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露齿一笑，点头，说：“沐冰过得很好，哥哥很照顾沐冰。”

“那就好。”母妃沉思了一下，从手里脱出个手镯给我，示意我去接。然后又说：“这个手镯是母妃娘家的物品。假如真的发生什么事，可以请求他们的帮助。”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手镯。母妃的娘家？我和哥哥从来未曾见过。反正我和哥哥过了那么多年，也一直过得很好。

母妃微微一笑，说：“虽然应家很少人在朝廷上了，但仍然有号召之力。”

我微微垂下那长长乌黑的睫毛，眼神闪烁着，我不认为母妃会无缘故的讲这些话，也许和哥哥这段时间的反常有关系。我很快又仰起头，纯真地笑着，说：“沐冰记住了。”也许，母妃的娘家可以利用。

母妃略为安慰的看着我，伸出纤细苍白的皓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

“母妃，还有什么要吩咐沐冰吗？”我想到哥哥还在外面等着，有些按捺不住了。不过我并不表现出来，扬起完美的笑容，问道。

母妃微笑，轻声说：“你回去吧。母妃想独自一人休息。”

“恩，那沐冰就不打扰母妃了。”快速地向母妃行了礼，然后快步离开雪晴殿。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和哥哥说。

看见哥哥在等我，我兴奋地扑向哥哥怀里，开心地叫着：“哥哥。”

“怎么还象个小孩子。”哥哥轻声责怪着，手却温柔地抱住我。

“呵呵。”我对哥哥嘻嘻笑着，并不介意哥哥对我的责怪，小脑袋则磨蹭着哥哥的胸口。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是最温柔的。

“快起来。”哥哥拉着我。

“哥哥，你不疼沐冰了吗？”我抬起头来了，幽幽地问了一句。我就是想赖在哥哥的怀里。

“沐冰，你是男孩子，以后有自己的生活。而哥哥也不可能会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哥哥收起笑容，认真的道。

我咬了咬嘴唇，眼圈微红，我不喜欢哥哥这么说。我道：“哥哥，沐冰可以不要哥哥护着，但沐冰想和哥哥在一起，由沐冰保护好哥哥。”那么，由我来护着哥哥，也是一样的，那么我们仍然会在一起。

“傻瓜。”哥哥轻骂着我。

我眼神闪过一丝精光。嘿嘿，我就情愿当傻瓜，只要哥哥护着我。

可是，我没想到。下一刻，我就见到让我伤心欲绝的画面。

忘记把手镯的事告诉哥哥，转身回来，却看见父皇和哥哥亲热的画面。

见他们衣衫尽褪。

见他们肌肤触碰。

见他们彼此间的含情脉脉。

见他们情欲泛滥的神情。

见父皇抚弄哥哥的身体，却不见哥哥的挣扎。

见哥哥因父皇含弄，表情越发魅惑动人。低低的呻吟声，流泻了出来，最优美动听的声音也不过如此。

见父皇一步一步进入哥哥的身体。从来未表现出来的温柔如水的柔情，热情如火的燃情，一点点去吞噬哥哥的身体，还有内心。

看着他们之间醉人的缠绵，身体却如缠藤树一样彼此纠缠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紧紧的贴在一起，墨色的长发也纠结在一块，如同结发。在这一刻，彼此的眼神只有对方，天地之间无第三者的存在。

我狠狠咬紧下唇，一丝鲜血从唇边渗透出来，在嫩白如玉一样的肌肤上，那抹红显得鲜艳欲滴。手也紧紧握着，眼泪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精致漂亮的脸只有深深的忧伤。

