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天空————夜因子
夜因子  发于:2010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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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天空1

一片宁静的校园,绿得反光的树叶,火红刺眼的太阳,夏天还有不可货缺的高温,简直晒死人不偿命,但这种不要命的季节还有人拼了命打篮球、跑田径、打网球、羽球等...。

看的出这所学校的操场在夏天是不会打烊的,这些勤奋的人先归在一边,懒的人一定多上百倍,而且常常在教室窗户旁边看热闹。

「真是热死人了,那些运动员还真是不厌烦的一直练习啊。」一位穿衣不合学校规则的帅哥,一个人在6-8教室哩,懒懒的靠着窗户,对着操场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啊,但操场似乎少了一个人。」随後又多了一个声音,而且口气不善。

「少谁?操场可是客满ㄟ。」徐微戒依然看着操场说。

「痛...!」方申稳火大的拉起徐微戒的耳朵,痛得他直喊疼。

方申稳火爆的大骂:「就是你!你身为田径队的人,在这偷什麽懒啊!」

「我老早就丢出退社单了!不去练习是理所当然的吧!队长!真的很痛!你不要在拉了!」徐微戒每说一个字,身为田径队的队长-方申稳的力道就加重,表情越来越冷静,但背後却是一团火冒出,徐微戒隐约感受到温度,耳朵痛又直冒汗。他真搞不懂,他只不过是田径队一颗小小的兵棋,队长为何要因为他退社生什麽乱七八糟的气啊。

他自己这样想,但田径所有人似乎没这麽想。

「你的退社单只要一天没被批准,你就是一天田径队的人!」

「队长!那是退社单!又不是卖身契约!批什麽鬼准啊!」徐微戒痛的受不了,马上打掉队长的手,换他火大的反驳。

「像你这麽好的人才,走了可惜,才需要特别批准!」

「简直鬼屁不通!莫名其妙!队长!你是被教练染上同样的气息学他胡说八道啊!还有我哪里好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田径跑好过!」

「你还敢说没有!100公尺跑9秒!400公尺跑1分59秒!12分钟你可以跑12圈多!你说你哪需要退田径队啊!」

「....队长...你是吃饱没事干背我成绩啊...这麽清楚?」徐微戒当然知道以他的成绩是不用退田径队,只是没想到队长这麽清楚他的实力,要退的确麻烦。

「呵呵...」徐微戒傻笑几声。

「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麽理由堵我的嘴。」

「队长,我这句话就可以堵你的嘴,你先努力怎麽超越我吧。我的事你根本就没资格也没时间多管。」徐微戒表情一冷,说出方申稳最在意的狠话。

方申稳表情一怒,拳头马上招呼到徐微戒的脸上。

『碰...咖啦!』徐微戒毫无防备的接了这一拳,整个身体撞倒两三组桌椅,整个人躺在地上。

「你这家伙!不要自以为是太过分了!」实力都居於第二的人当队长的确听到这句话都会不爽。

所以徐微戒才会说这句话激怒他,他老早就受够无目标的斯巴达训练,不说这句话队长绝对不会放他走,毕竟他们这个田径队队长可是出了名的多管闲事,连教练都拿他这种个性没辄,其他人更是举双手投降。

「痛死了,队长别再跟我这种人耗下去了,快去练习。」徐微戒撑起上半身,抹掉嘴角的血丝,脸色沉住,眼神冷漠的一瞪,说的话根本就是命令。

「你!」方申稳眼神则愤怒到极点,此时的气氛冷到极点。

其实在教室外面还有一个人,是田径队一员的张茵,田径队唯一的女性,要过来叫队长,却很不巧的遇到这一幕,现在的气氛糟死了,实在不知该不该出现在他们两个面前。

「队长啊,你有你的目标,但是我没有,你跟一个没目标的人耗那麽多时间干什麽。少管别人的闲事,多把时间放在自己身上。」徐微戒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整个人站起来,冷冷的说了这句话。

