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花(出书版)by 沙奇
  发于:2010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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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进入我吗?"凯文挨到他耳边,恶作剧地舔了舔,抵着自己的分身更加硬了。

害羞的人别过头,不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然而被挑逗起的身体却依然紧紧靠着凯文。凯文叹气,手用力环抱比自己纤细的身躯。

"我好像把你惯坏了......"

除了第一次,凯文没再听过他开口要求。当时虽然觉得荒唐,不过凯文毕竟观察过他,知道他并不是个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人。至于凯文自己,则如鬼迷心窍似的答应了,从此难分难舍。

他是否在其它地方也和其它人做类似的事呢?会不会在另一间酒廊,对另一个更可爱的男生提出同样的要求,过着左拥右抱的生活?或者,他另外找的是个更强壮的男人,对他敞开身体,迎接他的进入?

--真是不愉快的想法......

"啊啊......!"

他缩起身体,紧紧含住琴汤尼先生的分身,白皙的上半身敏感地弓起,肋骨隐约可见;听到他发出痛苦的呻吟,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

受到限制的身躯不安地扭动着,铺在身体和地板之间的衣物也随之散乱。凯文感受到在体内跟着骚动的性器,全身的毛发因兴奋而竖立,再度挺起的分身分泌出更多液体。

"嘘......别慌。"凯文俯身,食指抵在对方的唇上,试图安抚。

带哭的表情望他一眼,随即埋在苍白的手臂下,仿佛如此便可和世界隔离。

"你要我动吗?"凯文坏心眼地问。

连脖子都红起来了。

"要我动就说吧......"

"请......请你动。"

细如蚊声的声音响起,满足了凯文暂时的心愿。

他放松身体,开始前后来回蠕动。琴汤尼先生涨大的分身和他后庭内壁相互摩擦,即使只是慢动作也令人陶醉。

"嗯......"可爱的琴汤尼先生泄出忍耐不住的呻吟,手无处可放地继续遮盖自己的脸蛋,不愿被凯文瞧见。

"别躲,要好好看啊。"凯文温柔地拨开他的手,顺便在上面印下几个吻,然后拉到自己胸口,示意他可以尽情探索。

左手笨拙地抚摸着,碰到凯文的乳头时刺激得凯文发出声音而紧张得松开。不过,他随即又伸出,壮起胆子继续逗弄硬挺的乳头,仿佛透过凯文的呻吟找到了快乐。

接着,那只手往下滑到压着身体的涨红男根,一把握住,随着律动抽送,对凯文而言是足以让他昏厥的快感。

"凯文......凯文......"一阵又一阵的呼唤显示他的不安。望着如此的神情举动,凯文无法想象他和女人做爱,除非由那女人握有操控权。不过他可一点也不输给女人--为了证明这一点,凯文加速动作,时而缩紧肌肉,引得可怜的琴汤尼先生发出痛苦难耐的哽咽声。

"凯文,我快不行了......!"哀求的声音加上含泪的眼眸,就连圣人都把持不住吧!

"你可以射在我里面。"

他抗拒地摇头,大胆别无选择。不到片刻,体内的器官一阵痉挛,温热的精液一次又一次地灌入凯文。

同一时间,凯文发出短暂的呻吟,白浊的液体通过火红高昂的性器,射到身下人平坦的肚皮以及脸蛋上。对方疲累得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擦拭沾到精液的嘴唇,只是闭上眼睛侧头躺着,景象看来别有风情。

Eric Clapton的"Lonely Stranger"正好唱完,接着听到CD在音响内旋转的声音,之后陷入寂静。

因为懒惰而没拉好长裤拉链,凯文慵懒地靠着酒吧坐在地板,望着嘴里的香烟吐出白雾,慢慢往上飘向灯光。

打理好自己的男人则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声不响。

"要赶快打扫一下回家了。"

抽完香烟,凯文站起,伸了一个懒腰。

"......我可以再来吗?"琴汤尼先生小声的问题,令凯文一愣。

过去的他不曾提出这种疑问,总是来去自如,怎么这次反而客气起来了?

是否意味着什么改变?

凯文直直盯着他的脸,想瞧出任何蛛丝马迹。对方被他看得困窘了,难为情把头别到另一边。明明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这表情却可爱得叫人想一口把他吃掉。

"随时欢迎。"凯文浮现笑脸回答。

男人回望凯文,浮现些许鱼尾纹的双眼有难言的情绪。

他起身,拿起公文包,在原地站了好一段时间,深吸一口气,然后叹息,肩膀无力地垂下。

开门、关门,连一句再见也没有。

凯文用手刷了刷头发,大大呼出一口气,希望下一次赶快来临。

遗传因子

"浩士!浩士!"

