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三 被小受攻的日子——委鬼
委鬼  发于:2010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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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钥匙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推开门,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平时回来时就能听到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没有游戏背景的声音,寒焰不在……是啊,他应该不在,他在爷爷那里……我才想起来我把寒焰一个人丢在了爷爷奶奶那里。
但是——地上有脚印,湿漉漉的一直到寒焰的房间,我一愣,他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走过去,看得到床上缩着一个人,象虾米一样卷成一团……
“焰?”我试探着叫一了声。
他抬起头,一张脸白得吓人,病了?没听说地仙会生病……我走过去试探着摸他的头,没有发热,这时一声闷雷响起来,我倒是没被雷声吓到,但寒焰猛的一把抱住我。
我直觉的想推开他,可立刻感觉到抱着我的身体正在拼命的发抖,抖得就象当初它刚刚被抽光了妖力时一样,忽然想起方郁言偶尔提到过说寒焰怕打雷,是那场天劫留下的后患。
于是我让他抱着,将他的头靠在我胸膛上,这样他可以听到我的心跳……然后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睡在一起,入梦之即,我仿佛听到他说:“不要离开我。”
我分不清说这话的人是寒焰还是几年来第一次入梦的那个倔强少年。
16 乱麻
那个人吻着我,紧紧的抱着我,这种感觉……如此真实,如此……真实……天哪!我猛的睁开眼,谢天谢地,我一向睡眠不深,如果与人同床很难熟睡,所以我立刻就醒了过来。
寒焰被我突然睁眼吓了一跳,没等我推他,伏在我身上的身子猛的往后一避,然后整个人缩到床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眼眶越来越红,水汪汪的好像只要一眨眼就会滴出泪来似的。
“焰……”我张口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没事!”他猛的抬手用袖子狠狠擦了下眼,放下来的时候他换上一脸笑:“我没事,你别说话!千万什么也别说!”他嘴角抽着,突然咬了唇,一旋身,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我在那一瞬间是真的觉得自己心里突然空了一般,眼泪哗的就流了一脸,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寒焰再也不会回来了,伤心得一个人流了一上午泪,午饭也没吃,坐在他床上发愣。
我想寒焰不会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他是我的第一个家人,没有人可以替代,即使是我最在意的那个人……我曾经觉得如果我有一个家,那个家里会有我,有那个人,还有一个那必定是寒焰——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他,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存在,他应该是我家人中的一份子……然而在那一刻我以为这一切也许都不会成真了。
所以,当寒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跳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他再突然消失了,而他回抱着我,我们抱头痛哭,他找不到他要的爱,我找到了我的爱却给不出……我们两个一样可怜。
“你不要说话……”他轻轻的说,“我会去找方郁言,无论他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他,只要你还爱着那人一分钟,我就绝对不会再让你为难,我保证。”他说到这里又哽咽了,紧紧抱着我,接着说,“我喜欢你,绝对比那个人喜欢得久,喜欢得多,可惜我无法证明给你看,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如果你愿意,我……我就永远只是你怀里的那只小狐狸”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但我想我们也许永远也无法回到最初,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相处得都很尴尬,彼此都小心翼翼的,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十月四日,我一咬牙,跑到理发店,把一头长发剪了,留了四年的头发只咔嚓一剪,那个美发师一脸惊异又惋惜的看着那一地的烦恼丝直摇头问我要不要把长发收藏回去做纪念。
我说,我要是想要留做纪念就不会来剪了它了。
美发师是个男的,有种同类的味道,我猜想他也是个gay,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有几分了然,似乎是觉得我受了什么打击所以才会做这么极端的决定似的,我朝他笑笑,没有解释。
寒焰看到我剪的短短头发很是心疼的叹了口气,随后笑笑说:“到底剪了头发看起来硬朗很多。”
我知道他这样说不过是想让我高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怅然,要是以前,他多半会又吵又闹的抱怨我说我竟然不经他的同意剪掉了头发之类的话……终究是不同了。
下午的时候收到蚊子发来的消息说约我们聚会,说会带新朋友来认识,是萧狩以前混的老服的人,大家认识一下,商量一起把勇敢的心搞大的事。
我说好,叫了寒焰一起出门,他应了一声,随意套了件衬衫就开始换鞋。
“你就这么去?”我惊讶,他打算以男身去聚会?
