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竹 上————昂君
昂君  发于:2010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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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没有回嘴,甚至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这样让他抱著,从很久以前,小宝就知道自己不排斥荻的拥抱,是自己没有办法从爹娘抛弃自己的阴影中走出来,否则他相信自己也可以和荻作好朋友的。
「哥,你说说话好吗?否则我会以为我抱的是一块石头。」被子外头的荻轻轻的摇著他所抱著的一堆东西。
「你就当做你抱的是石头就好。」话虽如此,小宝还是这样缩著,隔著被子接受他的拥抱,在他的拥抱中,外头的雷电似乎没有那麽可怕了。
「我没事抱颗石头做什麽?」外头的荻啐了一声,接著却装做不经意的问到:
「听师父说你想要练永颜。」
躲在被窝里头的小宝点点头;永颜是师父长生不老的秘密,可就算是师父当年也是十八岁那年才开始练永颜,而小宝偏偏却选在才刚刚成为大人的这个时候,因为只要练了永颜,自己的岁数就会永远留在那个年纪,小宝希望将来爹娘再见到自己的时候可以认出自己来。
可外头的荻就有些气急败坏,
「哥,你知不知道练了永颜後,你就只能当碎竹再也不可能是小宝了!」练了永颜,就表示自己已断了过去,无情无爱,自己就是无父无母的一个人,既然如此小宝就再也不是小宝了。
「我知道。」只要爹娘认得自己就好了。
荻比小宝自己所想像的还要了解他,自然明白小宝未说出的愿望是什麽,而他所期望的小小愿望却是自己心中的痛;原本荻以为随著时间过去,自己心里的愧疚会渐渐淡去,可见到自己现在抱在怀里的这个人,却发现那种讨人厌的愧疚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与日俱增,直到不久前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那种感情是喜欢也许不只是喜欢,是那自己也许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字,所以才会让自己这样死心踏地的陪著这个任性的孩子。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也不会逼你一定要重新考虑,不过」荻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单纯的小宝绝对没有去了解练永颜需要的是什麽,而自己不想让小宝练永颜的原因就在於那一个因素。
「不过什麽?」听到被子外这麽久都没有回音,再加上外头的风雨似乎小了许多,小宝悄悄的探出头来看著荻。
被小宝这麽一看,荻反而更说不出口了,支支吾吾了很久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是天边在沉息许久後闪过的雷电惊得探出头的小宝慌张的扑向他,一个不稳荻倒在了床上,两人的唇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从原本的惊讶,到後来的甜美与喜悦,荻第一次了解到初恋的甜,也让自己又在这场爱情中沉下了一点,只是自己怎麽也放不了手了吧?
小宝有些慌张的从荻的身上爬了起来,第一次对荻说了声对不起,却不知道这三个字却是荻不想听到的。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荻伸手整理小宝的乱发,
「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麽事?」
荻看著一脸天真的小宝,突然觉得这样的小宝似乎就要再也见不到了,忍不住伸手摸摸小宝绵绵的脸庞,小宝瑟缩了一下之後就不再移动,乖乖的让荻这样摸他的脸。
「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小宝一直是最乾净最漂亮的」荻发现自己对他的喜欢就快要从胸口满了出来,却被自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小宝,如果以後师父逼你和人做一些会令你害羞的事,你一定要先想到我喔。」
小宝不懂得什麽叫做令人害羞的事,不过他还是用力的点头,也许自己对荻也充满信任也说不定。

害羞的事就是......哎呀, 好害羞好害羞......
