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州故事之第二次呼吸 第一部————曲水老师
曲水老师  发于:2010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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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一臣现在是一个人在勐堆?”白椴冷不丁问了一句。

“不是,老大带了几个人去5界桩那边,留我们几个在耿马镇接应。”三猫儿笑笑,“勐堆那边有源哥,危险不大。”

“有他在危险才大呢!”我不由叫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许多天来我一直不敢正视这个事实,我极不愿承认张源是卧底;我不信,我不信他眉间心上的挂念,我不信他因心疼而微皱的眉头,我不信他写满柔情的眼神,我不信他的无奈他的哀伤他的惆怅他的痛苦与挣扎——全部都是假的。

“怎么了?”三猫儿不解地看着我。

“张源是临沧支队安插在郭一臣身边的卧底,双重卧底。”白椴替我把话说了,“郭一臣现在有危险。”

“什么?!”那个叫小顺的茶行小老板第一个叫起来,“源哥怎么可能是卧底?!”

三猫儿也愣愣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我也不信,可这话是临沧边防支队的上校在电话里亲口说的。”白椴轻轻看了那三个人一眼,“现在凫州军区有人亲自到临沧来压阵,设伏堵卡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儿,要是现在联系不到郭一臣,他很有可能会死在界桩那里。”

圣诞特别甜死人番外之二:受的困惑

(一)

今年圣诞郭一臣死赖活赖地要回凫州来过,我说你什么事儿,那小子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我说你到底什么事儿,他一火说你他妈在医疗事故那儿还欠着老子人情呢,我圣诞节回来让你请吃一顿饭都不行?

我说行行行,我这不担心你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云南那边儿被老边盯上了过来跑路的。

郭一臣说盯我的老边就是张源,我躲什么躲。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到给我吱个声儿,我好准备。

行。

“谁啊?”白椴靠床头上慢悠悠地问。

“郭一臣,说要回来过圣诞节。”我边掀被子边上床。

“你他妈给我下去,洗脚没有,一腿子泥就往我床上蹭。”白椴边踢我边问,“郭一臣?他怎么突然想着回来?”

“我怎么知道,看他那和尚模样也不像是个过洋节的人啊。”我不爽地下床,“我哪儿一腿泥了?一天不洗脚会死啊。”

“会死。”白椴点点头,“你今儿要是不洗脚就别想上老子的床。”

“我这脚干净着呢,又不是你,一天不洗就有味儿。”我嘟嘟囔囔地去倒水。

“你他妈才有味儿呢!”白椴横我一眼,下巴一抬,“那什么,顺便灌个热水袋给我,晚上睡觉脚冷。”

“你沾床就睡当然冷……”我极小声地抱怨一句,没敢让他听到,灌好了热水袋递给他,他挺满足,跟抱儿子似的把水袋给抱住了。

我嫉妒地看了看那个热水袋,讪讪地去洗了脚,搓着手跳到他床上,吧唧在他脸上来了一下,他哼哼了一声,继续翻他的书。

我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双臂缓缓地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跟他一块儿看书。白椴看的是血流动力学,说实话我看不太懂,也没想着看。这大冬天的两个人相互依偎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不干点儿什么简直有点伤天害理。

可是偏偏白椴不这么认为。

我极慢极慢地用大腿轻轻蹭他,右手悄悄下滑,一点一点探进他裤头,缓缓地磨蹭。

他渐渐地有了反应。他放下书,看我一眼。

我帮他拿过书放在床头柜上,顺势把他放倒在靠枕上,嘴唇细细碎碎地吻他的脸颊和额头,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他轻哼了一声,顺从地启开唇瓣任我蹂躏,我大力滑进他衣衫,搓揉他的乳首。他有些难耐,昂起脖子,眼睛微微闭着。

到此为止,形势一片大好。

我猴急地去扒他裤头,刚扯下一小段手就被他抓住了。我愣了一下,定神看他,他挺尴尬地望着我,沉默了半天说:“今儿能不能……”

我泄气了,磨磨蹭蹭地抱住他,不肯放弃地在他脸上亲了两下:“你不想?你看你都硬了。”

“嗯。”白椴翻了个身,“我今天不方便。”

我被他这说法弄得有点儿无名火:“你不方便?你经期不顺?”

这不怪我,白椴这么“不方便”已经很多天了。

白椴回头瞪我一眼,自顾自地又转过去,耳朵有点儿红:“你他妈一天不做要死?”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我不依不饶地去戳他,“一个星期了!你一个星期没跟我做,就是来月经也该完了啊!”