「没目标?呵!你在开玩笑!你也曾经努力练习是为什麽?不就为了好的学校?当上体育选手吗?」

「队长,你才在开玩笑,我这个人参加那个田径队从就没有任何伟大的志愿,就算没上好的学校我也活的好好的,当体育选手,更是没兴趣,我才不需要那些伟大的荣耀,既然不需要,那我当初参加的目的是什麽,我老早就忘得一乾二净,没目的练习有什麽意义请你告诉我。」

「....」

「不要那麽认真想我的问题,快去练习吧,让茵姊姊在外面等不是队长的作风吧。」徐微戒笑笑的看着门口的一只腿。

顺便开玩笑的说:「茵姊姊你也真是的,躲起来都不收起你的萝卜腿。」

「徐微戒~!」这次换张茵火大,她最在意身材,徐微戒每次都找死的亏她身材。

张茵站出来,两眼冒火,手里拿着不知哪来的100公斤的大铁锤,最恐怖的反应就是,直接丢过去!!

「我的妈妈咪啊!张茵大姊!你是要付教室维修啊!千万别想不开往这丢啊!」徐微戒吓得跳开,站在窗口。

「不会...你这死家伙!我非打死你不可!」张茵的冲刺每次都被徐微戒激怒才爆发,拿着100公斤的大铁锤往徐微戒冲过去,连方申稳都有些呆掉。

在张茵还没冲过来之前,徐微戒小声的说一句话,这句话方申稳听的一清二楚:「队长,记住你自己的目标。」

一个眼神得交际後,徐微戒往後一跳。

「!!这里是三楼ㄟ!那家伙会不会太容易想不开了!」张茵吓得煞住车,放下铁锤,冲到窗口下看。

「不用担心,那家伙天天都从高处跳下来,一定先来个後空翻,然後蹲式落地。」方申稳完全不担心的说,而张茵也看到同样的情况。

「走吧,我已经不想管那个笨蛋了!张茵,回去练习吧。」方申稳脸上虽然笑笑的说,心中却沉了一个大石头。

「喔。」张茵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来的目的就是叫队长回去,既然目的达成了,就要回去练习,省得教练多念几句。

张茵大概也是最在意徐微戒的人之一,心中也想着改天再把他抓过来念一念。

看向天空2

「护士大姐,我需要冰袋...。」徐微戒停顿了一下,看见眼前有个美男子正在推拿脚受伤的运动员。

「对不起,我走错边了。」徐微戒心里想着,学校几时多了一个推拿房啊?转头就走。

「喂!」美男子开口说话,徐微戒回头反应时,他顺手从冰箱拿出冰袋丢过去。

徐微戒接收了他给的冰礼物,冰着自己刚刚激怒队长的结果。

「你口中说得护士大姐去蜜月旅行了,这个月不会出现。」

「喔,了解,尊姓大名?美女帅哥。」

他的回答是一个怒气冲冲得椅子,秉直的飞撞到来不及接住的徐微戒。『碰!』他的脸再次受创,整个人摊倒在地上。

「本人叫吴岚,不叫什麽美女帅哥,记住这一点。」吴岚冷眼看着这个穿着便服的无礼学生。

原本被他推拿的运动员,三条线的看着这个脸蛋比女人还美丽的男子,惹到他似乎比惹到比惹到黑帮老大的下场还惨。

「....好痛...好痛...我今天真是招谁惹谁啊..」徐微戒扳开砸向他的椅子,摸着他还算帅的脸蛋。

退了田径队他就招来了两种痛,一种是拳头,另一种是椅子,他要是不小心退了学,岂不是被人绑一绑从顶楼摔出去。

「椅子给我,冰毛巾给你。」吴岚依然是冷漠的口气。

「美女帅哥,没想到你还蛮温柔的。」这句话一出口刚拿起的椅子换向腹部袭击,徐微戒这次快速反应得抵住,赶紧改口:「大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的腹部还要消化食物!放过他行不行?」

