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是非篇————elliecat
elliecat  发于:2010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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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不解地皱起眉头,。

「那张黑白照片,是诀是完成的。」骆直顿了顿「15岁那年夏天,当他爸妈及诀瑀的尸体火化完之後,诀是开始

制作这张照片。」

「七月,他就像疯了一样。」鱼围澄轻轻握住骆直的手「他拿著他父亲遗留下来的相机,不停地拍照、不停地拍

,不管白天黑夜,不管甚麽地方。累了就睡得好沉,像醒不过来一样,但是醒来时,还是继续拍著照片。我们不

知道他拍了几卷底片,直到有一天他早上醒来时,笑著对我们说一切都没事了,才停止。」

「他将底片全洗成黑白照。」骆直接著回忆「然後一张张撕碎,一小片一小片拼凑著。」抬头看了那幅黑白巨照

,「最後,变成这一张。」

「到了九月,高一入学那一天晚上,诀是第一次发作。」鱼围澄盯著热气冉冉上升的红茶「那晚我们三人和几个

朋友在小诀家开party,我们都喝了酒,其他人回去时,我和骆直闹著要睡在他家陪他。」

骆直无力地将背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我和诀是睡同一张床,围澄在客房。大概是凌晨一点,我听到诀是在梦

呓。」瞥了展高非一眼,然後开口「他哭著说“杀了我,杀了我,别留下我。”」

「小诀全身发冷,骆直来敲我的门时,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因为...叫不醒他。」鱼围澄将头枕在骆直肩上「那

次之後,骆直父亲安排心理医生帮小诀治疗,但是发作的情况还是有。我们知道原因是他家人的死亡,但却一点

忙也帮不上。」

「高中三年,不是我住在诀是家,就是诀是来我家住。」嘴角微微上扬,骆直对展高非说「你可别吃醋,当时的

情况我们不可能放诀是一个人生活。直到他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高三那年,他没有再发作过,所以上大学後,

我们就分开住了。」

「大一那年也很平安,我和骆直都认为也许是那个时候,小诀还没有办法接受事实,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後遗症

。而高三到大一这两年地平静,更使我们相信时间已经冲淡一切的打击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鱼围澄瞧了展高

非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你的出现,看来应该是原因吧!」

展高非挑起了眉「怎麽说?」


「因为你对小诀表现出强烈的感情。」鱼围澄颇有深意地说「但是,这反而将他心中的刺,插得更深了。」

「我不能接受!」对於这样的判断,展高非不加思索地否定「我明白诀是因为失去家人,所以才会对感情产生恐

惧。但如果就这样不再接触,对他只有伤害。况且~~~」看了鱼围澄和骆直,他更有自信地笑了「诀是其实可以接

受感情的。否则,难道你们三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假的?」

似乎料到展高非会有这样的推断,骆直不慌不忙地说「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是真的,而且也非常强烈。」顿了一

下,和鱼围澄交换眼神,询问她是否真要将一切说出。

鱼围澄点点头,於是骆直继续说「我和围澄对诀是,用的感情绝不比你少,但是诀是并不会排斥。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知道我们对他用的是友情。但是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我...」骆直没将话说完,但是展高非知道他要说的是甚麽「你的意思是,诀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

情感,是爱情...」不愿相信这是真正的原因,但是骆直和鱼围澄的表情明白地表示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哈哈...怎麽可能?」苦笑出来,展高非脑中一片混乱,「其他的感情都可以,就是不能有爱情?为甚麽?为甚

麽?!」大吼出来,恨恨地看著骆直「这不公平!为甚麽我不能爱他?!」

「你可以爱他。」骆直显地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将展高非逼到绝境「你可以,像我和围澄一样爱他。甚至

比我和围澄更爱他,只要你的爱,不是爱!」故意加重最後“爱”字的语气。

「只要我的爱...不是爱...不是爱....」摇摇头,望向林诀是门房紧闭的卧室,痛苦的声音吐露出展高非内心的

绝望「怎麽可能做得到....我想呵护他,想抱他,想和他合为一体,一辈子不分开。我想要...爱他,想要他...