我的眼泪一滴，两滴，三滴……不断地从眼眶流着往脸颊一直下，直到滴入地上。

我不想哥哥在父皇的怀里，不想哥哥给父皇拥抱着，不想哥哥对着父皇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的眼泪慢慢停止下来，眼神却越来越幽暗，如同黑夜一般，而不再闪耀着黑宝石的亮光。低头，反手摸了摸自己母妃给的手镯，冷冷一笑，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如今的我，一点力量也没有。不过，我会一步一步去夺取那权利，我要站在权利之颠峰。我从来没想过站在万人之上，但是为了哥哥你，我一定会在万人之上。

哥哥，请你多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冰色的眸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再留恋，转身离去。在没有能力保护哥哥之前，我不能去做多余的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END——

番外：云祈日

（一）

第一眼见到他，他刚出生，躺在琳贵妃旁边微笑看着他，一点惧意也没有，第一眼就很顺眼。

当我故意要他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他的神情有点古怪。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表情就那么多，我觉得十分有趣。

有一天下朝，我进寝宫就看见他正在努力地挥着那白胖的小手。

“呵呵，想要人陪你玩吗？”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轻轻地点了点那粉粉嫩嫩的脸颊，柔软粉嫩，触感很不错。

当他见到我，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我，显得纯真又无辜。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听得明白我说的话。

于是我故意问他饿不饿，叫奶娘来喂他的时候，他居然撇了撇头，神情不屑一顾。呵呵，看来，传说中喂他喝奶时，是最难侍侯的，确实不假。

捉周的时候，他的眼神居然流露出为难的模样，难道他知道那些物品表示着什么吗？

每个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却不慌不忙地走去拿那玉笛还有古筝，然后眼神很得意地看着周围的人。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也有些失望。

不过当我看见他狡猾地打量着众人的时候，我心里又有了希望。他故意装傻，那么我就让他装傻好了。难得皇宫出了这么一个宝贝。

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内心对他的喜爱也一天比一天多。喜欢时不时掐他小脸，喜欢他装傻的样子，可爱极了，更喜欢一手一笔去亲自教导他的感觉。

直到他三岁的时候，提出离开我寝宫的时候，我内心顿时不舒服起来。好不容易在皇宫里找了乐趣，我不想他离开我的身边。不过想了想，还是给这小家伙一点空间吧，也许不在身边了，这小家伙的性格就会不自觉地暴露出来，那不是更有趣吗？怀着这个想法，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不过他一直都在装傻。问东答西是他的拿手好戏。虽然有趣，但多了，只让人无趣。渐渐地，很少理他。不管仍然保持一天见一次面，一天不见，心理总有个空缺。

皇宫内院，依然雨露均洒。不过新纳了个叫染意的侍君，去他那里比较勤一点。虽然他的样子只不过是清秀雅致，但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我最喜欢他情动时候的声音，清甜迷人，却不腻人。在床上，虽然不如女子妖娆，却有另外一股清新。

他弟弟生病，他找上染意那里，让我去看。我明知道不过是琳贵妃争宠的手段，但却不想他不开心，还是去了飞霞殿。

结果不出所料，琳贵妃打扮得娇艳动人出来见我。本来云沐冰就是她设计我，生下的。面对不是在我出生意料之中的孩子，我从来就是不喜。如今面对如此妩媚的她，我只有厌恶，并无一丝欢爱之情。

我身为帝皇，自然不会流露那样的表情。淡淡地问候几句，还是选择离开。不过，对他，我也有些许失望。

刻意把他丢给萧太师去监管，想瞧瞧古板的太傅会把他教导成什么模样？其实内心最中意的太傅人选还是林蔚然，我的师弟，不过我现在不想那么快让林蔚然教导。

有暗影无时无刻地跟着他，所以我可以知道他一切情况。知道他在课堂上的一举一动，知道他故意难为太傅，联合伴读一起抓弄太傅。听见这些报道，我觉得十分开心。这样子的他，才是他。所以面对萧太傅的告状，我不以理会，直接选择包庇他。

