三十好几。

通过这么多年的将养,尤渡脸颊上那道峥嵘的伤疤已经变得极淡,有点像是淡淡的几朵梅花印子分布在脸上。头上的头发为栗色,微微的泛点光。摸上去,衬着手,如同上好的丝绸。

尤渡的脸是平凡的,但是通过这些东西的点缀,倒也显得很温顺,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带动那浅浅的梅花印子,居然有那么点清逸的味道。

汪文书现在的头发胡子里已经找不到一根哪怕是灰黑颜色的毛发,勾股在尤渡一起演算的情况下,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至于外面的形势,一来两去的居然也过去了七年,总是拉锯着,战线拉开很长,三个国家都参与了进来,再加上天灾人祸什么的,国内更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很多的地方已经开始频频出现了农夫自发组织的流盗。

据说上头的皇帝却坐得很稳,天天过着酒池肉林般的生活,宫廷丑闻不时传出,边疆一直是几位将军在这里牢牢的守着。

七年了,所谓七年之痒,并非仅仅是指夫妻之间关系,君臣的关系亦是如此,现在朝廷的粮草已经没有最先开始的那么准时,这是尤渡从账本上推测的。

一天的事情已经完结,卷起帐篷上的窗帘,望着天上的紫月,又是一个月圆,又进十五。

第三十章 等价交换

舀上一捧冷水冲击至面上,使劲的甩甩头,再认真的把头发疏得整整齐齐,今天是和儿子见面的日子,可不能给他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最后对着水咧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就这样了。

“爹!”尤绽一个冲刺就直接挂到了尤渡的身上。

“嘿嘿!臭小子,最近有没有乖乖的听大娘的话?”尤渡拍了尤绽的臀部两下。

堵着嘴,不满的扭了扭,望望后面正和简牛说话的简大嫂,“有啊!我可是很乖的。”尤绽讨好的对尤渡笑,蹭蹭尤渡的头。

半晌尤绽又从尤渡的怀里抬起头来,问尤渡,“爹,我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

尤渡呆了下,捏捏尤绽的鼻子,“小家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哼!”尤绽转过头,指着简牛与简大嫂道,“村子里的人都说那个大块头才是我的爸爸。”尤绽扯扯自己身上的肉,“看,他们说我的体型跟大妈的一样,而大妈的丈夫是那大块头,小孩子的爹爹就是妈妈的丈夫。”

尤渡看看简氏夫妇,再看看手里的小号肉球儿,再听着尤绽的绕弯弯,“哈哈哈哈!”无可抑制的就这样笑了出来,正在做事的人都望了这里一下。

尤绽皱着眉头看着尤渡,“爹,有什么好笑的吗?”

尤渡好不容易忍住笑,“啊!没有!没有!”整个头都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的,边笑边问,“小家伙,爹不是叫你回家的时候少吃点吗?”

听到这句话,尤绽立马就低下了头,“这个……”两根手指头相互抵着,然后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尤渡,“你什么时候跟我讲的?”

“你一岁大的时候,不记得了吗?”尤渡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

这回换尤绽大笑,见尤渡定定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偏开头去,“爹!一岁以前的事情我很少记得啊!”

尤渡顿时傻眼,是罗!谁能够清清楚楚的记明白一岁以前的事?

那边还在进行着永远的琼瑶式的对话,七年了!分开时也总是两眼眼泪汪汪,他们不腻,尤渡可是早就听腻了的,尤渡把尤绽从自己的胸前给扒拉下来,手相牵着,慢慢的在营地里闲逛。

“爹爹。”突然尤绽看着站立着的士兵喊了下尤渡。

“恩?”

“我也和爹爹你一起当兵好不好?”尤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尤渡。

“不好!小子,你想想你是多少次跟爹爹提了,恩?”尤渡弯下腰想要用胡子扎下尤绽,就像是从前电视上面演得那些父子之乐一样。可惜的是,尤渡现在还没有长胡子呀!倒是尤渡喷出的鼻息,倒让尤绽跳了阵,鼻息刺得尤绽后颈子有点痒。

玩闹一会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可是……”尤绽看着简大嫂,继续说着,“大妈好像有弟弟了,然后大妈就不会再爱我和小黑了。小家伙我会没有地方住的,很可怜啊……爹!你忍心吗?”

“鬼灵精怪!”尤渡点着尤绽的肚子,“简大嫂怎么可能会有身孕的,他丈夫不是还在我们这里当兵的吗?”

“不知道,是大妈有次和我从这里回去,好像有个十天后吧!大娘突然着凉了。一个老爷爷背着个箱子,说是来给大妈看病,然后跟大妈说我会很快有个小弟弟的。”尤绽歪着头。

尤渡想了想,这真的是有身孕了,想不到那肉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居然在办事,还以为他们真的说情话能够每次都说那么久呢!

“那爹爹,行不行啊?!”尤绽摇着尤渡的衣袖。

“恩,等爹爹想想,好吗?”尤渡作投降状。

尤绽点点头,“好的,要记得,我们家门前的那树果子可是又青了啊!别等它黄了的时候,爹爹你还没有想清楚。”

“好!”尤渡宠溺的碰了碰尤绽的额头。“爹爹尽量想办法吧!”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尤渡又回到了挨着汪文书的那个小小的帐篷里,这是汪文书以自己老迈为由向上面申请的。

汪文书还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在摆着什么,“汪文书。”

“恩!”汪文书抬起头来,“是尤渡啊,今天开不开心?”

“汪文书,我怎么才能把我的儿子弄进来,和我住在一起?”尤渡没有理汪文书的话,径直道出了自己许久也未道出的话。

反倒是汪文书听见尤渡的话,踩着有点儿颠簸的步子往尤渡这里走过来,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尤渡,好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帐篷里一时陷入一片死寂,好像能够听到彼此心脏在跳动的声音。

很久汪文书好像是吐了口长长的气,搬过置于几上的茶杯,“只有老夫归天了,你的儿子你就可以要求把他带进来。”

“啊!”尤渡猛然抬起头,“文书你不要乱说!徒弟可从来没有过此类不孝的想法。”

“没有乱说,只是事实而已。”文书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现在的战争延续了这么久还没有停下,而在森严的军营中你想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打仗的时候,我们这里败了,然后大家流窜的逃走才行,但是那样的话,很容易就可能会被乱兵流寇给杀死。(顿了下)还记得我七年前和你说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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