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 广州篇 下————龙马甲
龙马甲  发于:2010年09月16日

关灯
护眼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活下去!"周天赐微微笑着,露出两个酒窝,伸出手。

"嗯!"鲍望春慢慢伸出手,与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为你,活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一如千年之前......

 

 

--全文完--

 

历时三个半月,这篇文章,终于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这篇小说的关注。现在要对大家说再见,心里也很不舍得,但是这个结果总算是让小鲍和赐官获得了幸福,也对得起我亲妈的名声了,呵呵!

这篇小说,我估计我还会做一个比较大的修改,至于修改以后是投稿还是自己出同人志,我自己都没有想好,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这部小说弄成铅字来满足自己的虚荣的,哈哈哈!

最后,关于本文当中诸多的小分的问题,那个,这个,啊啊啊,天上有UFO!

好啦好啦!这些小分会在www.qgwd.com这个网站的加密区做成一个活动来满足大家的,欢迎大家到时候来捧场。

那么,就这样了,我们《一顾千年》见!

 

 

双城第二版的结尾修改版

 

尾声

 

"呜呜呜......"诡异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愤怒的民众们不由自主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就在那一刻,"嘭,嘭!"

两颗重磅炸弹从天而降,就落在国父纪念堂的旁边,外围的老百姓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成片成片地倒下去,血,如同突然决堤的河流迅速地奔流出来。

"空袭!"所有的人一起大叫起来。这个时候,什么爱国,什么追究责任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的重要。人群开始忙乱起来,你推我搡地往国父纪念堂附近可以躲避的地方涌去--谁都知道这时候在广场上站着,等于给飞机找轰炸的目标。

"你们还在这里傻着干什么?"孙翌趁着混乱硬挤过来,一巴掌拍在周天赐的肩头,"真的要等死吗?"

周天赐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搂住鲍望春挣扎着爬起来,"东卿,东卿,快走,我们走!"

孙翌摇摇头,叹着气扶起他自己也是双腿无力的周天赐,"真是看不下去了。"喝斥一声他身边的侍卫官,"你们他妈的都瞎啦,过来帮忙!"

 

***

 

"不行,不行!没有票不可以上船!"

"滚开!"

"放手,让我们上去!"

"没有船票不行!"

"我们有票......"

"假的!滚开!再不走我开枪了!"

码头上一片混乱,比起国父纪念堂那里可以说尤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寻找着机会爬上这艘唯一能够带他们离开战火的轮船,这是广州港口最后一艘国际远洋轮,隶属美国大使馆。

"走吧,东卿,你跟着周天赐走吧。"孙翌看着外面如潮涌一般涌在轮船周围的百姓,"你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没有人会说你......"

"我是,军人!"鲍望春淡淡地看着外面的人群,他的手被周天赐紧紧握在掌中,他感觉得到他的温暖,但是,"我的,职责,是,驱逐,敌寇,不是,在,国难,临头的,时候,抽身,走人!"

孙翌回头看看不说话的周天赐,"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先前跟我诅咒发誓,要是东卿不走,你打昏了他也要带他走的人,不是你吗?"

鲍望春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天赐,"噢?"

周天赐没好气地瞪了孙翌一眼,"东卿,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的船票,我想你跟我走!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跟你留下来。"

孙翌气得笑出来,"周天赐,你他妈的真是有种!"

周天赐冷冷扫他一眼,"我有种没种,东卿知道就好了,关你屁事......"话音未落,肚子上却被鲍望春捶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东卿!"周天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船快要开了,你作个决定吧。"

鲍望春牵起他的手,"赐官,我想,你走......"

周天赐脸色顿变,"那么你呢?"

"我有,自己的,责任!"

"不行!"周天赐和孙翌一起吼起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你分开的,东卿!"周天赐定定地看着他,"我跟你说过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东卿啊,"孙翌也说,"放了你,我可是担着很大的责任的,你要是不走,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待?"

鲍望春不理孙翌,只是看着周天赐,"要不然,这样。上了船,我把你,打昏,然后,我再,跳船--现在,你不是,我对手,我自信,要做到,这点,不难。"顿一顿,"但我,再也,不想,骗你。"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周天赐,"经历了,这一路,我知道,我,舍不下,你。若我,死了,我只想,你能在,黄泉下,等我,陪我,然后,下辈子,我们,再聚首。"

周天赐咬牙道:"那你还要我一个人走?!"

