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除魔人(出书版) BY earthbound-该隐
  发于:2010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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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是各种不幸的化身,它能随身带来了瘟疫和灾难。

几年前,家境比现在要好,一有空闲,吴叔努经常给他讲关于魔鬼的故事。在前几年,有六百年历史的寺庙,转眼间就能被魔鬼毁掠一空,伴随着奇异的亮光,山上被魔鬼影响了的村民们,拆梁揭瓦,一个巨大的隐形魔鬼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狂呼乱叫。


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传说是否真实,但那些关于魔鬼的传说,却已经在他心中深深埴根,埋下了恐惧因子。

德钦心里面害怕,在一刹那间,觉得他眼前看到的也许就是魔鬼的化身。

别人或许会吓的马上跪下去,但他几乎是马上拿起步枪,拨开了遮住视线的树叶,扣动扳机,疯了一样朝前面撕斗的两个怪物扫射。

子弹对两只'怪物',没能造成任何伤害,射中怪物后,子弹并不是直穿进去的,而是从怪物身上弹射回来,无力的自空中掉落下去,这结果很出乎德钦预料。

德钦扔下已经成为拖赘的步枪,朝相反的方向直奔过去。

当他跑出了几步之后,只不过是极短的时间,黝黑巨大的'怪物'尾巴,已经到了眼前,他并没有机会看清楚,'啪'的一声,那条奇长无比的尾巴已经把他打的飞了出去。


德钦基在被那怪物扫飞出去之后,五脏六腑都像是硬被翻了一遍,身子不断在空中翻滚。

他几乎完全丧失了知觉,只是凭本能地挣扎着。

突然间,不但是五脏六腑疼的像是翻了过去,全身都快散了架,他的后脑也传出一阵剧痛。在头部重重磕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间,他似乎看到有一团半透明的黑雾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那团东西像雾但又不是雾,像人的黑影子,又绝对不是人影。

下一瞬间,黑雾就已经穿透茂密的树丛,落在了正在对峙的两只'怪物'的正中间。

这时候,他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脸紧贴在青草上,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耳边也在嗡鸣。

当他挣扎站起身来之际,一阵猛烈的晕眩使他几乎昏了过去。

但德钦身体毕竟比常人要更结实,在全身剧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之后,他居然能挣扎着俯起身来。

不过呆了极短的时间,德钦就已经看清楚了眼前发生的事。

那团游荡在两只'魔鬼'中的黑雾,其实并不是黑雾。

德钦已经发现,'黑雾'的轮廓似乎逐渐变的清晰起来,那是一只全身都被柔软的黑色毛皮覆盖着的'魔鬼'。

怪物浮在半空中,看起来十分威猛。

它长着一双酷似人类眼睛的狭长眼睛,其中的瞳孔就像两团燃烧着的银色火焰,几乎完全是银色的瞳孔,令它看起来份外妖异。由于它的黑毛上到处都溅着斑斑的血迹,使它看起来更不似只是一团雾,而是活着的生物。


它一出现,那只像黑色电鳗一样的魔鬼,似乎完全丧失了活动的能力,一动不动,老实的伏在地面上,而另一只魔鬼发出轻微的嘶吼声,看起来像是在续势待发。

德钦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他隐约觉得,先前的那两只'魔鬼',似乎是很惧怕刚出现的'怪物'。而刚出现的'怪物'比之前出现的两只'魔鬼'要更强大。

他的意识才刚到这里,那只怪物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

它一口咬在了那个有三只头的魔鬼身上,在顷刻间撕咬掉了对方的大半个身体,连同对方的头一起吞了下去。

德钦的后脑一阵阵剧痛,使他觉得自己支持不下去了,似乎马上就会昏迷过去。

虽然他根本来不及想什么,但他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确实出现了怪异的'生物'而不仅仅是幻象。

在昏迷之后,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以致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他濒临昏迷的前一刻,隐约中,似乎听见了惊天的凄厉叫声。

余下的那只'魔鬼'并没有注意到德钦的存在,在它离开之后,雨林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寂静。但不久之后,就有几个人发现了德钦匐身的地方。

这几个人全身都罩在白色的长袍下边,白袍镶织着金边,头上扎着的白布,布的边缘,也同样镶织着金丝,他们的行动看起来神秘异常,根本无法从他们背后的外型上分辨出年龄和性别。


但从他们的装扮上来看,也能推断出他们不是当地人。

过了一会儿,传出他们的对话声,用的并不是当地的缅语,也不是邦康一带很通行的中文。他们几个人讲话时的口音十分古怪僵硬,操着的却是非常纯正的古印度语。


"看来,全死了……"

另一个声音跟着道。

"圣物也不见了,还好,这个人还活着,把他送回去吧。"

