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番外————暗夜行路
暗夜行路  发于:2010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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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不出一个音儿,我只能再次将他搂在怀里。

“我每个晚上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笑声,喘息声,还有那刺痛的感觉,受不了受不了。我吃了安眠药,就好多了

,睡过去,就不知道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说,迟愿,你来让我舒服了好多,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在酒吧看到你的时候,我挺高兴的。

我感到欣慰。我说,我找得你多苦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白白的享用你的感情,可我又给不了你什么。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我好像踏实了一些,不

像以前那么惶恐。所以你的那份心,大概是被我利用了。


我说,你随便用。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感动吧。那水般清澈的眼睛让我心神激荡,我低头将嘴落在他的嘴上,我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

,他没有拒绝,那薄薄的嘴唇真柔软。可是他很快‘唔’了一声,我松开他看到他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弄疼拉?我问


他说,不疼。

我说你其实是个小妖精,招人儿,要不邵国东那孙子怎么找上门来呢。

你别用妖精那词儿,我是个男的。他抗议到。

公妖精。我说。

你这人就是说话缺德!

我心灵美啊。

他做嗤之以鼻状。

我说你别不服,我就是一新时代的活雷锋,我在你身边任劳任怨,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

就开花。不知怎么说着说着把小时候看的马兰花的台词儿给用上了。


他噗哧一笑,说你这儿乱七八糟的什么呀。

我真的喜欢你,许然。

嗯。

又他妈的给我装闷葫芦。

我知道,我也体会得到。

你还要说你被烧得灰儿都没剩下?我告诉你,死灰还复燃呢,更何况我这么好的易燃易爆品,还不再把你给弄着喽?

小王八说,迟愿,你说,让你喜欢的人也爱你,算不算奇迹?

算,不过是人类创造的奇迹。


原来邵国东那丫是个变态,他疯狂的喜欢他弟弟,不过他弟弟不是GAY,想结婚生子,他屡屡不得呈,听说还威胁给他

弟弟女朋友泼硫酸,他弟弟吓得带着那个女的跑了,后来他看到了许然,不知是真像还是怎的,觉得许然就是他弟,对

他好得不得了。许然慢慢察觉了他得不对,才想到辞职找别的工作。没想到丫终于找上门来,差一点就被他强奸。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这一下,许然也不会有机会发泄。所以,等我得空了,给他送个歪打正着奖。

我们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才回去。
还没到小区口,就看到几辆警车在那儿闪着红灯儿,还有救护车。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个趴着没动的家伙。许然

大概也想到了,歪头看我。
没事儿,我故作轻松。但我们俩都没有再往前走。
很快看到有个担架被抬了出来,上面躺着那个寸头,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我们两个向反方向走去,刚刚的轻松荡然无存。
许然说,迟愿,你回北京吧。

28
我以前闯过不少祸,从小学开始,我就曾经把一个试图跟我要钱的高年级男生用板砖打成了兔唇;初中开始已经没有人

敢于惹我;再大点儿上大学时期,别意外,我这样的人也是上过大学的,我就是一个披着大学生外衣的流氓,‘京城四

少’我有一份。即使我横行霸道,也尚未出过如此大的事情,我和许然都觉得,那个胶东寸头定然是归西了,因为,从

我们在那个房子一直到我们再回到那个小区,我们没见他动过,也许我们在海边的时候,丫正走在黄泉路上。
打死了人,这是第一次。

小王八让我回北京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有丝绝望但却坚定的光芒,这使我深信,如果当时警察出现,他必然会挺身上

前。你奶奶的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算是一无是处,起码还敢做敢当!不过,说我一点不虚,却是骗人。
我跟他说,回北京可以,你跟我一块儿,要逃亡,我也得拉上你,你把我拉进这坑里的。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抬头看我,我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他说,迟愿,对不起。
谁要你对不起了,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后悔,丫该死,死的好!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去找警察。
你去干吗?人是我杀的!
那是因为我!
不是!
是!
他妈的我乐意打死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给我自作多情,我看他不顺眼,见一次想打一次!
迟愿!
小王八你别说了。现在我们只有一跳路,逃回北京去,在那儿你哥我有关系,啥事儿都好办,回不去,咱俩就先躲着。

反正,你少给我玩儿什么自首顶罪的把戏,这他妈的电视里的臭桥断,你也学?再说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说你打死他也

得有人信啊,到头来还不是得查到我这儿来?
他不说话。
我有点气,我最见不得他不说话,我说你别闷着乱想,有什么想的说出来,你一这样儿,我就烦。
他说迟愿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这么堵心。
我乐意!
他就哭了。
我说你平时这么凶悍,怎么这么爱哭?
水喝多了。
去你的。我搂着他。别怕,没事儿。
我不怕我自己有事儿,我怕你因为我有事儿。