他和三个伴读偷偷溜出宫，结果不小心让人拐到青楼里。假如没有暗影跟踪着他，真的给卖出去了，后果我可不敢想象？

暗中匆忙赶出宫，到了柳月楼，看见他香甜的睡脸，我的心才安定下来。当语雁问到如何处置他的时候？想到当时剧烈的心跳，我冷淡地回：“让他们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吃吃苦头，假如不能自己逃离出去，就一直关在这里。给人下了药卖到这里来，要不是这柳月楼本来就是暗影的眼线之一，看他们几个怎么办？”

话说完，我立刻后悔了。看来我比想象中在乎他。我最初的目的，把他当成我的乐趣源泉。我想让这狡猾的小家伙继承我的位置，自己亲手慢慢去调教他。而现在，他已经慢慢一点一点蚕食我的心。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无心之人。

把怒气发泄在绑架他的人身上，我知道语雁会按我所说的去做。最终我还是舍不得真正去折磨他，改口道：“那几个小鬼先在这里关上二三天吧，磨练磨练一下意志，然后再偷偷放走吧。”

没想到，第二日，他就回到宫。一见面，他立刻漾起甜笑，对我撒娇：“早安，父皇。”

“日已渐午，不早了。”我刻意刁难他。谁叫他让我如此挂心，这没心没肝的人，不好惩罚惩罚他，他眼里是否还有我的存在？！

没想到他倒装哭起来，在我怀抱里，哭喊着“啊，呜呜呜，父皇，呜呜，沐笑，沐笑可差点见不着您了。呜呜呜呜呜……”

这小家伙，居然使起苦肉计来。不过怀抱里的他，软软香香的，手感倒是不错。我一时失神，没回应他。

直到他梨花带雨，佯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哭泣叫着我：“父皇。”我才回过神来，淡淡地数着他的罪状，道：“私自出宫，一夜不归，不上早课。”

“父皇，沐笑不是故意的。儿臣好奇宫外，因怕父皇不批准儿臣出去，所以才私自出宫。由于不小心给人抓了去，最后还是靠许旭他们逃离出去，所以才一夜不归，没能上早课。所以才导致出这些错，沐笑真的知错了。”他睁着那天真无辜的圆眼，半真半假的述说着这一切，脸上还挂着未擦干的眼泪。

我心一动，压抑住自己的感觉，语气淡然地道：“哦，不过做错事，还是需要惩罚，不然以后宫中将无次序可言。”

他见哀求无效，垂小脑袋，道：“沐笑愿意接受惩罚。”

“那好。”我脱下他的裤子，打着他的小PP。平常这小子就奸诈狡猾，无心无肺，一点也不想着我这个当父亲的，从来也不把我放在心上。如今难得有机会，得好好教导他，什么是父亲的威严。

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觉放在看不见阳光的地方，秘密深深埋藏着黑暗里。

（二）

故意让他禁足一个月，想让他受不了来哀求我。没想到他如鱼得水，依然很快乐，而他的三个伴读则是他的乐趣所在。

远远看见他神色得意地整治调教着他的同伴，那副得意，暗藏恶劣因子的神情，不同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乖巧，纯真无辜的模样。

见到我的来临，他立刻变了另外一张脸，又是一副无邪开爱的模样。

只见他笑容甜甜地对我说：“父皇，你看我的三个伴读，特别好玩。而且沐笑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恩，确实不错。”我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只见他眼神略带着些许疑惑，皱了皱眉，很快又放松了。我暗中偷笑，儿子用来干什么的？儿子是用来提供自己乐趣的。（某方面而言，云祈日和云沐笑的趣味都是一样的，这不过，云沐笑喜欢找旁人的乐趣，而云祈日的乐趣是云沐笑）

他的三个伴读也很灵活，很快就上前来跪下行礼，齐声道：“小的叩见皇上。”

“免礼，都起来吧。”我淡淡笑着。

他们几个好奇的打量着我，我也不生气，微笑着问：“你们都介绍一下自己，让朕知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漂亮如同女孩子的人首先开口了：“我叫林怡然。我爹是林熙，我是他最小的儿子。”