“嗯,就跟他们说上次去的那个是假的焰焰好了。”他淡淡的说,看起来他没什么玩的劲。
“要不……你别去了?不用勉强。”我说。
他朝我笑笑:“没有勉强,我本来就是男的,女身相终究也只是化身。”随后又说,“放心,象我这样的人,人见人爱,也就是你这样审美有问题的人才会无视我。”说完哈哈笑着出了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笑却不知为什么笑不出来。
其实我看得出蚊子和萧狩得知焰焰其实是男人的时候都十分失望,而且还非常尴尬,因为毕竟他们带了一堆男人来聚会,请我是假,请美女月焰向同伴们炫耀是真。
然后我们在四个新朋友中看到了方郁言——他今生的名字叫:凌波,天界骑士团团长:帝殁。
我看了一眼寒焰,他的眼神淡淡的,除了礼貌的打了招呼,没有多看凌波一眼。倒是我看了他好几眼,只有二十一岁,但是有一种天生的自信,当知道他父亲是某集团董事长的时候,我就不奇怪他这种气质了。
另外三人则是决定要转来邪神服务器的玩家,也是萧狩的同事,大致分配了一下三人练的角色,决定有了寒焰这个祭司的情况下,我是法师,蚊子和萧狩都是浪人,另外两个就选了法师,一个选了战士,帝殁说他不能解散了天界来帮我们,但是说愿意带我们这些低级的玩家练级。
凌波说:“血是个过于贪玩的人,百合又是个女的,同样爱玩而且过于保守,这样的两个人做团长,团员也许会觉得很开心,但是却没有冲劲。”
我跟蚊子、萧狩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反驳,血贪玩是有名的……
萧狩说:“我们有烈火在,只要大家能配合得好,挑中城的指挥和副指挥应该没有问题,还有,这个服务器是新服,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石头怪是可以群刷的,我们可以组织大家去群石头,石头怪爆的装备零件多,钱和经验也不少,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为团里的人改善装备,只要大家有心思就行。”
这人还是很习惯于策划和指挥,我看着他笑,他把这当成我同意他的看法,很快乐的朝我也笑了一下。
寒焰说:“我没有问题,反正我是血上限祭司,只要蓝够,保你们不死。”他淡淡的说,本来他的男身相便是一种相当缥缈的绝美,此刻清冷的神情令他看起来出尘脱俗,竟然有了几分仙气。
凌波笑着说:“保人不死不是最高境界,好的祭司也是需要技巧的,我带你去国战区锻炼一个月,包你脱胎换骨。”他的话插得突然,又似乎理所当然,让我跟寒焰都是一愣,寒焰终于多看了他一眼,然而凌波的神情里只有一脸谦和的笑意,并没有其他。
他会不会还记得寒焰?我忽然有种这样的想法,毕竟方郁言本来就是个喜欢深藏不露,吊人胃口的家伙;他难得也没喝孟婆汤?百年之内出了两起漏饮孟婆汤的事,这种政绩疏漏若是被人上告,估计够秦老头子喝一壶……但是,可能么?
寒焰笑了笑:“我对国战里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与其去国战,不如我陪水水和蚊子练级。”竟然拒绝了他。
我看着寒焰,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起吃晚饭的中间,我跟萧狩一起到吸烟区抽烟。
他笑着对我说:“你剪了头发看起来好奇怪。”
我看着他:“奇怪么?”
他笑,说:“嗯,不是不帅,只是觉得怪怪的,你这种脸还适合长发。”
我笑笑:“长发象女人。”
“那你以前为什么留?”他故意找茬似的说。
“有个性呗。”我随意说。
“呵呵!”他笑着点头:“我大概是对你之前长发飘飘的样子印象太深了,其实你这张脸一点也不象女人,留长发没什么,倒是短发让人很不习惯。”
我朝他笑笑,他又说:“我就一直叫她留长发,她总嫌麻烦,不肯留,呵呵!女孩子追求个性倒反而不喜欢长发了。”
我低下头,笑——不,既然你不再是烈熵,不再是明采玉,我也可以不再是寒凛,不再是莫羽,甚至你不是天煞我不是天孤,萧狩,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对你别有用心的,叫卫奇的男人,我不会留着你喜欢的长发,但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短发,以及我的一切!
17 放长线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相当清楚这个世界远比空苍要复杂得多,世界格局如是,人心如是。
我是gay,但是其实我从来没有主动引诱过谁,不论是亮子还是张斌哲,都是因为相处得时间长了,大家性向相投,所以在一起似乎得自然,所以对于如何去勾引一个直男,我完全没有概念,但是我了解萧狩,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节后上班,我注意到张斌哲对我的态度有了些改变,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改变,但是我想他是真的想清楚了,这是件好事,我做完计划报告交给他之后朝他笑了笑,他也终于回了我一个笑容,我们做回朋友,仅此而已,他是个聪明人,我一直知道。
我的手下们对于我的短发造型很惊奇,悄声的议论着什么,但是我故意板着脸,她们也就没敢来问我,我正得意于自己终于开始竖立威信的时候,做了件傻事……
事实证明:在一堆同人女当中生活,人会变傻的!比如我。吃午饭时我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满喜一个问题:“小喜,要是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会怎么去勾他?”
