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柳岭犀喝了口茶,道:“这人哪,总有贪念吧?这帝王的贪念说句难听的,是天下最贪的人,所以呀,茶王也是帝王,自然希望自己的领土越多越好咯,那么,起这念头也正常啊。”柳岭犀暗暗看看林岭,想看着林岭的表现再做打算。
“这,没什么证据,也不好说,呵呵。”林岭笑了笑,他不想如此多事,万一没什么,被这么以讹传讹的倒出了事,这才是天大的罪责。
“呃,是啊,本来就是我老太婆瞎说,呵呵~”柳岭犀尴尬的笑笑,要怎样才能让眼前的林岭相信这件事呢?她心理盘算着,道:“那,我也没什么事了,我先告辞了吧。”柳岭犀拱拱手,起身走了。
林岭没有搞明白柳岭犀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也没去多追究,因为毕竟自己只能算个妃子,这些话,也不必去理会,管多了,反而不好。
“吱~~~~~~~”安王关上大厅的门,转身,急切的问着柳岭犀,“怎么样?三天了,探出了虚实没有?”
“探了探了,全探出来了。”柳岭犀白了安王一眼,想想他也是个老谋深算的王爷,怎么老是这脾气那么急呢?
“探出什么了?”安王坐了下来,连茶够不喝,就急切的问。
“皇上和麟儿根本没关系,哦,不,是有关系,只是麟儿现在……哎~~~~~~麟儿就是颐岭。”柳岭犀叹了口气,感叹上苍捉弄人哪。
“什……什么?!颐……颐岭?不会吧?是他?这……”安王蹙眉,好象对他起兵有着阻碍似的。
“没关系,我心也横了,反就反吧,颐岭那里,我要你帮忙。”柳岭犀挑眉,好象她有她的办法似的。
“什么?”安王立即挑眉,倒想听听有什么妙计。
“呵,不过计划要延后,延迟到茶里翰大婚好后,云馨到了茶国,再实行。”柳岭犀喝了口茶,看了看安王。
“怎么说?有点意思。”安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恩,其实,就是,云馨嫁过去后,那么,茶里翰平安到了茶国,你飞鸽传书一封,和茶里翰这么说:若想得到颐妃,就要借我们一臂之力。只要他肯帮我们假造声势,做个假象像是起兵,你在皇上那里劝皇上求和,我去在颐岭那边劝一劝,那么,颐岭自然会请求皇上让他出使,作为特使去求和,那么,我们到时候再……”柳岭犀使了个眼色,给安王。
安王恍然大悟,道:“是啊,抓住两边的弱点,给我们造势,果然,妙计。哈哈~”安王用余光扫了柳岭犀,心理暗暗想着: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可以活到今天,她肯定手段非凡。
柳岭犀也心存芥蒂的看着安王,想着:这个男人,呵,如此的愚笨状,恐怕是装的吧?凭着溜须拍马的功夫是绝对坐不到王这个地位。
29.
很快,茶里翰大婚了,萧羿韩亲自送云馨出城门,云馨今天也像一个大人了,坐在轿子里,安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了傍晚,萧羿韩也回到了养心殿,他总算解决了这件大事,不免自己也有些许的沾沾自喜,感觉也算不错。
林岭当然也很替他高兴,可是,他们谁也想不到在云馨嫁过去没到半个月,茶国竟然下了战书?
“什么?这……这算什么?”萧羿韩拿着军基处送来的奏折,突然大吼了一声。
“怎……怎么了?”萧羿韩的一句吼声吓的把刚想端给萧羿韩喝的茶差点倒翻了。
“你自己看看。”萧羿韩将奏折甩手丢给了林岭。
林岭接住了奏折,看着奏折,突然,目瞪口呆,看着萧羿韩,问着,“这……起兵?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么?还有什么理由起兵?”
