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路恋情————小笠原绫乃
小笠原绫乃  发于:2010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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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做这种事?
为什么做出这么残酷的事?
铃羽抓拢所有的钮扣都进开的衬衫,拳头因为紧握著而显得毫无血色,他激动地大声问著。
对他的质问,海王寺毫不在乎地回答;“我没办法制止自己的心情,虽然看你一副可怜相,但是我并不打算向你道歉。”
“你说什么,你到底存什么心?”
话才刚说完,铃羽的下巴就被长长的手指抓住。
海王寺线条分明的端正脸庞逼近铃羽的眼前。
“那么我问你,你为么不避开我的吻?”
被说到弱点,铃羽咽了一口气。
“最初的接吻为什么要接受呢?”
似乎要刺进这个瞬间显现的心里缝隙,海王寺喃喃吐出甜甜声音的嘴唇,印上了铃羽的嘴唇。
铃羽急忙别过脸去,避开了他的唇。
“那是你强迫……”
“强迫?”
海王寺重复铃羽的话,淡淡地笑著。
是目中无人的微笑。
“后来的事也许有一些强硬,但是最初的那个吻,我并没有强迫你,你如果没有那个意思,是可以避开的。”
这种说法实在太傲慢了。
“那是……因为太突然了,受到惊吓,一时没办法动。”
“不能动?不是有这个意思吗?”
海王寺的指尖缓缓地抚摸著铃羽的。
刹那间,铃羽的背部感到一丝甜甜的麻痹,心里一阵动摇,于是粗暴地把海王寺的手拨开。
“讨厌,这样是不对的。”
这时,失去重心的身体猛地向后倾斜,背部顿时好像被闪电击中似的感到一阵刺痛。
突如其来的冲击,连悲呜的声音都叫不出来。
想哭想叫的痛苦,使得铃羽整张脸都扭曲了。
“铃羽,没事吧?”
铃羽咬紧牙根,瞪著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生气的男人。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海王寺那张英俊的脸顿时崩溃了,脸上呈现出难过的表情。
这种神情几乎不曾出现在这个对任何事都自信满满的男人的脸上。
心底深处有一点痛。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是他自作自受,铃羽心中想著,匆匆地摆脱了海王寺。
为了逃离海王寺。
也为了逃离似乎会陷入其中的自己的心情……。
走在东京都银座四丁目的大马路上,若宫铃羽的手机响起。
从口袋拿出手机,液晶画面显示出“姬川”。
知道不是“非通知”的讯号,铃羽放了心。
“喂,我是姬川。”
很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是铃羽高中时代的田径社长姬川佑太朗。姬川是铃羽神奈川县老家的邻居,从以前就交往很密切。
虽然是学长学弟的关系,但是对铃羽而言是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姬川学长,有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我拜托你买的东西到底买了没有?”
“买了,请放心。”
“那就谢了。还有一件事,你也许不愿意听到,矢津田对于拍照的事始终不死心,一直缠著我不放。你是不是乾脆让他拍一张算了,就当作是一种交际……不行吗?”
“是的,关于这一点……真的很对不起。”
虽然是姬川的拜托,这件事实在无法答应。
这件事也曾被问过一次,那时就拒绝了。
本来,铃羽并非不喜欢陌生人的人,是对姬川的同班同学矢津田秀夫,一见面就觉得不喜欢,不太愿意和他交往。
“他是专业摄影师哦。”“和专不专业没有关系,我是男人,被当作拍照的模特儿,实在是不愿意。”
“只拍一张也不行吗?”
“是的,对不起。”
被铃羽顽固地拒绝的姬川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是吗?我知道了,这种事也不能勉强。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矢津田非拍你的照片不可,不过,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他,…你现在是要去赴海王寺先生的约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呢?”
“当然知道,你的音调比平常高了一些。”
“嗄?音调高一些;我……”
“是啊,有一点兴奋的感觉,就像准备要去远足的小朋友一样。要去见海王寺先生,你感觉那么兴奋吗?”
“没……没这回事,我并没有感到兴奋,我……”
铃羽忘了自己是在大马路上打电话,大声地否认著。
等回神过来,铃羽赶紧确认有没有路人注意到这件事。
幸好并没有人对铃羽这么大声喊著有任何反应,好像见怪不怪似的。
也许就像姬川说的,自己确实有一些兴奋,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
“不论如何,只要和海王寺有关的事,很有趣地,你的感情就会变得很丰富。海王寺先生好像是在开你的玩笑似的在逗著你玩呢。”
“没这回事,…可是你说海王寺先生在开我的玩笑,这可能有点说对了。”
“是吧,可是你自己要负一点责任。”
“为什么?”