"因我,知道,再往后,这里,不再是,我们的,战场。"鲍望春答道,"你去,美国吧!用你的,天赋,为中国,战局,寻找,更多的,资助。至于我......"他的眼睛亮起来,"我,终究是,特科的,人,我会,找到,最适合,我的,地方!"

"难道我们那么辛苦走过来,你还是坚持要跟我分开?我们那么辛苦,东卿,东卿!你就不能想想我们的痛苦,那么累才能走到现在......"周天赐一时间说不下去,只觉得眼睛湿润起来,"这世上的战火、纷扰,让他们去吧,好不好?我们的缘分,从上辈子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缘分,你怎么舍得,放开?!"

"我没有,放开。"鲍望春深吸一口气,"我只是,相信,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走到,这里,我们就,一定,能够,走到底。"他沉声说,"我要,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但这,之前,我要,看见,日本人,离开,我的,国家!"紧紧握着周天赐的手,鲍望春的笑容有种穿越了时空的骄傲,"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因为,还有些,天分,所以,我不想,放弃!"他的视线重新落在周天赐的面上,"赐官,你,明白吗?"

"你要我明白,每次,你都是要我明白,但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周天赐翻手握着他的手,"我不忍心不舍得不愿意,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重的担子,我想你难过的时候我能够让你开心,你冷的时候我能够暖你,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百姓,我只想我喜欢的人跟我在一起,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呢?"狠狠捏了捏自己的眉间,"我可以为了你上天入海,生死无尤,但我,只是为你,为的是你!东卿,我没有那么伟大,要救国救人普度众生,我,只要你!"

"可是,我要,救国,救人!"鲍望春回答,"我要,一展,抱负!"

"那就让我陪着你!"

"不。"鲍望春垂下眼睛,"因为,我怕,看见你,出,意外。"他轻声说,"如果,你有,万一,我会,疯掉。"

"那么你就要我现在就疯吗?"周天赐绝望地看着情人,"还是,要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赐官,我,答应你。"鲍望春抿了抿唇,"我会,每个月,给你,写信。如果,连续,两个月,你,见不到,我的信,就下来,陪我!"他抬起头,"我会在,黄泉,路口,等你!"勾起唇角,"但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我不会,放弃,自己!"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发誓,"我们,一定,会活着,见面!"

"我不会答应的,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我离开上海的时候就已经后悔没有带你一起走,东卿,你不要让我再遗憾一次!"

鲍望春摇头苦笑,"赐官,你的,耐心,总是,比我好。"刚才还举着诅咒发誓的手却闪电般切往周天赐的后颈,"但,这次,我不会,妥协!"

"鲍望春!"周天赐又惊又怒,但他一只手被鲍望春抓着,脚下又不灵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前模糊起来,"别......让我......恨你!东卿......"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孙翌!"鲍望春抱住周天赐倒下的身体,转头平静地吩咐,"找一个,你,手下,机灵的,伙计,送他,上船。"他道,"准备好,安眠药,到,美国,以前,别让,赐官,醒过来。"

孙翌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发得出声音:"好,好吧。"

鲍望春看着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周天赐,"我会,活着,来找你,赐官!"他低下头去,把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我发誓!"

 

****

 

1938年10月21日凌晨4时,蒋介石下令弃守广州。

下午3时30分,日军侵占广州市政府,广州沦陷。

但正是1937年到1938年这一年间,中国人前赴后继不畏生死的抵抗,才撑过了抗日战争中最悲惨的一段时间。广增战役结束以后,中国也终于从消极的防御阶段进入了全民皆兵的抗战阶段。

而在这场历史永远记住的抗日战争当中,虽然大部分华侨一样沦陷在同盟国的铁蹄下,但依然孜孜不倦地尽自己一切努力向国内输送着援助物资。

另一方面,中国的特工战从国内一直到日本本土都在不屈不挠地进行,一个中国人倒下去了,立刻又有一个中国人站起来顶替到他的位置上,不管是在国内还是世界的其他什么地方,炎黄子孙的血脉,永远不屈不挠地流淌着!

七年以后--

1945年8月15日,日本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9月16日,广州日军代表南支派遣军司令官进入中山纪念堂受降。

 

***

 

1945年10月,广州码头上--

周天赐走下轮船,七年的岁月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不经意地抬眼间,无法掩饰的沧桑就这样流淌出来。

"凉风有幸,秋月无边......"有人在拉着二胡,唱着"客途秋恨",但那个舞起南越王剑在将军令中怒杀敌寇的人在哪里?

