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口子(出书版) by 李葳
  发于:201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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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英俊少年+笑得很可爱的娇小淑女同行。
「我还以为国立大学出身的硕土长得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也不见得有多持别嘛!」冷冷地,少年也开口说。
万梓宏一手一个,压着他们的头说:「喂,你们两个,这样很失礼耶!快点向人家打声招呼!说『朱叔叔好』,顺便自我介绍一下

!」
「朱叔叔好!我叫章海桥。」一个甜笑。
「章祎年。朱叔好。」一个冷凝。
「......你们好。」一个困惑。
朱苦离渐渐地反应过来,轮流看看万梓宏及他身边的两名青少年。万子突然之间于清晨来访的原因不明,但自己总不能一直让「客

人」站茌家门外吧?
「要不要进来坐坐?虽然家里有点乱,请不要介意。」
「可以吗?那......打扰喽!」
喜形于色的万梓宏,咧开了灿烂笑容,白牙闪闪发亮,招招手要身后的两人拎着行李快步跟上来。
朱苦离看着那些行李一件件地被搬进自己家中,心头的疑惑也逐渐加大。这么多的行李,简直像是在搬家嘛!
几位客人们一一入座。
他们坐在朱苦离家中的布质沙发椅上,三双眼睛中有好奇观望的、有冷静观察的、也有紧张到看不进任何东西的。
「万子,这是你的热牛奶。小哥的热咖啡,和妹妹的热巧克力。」朱苦离把三杯马克怀装的饮料,一一放在三位「人客」面前。
「请喝,别客气。」
眼镜少「女」率先端起杯子。「谢谢。不过叔叔,我不是妹妹而是哥哥喔!」
「咦?你不但不是女生,而且还比他大吗?」
「嗯!」少年用力地点头,接着补上一记「超口爱」的笑容,映着粉嫩的双颊与不朱自红的蔷薇色双唇煞是娇憨、引人爱怜。
如此丽质天生且雌雄莫辨的小男生,朱苦离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若不露出胸口,相信很多人都会犯下和苦离一样的错,错把他当成

「她」吧。
至于原先被苦离称之为「哥哥」的冷面少年,耸耸肩,爽快地承认说:「单就出生年月论年纪大小的话,我是小他几个月没错。」
「是......这样啊。」苦离尴尬地笑说:「原来你们不是亲兄弟。刚刚听万子介绍你们时,两个人都姓『章』,我还以为你们是兄

弟呢。」
「我们是兄弟没错嗬!」眼睛少年眨眨眼,又讲。
冷面少年扯唇说道:「世上不是只允许拥有天生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成为兄弟吧?他--」指着眼镜少年。「很小就被我父亲收养了

,所以就眼我们姓章。不过因为我们两个只差几个月,我不想喊他什么哥哥,他也不用喊我弟弟,而为了公平,我们宁愿直呼对方

名字。」
「呵呵!我都叫他『阿年』,阿年都喊我『小桥』。叔叔也可以这样喊我们!」少年甜甜地笑着。
冷面少年的表情在一瞬间缓了缓,近乎是「微笑」地扬起唇。「笨蛋小桥!阿年是你叫的吗?你该叫我主子!」
「笨蛋阿年!在叔叔们的面前,你少乱讲!」
少年们嬉笑怒骂的样子,教苦离这个即使是刚认识他们不久的「外人」,也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无可分割的手足之情,有

没有血缘联系,反而是其次了。
这么说来......被他们的话语带开了重点,苦离再度转头看回万梓宏,问道:「他们喊你万叔,是你的侄子吗?」
万梓宏摸摸鼻头。「不是。我不是他们的亲戚,我比较像是他们临时的......保护者、监护人。」
难道这两名少年犯了什么错,不能由双亲监护,得由临时监护人保护?家家有本虽念的经,苦离决定不再追问下去,毕竟今天自己

