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出书版)by 舒适
  发于:2010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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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老半天,算是对钱澄的一种承诺吧,男人朝钱澄摆摆手,关上门离开了。

良久,钱澄把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溅了满地的酒渍和玻璃碎渣,尖利的残片

划破了他的脚裸,刺痛了他的心田,意识模糊了,时间似乎也停歇了,整个房间看上去犹如被血染过般罩上一层触目惊心的暗红。

钱澄粗重地喘着气,发疯似的一把扯开窗帘,耀眼的阳光一下子灼伤了他久不见光的双眼。

钱澄揪着窗帘,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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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问卷调查你填了什么?"

"不说倒好,一说我就有气!我们好歹也是毕业生,不仅给我们厚厚一本与高考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卷子,还说什么"当堂完成"、"不填完不给休息"!等我拿着卷子看个明白,竟是什么"性取向、性倒错问题"问卷调查,不知今天学校领导是又吃错了什么药。嗨浪费我整整一小时填卷子!"

"别装模做样哦,你不也填得挺来劲的吗?"

"嘿嘿这种事本来就很罕见啊!"

"不过话说回来,学校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及这个敏感的问题呢?"

"你问我我问谁?八成是上面一时心血来潮吧。"

"我不这么认为。"

"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仅仅是心血来潮,为什么最后近十页的问答题全是关于"假设你周围有类似以上情况的人你会如何待他/她?"、"如果某日你的亲朋好友对你坦白他/她有类似以上情况你会不会依旧待他/她如汐?"等等的问题?简直就像煞有介事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上边是在替"那种人"事先试探我们的反应。"

"你是说这个暗示,仅仅才是个开始罢了?"

"没错。我认为"那种人"就在我们学校里。"

"不会吧。"

"你那是什么样子?丢脸死了!尽给我们学文的抹黑,扯后腿!"

"嘿嘿 ̄ ̄"

吴主任的作法真高明,用这个方法来套取师生的看法和观点,不愧为当年一度纵横沙场的老将。"老吴",在下崇拜你哦!

苏实走在操场的林荫道上,穿插在熙来攘往的人流里,此起彼伏的嘈杂议论声源源不绝的传到他耳里。

哼,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苏实既然连手术都敢作,就不怕扛不住你们这些人的闲言蛮语!怎样也好,尽关放马过来吧!

眼看着一只排球呼啸着向苏实迎面砸来,在禁不住炸开的惊叫声中,苏实仍旧沉思着,只是将右手伸出稳稳接住猛球,臂腕顺势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后,漂漂亮亮地将排球抛回了操场。

"很标准的姿势,有没有想过加入校队?"男排队长一遍招手一边跑了过来。

"邀我入队?"苏实装傻着。

"是。"简洁有力的回答。

"可是可以啦。但是,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知你接不接受得了。"

"是什么?"男排队长镇定自如的问着。

"我是变性人。"

"你是不是刚才填卷填昏了头?开这种玩笑。"男排队长忍不住失笑出声。

"不相信?要不要我拿医院开的证明书给你过目?"

"你当真的你......"听苏实极为正经的口吻,男排队长不由得变了脸色。

"哼。"我就知道!苏实瞥了一眼男排队长,喃喃自语:"真没水准。"然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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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张媛把提包忘在苏实家,几天下来,苏实迟迟不见张媛过来拿。那样闹了一通,

可能不好意思再面对他了吧。苏实拎起提包走进内房,搁在了书桌上,苏实随即坐了下来。

钱澄,一位在网络里无所不谈的网友;一位亲自给苏实动过变性手术的外科医生;而且,还身为一名同性恋者的他,竟然对苏实怀着......看过"她"原先的生殖器,他不觉得呕心吗?

至少,也应该感到......才是。

他竟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好不可思议。

苏实整个人趴在桌上欲打个小盹,却感到有什么在震动着,他歪着头搜寻着,最后他看到倒至在眼前的提包。

碍于尊重个人隐私,苏实并没有打开看个究竟。可是提包里依旧震动着,甚至还伴随嗡嗡的声响。就当作是"消除噪音"吧,苏实闭上眼睛把手伸进了提包。

是一只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排陌生的来电号码。苏实正犹豫着该不该接通来听,

握着手机的大拇指已经冒失的按了下去。

"喂,张媛。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这声音......妈呀,是钱澄!

苏实全身僵硬了。现在,要不要关机?

"麻烦你把我的新号码给小实可以吗?我打了好几次,但不是暂线就是关机。也等不到回叩,干脆请你帮忙好了,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我没有看到你的留言啊......"苏实反射地脱口而出。

那边没了声音。

"喂?钱澄你在吗?"

"........."

"喂!"苏实有点不耐烦了。

".........我在听。"

"她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哦,是这样,她前天来过,结果把东西忘在我这里了。"

"这样啊......"怅然的语气透出半信半疑。

"定个时间吧,我觉得我们有把话讲清楚的必要。"

"讲什么?"这次反应倒出奇的快。

"见了面再说吧。"

"........."