“我哪知道,他们说要起兵,可是,现在问题出在,哎~~~刘勋那个老狐狸不肯帮朕哪。他……”萧羿韩想着,这么多年了,刘勋心中的疙瘩始终没有解开过。
“哪,不如,再求和一次。”林岭觉得自己也些不该管这件事,说到底自己还是只是个妃子而已,虽然是男妃,可是,政务,对他来说,是不该插手。
“再求和?找谁?谁肯?朝中那帮子,个顶个的老狐狸,找他们,都会说‘臣年老了,也走不动如此长的路程去,还请皇上体谅。’呵,我倒变成一个不会体恤他们的昏君了,而且,茶国兵权在茶里翰手里,云馨又是他妻子,真是……哎~~~~现在去求和,就是和茶里翰求和,谁能说的动他呢。”萧羿韩蹙眉,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疏忽了林岭,没错,或许在这个时候,派林岭出使茶国,林岭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茶里翰的话,也许,茶里翰就收兵了。
“这……羿韩,你别伤了脑筋,我想,还是和两位丞相们商量过后再下定夺吧,毕竟,现在只是下战书罢了。”林岭安抚着萧羿韩,他知道,萧羿韩心里万分的焦急,万分的无奈,他也明白,萧羿韩心里有多么的担心,可是,现在的林岭也没有办法。
次日,萧羿韩上朝去了,养心殿中依旧只有林岭一个人,加上几个婢女和太监。
柳岭犀又过来“窜门子”来了。
“安国夫人哪,颐岭有失远迎了。”林岭看见柳岭犀便立即起身,拱拱手,以做行礼。
“哪里哪里,颐妃这是哪里的话,呵呵,您呀,赏杯茶水给我喝,我就乐的不行了哟。”是啊,在柳岭犀的眼中,他是自己的儿子呀,这么多年来,日日夜夜都想着见他一面,如今见到了,喝一口儿子亲手端来的茶,自然是感动的可以哭出来咯。
“呃,好,今天,我就伺候夫人您一天吧,呵呵。”林岭也觉得柳岭犀很亲切,所以,对柳岭犀,林岭并不排斥。
“呵呵,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开个玩笑,颐妃别当真了呀,呵呵,我今天来,有事和颐妃说哪。”柳岭犀装的很神秘,而且很紧张的样子。
“什么事?那么紧张?”林岭疑惑的看着柳岭犀,觉得怎么每次柳岭犀都神秘兮兮的呢。
“呵呵,只是想说说关于皇上和茶国那封挑战书的事情。”柳岭犀挑眉,好象她什么都知道似的。
“呃,夫人怎么知道战书……”林岭有些奇怪柳岭犀怎会知道这件事呢。
“哦,我这不是听别人说的嘛,呵呵,我这是提个个人的小小意见罢了,颐妃你听听,不好,就当没说过。”柳岭犀表现的很轻巧,感觉根本不像来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的。
“哦,您说说吧,呵呵,听听无妨。”林岭抿了口茶,看着柳岭犀,反正现在他正闲的很,听听无妨。
“恩,我想说呀,颐妃,你不如,自己出使比较好。”柳岭犀笑呵呵的,感觉像是开个玩笑似的。
“什……什么?”林岭根本也没听明白柳岭犀的意思。
“哦,我没讲清楚,我的意思啊,颐妃你呀,自己可以申请出使茶国做个特使呀,你想,这茶里翰上次来国,不是点名让你去茶国么?这次,你可以自己去出使这个特使。一来,茶里翰对你有好感;二来,你想,如果成功你这妃子的位置,也可以坐的牢固些;三来嘛,也可以让别人认同一下你有你的胆量和气魄,说不定,你这么做,反而让朝中的大臣门对你另眼相看呢?”柳岭犀说完了,拿起茶,抿了口,看着林岭,她知道,林岭在犹豫,她不能给他犹豫的间隙。
“你呀,别犹豫了,这可是一石三鸟呀,有什么不好?何况,你在这中宫,闲着也是闲着,你也不想皇上整天忧愁吧?所以呢,还是出使的好。”柳岭犀又加了把火,让林岭这信心更坚定些。
她又立即识趣的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也是说笑的,我呀,也该回去了,马上皇上就回来了,你,好好想想吧。”柳岭犀说罢,便起身,斗斗衣服,看着林岭犹豫的样子,她就吃了半颗定心丸了。
柳岭犀离开了养心殿,林岭前思后想的,也觉得柳岭犀说的不无道理,想自己试试看,也想为萧羿韩分忧解难呐。
30.
萧羿韩上完早朝,回到养心殿,气的他是一进门就没有好脸色过。
“怎么了?”林岭端着茶,送到萧羿韩面前,问着。
“呵,都是朝中的老臣,和朕说起来,都带上上一辈的关系,呵,什么两朝元老?我叫他们的儿子去出使,又没叫他们去,以前跟朕推荐起来一套一套的,现在真叫他们去了,都推辞一干二净的。”萧羿韩喝了口茶,一脸气愤,无处可发似的。
“别急了,我想,还会有人去的吧。”林岭担忧着萧羿韩,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一个被外人鄙夷的男妃,可以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恩,过几天,我再找几个大臣商量下吧,反正有半个月期限呐。”萧羿韩继续看着奏折,可是眉宇间的踌躇一直没有展开。
“不如……”林岭深吸了一口气,道:“让我出使吧。”林岭凝重的看着萧羿韩,他想帮萧羿韩些什么,却,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什么?”萧羿韩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林岭,蹙眉,道:“不可以,你,算了,我是皇上,他们不会大胆到不听我的,你,别操心了。”萧羿韩语气有些许不耐烦,他很烦,也很急噪。
“不是,你听我说好不好?”林岭拿走了萧羿韩手中的奏折,希望萧羿韩能够集中精神听他说话。
“你说吧。”萧羿韩知道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过度,他缓下自己的语气,温柔的看着林岭。
“我知道,茶里翰对我有好感,只要我出使,何况,现在也没人肯,再说,只有半个月,我保证,半个月,就可以回来,再不行10天,就10天。”林岭看着萧羿韩,他真的想帮他。