刚认识这两位少年,问了太过深入的话题,也许会误踩什么不该踩的地雷。
「呃......所以你这趟到台北来,是单纯地带孩子们上台北来玩的吗?是说,你怎么有我家的地址?我上次好象忘记留下资料给你

......」
万梓宏抠抠脸颊,从中仔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皱皱的名片。
「你不会生气吧?你家的地址,我是根据名片上的游览车公司,去问来的。」
接过名片一瞧。原来是他以前为了推广业务,曾丢了一张名片到「山林小馆」里专门放名片、提供交换的坡璃杯中。
「不,没有,我当然没生气。我只是没想到......」
你竟会花这份工夫,大费用章地来找我。
朱苦离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几天前相遇之后,自己一直梦见过去他们在军队中的点滴,夜难成眠。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的,今天却又要......破

功了。
「万叔,你干脆就直接开口了吧?」一旁,冷面美少年忽然说道:「像你们这样不着边际地聊,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敢问?反正行不

行,一句话就瞭了,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
「怎么?你有事要找我商量吗?」
万梓宏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说:「呃......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难道都不会觉得很孤单,不想找个伴来陪吗?」
「你不会是又想介绍女孩子给我吧?」过去的痛苦经验犹在跟前,他有些无奈地笑。
「不是。我......是想说......唉......」
望着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万子的万子,苦离不解地问:「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这么不好开口呢?你直接讲无

妨。」
「他想问,我们可不可以借住你家一阵子?」冷面少年也看不过去,从旁插嘴说。
「什么?!」
「不行吗?不方便吗?我们三个绝对不会给你增加麻烦与负担的!你随便给我们一间没在使用的房间就够了,我们可以挤一下!」

既然说出口了,万梓宏抱着必死的觉悟,转身朝着他,九十度地低下头恳求道。
「等等、等等......」
「拜托你,收留我们三人吧!」
这么重大的问题一下子丢过来,即使是平常思路清晰的男人,也不免陷入小小混乱的状态。他一边试图理清状况,一边想着该如何

周全、圆满地帮上忙?
「首先......万子,你怎么会弄到自己无处可去呢?你不是有在工作吗?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所以需要避避风头?是什么样的

麻烦你得先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上你的忙。」
另一个千算百想也想不到的,是万子向他求助的方式,竟是要他答应让他们暂住一个屋檐下。这请求教苦离的头真是不疼也难。
万子,你是不是完全忘记那件事了?那你这个人还真......残酷!我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得被你吃得死死的。
好狠--你当真就是要我在这段没有未来的情感中,痛苦到死就是了?
你真狠--你就是不给我任何脱离「单相思」处境的机会就是了?
你、你、你--你存心要考验我的人性就是了?
知道万子有困难,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帮助他。但是要同住在一起......这种恶魔的考验,教苦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喂,万叔,人家问了这么多为什么,想必是不愿意让我们借住,我看我们就别勉强人家了。起来吧,我们走人了。」冷面

少年率先起身,淡淡地说。
万梓宏慢慢抬起脸,一双失望的眸子掠过了苦离。
「等一下,我并不是不愿意帮忙。」胸口一窒,苦离哪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去?
「我只是想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地提供你们帮助?你会跑来找我借住,不可能没有背后的理由。你是欠地下钱庄的钱?或是在躲谁

?我想弄清楚。拜托,万子,你跟我讲,我一定帮你到底。」
他缓缓地摇头。「我没有欠债,也不是在躲谁。很单纯地就是因为我失业了,所以失去了宿舍,又因为没钱,所以租不到我们三个

人能住的房子。我们需要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我知道这样来找你很厚脸皮,我们不过是军中袍泽而已,而且已经退伍了这么多

年--」
「不要这么说!」苦离怒道:「你顿时都可以找我帮忙,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绝对会帮你!我知道了,我来帮你们找个住

处,租金、押金我可以先借给你没关系,等你赚到钱,再还我就行了。」
万梓宏立刻否决。
「不,我不能用你的钱。本来我是想,如果住在这儿,我们还可以用身体偿还你,不管是拖地、打扫,总之一切动用到身体的劳力