徐微戒心里想着,这位大哥真的惹不起啊,简直凶悍到了极点。

「饶了你,冰毛巾拿去。」拿起了椅子,徐微戒接过毛巾,擦了一擦,没想到流了不少血,徐微戒慢慢的站起来,正要离开时却被叫住。

「喂!等一下,在保健室待着,等会帮你包扎。」

「不用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徐微戒果断的拒绝。

「要死,还是要给我包扎。」吴岚散发冷漠的杀气,手里拿着随时都可能丢过去的椅子。

徐微戒心中一震,还是不要违逆他比较好,脸蛋好看归好看,在救人方面他倒是挺霸道的,而且他的椅子简直比刀子还危险,所以勉强的答应点头。

他乖乖的坐在保健室里的其中一个床上,因为自身的关系,所以耽误到吴岚帮运动员推拿的时间。

时间也许久了一点,他由坐着变成躺着,眼睛开着变成闭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眼睛微微的睁开,橘红的夕阳光映照进算是一片洁白的保健室,徐微戒一时跳了起来,看着冷眼瞪着他的吴岚,小声的问:「几点了?」

「不晚,时间刚好放学,你翘了一整天的课。」

「的确不晚,才下午五点而已,感谢你的包扎跟一整天的看顾,我先回去了。」从床上一跳下来,正要往窗户跳时又被叫住。

「喂!」

这一『喂』,起跳太快的徐微戒一头撞上最上面的窗框。

「痛死了...」摸着已包扎好的又撞伤的头,今天的他简直倒楣透顶,遇到这个一直用喂呼喊他的人更是遭透了。

「真是笨手笨脚,过来,里面已经流血了得重新包扎。」

「是是...」徐微戒虽然心情不高兴。但还是乖乖的坐在他的面前,任他处理他的头。

原本只是看他不高兴的神情只能说漂亮,这样近看吴岚认真的表情,却只能用美来形容他,要用帅来形容他似乎不太适合,他实在很像一朵黑色蔷薇,徐微戒有些看的入魂,神情呆滞。

「喂!你在看哪里,包扎好了。」吴岚轻轻打了他的脑袋一下。

「痛...没有啊,只是看你很美,你确定不考虑变性?我会是追你的第一个。」

吴岚无言的杀气又出现,徐微戒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眼前这个男人最痛恨自己被别人当女人看,他这个笨蛋又惹他生气,简直比惹张茵还找死。

在他还没发飙拿椅子砸他之前,他赶紧道个谢就落跑。

「哼,落跑的速度比想像中的快。啊...忘了叫他早点睡觉。」吴岚冷冷一笑,看着这个敢三度惹他生气的小鬼。

看向天空3

徐微戒跑回家门口,一位满身肥肉穿着白色无袖上衣,满脸的皱纹,及一堆白色毛发及胡须,站在家门口,手里拿着码表,不用怀疑,他就是徐微戒的爷爷。

出了名的严格田径老教,看见今天孙子回来的比平常晚,有些生气的按下码表,看着气喘嘘嘘的徐微戒。

「5分57秒点7,慢了四分钟多。咦?你的头怎麽了?」突然注意到自己孙子头上的伤,由生气变成心疼。

「没什麽,只是不小心跌倒撞到椅子。」徐微戒摸摸头上的绷带,原本想说是被别人拿椅子砸,但想到爷爷那种可能拿刀杀过去的冲动个性,话就吞了回去,随便拿个谎言唐塞。

「爷爷啊,我都退田径队,你老是这样子锻链我干什麽啊?」

「你希望体格像爷爷这样吗?」

「百分之百不想。」这种问题不用想,回答就是『不』。

「那就对了啊,爷爷才不奢望你去当什麽运动选手,只是为了你的健康,毕竟我身边就只剩你一个孙子,不照顾你照顾谁啊。」

「喔,爷爷,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坐着谈如何?」

「....小戒啊...你是脑袋撞坏掉了吗?突然这麽正经?」爷爷心疼的摸摸自己宝贝孙子的受伤的头,有些紧张的说。

「爷爷!在你眼里我永远是个不正经的笨孙子吗?」

「是!」答的理所当然。

让徐微戒的自尊心受创,难过啊....简直哭笑不得。

「卖闹啊,我是说真的啦!爷爷,我真的要问你问题。你孙子这辈子只问你这个唯一的重要的问题你听不听?」

「这麽重要?听听也好,但别讲的太抽象,爷爷已经没有你们年轻人那麽会想像。」

「知道啦,不会为难你老人家。你曾经有没目标的困扰吗?」徐微戒说出了他这阵子的问题,不只退了田径队,连这年的校庆运动比赛都没参加,气死班上人跟期待最高的队长,就算被逼着去参加,还是会想尽办法翘掉,穿着便服去学校,方便躲掉田径队长的追杀,这样的日子也过了一个月多。