爱我...」

鱼围澄没有说话,她看著骆直,心中有些挣扎。看到展高非的样子,谁都会不忍心,但是骆直似乎还没有打算将

他的决定说出来。难道...他反悔了?

感觉到怀疑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打转,骆直给了鱼围澄淡淡笑容,暗示她稍安勿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

要走哪一条路,就要看展高非的回应了。

「我不会放手的。」低缓的声音藏著坚定的意志,炙热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卧室的门。「就算诀是会那麽痛苦,我

也不会放手。如果他要逃,我就把他关起来,如果他要发疯,我就和他一起疯。」

「那如果你将诀是逼死了?」骆直声音变冷,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急切的期待。

「那有甚麽问题吗?我不会放开他的。」似乎觉得骆直问了很好笑的问题,展高非笑著回答。

「你...也不活?」鱼围澄看著展高非,那用尽一切力量,去爱小诀的人,他的表情已经不再绝望,出现的是幸福

。一股想哭的冲动涌上,她终於明白骆直的试探了。

这麽强大的人,不管会遭遇多大的挑战,也一定不会被丑恶的刺打败,因为他已将生命和小诀融为一体了。就算

拔不出它,但也不会让小诀单独去面对它。不管结局是喜是忧,小诀从这一刻到生命结束,都不孤单了。

骆直盯著眼光直看卧室的男人,决定唤回他的注意力。毕竟,事情还没结束。「还有一件事........」

「我有个问题...」展高非突然开口,打断骆直的话。

「为甚麽是爱情?」一定有原因,而骆直他没有说出来。展高非望著知道诀是一切痛苦来源的男人,思索著,从

刚刚他就只告诉自己不能爱诀是,但是却不说为甚麽;而当自己作出决定後,他并没有出现任何阻止的意味,甚

至鱼围澄也是...

「骆直,有些事你不应该隐藏。」声音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我并不是想隐藏。」骆直笑了,眼中露出对展高非的激赏。「只是想知道你够不够格。」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乱。」冷冷看著开心的骆直,眼角喵到鱼围澄掩嘴窃笑,展高非知道刚刚都是测试。「你

知道我真正的个性时,不就说可以将诀是交给我?」

「测验是一关关的阿~~」回答显得天经地义「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怎麽有资格到下一关呢?」完全不在乎展高

非的目光,骆直敦敦教悔著想杀了自己的男人。

「你最好不要再玩甚麽测试的游戏....」怒极反笑,轻蔑的语气告诉眼前的狐狸「因为这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和

诀是之间没有你插手的馀地。」

「别那麽自信嘛~~~你不是要我为你解答吗?」骆直还是笑著脸。「如果你真的不要我插手,那我就不说了。」

冷哼了一声,表明不受威胁「都到这一步了,不让你说,会哭出来的人是你吧!?」展高非一点都不担心。

听到展高非的话,骆直看向鱼围澄「围澄,你说的没错。他真的不好搞,果然是狠角色....」

而鱼围澄回了他一个“我早警告过你了”的眼神

既然自己的步骤已经被看穿了,也就爽快地承认吧!「你说的对,我就是等著要告诉你原因。」接著语气一转,

收起嘻笑态度看著展非「但是,在这之前,我要你明白一件事。」

「甚麽事?」骆直的认真,让展高非有些意外及担忧。

「你一定要相信,诀是他不会变成疯子。」平静地说完,看著眼前有些错愕的男子,骆直突然感到焦虑和愤怒,

恶狠狠地开口吼向展高非「我是说真的!你他妈的最好不要怀疑!!」

骆直激动的行为,让鱼围澄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制止「骆直!你干麽这样!他是展高非又不是别人!难道你还不

相信他?!如果你不信就别再说了。如果你相信...」看了一眼已恢复正常的展高非,他正专注著盯著自己;心中

下了决定,她赌上了!