回到阔别十年的故乡,长野浩士才刚踏出车站,就听到有人叫唤自己。

向自己打招呼的是男人将近五十,头发犹如用沾白色的刷子轻轻梳过一般带白,嘴角两边的笑纹划入皮肤,整个人比记忆中的要成熟稳重,声音也低沉了些。

十年光景,虽然不至于人事已非,却已足够造成明显的变化。

浩士愣了愣,然后才慢慢踏步上前,眼睛细细打量男人的容貌,和脑海中的版本相互比较。

"我没想到你认得出我,笑叔叔。"

"怎么会认不出来?你一点也没变啊,浩士。"对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丝毫不觉生疏感。"一路上辛苦了。我车就停在附近,跟我来吧。"

浩士点头,拿着轻便的行李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后,惊讶于他和自己之间的身高差距。

小时候的浩士喜欢抓着笑树的双手,玩起"荡秋千",抬起头来总是看到背阳的笑树,笑容看起来竟然和太阳一样灿烂迷人,是他的一片天;如今的他比自己还矮小,握住驾驶盘的手看似可以轻易包住。

浩士的眼睛往下瞄到那双牛仔裤包裹住的大腿,情不自禁地别过头,望向窗外飞过的景色。

"姊姊她到青山的夫家去一趟,今晚才会回来。"

"正子阿姨好吗?"眼神装做毫不在意地飘向他的脸,将他的侧脸细细观察,竟也觉得欣慰。

浩士这才发现自己多想念这个人。

"三年前结婚,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过性格还是一点也没变。"

"好快......"

"可不是。"一贯温柔的声音呵呵笑起。"你呢?"

"我?"

"对啊。你现在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女朋友,诸如此类的。"内双的眼睛瞥向他一眼,很快又转回前方。"不过还是翟积子姊今晚到了再问吧,所以今晚要在家吃饭喔。"

"嗯。"

又继续望向窗外,不过没多久后眼睛便停留在映在玻璃窗上笑树的影子,迟迟无法移开。

乡下地方没多大,老旧的四轮驱车很快就抵达老家。浩士走出车库,仰望一成不变的老家,寻找儿时的回忆。

长野家的排名是长子茂,也就是浩士的父亲、长女正子以及次子笑树。这栋房子本由茂继承,接下来理应传给浩士,不过浩士高中离家,茂在他离家三年后辞世,正子在那四年后出嫁,房子现在便由仍然单身的笑树守护着。

"怀念吗?"笑树走来,也同样抬头望。"一切跟你离家时一样,你房间也留着。"

"......真的一点也没变。"无论是炭灰色的瓦片、门前有茂密树叶的大树还是门牌都一模一样。

"十年对你来说也许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却还不够让这房子产生任何变化呢。"

笑树大声感叹。"进来吧。"

十号鞋在原地犹豫片刻,尔后迈开脚步,踏上扁平的铺石。

"熏婆婆呢?"看到笑树掏出钥匙开门,浩士问起过去在家帮佣的熏婆婆。

"熏婆婆年事已高,正子姊结婚没多久就退休了。现在我请清洁公司一星期来打扫一次。你先把东西放好,然后我们到巷口的拉面店吃饭吧。"

"嗯。"

行李也只有一个手提包,里面放三天的换洗衣物。浩士相信笑树注意到了,不过没有提出任何意见。这虽然让他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略感失落。

房间果然和离开时一样: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柜上满满的教科书和字典,墙壁上一点张贴也没有。现在回头看,发现自己的高中生活还真是过得无色无彩。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入住高中宿舍后,从此再不回家吧。就连浩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把行李随便放在靠墙一角就转身走出,在楼梯口看到站在一楼对自己微笑的笑树,不禁心头一震。

"走之前先给你爸爸上一柱香吧。"

"说得也是。"

在神坛前望着父亲的照片,浩士茫然地回想自己究竟为何会闷不做声地失踪了。生前的父亲仁慈开朗,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份的期待。当时尚未出嫁的阿姨和笑树也都把他当自己的孩子般疼爱,而他竟然背对这么爱护自己的家庭,仿佛鬼迷了心窍一般。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竟然还能活得好好的,该说是受到神的保佑吧。

--对不起,爸。

他在心中默默道歉,睁眼看到的依然是父亲含笑的仁丛徽片。

根据父亲的话,巷口的拉面店从他年轻时候就有了,店铺从老的传给小的,味道一点也没变。

"俊也,你爸爸呢?"

"长野先生,老爸他今天跟老妈洗温泉去了。"

浩士走进,望向料理台,看到一位一脸酷样的年轻人长发束起,身穿厨师服,右手熟练地把汤汁倒入碗里。笑树点了两碗面,和浩士两人选里面的位子坐下。和工作连不起来的外貌让浩士多瞧他几眼。笑树注意到,亲切地解释:

"他是和田老伯的儿子,高中毕业后就帮他爸照顾店了。"

浩士惊讶地张大眼睛,又看了厨师几眼。

"老伯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吗?"

"比你小六、七岁吧。现在二十一?"

"......真不敢相信。"他最后一次遇到俊也,俊也还是个爱玩的小学生,一转眼就变成让女生目不转睛的冷酷型帅哥了。"岁月不饶人啊。"

"可不是。"笑树笑。"你也变成快三十岁的中年人了。"

浩士瞥他一眼。

"三十哪算中年。"

"会认为三十岁还不到中年的就证明你已经是中年人了。对俊也来说三十岁还是很遥远以后的事呢。"

"那笑叔叔你呢?"