“做做做!你烦不烦?”白椴气急败坏地拉了灯,“就这种事儿亏你还好意思这么大声儿喊出来。”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追求快乐乃做人之本。

我讪讪地跟着他躺下来,极不甘心地去环他的腰,被他刨开了,我又环上去,他动了动,终于没再反抗,别别扭扭地跟我抱着睡了。

第二天学校里一天的课,晚上我没在白椴那儿住。第三天,郭一臣就打电话来叫我接风了。

我翘了课去接机,没告诉白椴。郭一臣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回来的,见了我抬手就是两斤普洱:“十年的,没别的孝敬你,就这个靠谱点儿。”

我闻了闻:“还不错。”伸手一勾他脖子,“去哪儿?正好现在身上有现金,五十块钱以内,随你点。”

“德行。”郭一臣用手指头戳我,“板凳串串儿,几年没去吃了,今儿两个人五十块钱正好,还能开瓶啤酒。”

“平安夜,你去吃串串儿?”我挺惊讶地看了看他,“郭一臣你真没追求。”

“你有追求,老子大老远的跑过来你拿五十块钱打发我。”郭一臣一摘围巾,“上车。”

最后我跟郭一臣跑到一个小资兮兮的地界去切了半天牛排,服务生还挺殷勤地送了我们一盒圣饼。吃了饭我们俩出门就遇上一群中学生在大街上喷飘雪,鸡叫鹅叫地到处追。我躲都躲不及,可郭一臣看着看着就来劲儿了,手指头一勾说来不来?我没兴趣地问郭一臣你今年几岁?他没理我,一回头就上路边去买了一小瓶,边看我边使劲儿摇,眉眼弯弯地一肚子坏水儿相,我大叫郭一臣你你你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跑呢他那边一阵人造雪花就铺天盖地地喷过来了,我说操,他越喷越来劲,弄得我一脑袋都是。那时候大街上混战的人挺多,那帮高中生一看郭一臣这么能闹腾全涌上来了。郭一臣玩儿得不亦乐乎,我就惨了,到后来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一脑袋雪花,一身都是香味儿。郭一臣乐呵呵地搭着我,问:够不够劲?我说够你妈个头,快点儿回去洗个澡,这么又湿又冷的仔细回头得肺炎。

我跟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我问他回哪儿,回他家还是怎么的。

郭一臣说这次回来我没跟家里说,上你那儿去。

我心里一阵纳闷儿,心想你这孩子今年吃多了怎么的,怎么突然神叨叨地想起这一岔。郭一臣没跟我多解释,一路上又去买了一大堆吃食,拎了几瓶啤酒跟着我上楼。

“郭一臣你买那些玩意儿干什么呢?这么晚了还想跟我把盏言欢?”我开了门放了钥匙伸手就去翻他拎回来的塑料袋。

“这不就图个气氛么,”郭一臣低眉顺眼地斜瞄我,“那什么,一会儿有个事儿跟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他。

“一会儿!”郭一臣不耐烦地冲我挥一挥手,脱了外套往我沙发上一扔,自己先进浴室防水去了。

“你倒不客气。”我冲着他的背影嚷嚷,“老子身上还湿着呢,都不让我先洗,什么人啊你是。”

郭一臣一听,香肩半露地探了个脑袋出来,食指一勾,一副妖精相:“要不咱俩一起?”

“不了,有人要骂。”我怪声怪气地冲他笑。

“白椴?”

“装傻吧你就。”

郭一臣白我一眼,没说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等他进去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上半干不湿的未免觉得冷,心想这大过节的咱不能拿革命本钱开玩笑,顺手开了空调开始换衣服,先把那身儿被喷雪弄湿的衣服解决掉才是正经事儿。

当时郭一臣在浴室洗澡,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过多的顾忌。我把空调直接开到暖风30度,全身扒得只剩条内裤,打开衣柜开始找替换的衣服。刚动手没几秒钟,我就听到玄关那边啪嗒一下,我一愣,条件反射地起身朝寝室门外探,看到白椴进来了。

他有我家的钥匙,这时候进来也不奇怪。

我光着身子有点儿尴尬,但在他面前只穿内裤还不至于不好意思。我点点头:“白椴,你怎么过来了?”

白椴当时看我的眼神儿特别严肃:“你手机怎么关机?”

“我手机关机?”我愣了愣,“别是没电了吧?”说完我又满世界找我刚刚脱下来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诶,还真没电了。”

“怎么了?”我看他有点儿不高兴,没顾着穿衣服就凑过去揽他,途中自我反省了一下,“别呀,生气了?不就是平安夜么,明儿才是25号,要不我明儿陪你过?”

“谁跟你说这个。”白椴挺不高兴地白我一眼,坐下来,摸烟,“你今儿跟谁一块儿呢?”