"喂?"

"......哦,嗯。"

"现在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

"我说--"现在见面怎么样"?"

"......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你怎么又跟大年三十一晚上个德性!你现在在哪儿,我来!"他也真能瞎掰,现在仅仅才8多一点!"

一听见"大年三十"字样,钱澄的语调便开始僵了起来:"我要休息了。"

"你当真不想见我?如果是这样,OK,没问题。"

"呃...广胜街新竹新区A座368号。"钱澄急忙报出自己的住址。

"嗯,我记下了。乖乖等我,我马上到。"

苏实收了线,好小子,新竹新区可是响当当的贵族住宅区!看不出来钱澄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啧啧!苏实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随意套上一件牛仔外套便匆匆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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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级2班。

铃......

"同学们,离高考只有179天了,请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时间,尽力做好最后的准备。"班主任执起教案,在临走之前还不忘给各位学生敲响"警钟"。

可惜,并没有多少人领她的情,大家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待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后,一个个怪叫起来∶

"这女人真是 ̄ ̄"

"咱们都已经够毛焦火辣的了,她还在这里给我火上加油!"

......

"昨天你没来上学呢。"陈森将笔记本丢给苏实,"身体不舒服吗?"

苏实无言地翻开笔记本,开始抄笔记。

"为什么不回答我?"

苏实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昨晚睡眠不足。

"实......"

"哎!"

"你说话。"陈森索性坐上苏实的课桌,不让他继续抄下去,这下可把苏实给惹毛了,他两手使劲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

"你管那么多干麻?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陈森铁青着脸∶"你──"

"我?我什么!"

苏实不耐烦地收起本子,将笔记扔给了陈森。

不抄就不抄,不就是本笔记而已么,有什么可值得的!苏实闷闷地想。

"昨天你不在家。"

苏实瞟他一眼,哼,好个"看家犬"。他才知道陈森打到他家确认过。

"哦。"苏实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然后昨天有个叫钱澄的男人......"陈森忍不住冲口而出。

苏实一下子死盯着他不放∶"钱澄?你怎么......他--"

"他说他是你的"监护人",给你请假。"

陈森记得苏实的家族好像早与他断了关系,听说当时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而且几乎到了整条街家喻户晓的程度,但到头来,那具体的原因被他们刻意封锁了,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真的是诡异得不得了。

然而真正值得可疑的是,苏实何时又冒出来一个"监护人"?

陈森直觉事有跷蹊。

目前还"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钱澄他昨天明明已经是下不了床......不,是下不了"椅",都那副样子了怎么还能替他请假?再说了,他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啊,哪来的时间去学校?

"昨天正好轮到我管理年级办公室,所以是由我接的电话。"

哦......

苏实松了一口气。

"他是你什么人?"

"你管得着吗?"苏实目前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有过"第一次亲密接触"。

"他......其实...不是你的"监护人"吧。"

这句话让原本镇定自如的苏实的心脏猛然的"砰"的惊跳起来。

"你什么意思?"

果然。

"你昨天是在他那里吧。"


第八章

 


钱澄给火速赶到的苏实开了门。

在看见苏实的一瞬间,他有种想逃开的冲动。眼里的苏实所给予他的感觉已经彻底改变了,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气魄。更且是,苏实的身高不仅与他不相上下,甚至还高出他那么一丁点儿来。倒了饮料后,见苏实不但没有坐下的意思反而靠着大门懒洋洋地审视他,钱澄不知倒底该说些什么,该把眼睛往哪儿摆。最后,

干脆咬牙坐回长椅上不听,不闻,不看。

于是一场冷战就这样展开了。

"终于离了啊。"苏实不冷不热的语气终于打破了彼此间无意又刻意制造的长久死寂。

"嗯。"钱澄慢条思理的轻哼着,低垂的双眼被睫毛的浓密阴影笼罩着,叫人琢磨不透此时的他。

"钱澄。"

"嗯。"

"看着我的眼睛。"

"嗯。"

"你没有听到吗......"

"唔。"

也许是被前钱澄无心的挑衅激怒了,倚靠在大门的苏实慢步走到钱澄的面前。钱澄惊慌失措地想起身,苏实不由分说便把他牢牢钳制在长椅里,钱澄扭动着想挣脱开他的铁钳,但是无论他怎么掰、踹、撞、甚至不顾尊严地去咬苏实的手臂,然而苏实的双手仍旧纹丝不动的紧紧扣着他。被他这么制得完全不能动弹,无计可施之下,

钱澄恼羞成怒地挤出一句∶"你倒底想怎样!"