「怎麽?在烦恼目标的问题?原来你的心智还是有长到17岁啊,还会烦恼这些。」

「是是...在你眼里我永远是个六年级的不正经小鬼。」

「你那个问题,我年轻时怎麽可能没有,不只你,每一个人都会有,你还记得自己以前为何参加田径队吗?」

「忘记了....跑步,青蛙跳,跳绳,单脚跳...重复练习练久了,也忘了自己当初为什麽加入田径队,後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期望自己去当个什麽运动选手,就算有个实力也没太大的欲望去做,也没想过能得到什麽特别的礼物,现在的我可以说是空壳的去练,没感觉,简直麻痹,已失去意义。」

「忘了目的就再去找一个啊!我家孙子几时变笨了,去找一个很难的项目给自己,你这小鬼,跟耏裕一个样,大目标无头去钻,小挑战却拼命冲,当初你也只单纯的因为要跑快一点,就没头没脑的跟我说要加入田径队,简直是单一细胞的想到什麽就决定去做什麽。现在你只是撞破了田径队这个墙,後面还有好几道你还没撞破的墙,试试看别的运动项目如何?反正爷爷又不会阻止你。」

讲到耏裕,爷爷不免有些伤心,自己的宝贝儿子,留个孙子,就比他这个老人家早走,心还是有些痛...

这时的徐微戒突然领悟,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运动,所以参加那些相关的活动,既然只是单纯那干嘛还想那麽多,去学校回归原来的生活,再一次进入运动的领域。

「爷爷啊,真是谢谢你啦!有句俗话说的真好:『姜还是老的辣。』我会重新开始。」徐微戒站了起来,看向今晚让他能重新挑战的夜空,自信的一笑,今晚的他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坐在一旁的爷爷满意的看着自己骄傲的孙子,就像看见自己儿子的翻版。

看向天空4

又是个大热天,徐微戒穿上搁置将近一个月多,但却依然乾净无尘的学校制服,看见镜中的自己,还算怀念。

早上他第一件要做的例行公事,从家里冲到学校的跑步训练,虽然退了田径队,但上学和放学的冲刺训练太过於习惯,要他改实在很难。

进入校门口,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像是他穿制服是滔天大罪一样,就连罗教官也有些惊讶,就把他叫过来:「徐微戒!你过来一下。」

徐微戒只有一个想法,『都穿了学校制服还抓我做什麽?』

「徐微戒,今天你有发烧吗?昏昏沉沉的穿了学校制服来学校?」罗教官摸了他的额头问说,眼神一直保持着不可思议。

徐微戒听了就昏倒加无言。

「....教官,浪子回头,浪子回头,我只是穿了便服一阵子,你就认定我剩下一年半都穿便服,让你抓一年半,被你记一年半的警告啊!我还没那麽想不开。对了,什麽时候进行消过处分,我等候通知,24小时都有空。」

「现在!」罗教官开心的说。

「.....太快了吧。」他一听到,肩膀马上垮了下来,两眼呆呆的看着罗教官。

「保健室不知为什麽,换了人来代班,就突然变忙,这阵子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想说叫个人去帮忙,正好你自愿消过处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找谁。」

徐微戒听到保健室三个字,换成脸垮下来的说:「....我可不可以不要做这份消过处分。」想到昨天那位美男子生气的样子,他的魂已经被他的椅子吓出一半了。

「不行,我送你这份处分算是对你好了,可以一次消你所记到的大小过及警告,教官我可是代你很好,要感恩啊。记得啊,下课就过去。」罗教官笑笑的说完,转头就走,让徐微戒叫等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心里想着算了算了,走往自己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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