这句话不单只震到了满喜,整个办公圈里六个女人全都围了过来,一叠声的问:“啊!小奇,你看上谁了?!”
“你是为了那人剪了头发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长得帅不?”
“……”
看看,这就是犯傻的后果!我最后只有很无奈的挥手说:“都给我回去干活!”
后来,满喜在QQ里跟我说:“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我回答说:“嗯。”满喜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说点心事的人了。
她发来一个花痴的表情……
我发回复:“但他是直的。”
“那就弄弯他!”这女人可真是一点也不含糊,我看着她发来的猥琐兔笑。
“他有女友。”我说。
“女配注定是要出局的!小奇!加油!姐姐支持你!”这位比我小却自称姐姐的同人女真是……呵呵!
晚上玩着游戏,蚊子突然给我电话,问我那个“扮演”焰焰的美女的情况,我随口敷衍说那美女出国了,这家伙很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很自然的扯到了萧狩,他埋怨说:“这小子见色忘友,现在都不太上线,上了线就挂机,打电话。”
我说:“恋爱中的男人嘛,呵呵。”
蚊子叹气:“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他跟他爸爸为这事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爸锁了他的工资卡,上次去广东的钱还是跟我借的!”
我沉吟了一下,问:“他借了你多少钱?”
蚊子笑笑:“不多,六七千吧。”他说得毫不在意。
说实话,这些钱对我来说的确不算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半年左右的收入了,蚊子这人的确是够哥们儿的了。
“挺多的啊……”我说。
“嗯,他去了两次,骗他爸妈去外地抢修,事假都是我帮他请的,真是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个高中生!”蚊子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解。
“他喜欢呗。”我随意说。
“那女人不值得他喜欢。”蚊子叹气,之后又说,“说归说,做兄弟的劝过了也就到位了,你也别去跟他说,他这人不撞南墙不会死心的。”
我说:“我知道。”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坐在地上,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萧狩,他现在一定在跟那个女孩打电话吧?其实最近他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上线,组上我,然后我刷怪,他坐拿经验,人就去打电话了,他也不避讳,直接告诉我他在跟女友通长途,但是似乎并不算快乐……
凌晨四点多,我被一阵手机短信铃声吵醒,好在我没有下床气,但还是很郁闷,一看手机居然是萧狩的名字,我一下子清醒起来,很惊讶他为什么这么早给我消息,点开来一看,忽然啼笑皆非。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欣欣老婆,今天你要考试咯!祝你考试顺利!永远爱你,狩。”
于是我就这么知道了“情敌”的名字:欣。
我笑了笑,回复了一句:“兄弟,你发错了吧?”
很快,他回复过来说:“不好意思,睡迷糊了,一不小心就发错了。”
我没有回,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看着那条短消息,睡意全无。
接下来,我靠咖啡和烟撑了一整天,昏昏沉沉回到家看见寒焰指着电脑跟我怒:“你看看这人!一队就八个位子,大家都在花力气,就他一个人挂机!一个电话打半小时!你去跟他说!要是再这样,别怪少爷我踢人了!”
我一看,电脑上伽蓝神正坐在地上发愣,朝寒焰笑:“他在恋爱,你要体谅人家。”
寒焰瞪着我:“你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嘛?”
我回瞪他:“你对郁言不也一样么?”
他愣了一下,笑得高深莫测:“当然不一样。”这笑容让我发寒,他继续说,“我有在勾他,你没看出来而已。”
寒死我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哪里在勾凌波。
他一脸正色:“你要是当真想勾他,光看着他恋爱是不行的。”
我笑:“我自有打算。”
他皱皱眉说:“随你了,反正你告诉他,这样下去我们以后不组他了!大家私下里都说他呢!”
我点头,然后回房间,没有急着开电脑,拨了萧狩的电话,用家里的座机拨的。
“哪位?”他问。
我说:“是我,烈火。”似乎他们都习惯于叫我的游戏ID,我也就一直这么自称。
他一听,笑了:“是你啊!这号码是你家电话?”
我说:“嗯。”
他说:“那我拿座机打过来,手机太费钱了,哈哈!”
我说:“好。”收了线。
几秒钟之后他打过来,然后问我:“什么事?”
我说:“你最近很忙啊?”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要是大家觉得我老是挂机不厚道,以后我不挂就是了……”停了一下,又说“烈火,我可能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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