我们计划回北京,坐汽车,我联络了一个出租车,他要3000,我给。其实他妈的坐飞机两人儿才1000多。
我们在一个招待所住着,用我的身份证瞪得记。
要不是那司机,我们其实不用住,当天就可以走了,那司机偏偏当晚老娘大寿,我本来气得说要找别人,许然说,算了

,明天走吧。
我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门轻轻一响,我立刻跟了出去,小王八还是死心不改。我看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幸好后面不一

会儿就来了一辆,我让司机跟住前面的车,而且最好超过让它停下。
青岛的司机开车都是一流,上坡下坡,拐死弯儿,那叫一个溜。当然这也包括前面那辆车,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追上。
正着急间,许然坐的那辆车已经停在前面,我付了钱跳下车,才发现这里不是警察局,而是,那个小区。

他上了楼去,我才跟上去,我不知道他冒这么大危险回来干吗。
还好,门的钥匙我还没有扔,我悄悄开了门。
发现屋子里亮了灯,小王八跪在地上正从床底下拿着什么东西。
很快他拿出一个塑料袋,接着,从袋子里,我发现他拿出了那条LEE的牛仔裤。
我当时血液就往上冲,心里有无尽的失望和难受,尽管我知道小王八对程晖用了多少情,尽管他一次次地拒绝我,尽管

我曾以为我可以忍受,那可能仅仅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希望他已经对程晖看了通透甚至深恶痛绝,如今,当我看到

他不顾一切跑回来拿这条裤子的时候,我的头快炸开了!
我咆哮,你他妈的不要命啦?为了条破裤子有毛病你?!
他显然被我吓了个激灵,回头木呆呆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拽,他拼命地要挣开我,另一只手始终拿着那条裤子,我真窝火啊我!
放开我迟愿,放开!
我像螃蟹一样钳住他的胳膊,拽他下楼,拽他大车,拽他回了那个地下室,我把他扔在床上,他还要说话,我却猛地用

我地嘴堵住他的,手在解他的衣扣,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管!他的手跟我抗争,没有用!我终于打开了他的衬衫,

露出了他纤瘦但却结实性感的胸膛,我咬住他的一个红点,手向他的裤子伸去,他大叫迟愿!放手!
放个屁!
我扒下他的外裤,手向内裤里伸去。
放手......放手.....他拿手过来阻拦我。

我叫,放什么?只有程晖可以吗?你只想留给他吗?他还会上你吗?你明白点吧你!妈的......

他突然停止了挣扎,手放在身体两侧,我猛地看到了那手腕上的伤,脑袋激灵一下。


我坐在靠窗的散发着潮味儿的椅子上,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我又后悔了。不是因为自己最终的放弃,而是,我刚刚的行

为和那个寸头,无异,都是因为嫉恨而伤害他。
他并没有穿好衣服,而是裸露着上身,坐在床上,他慢慢系着裤子,忽然又不动了,他望向我,许久,他忽然说,迟愿

,我们,做一次吧。

 

29
他那一句话把我的肺气炸了,也把我的心浇凉了。我连吼的力气也没有,许然啊许然,我把自己弄得跟三孙子似的,感

情就是为了和你上床啊?你奶奶的,我要上,有的是豪华大床,有的是比你漂亮的小雏,我偏偏上你?你他*的,你他*

的......
我说不出话,他看着我,我瞄着掉在地上的那个牛仔裤。
许久,我慢慢说,老子我没心情。
他好像有些惊异,也好像有些失望,他失望什么?报恩不成?因为我迟愿帮你打死了人,你没法偿还?
怎么?我笑着说,是不是想那个了,被我挑起来了?还是报答我,嗯?
他说,迟愿,我不是.....
我失望,甚至有点绝望。
他慢慢穿上衣服,又说,迟愿,我不是......你.....
我说,你少说两句,你做的事儿已经让我看得明明白白。
他没有再说话,此时传来了敲门声。也许我们都在自己心智控制之外,他自然地走过去开了门,然后,传来他的一声大

叫,迟愿!快跑!
我知道谁来了。
我几乎没有想任何事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还好,那是一层,还好,那个烂招待所的窗户外面没有护拦。也许我当时的一

切都是出于本能,于是我还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许然拦在门口,被冲进来的警察轮在墙上,然后被按在地上。
我落地之后,直接跑出去,我听到后面已经有人跟着跳下来。
我一路狂跑。
当我出现在招待所正门的时候,许然正被他们押上警车,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把警察吓了一跳,随即有人过来把我也按

在地上带上了手铐,我的脸贴在地面上,身体被不知道谁的大腿顶着,那滋味真不好受。
我说,大哥,我这都回来了,您还按着我干吗?
少废话!
我和许然并排坐在车上,手都被反铐着。
他说,你干吗要回来?
我不搭理他。
我跟警察说,人是我杀的。
警察也不搭理我。
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一个人终于忍不住说,你神经病啊?闭嘴!
许然突然说,人不是他杀的,是我!
一个憨厚的警察同志说,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我们被松开手铐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宽敞的大屋子里,被警察带进来的,里面还有几个人。我估计是拘留所。
许然靠着墙坐下来。
我坐到离他远远的另一面墙。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甚至还流着虚汗,他靠在墙上看着我。我闭上眼睛。
此刻我虽然面目平静,但却心潮澎湃,始终想着他拿着牛仔裤的样子,他心里对程晖到底用情到什么地步?百折不挠?