工作都由我们来做。如果是钱......我还不起,也不知道几时才还得起。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不想占你便宜。」
朱苦离试着劝道:「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很乐于借给有需要的朋友,怎么说是占我便宜呢?你们和我一块儿住,会很委屈的,因为

我家的房间都很小,所以你们在这附近租屋--」
叮咚!叮咚、叮咚~~
响个不停的门铃声打断了朱苦离的话。他不得不先去开门,以免左邻右舍都被那名疯狂按门铃的访客给吵醒了。
「蝌蚪,你不要再按了!」门一开,朱苦离生气地骂:「你想吵死人啊!」
吐吐俏皮的舌头,柯豆蔻笑咪咪地说:「我不这样按,怕你会使出烂招,装不在家、不应门啊!......咦?客厅里有别人啊?谁,

你的朋友们吗?」
「对,我有朋友来访,所以现在不方便让你进来,你先回去吧。」
「唉,可是你一直很忙耶,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你有空!不管啦,你要以人家为优先,不要赶我走啦!」皮皮地耍赖着。
「不行!你先回去!」厉色叱道。
「不,该走的人是我们。」
万梓宏和那两名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提着行李走到门前,每人身上还各背着两个大包包。
他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歹势,朱朱,不知道你有女朋友要来约会,打扰了你的约会时间,真不好意思。谢谢你的饮料,我们走了

,掰!」
「喂,万子!你等一下!等一下!」
想也不想地,朱苦离大步追出门外,放着柯豆蔻一个人傻眼地站在空屋里,哀嚎着「那A安捏?」......
第三章
二零零零年     夏暑艳夜
最近朱苦离常作很不寻常的梦。
一个令他羞于启齿的梦。
有关「他」的梦。
梦境版本的「他」,与现实一样有着健美古铜亮肤,性感立体的显眼五官,饱满有致、挑逗人心的丰润双唇,以及一口皎白皓齿。

唯一与真实的他略有不同的是,威武英挺的三分平头变长了,发尾覆盖住耳贝,也多了几点凌乱狂野的风情。
梦境一开始时,「他」总是衣着整洁,烫得平整的绿色制服合身地烫贴在精实的身躯上,系着腰带的瘦削腰身与紧俏的臀部裹在笔

挺的深色长裤中,塑造出干干净净、正统飒爽的男人味。
不过当「他」解开衣扣时,气氛又变了。
随着衣衫渐卸,「他」漆黑的眼瞳浮出一层薄薄潋滟水泽,勾魂地一瞥,让人无法不紧盯着「他」的手,在浅褐色的胸口上移动。

当「他」暧昧地摸过军边胸口时,他的视线贪婪地吞噬着小小的扁平乳尖,望着它在自己的视奸下挺翘起来的妖娆模样。
双肩一抖,衬衫终于从美丽匀称的臂膀滑落,「他」背转过身,揪住薄薄、白色半透明的紧身背心,一寸寸地往头顶掀拉,一寸寸

地、吊人胃口地露出光滑美背上的双翼骨凹。
上半身终于完全裸裎之后,「他」伸展了下筋骨,让他尽情饱览了「他」金麦色、绷紧平滑的胸肌与小腹曲线。
再一会儿,「他」仿佛听到了他催促的心声,双手移往低低挂在腰骨上的腰带,喀嚓地解开擦得发亮的铜扣,抽离。
他吞咽一口莫名紧张的气息,凝视着「他」缓缓地拉下拉链......
通常到了这边,朱苦离会在罪恶感中清醒过来,梦境也随之中断。幸好是中断了,否则他不知道梦境中的自己几时会抛弃理智,化

为一匹狂兽冲过去撕裂「他」的纯真,蹂躏「他」的美丽。
虽然我在梦中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而已,不过这种的......果然还是春梦吧?
不要说以男性为主角的春梦是他的头一遭,连春梦这种东西也是他第一次的经验。一到国高中,朋友之间好奇的话题总是与「性」