“你这样心荡神驰的样子,是要说可爱呢,还是要说煽情呢?”
“嗄?煽情?”
铃羽再次提高声调大声叫著。
这一次,有路人被铃羽的声音吓到了,回过头来看了看他。
(咽啊啊!)连忙掩住嘴巴,可是已经太迟了……
看一两个路人笑著看他,电话那头的姬川也呵呵地笑了起来,脸一直红到了脖子,真太差劲了。
“开我玩笑的不是海王寺先生,是姬川学长你吧。”
“不,不,我和海王寺先生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不,不是差得远,是完全一样,”
“算了,那就再见了。”
“好吧,再见。”
其实还想抗议几句,但是不想再提供路人笑料,铃羽乖乖地挂断了电话。
他到和海王寺约好的地方站著,不久,的面的十字路口有辆鲜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右转向著这边开过来。那是一部在任何地方都很显眼的车子。
路上的行人都注视著这部车子。,在这个地方,珍贵的车子并不罕见,这可是超级华美的车种——法拉利。
似乎不引人注意也很难。
那部车子停在自己面前时,铃羽感到有点站立不住。
(不,不……真是难为情。)好像要避开别人的眼光似的,很快地坐上驾驶座旁的座位、等铃羽扣好安全带,法拉利就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有一点不好意思……”
驾驶座上的海王寺看到身旁的铃羽难为情的样子,体贴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马上把眼光回前方问道:“什么事不好意思?”
海王寺甜甜的声音低沉而有魅力,铃羽感到自己的脸有点红了起来。
好听的声音靠得太近,听来会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至于海王寺,不仅是声音好听而已,所以更加地不安。
“用法拉利来银座接人,我认为这不是一般老百姓会做的事。”
把所想的事直率地回答,海王寺听了呵呵地轻声笑了起来。
“法拉利不是很寻常吗?”
铃羽无言以对。
怎能说法拉利寻常呢,会这么说的大概只有海王寺这种不寻常的人吧。
因为海王寺是个有不寻常经历的人。
他现在的职业是一家大饭店的婚礼协调人,三年前是住在法国的时装模特儿。
前后的工作挖不、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转职是一个谜。
对于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转职原因,铃羽曾经间过海王寺好几次,但是他每一次都巧妙地模糊带过。
(不过,我认为一定有什么原因。)否则的话,没有理由不做模特儿。当然,模特儿也许有年龄的限制,但这只限于日本的模特儿。
海王寺有法国血统,身高一百九十公分,是纯日本制品不可能有的出众身材。
这是相当难得的好条件,当模特儿应该可以维持很久。
当然,脸也无可挑剔。
挺直的鼻梁,线条优美的脸型,一看就让人为之目眩。
浓密的黑发,后面剪得稍短,前面比较长,用梳子梳上去,用发雕轻轻地固定著,是一种轻松地发型。
可是不会给人太随便或太轻浮的印象。
反而衬托出乾净又温柔的脸孔,给人一种跃动的感觉,相当具有男人味。
另外,还呈现出优雅高尚的风格。一双精干的丹凤眼,有著黑曜石般的颜色,从其中可以读到他坚强的意志,因为光线的关系,有时候会显露出耀眼的红色。
红色是热情的颜色。
使他的眼神更增加一层魅力的红色,显现出他内在个性的强烈。
这一点也是海王寺非比寻常的魅力所在。
他担任模特儿并不像一个洋娃娃般任人摆布,即使是外行人的铃羽也明白。
(因为我知道,为了海王寺,很多时装杂志社或事务所的人都到饭店住宿,以他的老朋友的身分去看他。)看得出来大家似乎都拚命地讨好海王寺。
所谓“欲射将先射马”……在海王寺手下打工的铃羽也是被讨好的对象。
被这样追逐为什么还不回去当模特儿呢?
“真是个不寻常的人啊!”
铃羽的感叹包含了很多意思。
“如果这么说的话,一般的老百姓不就不能来银座了。”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说银座怎么样,我说的是法拉利。只是到银座来买彩券,你却开法拉利来接我,这样很不搭配。”
“彩券?你每一次都特地到银座买这种东西?”
“不是我,是姬川学长。”
“姬川?”
海王寺紧皱著眉头反问道,看到这个样子,铃羽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下去。
“思……他说银座的一号窗口容易出大奖,所以每次都拜托我到这里买。”
“那么今天我找你一起吃午餐,你说要到银座买东西而拒绝我,就是为了要帮姬川买彩券?”