其中一个声音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问问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是哪只怪物抢走了圣物。"

"嗯……"

----

在当天之后,吴叔努和住在这附近的山民,就再也没见过德钦,德钦就好象完全没存在过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们只在雨林的深处发现了一柄步枪,虽然并没有发现尸体,但他本人也一直没再出现。有人说他离开了缅甸,也有人说他死在了野兽口中,各种各样的传闻,曾在一段时期内闹的沸沸扬扬。


但真正的真相,却一直没有人能猜中,毕竟一个人要失踪,可以有很多种原因。

不过,经过一段时期,这件事也会逐渐被人遗忘。

再过一年,也许两年后,除了吴叔努外,不会还有多少人记的这个眼神凶狠,高大黝黑的年轻人……

第一章 东京

日本一带的海域上。

海拔近万公尺的高空中,一架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上,空姐正在客舱内做例行检查,提醒着乘客应该注意的一切和做好空降前的准备。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最后一组座位,忽然之间,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最后一组座位前排的两位乘客身上。

这时候,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这两位乘客都太过特别,使她一见难忘,所以她也忍不住朝那边多望了几眼。

坐在外座的那位东方男士,脸型十分削瘦,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风衣。

从他的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确切年龄,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坚毅冷漠,但不知怎么回事,总使人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忧伤的气质,外表下带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沧桑感。


这种独特的气质,使得他可以轻易地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少年,他现在显然正熟睡着。虽然他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十七八岁,但他全身仿佛都充满了魔性的美。使人在一眼看见他的瞬间,马上就会产生一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她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美少年。

他睡着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静态的画面,看起来十分的平和。

但他的眉宇之间似乎不是很愉快,可以看的出来,即使是在睡梦中他做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梦,此刻,他整个人都挨在了旁边乘客的肩膀上。

由于这个画面看起来太过恬静,空姐在一时之间,甚至望了提醒那个正在熟睡的少年系好安全带。

少年旁边坐着的乘客,此刻已经察觉到了空姐的目光,同时朝她瞥了一眼。

这时,空姐也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很不礼貌,她一下子就转移了视线。

"请您醒一醒,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

一把甜美的女声,在半睡半醒之中传进了我的耳中。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后的很长时间之中,我才逐渐清醒过来。

我隐约还记得,好象是在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我就已经睡着了。

我捂着发胀的头,勉力把沉重的仿佛压了铅的眼皮撑开,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削瘦坚毅的侧脸。

我反射性地又把眼睛合上,脑中混乱的思维逐渐清楚起来。

自从我心脏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毫无例外,几乎每次从梦魇中醒来,都是被恐怖的噩梦惊醒的。

上飞机以来,被我一直当做垫枕靠着睡觉的地方十分舒服,那里分明就是人的肩膀。

可能是我睡着的时候,忘了系上安全带,不知不觉中就歪倒在了坐在我旁边位置的人身上。

我又睁开眼往身旁看了一眼,马上被吓了一大跳,发现事情真是十分凑巧。

这时,我已经发现座在我旁边位置,一直被我当作垫枕靠着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在机场上曾经被我观察过很久的大叔。

我靠着他睡觉,一定睡了有很长时间,这样长的时间当中他居然一直没把我推开,可见他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冷酷和难以接近。

想到这里,我对他的好奇心不禁更大了。

因为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在他很不同寻常,所以极想从他身上套出话来。

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喜欢谈话。

我还想继续装睡下去,突然,身旁传来很低沉的声音:"既然起来了,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声音非常动听,有种深沉的吸引力,这位不爱说话的大叔终于开了口。

"这位先生,请醒一醒,请系好安全带,再过一会儿,飞机就要在新成田机场着陆了。"

空中小姐的说话声又传过来,同时,我也觉得再继续装睡下去是件很没意思的事。

我勉力睁开很疲惫的双眼,十分辛苦的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到了?"

"是啊,已经快到了。"

因为睡觉,我甚至忘了系上安全带。

我系好了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空姐仍然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看起来就像是她已经化身成为木头。

每天被人用相同的眼光盯着看,谁都会觉得很麻烦。

所以,我朝她笑了笑,示意她赶快走吧。

空中小姐似乎也意识到飞机就快降落,脸颊微红,立刻急匆匆地走开了。

思绪逐渐清醒过来后,我这时才注意到,装着上一起吸血蛭杀人资料的资料袋,此刻正整齐的放在我身旁座位的缝隙间。这些资料,又把我重新拉回到现实当中来。


但我明明记得,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分明把这个资料袋随手扔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是谁帮我整理好的?〉

