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歌之夜色 上————夜叉
夜叉  发于:2010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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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没有吃早餐哦,大人。"菲利斯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端起了咖啡杯。
"不吃了!!!!你还想在那椅子上赖到什么时候?!"
可想而知,今天一整天天使大人的心情都不会好,简直可以说是相识以来最糟糕的一天。原本就看自己不太顺眼,不知道今天会怎么变着花样儿的往自己身上宣泄怒气呢。不过悠闲的恶魔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即将经历的、简直可以马上看见的遭遇放在心上,用洁白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唇角,才满足地离开了座位。
慕鹰羽在厨房听见玄关的门响,还来不及回身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
"子信......?"他拿着杯子和牛奶盒,还没来得及倒出来就放下,在细瘦手臂的包围下艰难地转过身去。"你不是去了小乘那里?"
凌子信不回答,只是收紧了双臂,好像要把两个人贴在一起似的用力。慕鹰羽被他压得靠在操作台上,才腾出双手拍打着青年起伏的背部。
"你喘得好厉害......发生什么事了?"看这个样子,似乎是一路跑回来的。
摇晃着比初见时长了一些的黑发,凌子信喃喃地说"什么事都没有",抬起脸亲上男人的嘴唇。慕鹰羽没有再问,基本上他已经习惯了凌子信各种各样没有道理的行为,专心地回吻着对方柔软的唇片。
突然地,脸颊上感到的一阵痛楚让慕鹰羽睁大了微闭的眼睛。
凌子信的十指几乎要抠进他的皮肤里,狠狠地扣住他的脸。用从来没有过的恐怖眼神盯住了慕鹰羽的眼睛,身体像感到寒冷一般地颤抖起来。
"谁......谁的气味?!"
"什么?"慕鹰羽听不懂他的话。
"谁来过?谁吻过你?"
慕鹰羽皱起了眉头来。
的确,就在凌子信回来的几分钟之前,名叫连华的男人才刚刚离开。
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通话的不愉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贸然地来访。见面礼与一向主动的凌子信并无二致,用与他那冷然的美貌丝毫不相符的热吻作为招呼。
只是被慕鹰羽的五指毫不留情地捏住下巴,生生地拉开了距离。
"鹰羽,你真过分!"嘴巴虽然这样抱怨,连华美丽的杏眼中却充满着荡漾的情欲和妩媚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不解风情的男人语气平淡地问。
"怎么,我不能来?"连华挑着眉望向他身后的空间,"还是你家的猫不能见客?"
"他出去了。"
暗沉的乌云瞬间笼罩了连华如同雕琢般精致的五官,"他?他是指谁,猫吗?"
"人。"
"鹰羽......"手臂从男人脖子上滑落下来,洁白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了对方的脸,眼睛却没有半丝笑意。"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不会说笑话。"
话音刚落,慕鹰羽被压倒在地上,试图挣扎着起来,结果发现连华的力气竟然能让他一丝都动弹不得。
"鹰羽,你告诉我,是谁?"
连华的声音又轻又缓,像在诱惑着他似的那么温柔。然而瞳孔的颜色却明显从黑色逐渐变浅,呈现出诡异的红。
"放开我。"
慕鹰羽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不愉快,近似发怒的前兆。这让连华有些微的迟疑和动摇,却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你不能这样,鹰羽,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很伤心,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不带丝毫犹豫的回答让连华脸色发白。
"我那么爱你,你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慕鹰羽思考了一下,"至少目前,没有。"
慕鹰羽并没有任何要让对方不愉快的意思,纯粹是在陈诉事实。然而这样没有包含感情的语句却比激烈的言辞更具有杀伤力,连华气得浑身发抖,却连指责和反驳都做不到。
"我对于你而言,算什么?"
"上司。"
"会有跟自己下属上床的上司吗?!"
"床伴。"慕鹰羽认真地思考着还有什么其它的关系。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连华如冰山般冷傲的内心和高不可攀的自尊,冻结起来的眼神投向眼前没有表情的男人。"好,很好,慕鹰羽......!"
不知道只是说出了真实心情的自己到底哪里触怒了对方,对情爱同样过分迟钝的男人看着连华起身拂袖而去的背影,困惑地关上了门,在几分钟之后迎来了第二场风暴。
"你的嘴唇上,有别人的味道......!"