碎竹-29
一声轰隆将原本熟睡的碎竹惊醒,坐直身体的他,看著身边的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又是一阵雷电让他收起脸上的疑惑直接往身边的人怀中躲去。
「小宝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伸手揽住抱著自己的人,从碎竹惊醒後,赤荻也跟著醒了过来。
原本趴在赤荻胸口的碎竹听见他的声音,鼓起勇气,抬起头就著微弱的光线看著正看著自己的赤荻。
「我我是不是忘了什麽我不该忘的事情?」过了很久,碎竹才慢慢的开口。
这句问话让赤荻的心差点跳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碎竹将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磨搓著。
「荻,你是荻,对吧?我不是笨蛋,我的梦就是我的过去吧?竟然我忘记了这麽多,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实话,还要这样骗我?」刚才梦中的荻明明长得和哥哥一模一样,证明这两人是同一个人;碎竹红著一张脸,是因为想起好多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那一次又一次的亲吻代表著一次又一次的喜欢,自己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这麽喜欢荻的?
赤荻是什麽要的原因让碎竹发现了这件事,可现在的碎竹是这样安稳的趴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没有任何回覆记忆的模样。
轻轻的拨开碎竹额前的头发,赤荻轻声的开口,
「若告诉你实情你会比较快乐吗?哥,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变回以前的小宝,而现在的你就和以前的小宝一样单纯快乐,我又为何要去破坏?」
「所以你真的是荻?」碎竹很认真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
「嗯。」搂著还趴在自己胸前的人,赤荻老实的回答。
「荻,你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轻轻的盖住那红色的半边脸,碎竹的语气中满是不舍。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原因。」将手盖上碎竹的手,能够得到他的关心就够了,赤荻不期望自己还能要到更多。
「荻,现在的我是一个坏人吗?」即使自己忘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自己看得懂所有看到自己的人眼中的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坏人了吗?
「雷公会不会打我这个坏人?」想到这里,碎竹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
「荻会保护小宝,以前是,现在更是。」仰起头,在碎竹的唇上点了一下,
「所以碎竹继续当小宝好不好?不管以後你会梦到什麽,你还是小宝,而我还是荻,不会再让小宝讨厌的荻,我会一直保护你,你只要做小宝就好了,好不好?」
即使忘了过去,碎竹好像是明白自己一直做小宝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自己的梦境还是一直在发生、一直在提醒自己忘掉的过去,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变回本来的碎竹,那一个坏人碎竹。
「荻,我不想当坏人可是我还是会记起所有的事对不对?」碎竹侧过头,
「我一直、一直在作梦,所以我知道了哥哥就是荻,我也知道了我从十五岁开始练永颜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我是怎麽变成大坏人的,可我真的不想当坏人」
「只要你把梦就当作是梦,那就永远只是梦,你就可以只当小宝,不是碎竹。」这番话其实就连赤荻自己也不信。
「真的可以吗?」碎竹还是不能释怀,
「就像我一直忘不了你抢走我爹娘的事一样,那些曾经被我伤害过的人会因为我不再是坏人了就放过我吗?」
「我会保护你!」赤荻用力的抱著他,曾经以为自已是最了解碎竹的人了,却连自己也没想到,碎竹竟会对自己所遗忘的过去这麽的自责,
「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没有人可以找你报仇。」
「可是这不公平」因为被人伤过,所以更明白那样的痛苦,可碎竹自己怎麽也不能了解,自己为什麽会变成大坏人?
「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师父不是曾对你这样说过吗?」赤荻让碎竹在自己的身边躺平,
「你若不杀人,总有一天那些人会杀了你,唯一不会被伤害的方法,只有变成强者哥,你不做强者也没关系,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碎竹听得迷迷糊糊,才清醒没多久瞌睡虫又再次找上自己,他将自己的身体卷缩在赤荻的怀中。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是这样真的不公平不公平」
看著再次入睡的碎竹,赤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稍微回覆记亿的碎竹似乎陷入了疑惑,而自己又该如何维持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回应的感情呢?