我怔了怔,朝旁边位置上坐着的那个大叔瞟去。

他仍然面无表情,使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都在尽力诱他开口说话,但是他却没有表示出来半点反应,十分沉默冷淡。

这时候,我的胃微微有些难受,飞机已经往下降到了一定高度。

从这种高度往机舱外看去,机舱外的天空,使我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发生过的许多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低落,而且再没有心情想讲话。

现在是下午了,飞机降落在新成田机场上。

下了飞机后经过一些例行公事,出了移民局,虽然我的视线仍在不断搜寻那位'大叔',但最终还是在人流中跟丢了他。

虽然觉得有些后悔没一下飞机就缠上他,在内心深处又觉得没什么。

我往机场外面走去,才刚出了机场,马上就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从中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无论怎样看,这也只是一双极为普通的手。

一直到计程车驶到了我下榻的酒店门口,我才能从刚才的震惊中稍微回神,魔风显然也和我一样。

这家酒店,我已经有一天没来过了,没想到房间居然还没退掉。

直到走进了我租的房间中,我刚松了口气,才准备仔细想一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忽然之间,我的喉咙一凉,一柄阴气森森的刀锋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不是人类,说,你究竟是什么妖怪,妖气隐藏的很好,我居然一直没察觉。"

魔风森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昨天在那个小公园里,那群吸血鬼为何会追杀你?你分明有能力杀了它们,何以直到我出现你都没动手?"

我委屈地道:

"一定要我解释吗?"

魔风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说呢?你要是骗我,马上就杀了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那我就说了,我其实什么也不清楚,只不过最近运气太差,总碰见莫名其妙的事,上个月刚被恶心透顶的吸血蛭上了身,这个月又被吸血鬼追杀,现在又被信任的魔风大叔用刀抵着脖子,随时有可能被割断喉咙,血流四溅。"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人的指甲有可能变成那样的武器吗?"

魔风闷哼了一声,虽然他的话仍是少的可怜,但我却能感觉到抵在我喉咙上的刀渐渐放松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有可能是基因突变。"

我很委屈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察觉到自己的头脑最近越来越古怪,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我仔细想了一想,又道:"我从小就幻视,过得一直不太正常,发生了这种事,似乎也是可能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于魔风会不会相信,那都是他的问题了,我也无法掌孔其他人的思想,我静静地等待着背后的魔风做出判断,毕竟,我的脖子也不会比他手上的刀更锋利。


就在下一秒中,我脖子上森冷的刀气已经消失无踪。

我只听见魔风在背后冷冰冰地道:"一大篇推托之词,看来也问不出什么,趁我还没想杀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我耸耸肩,无奈地道:

"魔风大叔……这里……好像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想滚,靠近可以吗?"

魔风怔了怔,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难道你不想找出杀了你妻女的那只吸血鬼吗?"

我一向是这样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如何卑鄙的手段,也都能使的出来。

果然,听见我的话,正在往外走的魔风身子一顿,蓦地转过身来,紧盯着我道:"你知道?"

我奸险地笑了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但Kamijo好象是真的知道,他迟早会来找我报仇,到时候,魔风大叔不是正好可以找他问清楚吗?"

他似乎很不喜欢被人称为大叔,但是我更喜欢这样称呼他。

魔风怔了怔,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哼道:"你是怕Kamijo来找你算帐,想找我帮你挡着吧?"

我摊开了手:"当然不是的,只不过是我看魔风大叔一直在为找不到仇人而烦心,最起码大叔也在昨天救过我一命,这只是做为朋友的责任罢了。"

〈自从那次被吸血蛭附身之后,我就仿佛与吸血的怪物有缘,一再的碰上怪事情。这回,如果不是被魔风大叔所救,我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也想帮他做一些事,这样我的心里才不至于有愧疚感。〉


好笑的是,就连冷凌峰警官那样的灵能力者,都从来没见过吸血鬼,我却被十几只吸血鬼袭击,险些死于非命。

"大叔,灵能力者和咒符师究竟有什么不同?"

此刻,魔风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利刃,仔细的用一块白绢在上面擦拭,听到我这样问,他道:"灵能力者大多数都是业余的,虽然有灵能力,碰到妖怪或者冤魂的机会却极少,但像我这样的咒符师,却是靠这个吃饭的,几乎接受的每一个委托都是除灵。"


我忽然发现,除了提及吸血鬼的时候,其他时间的魔风大叔都是一个很柔和的人,虽然他的外表看上去令人无法接近,但真正熟识,才能看出来他的个性其实是很有趣的。


我开玩笑似地道:"魔风大叔,你觉得单靠除灵,真的能过的很好吗?如果你几时穷到了露宿街头的地步,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只要那时我还没死,就让我来养你好了。当然,你可以给我当仆人,这样子,你拿钱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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