第18章 质疑
一直顺从乖巧的猫咪,突然伸出了爪子。
嘴唇上浓重的血的味道,让慕鹰羽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即使知道被自己咬出了血,凌子信仍然不断地用牙齿攻击男人那不断遭到强吻的部分。
"子信--?"虽然是伤口会快速愈合的体质,可是也还是会疼的,况且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地受伤。慕鹰羽推开他的下一瞬间马上又会贴上来,无论怎么说都不肯听话。像发了疯一样撕扯着男人身上的毛质罩衫和内里的衬衣,扣子崩落了一地。
这没来由的失控举动让慕鹰羽十分愕然。他印象中的凌子信虽然总有些令人意外的大胆行为,却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从来没有半点儿违逆。
一个字也不说,持续着被自己推开再顽强地抱上来的行为,双手在慕鹰羽身上胡乱摸索的时候隔着裤子抓住了他胯间的器官。
那个地方被握住的男人终于恼怒起来,甩开了不听话的小猫。
"啧......!"慕鹰羽退后了几步,擦拭着唇边的血迹。身体撞在冰箱上的凌子信摇晃着站立起来,瘦削的身体毫无方向感地在狭小的空间中团团转,四处摸索的双手在空气中挥舞着,慕鹰羽眼睁睁地看着他接二连三地扫掉了刚刚自己放在流理台上的玻璃杯、牛奶盒、调味瓶。
凌子信的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发的年轻人像掉进了陷阱的小兽一样焦躁恐惧,发出悲哀的鸣叫。男人有力的手臂把凌子信仓惶的身体扯到自己这里来。
"子信,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双眼已经没有焦距的年轻人像根本没听到慕鹰羽的问题一样,对于重新回到男人的怀抱里来这件事开心地露出笑容,双手在男人腰部摸到了裤带,打开了带扣。慕鹰羽没有办法地挟起他的身体拖到卧室,丢在床上。
没有在身边感觉到慕鹰羽,凌子信立刻翻身下床。结果一脚踏空跌在地上,头部磕上了床头柜,瞬间红肿起来。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全然不顾自己身体状况的凌子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彻底打败了慕鹰羽。
"你到底要干什么......?"身体被自己压在床铺上还在不断地挣扎扭动,慕鹰羽不得不钳住他的双手。
"做吧......和我做爱吧!"哆嗦着嘴唇,凌子信像初次见面一般恳求着面前的男人。"求你了!"
慕鹰羽并没有回应。凌子信继续讨好般地用话语引诱着沉默的男人,甚至连"想被你狠狠地干干到死为止都可以"这种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话都说了出来,然而只换来慕鹰羽算不上响亮的一记耳光。室内像死一般地寂静,凌子信终于安静下来,即使男人的身体离开了也没有再动一动。然后突然地发出绝望般地尖叫,反复地用陌生的语言喊着一个陌生的词汇,直喊到喘不过气来不住地咳嗽,悲伤地抽泣起来。慕鹰羽牢牢地注视着仰躺在床上,头发散乱、额头红了一块、形象狼狈的凌子信。
他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凌子信失控的理由,至少现在,那可怜又卑微的想法已经透过青年正在从眼角滑落的眼泪传达到他的内心。
慕鹰羽在床边坐下,笨拙地抹去凌子信的眼泪。
"你怎么了?"
凌子信怔怔地瞪着眼睛,抓住了慕鹰羽的手。
"你不要生气......"
"好。"
"你不要丢下我。"
"好。"
"......不要赶我走......不要离开我......也不要抛弃我......"
"......"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为什么?"慕鹰羽轻轻念着哭泣着的年轻人的名字,"凌子信,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是你呀。"
"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
"你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喜欢......"
"......"慕鹰羽俯下身贴近他的脸,"你是不是想说你爱我?"
"我不能说吗?"凌子信哀伤地说:"我什么都没有,出身低贱,所以就没资格说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去。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慕鹰羽抚摸他苍白的脸颊,不知为何自己的手有些抖:"子信,我再问你一次,你老实的回答我。"
"好。"
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会爱我吗?"
第19章 答案
青年的皮肤,一如既往地白皙得近乎透明,黑色的毛发在身体上分外的显眼。细瘦手臂上隐约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平坦的胸脯略微急促地起伏。
甚至能看到肋骨下心脏剧烈的跳动。
凌子信像祭品一样在藏青色祭坛上赤裸着身体,微微发抖。
很少有人会用这么深的颜色做床单。
看起来像会把躺在上面的人吞没似的颜色和花纹,再加上枕套和被套,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异世界。慕鹰羽不是那种会在这种地方花心思仔细考虑的男人,当初买它纯粹是因为只有这个花纹的打半折,所以他买了两套。
被先前凌子信的挣扎弄皱的被褥,像一个藏青色的湖泊,用微漾的水托着黑发青年过份苍白的身体。慕鹰羽用手指拂过去,身体的主人像触电似的轻颤,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似乎是眼睛看不见了,其他方面的感官格外灵敏起来,轻轻的触摸像被放大了一样反映在身体上。
慕鹰羽把自己的身体重叠上去,凌子信立刻用双臂抱住男人的脖子,也不管是哪里,只要嘴唇能够得着的地方就一直吻住不放。男人那比体温低几度的手指陷进他柔软的臀部,从闭合的褶皱里进入到高温的肠道。
干涩,紧绷,伴随着被进入者的痛苦。
迎合着对方寻找自己的嘴唇,慕鹰羽用舌头探入凌子信湿润的口腔。
在身体的摩擦和愈来愈激烈的舌吻中,凌子信裸露在空气中的性器硬挺起来,抵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腹部。察觉到这一变化的慕鹰羽抽出了刚刚增加到三根的手指,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凌子信抓紧男人的肩膀,弓起脊背,粗大的物体进入时疼得他一直在"咝咝"地抽气。男人的手指缠绕着他的阴茎,缓缓地将自己的性器没入那朱红色柱体下面的小穴。
"鹰......羽......"薄薄的嘴唇中低声叫出的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
凌子信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似乎也没有问过。因为一直粘在他身边,过着只有两个人的生活,名字反倒不重要了。
慕鹰羽低头轻触着他因为疼痛而苍白的双唇,已经停止了哭泣的青年费力地仰起脖子、撅着嘴,不肯让嘴唇上的温暖离开。男人于是一遍遍地在他的面颊上重复着亲吻,不停地把四片嘴唇贴在一起。
火热的性器象刺进身体里的凶器一样,每移动一分都带来难耐的痛楚。凌子信的脸上出现细小的汗珠,却仍然努力地提起腰肢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更深。
"子信......疼的话就叫出来......"舔弄着他的耳廓,慕鹰羽咬了咬那小巧的耳垂。
"我很好......这样很好,"他把双腿缠上了男人的腰,"我知道你在,在我这......"凌子信捉住慕鹰羽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不怕疼、也不怕死......可是我怕你不在......!"