「如果你相信,只要你真的相信他,就告诉他一切。别因为一些小表情就退怯,你要知道,他甚麽都不晓得啊!

」看进骆直的眼睛,鱼围澄明白他的担忧,安抚地露出微笑「别担心,我也相信他。不是因为你,我也认为只有

他才能救小诀。」

鱼围澄的决定,让骆直忐忑的心定了下来「我相信你。这个决定不会是错的。」转头看向展高非,骆直表情有著

歉意「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因为诀是他被伤害过太多次了,不管我们怎样帮他证明,都没有人愿意相

信。」想到过去,和围澄并肩作战保护著诀是,但每每都是失败。伤人的耳语,不论他们怎样的防备,总会传到

诀是的耳中,让他一次次的崩溃。

「我不介意,我只想知道一切。我相信你说的,就像你相信我一样。」知道骆直和鱼围澄的心情,展高非完全不

在意刚刚的冲突,但是心情却变的沉重。能让骆直那麽失控,那还未交代的究竟是怎样的事情?

「很好,看来我们的共识达成了。」骆直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而展高非和鱼围澄也不催

促;空气一瞬间静止,在等待。直到骆直缓缓睁开眼睛,打破宁静,述说藏在他们三人之间的过去。

「诀是15岁那年失去家人,这件事你知道的。」看到展高非点了下头,骆直继续,声音变得沙哑「其实,原本诀

是会活不成,毕竟他爸爸第一刀已经刺太深了。若不是诀瑀突然出现,转移了目标,使那第二刀未刺下....」四

年前的血腥回忆一波波涌上,激地骆直必须先暂停。

「诀是...他爸爸...」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但心中知道骆直说的都是真的。想到在浴室中所见到的那一抹猖狂

的白....展高非恨起墙上巨照中的男人。

担忧地看著骆直,鱼围澄开口「如果你撑不住,就让我来说吧!」知道他的难受。毕竟,当年第一个到达现场的

就是骆直。毫无预警看见自己好友一家人躺在血泊当中,对15岁的他伤害太大。

「没关系,我可以,这件事你帮不了。我也要解脱,不是吗?」调整心情,骆直知道失去这一次机会,自己就再

没有勇气面对。「那天早上,我到诀是他家,没人应门。」对著展高非苦笑了一下「也许是太熟了,他家就像我

的家。我从门旁的暗处拿出他家的备用钥匙,打算自己开门进去。一开门,我就闻到好浓的血腥味,真的很浓,

那味道就像有自我意识一样,冲入我的气管,到我的肺,全身。」紧握拳头,当时的那股味道似乎又回来了。

用力地深呼吸,赶走过去的恐惧,顺著回忆进行「四个人全身是血,都在客厅。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到诀是身边,

确定他是不是还活著。」骆直想起当自己听到诀是的心跳声时,他从未那麽感谢老天爷。「後来报警,诀是被送

到医院。医生说那一刀刺在诀是的肩舺骨上,很深,就像是要一刀杀了诀是一样。」

「一个礼拜後小诀醒来,不久,警方来做笔录。」鱼围澄接著继续「小诀很配合,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反应。但

