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哀伤 上+番外————艾言溪
艾言溪  发于:2010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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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季凯,你是否愿意与靳诺相伴一生,不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到永远?”

“我愿意!”季凯深情的说。

“靳诺,你是否愿意与季凯相伴一生,不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到永远?”

“我愿意。”靳诺也肯定的回答。

“现在,我宣布你们为夫夫。”

……

第一章

冬日的夜幕降临的特别快,这才刚六点整,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许莫准备好晚餐,准备上楼叫儿子吃饭,却见到儿子已经穿着拖鞋下楼了。

“瑞瑞,爸爸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穿着拖鞋下楼。”地板这么滑,多危险啊。偏偏小家伙就是不听。

“爸爸,拖鞋很舒服,我喜欢。”小瑞瑞不依的嘟着嘴巴撒娇,希望父亲允许他在家里穿着拖鞋。

许莫翻了翻白眼,才五岁大的小不点儿,知道什么是舒服啊?“可是,你的拖鞋太大了,走路会绊着的。”

“可这是妈妈买的生日礼物。”瑞瑞安全的走下楼梯,径自走到餐桌前坐下,等待爸爸开饭。

“我知道。”要不是看是小米买的,他早为瑞瑞换一双新拖鞋了。“但是,你要记住,下楼的时候要小心。”该考虑在楼梯上也铺上地毯,免得小家伙下楼滑倒,他平时走路又爱蹦蹦跳跳的。

“嗯,知道了。”敲了了敲空碗,瑞瑞示意父亲肚子饿了,要吃饭了。

“哦,我怎么忘了,我家宝贝的肚子可是不经饿的啊。”许莫好笑的摸了摸瑞瑞的头,赶紧为他盛好饭,要是饿着这个小祖宗,他又该去跟他妈妈告状了。

“瑞瑞?”轻轻的唤了声儿子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许莫放下手里的童话书,为他盖好被子。在他额头轻轻的印上一个吻,许莫悄悄的走出瑞瑞的房间。

时间过的难以想象的快,一眨眼瑞瑞已经五岁了,小米怀孕时挺着大肚子时的可爱样子仿佛还在昨天,小米和韩威的儿子都已经2岁了。

老是在不经意间回想往事,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老了?许莫抽了口烟,摇了摇杯中的红酒,自嘲的笑着。在瑞瑞面前他从不抽烟,怕二手烟危害到他的健康,甚至连酒也不沾,就怕儿子有一天会把红酒当西瓜汁喝了。

瑞瑞是他的一切,这是自瑞瑞出生开始就有的心理。六年前,他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证明,让以前的自己彻底从世间消失。他选择在这里重新开始他的生活,他利用以前的关系,改掉姓名,改掉背景。遇见小米继而有了瑞瑞,是他计划之外但绝对是最幸运的事。如今,他就是许莫,一个普通的单身父亲。

早已习惯做普通人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想起以前的琐事,当然都是伤心和心痛的。这也是他不惜让自己‘死亡’的原因,一个完全痛苦不堪的过去,何必留着?

喝下最后一口红酒,许莫熄灯睡觉,当然睡觉前没有忘记把‘做坏事’的痕迹消灭干净。瑞瑞是个很敏锐的孩子,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寻出来,因此他得特别小心。

“嗨,许大忙人,有没有空和我去吃个午餐?”许莫自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没有意外的看见孟华一副无赖的坐在他的对面。

“你没事可做吗?整天到我这里打渔。”真是不明白,老板到底是哪里想不通,竟然坚持要把这么大的公司交给眼前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打理,害他每天都得受他‘骚扰’。

“我可是公司的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没事做?”孟华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只是工作要做,饭也是要吃的嘛!”收到许莫询问的眼神,孟华赶紧解释,就怕被许莫赶出办公室。你别看他是上司,其实在威严方面,他绝对比不上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

“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你找别人去吃吧。”许莫没有理睬孟华跨下来的脸,继续埋在文件堆里奋斗,他是拿人薪水的,可不像某人专门‘打渔’也不怕被炒!

“但是你总是要吃点什么吧?”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半,正常来说现在吃中饭都有点晚,他就不信许莫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

“不好意思,半个小时前,我已经吃了王秘书帮我买的便当。”许莫鄙夷的看着一脸讨好的孟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吗,还不就是要自己帮他完成那份企划?

“什么?”孟华大叫出声,不介意让办公室外面的属下听到他拔高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也说了,工作要做,饭也要吃。”不成熟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有一个接班人的自觉啊?