一切都烧光了,那个还在?妈的,以为你是得道高僧,烧出舍利子呢?!
小孩,犯什么事儿啦?我听到有人说话,睁开了眼,果然,一个秃头高瘦子对着许然说话。我冷眼旁观。
许然没理他,眼睛还是看着我。我没有任何反应。
不理人啊。那家伙手冲着许然的脸捏去。他果然狠狠挡开他,但他自己好像也哪里疼似的弯了身子。
那瘦子蹿了起来,对着许然就是一脚,我一下蹿起来,把他扑到在地,狠狠给了他脸一拳,瘦子嗷嗷叫说你找死啊?
我说你老子我杀了个人进来的,也不怕再杀一个!
大概被我凌厉的眼神儿吓坏了,瘦子立刻手也不还,靠到墙角去了。
许然慢慢坐起来,靠着墙,喘着气,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怎么了?我问。
他摇头。我觉得有什么不对,撩开他的衣服,左面肋骨处一大片青紫。妈的,我站起身,要叫警察。他拉住我,说迟愿

,别叫,让我在这儿呆会儿,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你别让他们带走我。
靠,原来是俩玻璃。瘦子在墙角儿不老实。
我冲他看过去。他缩了缩,说,我开个玩笑,你别过来啊。
我坐在他身边,他苍白着脸看着我,说,迟愿,我回去拿牛仔裤,是.....
我不想听。我说。
我一定要说。
我堵着耳朵。跟我说什么?罗曼史,对程晖多上心?我听着个干吗,我才不听。
我说,你要再说这个,我就叫警察来。
他盯着我,程晖说.....
我蹭地站起来,走过去拍着铁门,警察,这儿有个人受伤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他带走了,他回头看着我,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喊,迟愿!我是真的想跟你做!
我楞了一下。
警察说,做什么做!流氓行径!
真的,当然是真的,做了,心里就安稳了,不欠我的情儿了,我的情儿是我自己的事儿,我用你还吗我!
我愤愤地坐在地上,一会儿又躺着。我才想起,也许我再也出不去了,也许我改挨枪子儿了。我任何人都没有通知到,

现在,谁能帮我。这样了结了我的一生,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没有感觉,我被另外一种痛心的心情所笼罩,那

是我得不到的却又无能为力的感情。


30
许然几天都没有回来,奇怪的是我也没有被提审。我开始意识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把许然单独给了警察,那不

是给了他顶罪的机会?我的嫉妒和愤恨让我失去了思想。我拍着门叫警察,警察没好气,你叫什么叫?
我说怎么还不提审我?
等着吧你!别再在这儿大呼小叫的!那是个挺年轻的警察,估计刚毕业没多久。
那许然呢?
谁是许然?
那天,受伤的那个。
警察瞄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不理我,他却挺平静的说,肋骨断了,在医院呢。
我说大哥,他伤的重吗?
你是他什么人啊?他大概看出我焦急的神情。
他是我表弟。
重倒是不重,听说得疼得厉害,起初还不愿意去,要回这儿呢,倒是怪。
我说他交待什么了么?
不知道。你老实待着,别再乱叫了!说罢他就走了。
我想起许然说别叫警察,他想在这儿呆着,呆着干吗?傻了吧唧的。
我终于被提审了,前面坐着俩警官,一个记录,奇怪的是,我几乎没有被怎么锁,脚上连锁链都没有。
警官还没说话,我就说,警官我交代,人是我杀的!
那警官楞了一下说,你杀什么人了?
邵国东!
警官又楞了一下,问,你怎么杀的?
我把经过讲了。
警官说,你倒是老实交代。
我说,跟我表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当时被打晕了。
警官说,我们知道。
我终于为自己辩护了一句,我这算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度?
你懂的还挺多!
我也没功夫自满了,我说,我能看看许然吗?
他说,你出去以后再看。
出去?我惊了。您这么快就判定我正当防卫啦?连法庭都不用上?您真是一雷霆战警啊!
旁边记录的小女警噗哧乐了。
警官说,谁告诉你死人了?
青岛的天儿啊,是真蓝啊。我居然从看守所出来了。原来邵国东根本就没死,不过也是重伤,给我打晕了昏迷,被许然

的邻居发现报了警,许然回去的时候,又被邻居看见了,又报了警,不仅报警,还一路跟踪我们到招待所。这人真是他

*的一个好市民,等我得空了问候问候你去!
不过,转回头想,这也不是坏事,我们要真的跑到北京去,不也是一人一块心病?
我被拘留了15天,算是比较轻的惩罚,这也出乎意料。
我胡子拉碴地冲着医院去了,许然不在,说是已经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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