"我?我大概算老年了吧。"说着,他眯起眼,显示还不明显的鱼尾纹。就近五十岁的男人而言,他的外表年轻得恐怖。

这时候,俊也端了两碗面过来。下午的店里只有零星几位客人,似乎就由俊也一手包办。

"长野先生,两碗叉烧拉面。"

"俊也,来得正好。你记得浩士吗?"

"浩士哥?"他愕然,看着浩士时不自觉歪头,酷哥霎时有了儿时的影子。"你是浩士哥?"

"好久不见了。"浩士点头。

"浩士哥你变好多!你的眼镜呢?"

"改换隐形眼镜。"

"我真的完全认不出来!变好帅啊!"

"你不也是吗?一定女朋友一堆吧。"

"没有啦。"俊也不好意思地笑。"浩士哥这次回来长住吗?"

"还不太确定......"说这句话时,他瞄了笑树一眼--笑树正对着俊也笑,并没有看他。

"这样啊。那有空再过来嘛,老爸偶尔还会提到你呢。"

浩士微笑,并不感到惊讶。那时候的他是个优等生,深受附近长辈的喜爱。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笑树问道。

"后天就回来了。"

"到时候浩士你就过来探望探望和田老伯吧。"

这句话是对着浩士说的,算是暗地要求他待到那时候吧。浩士本打算后天就走,却无法拒绝笑树的要求而点头了。

看到他答应的笑树绽开笑容。

回家后,浩士洗个澡,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候正子阿姨的来临。电脑程序设计师的笑树则躲回书房继续工作,直到正子来了才出现。

剪一头短发的正子后面跟着胖胖的,看起来温顺无比的丈夫以及两位小孩。她看到浩士时还激动得掉泪,吓得浩士一时慌张失措。

"我还以为你就这么不见了!这些年以来你到底到哪去了?"一向强悍的正子即使哭泣也睁大一双杏眼瞪着浩士不放。

从中午抵达到现在,浩士第一次有真实感。笑树的反应就像只是前来迎接外出旅行几天后回来的人;浩士还一度怀疑自己在家里原来这么无足轻重,一点也没人担心。

"姊,先进来再进行拷问吧。"笑树出声缓和。"浩士,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正子姊的丈夫,还有明良和志穗。"

"你好,我叫佐佐木一海。"憨厚的男人把疲累的女儿换左手抱,亲切地对浩士伸出右手。

"你好,姨丈。叫我浩士就可以了。"

接着,他蹲下,对两个孩子打招呼。孩子们对浩士素不相识,加上疲劳攻击,明良只是张着和妈妈一样的大眼盯着他瞧,志穗则完全埋入爸爸怀中,望也不忘一眼。正子本来想出声责备,被浩士阻止了。

一下子太多人挤在玄关,场面显得混乱。

"孩子累得快睡着了,这时候就别太勉强。"

"对了笑树,我今晚住下来。"正子对笑树说。"孩子累了,一海要先把他们带回家才行,不然会闹别扭。"

"可以啊,反正房间多得是。"笑树耸肩。

"那我们先回去了,正子。"

"明良、志穗,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回家就立刻刷牙睡觉,不准再看电视喔!拜托爸爸也不可以。"随即用严厉的眼光警告爸爸心肠硬点,别对孩子们的撒娇屈服。在一旁看的浩士顿感温馨,没想到在大公司做高级主管的阿姨真的成为人妇,还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孩。

"来,走之前给舅舅一个亲吻吧。"

终于要走了,笑树张开双臂提出最后的要求。男生害羞,匆忙在他脸颊上印一下,女儿虽然心情不好,还是乖乖地转身抱住他亲亲,两个都可爱得叫人想一口吃掉。

他们离开后,浩士多嘴地问:

"阿姨,孩子的性格应该像姨丈吧?"

"你是想暗示我生不出善良可爱的孩子吗?"正子瞪他。"一出现就说这么讨人厌的话,你最好有所觉悟。"

浩士打了个颤。

"我说过正子姊没变的。"笑树苦笑。"我叫的外卖寿司已经送来了,晚餐这样没问题吧?"

"再好不过了!"

除了父亲的不在,这个家和他离去以前一模一样,这点最让浩士觉得欣慰。

饭后聚在客厅喝茶是长野家长久以来的习惯,倒茶的也永远都是笑树的工作,就算浩士母亲在世也是如此,导致他泡得一手好茶。众人吃饱,母亲开始洗碗,正子有空时会帮忙,浩士则和父亲直接坐在客厅看电视,笑树便自动自发拿出茶叶和茶具。曾经有五人的大家庭现在只剩下三个,而且真正住在这儿的只有笑树一人,相比之下总觉得无奈。

就不知道笑树用何种心情继续守护着这略嫌空虚的大房子。

此刻,正子和笑树两姊弟听到浩士不但靠自己的能力读完大学,在东京的一家公司做到组长的位置,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浩士,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厉害的人......"正子喃喃。

"我也想不到我这么吃得了苦。"浩士欣然道。"念大学的时候,我要打好几份工,有好几次还因为房租缴不出来被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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