“对……对不起。”
姬川不只是铃羽的田径社长,也是海王寺在法国留学时的巴黎大学学弟。
而且他也是铃羽老家附近的“平城阁饭店”的婚礼协调人。
换句话说,他们两人是同业。
既是学长学弟,又担任同样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对任何事都非常冷静绝对固守自己立场的海王寺,对姬川的事特别敏感。
“你好像是姬川的跑腿似的,姬川拜托你的事应该不只是买彩券而已吧?”
“思,其实……,他……,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会介意这种事,因为从以前我就常常受到姬川学长的照顾,能为他做一些事,我感到很高兴。”
“我可不高兴。”
“嗄?什么?”
“你是不是对婚礼协调工作的打工的事感到歉疚?因为学长姬川曾经找你去他那里打上,你却选择了我这边的“环球饭店”。”
受到海王寺尖锐的指责,铃羽感到有点不安。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事实上是因为环球饭店离我的大学比较近,我才做这种选择,我已经告诉姬川学长,也获得他的谅解了。”
“是这样吗?”
“嗄?”
“没……那么姬川到底有没有中过奖?在银座的一号窗口买的。”
“我就不知道了。咦?怎么又到了同一条路?海王寺先生,你是不是又开回来?”
铃羽一直看著窗外。“我也试试看。”
“试试看?试什么?彩券吗?”
“对,我要比姬川先中奖。”
“中一亿元?”
“当然!”
(不,又开始了。)“可是,海王寺先生,一号窗口有许多人排队,现在才去排,上班会迟到。”
不禁浮出微笑,好不容易想到这个理由,这样总可以让他死心了吧。
可是很轻易地就被他一脚踢开。
“稍微迟到一下没有关系,今天为了和你一起吃午餐请了半天假,和客户的协商也是从傍晚才开始。”
海王寺的话有一点讽刺铃羽的意味,但是现在不是介意这一点的时候。
“就算请了半天假,在规定的时间迟到就是迟到,工作和彩券到底哪个重要呢?”
“知道吗,除了是婚礼协调人,我也是一个男人,这一点你了解吧?”
“我知道,可是……”
“当一个男人,即使只是彩券,若被姬川抢先一步,也会有失我的自尊。”
海王寺冷漠地说。
铃羽实在受不了而感到一阵晕眩。
这个饭店里数一数二的实力派人物,竟然将彩券看得比工作还重要。
“这事和自尊心有什么关系!都已经二十九岁了的人了,为什么还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产生竞争意识呢?”
“男人的自尊和年龄没有关系。”
“不说了,连我都要迟到了。”
“稍微迟到一下有什么关系,你反正只是打工而已。”
被这么乾脆地堵了回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这个视若无人的家伙!
不能认输。
“就算是打工,工作就是工作。”
“因为迟到而被扣掉的钟点工资我会给你,不要再吵吵闹闹了。”
“问题不在这里。”
“那么是什么问题?”
海王寺仍然不改他的傲慢态度。
铃羽很生气,决定豁出去了:“为了买彩券而耽误工作就是问题所在,我要去告诉经理。”
突然由直球变为变化球,使得海王寺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沮可不行,要严守秘密,只要你不说出来就不会被发现。”
用低沉甜美又响亮的声音说著,一边潇洒地转动著方向盘,刚刚的冶酷表情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迷人的微笑,瞥过来的眼睛内流转著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他这种绝妙表情让铃羽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得赶快把脸转开,脸一旦红了起来就很难消退。
以前还不至于这样,但是最近对于海王寺的小动作、眼神以及他的香水味都会有反应,动不动就脸红。
他喜欢使用法国的冗香水,气味清香而有深度,甜美中潜藏著凶猛的危险性。美中潜藏著凶猛的危险性。
虽狂野却深藏不霹的香味。
有时候会认为,自己所以会脸红,就是因为这个香味的缘故。
感觉到脸颊的温度持续上升也许是连锁反应的关系,连身体也开始发热。
如果有脸部的瞬间冷却装置该有多好,当然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没有办法,只好靠自然的方法,打开窗户吹吹外面的冷风。
比车内温度低的空气流进来,吹在燥热的肌肤上感到很舒服,可是汽车废气的气味让人感到有些讨厌。
正这么想著的时候,海王寺以调侃的口吻问道:“怎么啦?铃羽,你不是很讨厌汽车废气的气味吗?”
“没关系,现在突然不讨厌这种气味了。”
虽然这么说,对于汽车废气的气味还足感到很苦恼。
不过因为外面空气的关系,海王寺的香水味变得淡薄了。
当然,睑所以会红起来并不是因为这个香味。
铃羽了解,是为了海王寺看著自己的关系……因此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其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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