脱离不了干系,他偶尔也会听到有关春梦的话题,当然知道它与现实生活中的「欲求不满」有直接关联。
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没作春梦表示他很健康,不需要靠梦境来发泄欲望--假使这套理论是正确的,那么现在会梦到「男人」的春梦

,莫非代表他步入晚熟的青春期,突然间对男人萌发了兴趣?
......不、不可能的!
偏偏「潜意识」与自己脑中的「表面理智」唱着反调,夜复一夜的梦境,宛如一踏进去就出不来的泥淖,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深陷在

苦恼的状态中。
「苦力!」
咚地,万梓宏以手肘顶撞了他一下。「你发什么白日梦?轮到你发牌了。」
「噢,好!」
急急忙忙地回过神,朱苦离并不是在作白日梦,而是不断地被身畔的万子所散发出来、干净清香的体味给诱得分了神。
为什么呢?别的男人的臭汗味只会教人退避三舍,可是万梓宏的味道......却能让他心荡神摇。
况且,不意识则已,一旦意识到了就没完没了。
从万子剪成平圆状的指甲、到光滑无比的下颚、藏在耳后根的一颗(可能连他本人都没看过的)小痣。
不自觉地,朱苦离越是不想去注意,就越是发觉到更多万子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小特征,而这些东西很可能到了晚上就会转战到梦

境中。他就曾经作过自己舔着他耳后小痣的梦,也记得万子是怎样在他怀中瑟瑟颤抖。
......再否认也没用了,我正走在一条变态的道路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可是现在比起超级名摸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吸引力更惊人的,是「万子对我投怀送抱」。能够选择

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而这也说明了他的变态病,病得有多重。
「你怎么又发呆了!」
万梓宏伸手过去搓搓他的头发,不料竟被朱苦离一把挥开。众人无不错愕,而其中最讶异的就是万梓宏。
「干么?你头发裹金箔,不给碰喔?」不满地掀起半边眉。
朱苦离怎么好意思讲,他是怕他好心的举措,会被不知廉耻的自己,拿到夜晚的梦境中,当成自渎的「配菜」。
「你别生气,我不是不给你碰。」挑最合情理的解释,他说:「天气这么热,我满头大汗的,又吹过风沙,头发很脏,你别碰的好

。」
万梓宏微忱的脸色这才变得舒缓。「说的也是,最近真是热得要命,害我火气也跟着上升。」
他们在「秘密基地」里打扑克牌时的老面孔、装甲车车长的老潘意有所指地说道:「火气大,那要不要去泄火?」
万梓宏似乎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想也没想地说:「PASS、PASS,热死人了,还找妖辖打架,我才不要去!」
「找妖精打架?」朱苦离听得一头雾水。
老潘笑嘻嘻地说:「朱班长是「大少爷」,教养好,应该不会出入那种场所,没机会呷粉味,所以听不懂吧?」
「别讲了,快点打牌吧!一把牌你们要玩多久?」万梓宏不耐地说。
「哈哈,你不希望我们带坏你的「朱班长」啊?可是人家朱班长搞不好对妖精很有兴趣呢!」
「他才不会!」
「啊你又不是朱班长,怎么可以帮他回答?除非你哉影他对什么有兴趣?不过就算你真的「哉影」,那也很奇怪、你们两个明明不

是同一班的,也不是同一梯的,却一天到晚混在一起......怪不得会被人家讲说是王『同学』那一挂的。」
「你讲啥?!」按着桌子跳起。
老潘瞥瞥他。「少年A,你火气真的很大喔!我说『人家讲』,又不是我在讲。我又不是妖精,你不用急着找我打架啦!」
朱苦离见万子又要冲动地出手,赶紧安抚地压住他的双肩,转头要求老潘别再提及此事,免得横生事端。
「朱班长,我这也是为你们两个好才讲的。别人讲得天花乱坠,又传不到你们耳朵里。」老潘摊开双手。「要是你们不想听,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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