既然有新版我就先来适用看看好不好用的说~~~~~
碎竹-30
「门主,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男孩跪在一地破碎的盘子上,低著头,惊慌的喊著。
碎竹很疑惑,为什麽他要这麽害怕?明明打破盘子的人是自己,那个人为什麽要自己跪在地上。
「你错在哪里?」
对碎竹来说自己的问题只是单纯的问句,可对於跪在地上的人来说,这样的问题彷如碎竹动了怒气,自己已难逃一死。
「小的该该死,是小的不当心没拿稳盘子伤了门主玉体小的该死!该死!」跪在地上的男孩止不住的发抖,在他身边的人则是摇头为他叹息。
「我没受伤啊,受伤的不是你吗?」
碎竹的这一句问话更让人心寒,男孩似乎觉得门主认为他伤的还不够所以想要让他伤的更重一点,难道自己真的死路难逃?可错的真的不是自己啊!
「门主,这孩子才入门没多久还不懂规矩,冲撞了门主还请门主饶他不死。」
突然的一句话,让原本想要走近男孩的碎竹停下脚步;为什麽大家都这麽怕自己?为什麽连自己想要关心一下这个人的伤势都会被认为是我要伤害他?
「你们你们希望我怎麽做?」碎竹疑惑的看著所有的人,可在与其目光交错的瞬间,所有的人都率先避开目光。
「你去上药吧。」碎竹走回位置上坐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男孩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看著碎竹,可双脚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
「你还跪著干啥?难道真要我罚你?」碎竹没好气的看了那人一眼,别过头对著其他人挥手,
「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原本站满厅堂的人一下子散得精光,碎竹一个人坐在摆满佳肴的桌前,原本的好胃口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那个自己忘记的过去、那个本来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人?为什麽所有的人都怕他?为什麽自己的关心会被误解成伤害?难道自己练了永颜之後真的变得无情无义就和师父一样?就和师父一样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也只凭自己的喜恶过日子?
「哥,怎麽看你又皱眉了?」突然出现的赤荻有些心疼的指著碎竹皱成川字型的眉心,
「怎麽了?又有谁惹你不开心吗?」
「荻」碎竹瘪瘪嘴,即使认清身边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很讨厌的荻,可心中的喜欢已经盖过了厌恶,面对他,所有过去小宝的真实情感全都流露出来,
「我是不是真的很坏?是不是还比师父坏?」
「谁说小宝坏?」赤荻将碎竹揽入怀中,
「谁敢说你坏我替你找他算帐!」
「不要!不要变得和师父一样」碎竹低语,
「我不知道我变得怎麽样了,我只知道我好像真的变得跟师父一样坏,可我不想啊而且我也不懂,到底我忘记的那个我是我,还是我现在所知道的那个人是我?」
「你就是你。」赤荻让一脸疑惑的碎竹正视自己的眼睛,
「不管你是碎竹还是小宝,你就是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哥、最喜欢的人」
「荻」碎竹的脸很红,双眼飘移的不敢正视赤荻的眼睛,
「我真的可以喜欢你吗?我如果喜欢你是不是就代表我忘了爹娘?我是不是就不再喜欢爹娘了?那样的话,我还可以喜欢你吗?」
「傻小宝。」赤荻甜甜的轻吻他的唇,
「喜欢就是喜欢,你可以喜欢你的爹娘,也可以喜欢我」
赤荻心底甜滋滋的,虽然他并未从碎竹的口中听到真正的喜欢两个字,可从他这如同孩童般的问话当中他得到了这近百年来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他心中的喜悦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离开赤荻的唇,碎竹的脸以不像前几天第一次亲吻後那样的血红,
「爹以前说过,喜欢的姑娘可以讨来做媳妇,那你呢?你怎麽做我的媳妇?」
赤荻笑出声音,他从没想过碎竹还会这样想向他们之间的未来,也从没听过碎竹曾说要讨媳妇这三字。
「那你做我的媳妇好了。」
「我想应该不行。」碎竹板起脸孔拒绝。
「为什麽不行?」这次换成赤荻脸上的笑容凝固。
「是你教我认字的啊,媳妇两个字都有女字边,所以只能让女人当,我怎麽当你媳妇?」
赤荻的脸上又漾起笑容,也许是想起过去教他认字的情景,