“我……”孟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这次要碰壁了。“你就帮我看一下嘛,反正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但是要他做,起码要三个通宵。

“我没时间。”这可不是骗人的,他已经答应瑞瑞了,这个周末带他到他妈妈那里去,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家伙失信于瑞瑞。

“又是瑞瑞的事。”孟华肯定的说,通常许莫坚定的说没空的时候,都和他那个宝贝儿子瑞瑞有关。

“嗯,我答应他周末带他去小米那儿。”许莫从没掩饰自己是个单身父亲的事实,但是只有孟华知道他和小米之间的故事,因为他是小米的同班同学。

“那就让他在那多呆几天吧。”孟华知道事情一旦牵涉到瑞瑞,许莫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即使是公事。但接下来的工作,他恐怕要把瑞瑞放在一边。

“什么?”许莫瞪着孟华,有点生气他拿瑞瑞的事开玩笑。

“哎,你可别瞪我。这是我爸爸决定的,他说下周去新加坡要带着你。”孟华被许莫瞪得有点发麻,赶紧解释。

“新加坡?”许莫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我爸爸才决定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可以不去吗?”明知道问也是白问,董事长一旦决定的事,是不允许任何人质疑的,即使是他最看重的手下也没有这个特权。

“你不想去?这可是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机会哎,我想去我老爸还不带我去呢?”孟华真是不明白许莫的想法,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想要?

许莫没有回答,‘新加坡’这个名字带给他的冲击还没过去,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六年来最棘手的问题。

第二章

“你要去新加坡?”姚米疑惑的看着许莫,他不是一直排斥那儿吗?

“跟老板出公差。”许莫简短的向说明原因,要不是为了保住饭碗,他也不会为了去新加坡把瑞瑞放在他们这儿了。

“瑞瑞知道吗?”瑞瑞对她的依赖绝对比不上对父亲的依赖,毕竟许莫才是跟他朝夕相处,体贴照顾他的人。

“他知道。”事实上瑞瑞根本没什么反应,他虽然只有五岁,但他早就知道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否则爸爸不会把他放在妈妈这里的。

“你们老板很看重你哎!”韩威抱着才刚睡醒的儿子加入两人的话题中来,只是重点不一样。

“我宁愿不要。”许莫一脸‘你要就给你’的表情,让姚米和韩威忍俊不禁,很少看到许莫出现这种表情。

三个大人在这讨论‘大事’,两个小家伙也不甘落后的在那玩得正欢,许莫哭笑不得的听着小鬼们的对话,姚米和韩威也投给他一个好笑的眼神。

“瑞瑞、瑞瑞……”才两岁的韩奇见到好久不见的小哥哥显得格外兴奋,一双肥肥的小手紧紧的抓着瑞瑞的衣袖,就怕他一个不注意,哥哥就又不见了。

“是哥哥!要叫哥哥!”瑞瑞一边护着弟弟以防他从沙发上滚下去,一边义正词严的维护自己当哥哥的权益。

“瑞瑞、抱抱……”小韩奇见哥哥根本没有过来抱着自己的意思,不依的伸开手臂,想要投入哥哥的怀抱。

瑞瑞见韩奇摇摇晃晃的等待自己的拥抱,赶紧爬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不过脸上的表情可没有那么情愿。韩奇可不管这些,见哥哥抱住自己,就紧紧的抓住瑞瑞的手,生怕他松开。

韩威接收到许莫责难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这小鬼,把他平时对小米的小动作都学过去了,害他在这里出丑!“呵呵,我家宝贝太喜欢瑞瑞了嘛!”

“是你教奇奇叫瑞瑞名字的吧?”许莫受不了的看着这个明明已经二十五岁,但还总是一副小孩子样的娃娃脸,不明白小米怎么受得了他?

“额,有吗?我什么时候这么教过啦?”韩威心虚的瞪了儿子一眼,只可惜小家伙只管缠着瑞瑞玩,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小米,我没有对不对?”见许莫明显不信,韩威赶紧向亲亲老婆求救,希望她别见死不救。

“你是没有明说啦,只是暗示而已。”姚米很有‘夫妻情谊’的替他说话,好心的提醒他每次在奇奇面前都直呼瑞瑞的名字,害奇奇根本没有哥哥这个概念。

“我、我只是想拉近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嘛!”见‘好事’被揭穿,韩威知道还是为自己辩护,打死他他也不要说出自己是嫉妒小米曾经和韩许莫那么亲密,而且在许莫面前老是感觉‘低人一等’,因为他太有威严了嘛!

许莫翻了翻白眼,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谁知道他是不是不甘心啊?

姚米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过半百了,还是喜欢耍耍嘴皮子!生怕自己会吃亏。

“阿莫,你去新加坡真的没问题吗?”韩威带着两个孩子到公园玩去了,姚米才问出心中的担忧。新加坡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伤心地,这次还要去那里出差,他……?