甜甜的姜花的味道即便隔着那么多的人,都可以清晰地传入他的鼻中,但是那个身上总是带着江南碧螺春茶香气的人又在哪里?

"唔该,老晒......"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往往,熟悉的乡音听在耳朵里却因为七年海外的生活让他觉得平添了一种时光的隔膜,只是,那个千年下来都熟悉得像是没有改变过的倔强的人,在哪里?

东卿,东卿,你在哪里?

为什么,说好了,活着来找我的,却又食言?

你究竟要我等多久,你究竟,还要骗我多久?

你要我在国外为中国的战争争取更多得国际资助,我做到了,你要我好好活着,你说等日本人离开了中国你就会来找我,但我一天一天的,终于失去了耐心,我回来了,东卿!我等不下去了,我们的时光,没有你的时光,没有带走我对你的思念,却让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想你。

时光如刀,每次午夜梦回看见你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多一道伤痛,所以东卿,我只能回来,找你,继续追逐你!

但是,你究竟在哪里?

长长地叹一口气,周天赐注意到这个城市在经历了那么久的战火以后,终于回到了国人的手里,只要加以时日,她必然会恢复往日的繁华,让过往的鲜血和悲哀统统被历史收藏入书册,让以后的人们只在翻阅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过去,曾经有这样的疼痛。

东卿,为了这些或许都不会记录你名字的历史,你怎么就舍得扔下我,扔下我们千年的感情,扔下我们生死几番,上天入海的牵念?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潮热的天气,我却像一个陌生人,寻觅着你或会留下的踪迹,一点点回忆着我们的过去。"见字如面",我看了足足七年的"见字如面",你却一次也没有出现。

东卿,你,究竟在哪里?

"叭叭!"两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在周天赐的背后响起,周天赐略停顿了片刻才回过头去。

"周先生!"一个穿着军官服饰的年轻人走下车来向他招手,"我们将军请你过来。"

"将军?"周天赐心中一跳,顿时手脚都有些无力,"你们将军?"

青年军官点点头,"请。"

周天赐定了定神,克制住浑身的颤抖,一步步走过去。坐在汽车里的,果然是一个熟人,可惜,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

"罗靖安?!"他也当将军了?是啊,毕竟,已经七年了。这七年下来,又是战乱不断,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当个将军也是很正常的。

"周先生,好久不见。"罗靖安微笑着向他点点头,拍拍身边的位子,"请进来。"

周天赐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有事......"

"是有关将军的。"罗靖安平静地回答。七年下来,他从一个热血少年到现在统兵上万的将军,但在他的心中口里,"将军"永远只有一个人。虽然那个人病躯孱弱,可是他教他的永远是怎么坚强下去的信念。所以他罗靖安的将军只有一个,他冲在他的前面,他永远记得他的背影。

周天赐略想了想,就把行李扔给那个年轻的军官,弯腰坐进了罗靖安的车里,"东卿在哪里?"

罗靖安深深看他一眼,笑了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周先生还记得这里吗?"罗靖安问他。

周天赐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国父纪念馆广场,除了他们一行人,便只有绿油油的修得很好的草坪,仿佛可以千万年无言地等下去地存在着。

"这里,没有给日本人毁掉吗?"周天赐看着脚底下的草,似乎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那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哪里,任由民众的拳打脚踢也不能改变他的意志;似乎只要一低头就能够听见千万人呼喊着"杀死他"的疯狂嚎叫里,他说的,"是,就要,好了。"

"日据时期,日本人为了宣扬他们是大总统的朋友的伪论调,没有拆毁这里,加上老百姓们自发地维护修缮,现在这里,即将划为抗日烈士的陵园。"

周天赐猛地停住脚步,"烈士,陵园?"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

罗靖安看他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是,烈士陵园。"他抬起眼睛,"周先生,你是将军最亲密的人,既然已经回来,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他的声音在初秋的风里飘飘缈缈地传送着,"其实,将军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周天赐喃喃重复着,慢慢地转过头去,那个方向,在那一日的轰炸中血流成河,如今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芳香的草青味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 腥味。他抬头,天空碧蓝,万里无云,再也没有那一日阴沉沉的黑云,也没有随时拉响空袭警报的隐患,但是那个人,那个人,已经在五年前就走了!

"是。"罗靖安的声音还是那么不像真的在耳边响着,"其实这些年,给你写信的,都是孙教官。将军托他给你每个月写一封信,但是现在,国内内战的局势一触即发,孙教官也已经离开广州去了延安,我正想写信告诉你实话的时候,你就回来找将军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