「那这样好不好,你不讨媳妇我也不讨媳妇,我们就两个最喜欢对方的人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这样啊?」碎竹努力的想的一下,
「会有其他人加入吗?还是就像爹娘一样,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就像爹娘一样一直在一起。」赤荻承诺。
「那我答应你。」
赤荻笑得开心配合著碎竹脸上的微笑,两人这时像是被幸福的阳光所照耀著,可仅仅只是一墙之隔,门外的白衣人紧握的手心彷佛就像是要握出血来
碎竹-31
「见过门主。」一身白衣的白侍凤走进碎竹独处的小厅中,看著碎竹见到他时所拧起的双眉,他只是轻声一笑,
「看来门主不太想见到侍凤?」
「风月门内众人各司其值,惟因我身体有恙才閒适於此,而你究竟职称为何?」赤荻已经将风月门大概的运作情形告诉了碎竹好让碎竹应付进进出出的门人们,唯独对白侍凤的来历绝口不提。
「我?」对於碎竹的问话,白侍凤只是轻笑,
「侍凤先前不就说过我是副门主的贴身侍仆凭门主与副门主的关系又怎会不知道侍凤的身分呢?」
碎竹很不高兴,心里对他的厌恶又添上一笔,可脸上还是装做不经意的别过头,
「许是阁下的身分低微,荻认为不值得一提吧?」
碎竹为了反击而想这句话想了很久,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这句却是最能刺伤他的一句话。
白侍凤的脸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可没多久脸上却只是澹然的一笑,他走上前一把抬起碎竹的脸,
「说实话,如果是本来的你,侍凤还对你有三分的惧意,否则侍凤又怎会在副门主的身边躲了三年都未曾见过你?」看著碎竹的脸也在同时失去血色,白侍凤笑得开心,
「侍凤承认我以前怕你,可现在的你如同娃娃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除了像只纸老虎一般张牙舞爪外,你还能做什麽?」
碎竹用力的打掉他的手,不断的想要说服自己,这个讨厌的人只是在骗自己而已,荻说过他两个人就只有两个人而已,没有第三个人!
「你骗人!」碎竹用力握著拳头,他不知道本来的自己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会怎麽样,只知道现在如果还像小宝贝欺负时就掉泪的话只会被眼前的这个人更瞧不起,
「既然你都说我现在像个娃娃,荻随时可以离开我,如果他重视你比重视我多,又为何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荻喜欢自己,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他怎麽会这麽保护我?否则他怎麽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又为什麽要说只有是真正喜欢的人才会这样的亲吻?
白侍凤笑得更加的灿烂,许是看见碎竹眼中闪耀的泪光让他感到得意,
「说不定就因为你像个娃娃让他觉得有趣,所以才更要把你留在身边吧?」
一个杯子从白侍凤的耳边飞过,在瞬间的惊讶後,他又换上来的笑容,
「现在连侍凤都觉得你这个娃娃有趣,等著吧,侍凤会再来找你玩儿的。」
碎竹没有阻止白侍凤的离开,可他也没有办法安抚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无助,曾被抛弃的感觉又再一次浮上心头,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怕很怕自己再一次真心的爱过人之後又被狠心的抛弃
碎竹很想哭,可刚刚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却怎麽也掉不下来,许是他心中所遗忘的另一个自己,看不惯自己的懦弱才不让自己掉泪的吧?
「我真的不想当坏人可当我是坏人的时候,我会怎麽做?」
「哥,你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做什麽?」
听见熟悉的声音,碎竹回过头,看见赤荻一脸担心的望著自己,想也没想的就立刻投入赤荻的怀抱中。
「哥,你怎麽了?」赤荻很享受碎竹难得的主动,可又敏感的查觉他有些不对劲。
「没事」碎竹不想说出白侍凤的事,有些事只要有人先说破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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