“我叫秦轻岚。我爹是秦苒，我是他大儿子。”很安静的一个孩子，不过却很沉稳。

另外一个眉目飞扬的男孩子却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叫许旭，我爹是许诚。我爹他只有我一个儿子。”

然后，我故意温柔地夸奖他们，让他们一个个没了戒心，把他们所知道的一一倒了出来告诉我。

悄悄地大量着旁边他，见到他神情一点点改变，我十分开心。有时候，我总觉得他太象大人了，每一步都在算计，包括向我撒娇，也是为了达成目的。如今有了那么情绪化的表现，我当然高兴。

他忙不迭地去推脱，其实那些古灵精怪的事情，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得出来了。

不过这只小狐狸，不能让他产生戒备之心，不然难以驯养。我不说破，就让他自己疑神疑鬼去吧。有时候，这样也挺好玩的。

林蔚然是我师弟，也是我知己。有时候，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当我将萧太师罢免太傅之职的时候，我安排林蔚然当皇子的太傅。

林蔚然曾经以玩笑般的口吻对我打趣，说：“师兄啊，不会把狐狸当成兔子养了吧？”

我淡淡一笑，并不解释。兔子？不，我从来没把他当成那软弱、可怜兮兮红眼的小兔。至于狐狸？也不完全是。四分是小狐狸，六分却是只小豹子，我也从来不忽视他懒洋洋的外表下，那如刀刃般锋利的爪子。

直到，琳贵妃因染意和我争吵，内心刻意隐藏的黑暗，去给她生生的剥开，阳光射进了内心幽暗处。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点一滴渗入我的心里。虽然我可以无视天下人的目光，但我却在乎他的视线。我只想他一点一点的步入我的陷阱里，不再逃离。

被戳穿时，第一个想法，她不能活着。第二想法却是，她死了，他会伤心。终于还是决定让琳贵妃去冷宫静思，我想她应该也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

然而，他却走进来了。

见到他那一刻，为了树立威严，仍然是淡漠的神情，不过眼神却柔和地望着他，轻训他，道：“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没人告诉你不许进来吗？”

“没人告诉儿臣，儿臣不知道。”这小家伙知道我不会真正地去教训他，睁着无辜的双眼，却撇着谎对我说。

“现在知道，还不快点回自己的晨曦殿去。”我有点头疼，对于他，打不是，骂不是，估计赶也赶不走。

果然，“儿臣给父皇禁足一个月，好久没看母妃和弟弟了。难得现在连父皇也在飞霞殿，不如我们聚在一起喝喝下午茶。父皇。”明明知道我和琳贵妃在争吵，却依然能当作不是一回事。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

而琳贵妃明知道他为她求饶，却保持骨气地说“沐笑别说了。皇上，臣妾现在就去雪晴宫。沐笑，沐冰就由你好好照顾了。”

我心一黯，她知道什么结果对她是最好的。因为我最宠最爱的人是他，沐冰在他手上照顾，会得到最好的照顾，爱屋及乌。

“母妃，怎么不住飞霞殿？难道飞霞殿不好吗？而且搬来搬去多麻烦呀？父皇，你说是不是呢？”他一副小孩子模样地替琳贵妃求情。

“假如你一如以前，就不必搬了。”我语带双关地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众多妃子当中，我其实还是喜欢她的恬静，应家的人一向知道分寸，所以应家在云国换了那么多代皇帝中，还是稳稳得站住脚跟，跟他们的知趣是分不开的。

“不。难道皇上能回到从前吗？”琳贵妃凄然地反问我，不等云祈日说话，又对云沐笑说：“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前面一句话让我黯然，后面那句话却让我心充满了怒气，“如你所愿。来人，把琳贵妃的东西都搬进雪晴宫，从现在开始，琳贵妃不再是贵妃，贬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