“不行,说什么都不可以!我知道,你想帮朕,可是,你……你怎么可以凭着茶里翰对你的好感,对你,太危险了,何况,你去,朝中大臣们……他们就算不肯自己去,他们也不会让你去啊。”萧羿韩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给林岭,他最终还是不想让他到茶里翰身边。
“但是……”林岭想劝服萧羿韩。
“别但是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萧羿韩阻止林岭的话,然后站了起来,走出了养心殿,的确,这些天,萧羿韩因为战书的事,冷落的林岭,林岭也觉得,他们之间,也着一道看不见的裂痕,就是林岭的身份,说到底,他,还是个太监而已,萧羿韩说到朝中大臣的哽咽,就是因为太监这两个字,林岭明白自己的身份,既是现在再怎么高贵都没用,太监是他一生的名号。
“颐妃,你……还要等么?这么晚了,安寝了吧?”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着林岭。
“再等等吧。”林岭坐在桌边,正对着门口,痴痴的等着萧羿韩,他想道歉,即便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萧羿韩生气,这是他知道。
“您……别这样了,皇上,皇上他有后宫那么多哪,您怎么那么死心眼呢?”小太监可怜着林岭,一朝得宠,引来后宫无数的妒忌,可是,皇帝是何等人物,难道,他还会没有侍寝的女人?林岭天真到以为自己会永远和萧羿韩自己,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宠,会失去今天的地位,会被萧羿韩像一个玩腻了的玩具一样丢弃掉。
“什么意思?”林岭回过头,被小太监的话吸引了过去,他不明白小太监的意思。
“哎,您以为后宫就皇后和您呐,告诉您吧,才人,贵人,嫔妃加起来侯选的就有好几百号人呢,皇上怕没有人侍侯么?颐妃主子哟,就是您还在糊涂,要是其他得宠的妃子,要搁您这会早就急的不知道该怎么着好了,何况您还比她们少了优势,她们有肚子,您有么?”小太监挑明了讲了,看着林岭,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他现在不该是痴等的时候了。
“什么肚子?我怎么没肚子了?”林岭不明白小太监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小太监。
“哦哟,我的好主子,你……哎哟,我这么说吧,她们可以为皇上生个孩子,皇上即使是不喜欢她们了,玩腻了,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孩子是她们的天,可您呢?什么都没,这下好了,失宠了!您还不明白呀,这几天皇上都是隔三岔五的来一次,那是听说,他早就去了其他妃子那里去了,听说是皇上登基那会招进来的合妃呢,叫是您还糊涂着。”小太监撇撇嘴,他不是挑拨,只是不想以前和自己一样的林岭最后沦落到被人耻笑的地步。
“你多心了吧,不可能。”林岭笑着,这笑是苦涩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掩饰自己的痛苦,如果萧羿韩真的变心了,他也许真的完了,可是他并不在乎地位,他只在乎萧羿韩是不是真的“玩腻”了自己……
“您,算了,就当小的多嘴了吧。”小太监叹了口气,想想怎么自己伺候的主子就单纯的那么可怜呢,别到时候真的失宠了,连自己都倒霉。
“哟,颐妃呀。”皇上的贴身太监依旧是张公公,他看见林岭还在等萧羿韩便走了进来,和林岭打招呼。
“张公公,你?……”林岭站了起来,有些许激动,更多的是奇怪,为何张公公会不在萧羿韩身边而这会到这里来了。
“哦,颐妃主子,皇上吩咐,今晚,他在……在……在合妃那里了,叫您,别等了。”张公公鞠着躬,不敢抬头看林岭,他也明白林岭会伤心,便很识趣的很快就离开了。
林岭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微微念叨着,“也许,真的,到时候了吧……”
31.
“哆哆”敲门的声音。
“吱~~~~~~”林岭开着门,“谁啊?”随着动作问了句,抬头一看,是萧羿韩,他怎么?……
“是……皇上啊……”林岭低下头,不敢直视萧羿韩,他怕自己不够坚强,哭出来,委屈么??他早就料有今天了。
“恩,你……昨晚睡的好么?”萧羿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像做错了什么似的,曾经的诺言此刻都小时了一般,他觉得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因为国事而牵扯上对林岭的感情。
“恩,皇上别躇在门口,进来啊,这是您的宫殿。”林岭侧身,让萧羿韩进门,好陌生的感觉,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邻里之间说着点头示意的客套似的。
“呃……”萧羿韩支吾了一声,拉住林岭的手腕,一把将林岭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他,萧羿韩吻着林岭的额头,道:“生气了吗?”宠溺的语气再次回到萧羿韩的语句中,那种感觉让林岭曾经欲仙欲死,可是,如今呢?
“没有,我不敢。”冷冷的道出,心碎了么?他不敢,是最好的回答,一个太监?一个妃子,甚至什么都不是,可是,他爱过了,他不后悔,他爱着萧羿韩,却,一次一次的走上最高峰,让自己在随着风飘下,够了,他不敢,不敢去尝试了。
“不是的,不是,我……昨晚,对不起。”萧羿韩把所有解释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仅此一句,“对不起……”再次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