"想怎样?......哼......我只想找你算帐。"

"什么?"钱澄被苏实莫明其妙的一番话弄糊涂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实。

"你心里有数。"苏实冷冷地与钱澄对视。

又开始了一场新的冷战。

冷风由大厂的窗子直直的吹了进来,让仅仅只罩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的钱澄不由自主的一阵瑟缩。苏实不动声色的将身体压上钱澄,顺便把脸也贴上钱澄冰凉的侧脸,轻柔地摩挲着。钱澄起初僵硬的身子也在苏实温柔的碰触中慢慢软化了,最后顺从地将手反覆上苏实温暖的背脊。

终于钱澄沉不住气,问道∶"我什么......"但一句话才开了个头,他就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了。钱澄的口唇与阴茎在他开口的一瞬间被苏实毫无预警地侵袭着,蹂躏开来。

"......走开......你......我不要......"

苏实缓缓咬住钱澄的下唇,在一阵彻骨销魂的厮摩后挤入了钱澄已虚软的口腔,贪婪地舔舐着他嫣红的肉壁和舌头,狂猛地吸吮着他的唾液,钱澄被吻得都快迷失了自我。

终究,被残存的一丝理智敲醒的钱澄颤抖着全身,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试图将苏实顶开,可苏实趁他不注意之际,刮下了他的西裤,牢牢套握住他那话儿的双手开始了坏心眼的逗弄。不仅掌心和食指默契地用力压挤着钱澄开始微微抽筋的茎根处,中指、无名指与小指以绝对纯熟的技巧,恰到好处的力道与角度旋转刮压捏擦着隐隐湿泽的龟头。

待到苏实含笑地犨向钱澄隐隐摆动的腰身,聆听钱澄嘴里溢出浅浅的呻吟;感受着身下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大幅度痉挛和手中的东西也义无反顾的渐渐膨胀后,苏实的食指尖却极恶毒地按住敏感的小孔,一下子堵塞住熔岩即将爆发的源头。

"...你......你放手......"

不行了,钱澄泛着红潮的眼眶腾升起薄薄朦雾,无力而又嘶哑的低吟着,然而苏实并不想给钱澄说话的机会,他猛的深深吸住钱澄的舌头,然后转移目标,吮舔着钱澄的侧脸、脖子和锁骨。在被苏实狂热的折磨着,钱澄仅存的一丝力气也一点点的流失了,钱澄朦胧地看着近在迉尺的麦色脸庞,双眼流露出无限迷惑渐渐被无法遏制的狂乱所代替。

"啊......"

终于,暂且放过他一马的苏实缓缓开松食指,又死死掐住阴茎根部,低下头将之一口含住,指功与舌功灵巧转换刺激着钱澄摇摆不已,燃烧肿胀的红茎。最后,伴随钱澄一声低吼,滚烫的浓稠精液由深红小孔喷洒而出,之后钱澄便一头仰倒回长椅里不省人事了。

"真有你的,钱澄。让我使上嘴的,你还是第一个。"

苏实歪着嘴角邪笑着,舔了舔溅在嘴边的精液。他眯起细长的双眼,默默凝视着赤裸着下身昏睡着的钱澄,无意中发现从他脚背延伸至小腿的细小但依旧斑驳可见的划伤,苏实蹙起眉深深地吐了口气。

响久,才就着双手替他抹去遗留在双腿之间的白色液体,接着到浴室洗净了手,回到厅堂后顺手操起一张毛毯盖在钱澄身上,自己也裹着他炽热的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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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眼皮下的眼珠微微颤了颤,接着眼帘稍稍张开少许,映入视网膜的模糊不清的四周让眉头反射地抽了一下筋,努力调整好焦距后,一切才变得慢慢清晰。依稀从窗口泄入的暖暖阳光,还浸着浓浓晨露味道的清新空气以及婉转悦耳的鸟鸣所带来的信息充分表明现在已经是隔天的早上。

哦......早上......闹钟怎么没响......?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钱澄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今天好像要开个什么会......

开会?---糟糕!睡过头了。钱澄一咕碌起身正坐准备跳下长椅,感到有什么搁在腰上,低头一看,钱澄的脸"唰"的涨红了∶大敞着衬衣的苏实不但双臂紧搂着他,腿更是大咧咧的与他的缠绕在一起,而且他不着寸缕的下身......倒底......

昨晚一幕幕的激情画面像倒带般重现在钱澄脑海里,连呼吸都忘了,钱澄愣愣失神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记得那个人说过苏实依然不能勃起,难道这意味着手术失败了?带着自责的心情,钱澄撩起毛毯的一角仔细地看过去∶那东西乖乖地躺在苏实的胯间,可能是初夏的空气仍稍嫌冷了点,在冰冷的刺激下,此时此刻居然开始蠢蠢骚动着。钱澄忍不住拿指尖轻轻触了触火热的茎身,苏实的东西竟一下子弹了起来,赤裸裸的显示着它的无限活力。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花容失色"的钱澄猛地缩回那只已点燃欲火的罪魁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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