“应该没事吧?反正也就一个礼拜。”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其实许莫心里也没底,新加坡说小不小,但商场这个圈子其实也不大,老板去新加坡势必会要和那里的企业家联络,这样他迟早有一天会碰到不想见的熟人的。

姚米看出许莫的不安,心疼的抱住他。希望老天爷保佑他,他吃的苦实在太多了!再回到那个伤心地,只会让他吧以前的伤疤都活生生的揭开,到时他怎么受得了?

“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许莫温柔的摸了摸姚米的秀发,遇见小米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他真的很感激上天让他在最无依的时候,小米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回避了六年,或许有的事情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董事长,这是今天跟各个公司代表签下的合约。”许莫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正在看书的孟汉青,等待他的批示。

“放下吧。坐。”孟汉青自书中抬起头来,温和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得力手下。

许莫依言坐下,孟汉青在他心里不止是老板而已,他早已是一个长辈的存在。这么多年要不是孟华和董事长的照顾,他不可能和瑞瑞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

“这几天辛苦你了,到处跑来跑去的联系人。”孟汉青庆幸自己当年没有因为许莫的落魄而把他拒之门外,不然他可就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啊!

“这是我该做的,毕竟您付我高薪。”许莫感激的看着孟汉青,完全没有辛苦的迹象。

“你啊,要是孟华有你一半出色,我就该高枕无忧了!”孟汉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为儿子自豪的。

“董事长要不是相信孟华的能力,也不会放心把公司交给他管理的不是吗?”虽然孟华平时总是一副不羁的样子,但真正懂得他的人都知道只要他认真起来,他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这也是孟汉青放心把公司交给他的原因。

“哈哈,知我者许莫也!”被人看穿心思,孟汉青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儿子有出息,任何父亲都会高兴的吧?

“你父亲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一定很骄傲吧!”孟汉青无意间的一句话让许莫脸上的表情一拧。

“怎么了?”他说错什么了吗?孟汉青疑惑的看着许莫瞬间变换的表情,不解他脸上的心酸从何而来。

“哦,没什么。我父亲已经不在了。”许莫把突然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孟汉青的疑惑。

“对不起。”原来他父亲已经去世了,难怪初见他时他那么狼狈。

“没什么。”许莫知道孟汉青误会了,但他无意解释,事实上他早已是个被驱逐出家门的人,父亲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自孟汉青的房间出来,许莫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到了楼下的酒吧,这个时候他很需要一杯酒来帮助他沉淀初回新加坡的情绪。

除了小米,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在新加坡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他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吧?但人是无法料到事情的发展的,在离开新加坡之后,他从没想过还有回来的一天,但他今天又住进了新加坡最豪华的酒店。

前面的三天过的超乎意料的顺畅,没有偶遇一个‘故人’。七天的公差已经过了一半,剩下的四天只要自己小心一点,要避开他们应该也不是难事吧?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早已不存于世了。

喝完最后一口酒,许莫结账准备上楼,今晚不是一个适合熬夜的时机,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到公司。

“给我一杯威士忌。”一个突兀的声音让许莫后背一怔,这个声音是……许莫没有回头确认,他加快脚步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把吊起的心放下。看来自己要更加小心了,不然要被他们发现是迟早的事。

“咦?”快速离开的身影让酒吧中的男子不解,那身影怎么那么熟悉,熟悉到连名字都要脱口而出了,但那个人明明已经不在了不是吗?六年前可是自己亲眼看见他下葬的不是吗?男子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年轻就眼花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第三章

新加坡一同志酒吧。

“靳少,最近怎么好久不来了啊?”靳然才刚踏进酒吧的大门,就有一个年轻的帅哥走过来搭讪,被靳然轻轻的推开,只好悻悻的离开。

“哟,瞧这一地的玻璃心!”酒吧老板满脸促狭的走过来拥住他,被靳然没好气的挥开。“说话就说话,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林超可没有被他的冷淡吓住,反正他一直是这个死人脸,好像谁都欠了他几百万似的!特别是那个人走之后,他脸上更是难得见到好脸色。

“怎么,最近谁惹你了?”林超很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才会到这里来避难,不然以他一个异性恋干嘛老是没事跑来他这个同志吧啊?

“没事。”靳然摇了摇头,沉默的喝着酒保递过来的酒。

“是你爸爸的事情?”林超了然的问道,认识他将近七年,只有遇到亲人的事情的时候,这个外表冷淡的男人才会出现不一样的情绪。

靳然惊讶的抬起头,不解为何每次林超都猜的那么准。“嗯。”靳然点点头,既然他已经猜到了,他也没必要隐瞒,林超也算是他少数的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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