是我和骆直都知道,他心中有多痛苦。」因为那段时间,小诀就像一尊陶瓷娃娃。那麽平静,但是脸上没有出现

过一点表情。「出院前一晚,我和骆直留在医院陪他。当我以为我们都睡著时,他突然开口对我们说“他们说我

爸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是疯子,就是这样才会杀了我妈和诀瑀”」

「那时我们才知道,警方在做笔录之前,就查到他父亲的病历。他们以为小诀知道,便对他说“像你父亲这种人

本来就不应该组成家庭。就算组成家庭早晚也会出乱子。”」鱼围澄愤恨不已,一想起那天晚上小诀崩溃自残的

情形,她就恨不得砍了那个警察「那家伙还暗示小诀疯子是会遗传的,要他注意自己,别走上他父亲的路。」

「我们认为那简直是狗屁。但诀是认真了。」骆直也和鱼围澄同时想起那晚的惨状「他说完後,我和围澄想安慰

他。但是一靠近,他就大吼,还叫我和围澄滚出去。他伤刚好,我们怕刺激到他,只有按铃叫护士来。谁知道他

一看到我们按铃,居然笑了起来,他说“对!把我关起来!免得我疯了去杀人!”」

「那时我听到之後,一气之下便和小诀吵起来。」眼睛红著一圈,鱼围澄有些哽咽「我和骆直根本不认为小诀是

疯子,就算会遗传,他也不会疯。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医生进来後,决定帮他打镇定剂让他休息。没想到

他却抢了针,抵在脖子上说“如果他要被关一辈子,还不如死算了!”」

「我们看到血从脖子流出,知道他是认真的。想试著想安抚他,但我一动他的针又刺得更进去。」骆直眼中出现

无奈,瞥了鱼围澄一眼「後来围澄跟他杠上了。她居然拿我带去医院,用来削水果的刀子抵住医生的腰!然後对

诀是说,她绝不会让医生把他抓去关一辈子。如果诀是不相信,她现在马上就可以杀了医生。简直搞得一团乱!

那医生又很没用,一听居然就昏过去了。」

「可是很有用喔~~」差一点成为杀人犯的女孩,开心地对傻眼的展高非邀功「小诀一看医生昏了,比我还著急。

他以为我杀人了,哪管甚麽针啊!早就扔到一边去啦!还把刀子抢过去打算帮我担罪。後来发现医生只是昏迷,

还骂我不应该这样做。感觉他又回来了,就像一切事情还没发生的之前一样。」

骆直冷冷在一旁回答「後来还不是你爸来摆平,否则你真以为未成年做这种事不算犯罪啊!」不给鱼围澄反驳机

会,接续正题「反正,那晚很乱,诀是脖子上的血止住後,我和围澄被迫要离开医院。但是我们放心不下,坚持

不走。结果诀是当晚就出院了,先回我家住,隔天才去帮他办出院手续。」

「接下来,他除了有时沉默之外,几乎和过去没两样了。我们以为他心情平静了,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可是,并

不是这样。」看著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展高非。发现他似乎还是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骆直只好开口「他

出院不久,葬礼就举行了。之後就是那段疯狂的相片制作。当时虽然有些不安,但是照片完成後,诀是又是正常

模样,我们也就不想那麽多了。一直到他第一次发作。」

「为甚麽他会发作?当时有人刺激到他的感情吗?」听到现在,展高非最想知道究竟是甚麽因素促使诀是发狂。

如果照刚刚所听到的,那段时间对诀是所造成的伤害虽大,但他其实大部分仍都是沉默,只有医院那一次的激动

疯狂。

「其实他一直没有放弃要让自己死去。他的每一次发作就表示他又一次企图杀了自己。只是并没有成功,因为外

力阻扰,譬如我和围澄。於是他改变方法,用一种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有资格活下去的方式活著,直到死亡。」

说完之後,看著脸色阴沉的男子,骆直想知道展高非是不是已经明白,那插在诀是心中的刺到底是甚麽了。

「诀是出院後没发作,是因为他还有事要做,还不能死;就是他家人的葬礼,和那幅照片。而接著又有你和围澄

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忘记。直到那天喝醉,完全没有防备时,那力量才有机会出现。」展高非知道自己的推断

是对的。因为那两个人脸上都出现笑容,好像在庆幸没有做错决定一样。

「所谓有资格活下去的方式,就是选择孤单一生。但是他不担心朋友,因为那不会伤害他;但是爱情会。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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