“没谁,郭一臣。”我挠挠头,“他不是说要回来过节么,我去陪的他。”

“哦。”白椴眉毛挑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他脸色有点儿不善。

正在这关口上,郭一臣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迈出来了,一身滴着水,小嘴儿抿着,眼睛一眨一眨的乍一看挺天真;他人本来就挺清秀,现在端着一副美人出浴的架势,简直恨不得自己是杨贵妃。

我一看他这样脸就绿了,白椴不乱想我自己都要乱想。我心说郭一臣你他妈故意的吧,有你这么勾人的么?

“非子,找件衣服给我。”他落井下石地来了一句,然后就看见白椴了,“哟,白椴来了?”说完挺□地又看看我:“非子,这跟这儿脱光了干嘛呢?你这是想我呢还是想白椴呢?”

我脑袋里轰地一下,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什么时候到的,都不跟我说一声。”白椴盯着郭一臣,眼角一跳一跳的。

“今儿下午刚到的,非子过来接的机,我还以为你知道。”郭一臣挺随意地顺手扯了块我的毛巾就开始擦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这大半年不见了也怪想的。”

“嗯,是。”我看到白椴眼睛都快变红了,冷冷清清地哼了一声儿,摸出手机来看了时间,“挺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吃饭的事儿你跟非子定,说好了直接通知我就行。”

“嗯,行,到时候通知你。”郭一臣点点头。

“行,那我走了。”白椴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脸假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白椴!”我急了叫他一声。

“好好睡。”他回头恶狠狠地看我一眼,硬扯出一个笑容,“不用送我,我开车回去。”

“白椴!”我急急追他到玄关,压低了声儿,“你别乱想,我跟他又没什么。”

“谁乱想?”白椴轻轻哼一声,“你没乱想你知道我在乱想?”

“白椴你说这话没意思么,”我拽住他,回头看了郭一臣一眼,怕他听到,“再说了……不是还有张源么,你知道我跟张源是什么关系……”

我还没把话说完,白椴猛然甩开我,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哎!”我大叫一声,身上赤条精光的又不好出去追。我瞪着眼在原地站了半天,一回头就看到郭一臣挺无辜地站在那儿看着我。

“你怎么把你媳妇儿惹毛了?”他傻愣愣地问了一句。

我窝火地看他一眼,不好发作。

“过来跟我拿衣服。”我闷声闷气地冲他吩咐。

(二)

郭一臣穿着我的睡衣睡裤,靠在我床头上看电视,一手烟一手酒。

“你这人就是讨厌,我这儿是无烟区,白椴上我这儿来都不抽烟的。”我边给他递烟灰缸边说他。

“放屁,白椴不抽烟你在家里准备烟灰缸干什么?”郭一臣把玩着我的烟灰缸,“哟,还大卫杜夫的,你挺疼白椴啊看不出来。”

“得得得抽你的烟。”我白他一眼。

郭一臣抽完一支,掐熄了,坐床上盘腿望着我:“非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我拿着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斜瞄他一眼。

“你过来。”他贼眉鼠眼的。

“你干吗你?”我莫名其妙地凑过去。

“那什么……亲我一下。”他怪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

我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就叫你亲我一下。”郭一臣不耐烦地又去摸烟,拿在手里倒没点上,“亲一下你要死?”

“……郭一臣你没毛病吧?”我伸手就去摸他额头。

“烦!”他格开我的手,“你就说吧你亲不亲?你不亲我找别人去。”

“不不不你先跟我说你想干嘛?”我抓住他胳膊。

“不想干嘛。”他还什么都没说脸就先红了。

我一看有戏,调戏他:“哟,饥渴了?”

“你他妈才饥渴呢!”他横我一眼,声儿又低了下去,“我就是想试一下……那什么……”

“你他妈有话就直说。”

“我就是想试一下跟男人打啵儿是什么感觉!”郭一臣终于一口气吼出来了,半晌看看我,“笑什么笑你!”

“你要亲不会去找张源?”我逗他。

郭一臣恶狠狠地看我一眼。

“就一下,我找下感觉。”郭一臣磨磨蹭蹭地又开口了,“我他妈还没嫌弃你呢。”

我正襟危坐的没理他。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郭一臣作势就要来踢我,“非子你是不是哥们儿啊,哦,又不是让你去卖肉,我跟你这么多年发小,就亲一下怎么了?”

“得得得你过来。”我拉他。

“嗯。”郭一臣自动自觉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我吧唧一下飞快地在他唇上亲完了。

“这就完了?”他很不满。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剜他一眼,“没感觉是吧?我又不是张源,当然没感觉。”

郭一臣抡着胳膊就要来揍我。

“你他妈当我还是雏儿呢?!”他骂道,“你跟白椴是这么来的?”

“问题是你又不是白椴。”

“夏念非!”郭一臣叫了,“老子千里迢迢地坐飞机过来,就为让你亲我一下,有那么难?有那么难?!”

我看看窗外:“郭一臣你小声点儿,这种话你好意思吼那么大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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