身上的男人沉默着,只轻轻托起他的腰。然后像要杀了他一样,猛然地深入凌子信单薄的身体。
正在窝里沉睡的猫,被主人卧室里传出的尖叫惊得竖起了耳朵。
黑色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苍白的脸上,身体跟随着慕鹰羽的动作在床单里摩擦。凌子信打开的双脚挂在男人的臂弯里急速晃动,被撞击着的臀部已经可以看到妖艳的红色藤蔓。男人的身体倾压下来,凌子信的喘叫声更加急促和沉重。后穴被插入的速度快得让他几乎连呼吸都来不及,硬挺的物体每每接触到身体内部敏感的地方时,被男人握住的阴茎就愈发鼓噪起来。
"呜......!"被深深地一顶,凌子信的精液弄湿了慕鹰羽的手掌。退出因为他高潮而瘫软下来的身体,男人帮他拂开一缕缕汗湿的头发。
"疼吗......?"慕鹰羽把凌子信不断喘息的身体搂进怀里,手指按压着他有些红肿的穴口。
凌子信摇摇头:"不,不疼。"
慕鹰羽于是抬起他的一条腿,把短暂抽离的器官再度结合在一起。
现在轮到自己失控了。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会爱我吗?"
凌子信说:"会。"
求爱的人究竟是哪一个?是凌子信,还是不断询问对方从而得到想要的回答而狂喜不已的自己?像落水的人在漂浮的海面中找到了落脚的岛屿一样,慕鹰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寻觅到了久违的安定感。
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期待着的就是这个答案。如果这样问连华的话,恐怕他也会得到同样的答案。可是慕鹰羽好像从来没打算问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地逼问凌子信。
就好像已经藏在心里很久而一直不敢问一样。慕鹰羽听到凌子信对自己的告白一边狂喜,一边质疑,一边满足,一边试探。就如同终于得到了机会一般,又胆怯又自卑地问出这句话来。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慕鹰羽只觉得曾经无聊至极的生活、没有理由的空虚感,都被这个简单坚定的回答填得满满的了。他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之中不能自拔。
即使知道今晚的行为可能会对凌子信的身体造成伤害,慕鹰羽却失去了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理智。虽然一直主动贴上来的人是凌子信,可是为此而感到满足的却是自己。被需要到离开一步就活不下去的程度,自己对这种关系相当的渴望和依赖。
"是他!是那个杂种!"因为愤怒和嫉妒,连华扭曲的美貌脸孔散发着可怖的杀气。"肮脏!下贱!!不知廉耻的东西!!"
"大、大人......!"在轿车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近距离感受着这样强大到会把人压扁的气,前排座位上的下属已经颤抖到握不住方向盘。如果疯狂的上司还不抑制一下自己的杀气的话,他极有可能会没命。
"......不过是一个混沌海里的野杂种!居然敢用那个破烂身体去勾引巴尔贝利特大人!!!混帐东西,我会把你的内脏一个个掏出来、用你的血把你的身体洗干净!!!"
丝毫感觉不到下属痛苦的连华,弯曲着气得发抖的十指,仿佛已经把那个"野杂种"捏在手里似的,咔啦啦痉挛着关节。
"哟,好可怕的杀气啊~~~"唱歌似的美妙声音用与说话的内容完全相反的轻松语气,在无视于连华气息的势力范围内响起来。
"......!?"凌厉的目光瞪过去,连华的视线中出现卡利利多尔斯修长的身影。"哼,你来干什么?"
不知名的下属已经被他临近崩溃的气压得无法呼吸,智天使的出现使得连华被迫收敛了一下怒气,这无疑救了他一命。
怜悯地瞄了一眼那个已经浑身冷汗的可怜小卒,卡利利多尔斯悠闲地用手指卷着自己一缕淡红色长发,"嗯嗯~~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来打个招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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