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尧低头吻住红宝湿润的红唇,眼见他因为这个吻,眼波如水,吐气如兰。此妩媚的程度说倾城倾国丝毫不为过,人世间纵然再美的绝色也不及其十之一二。怎么能让他不心神俱迷。
「水翦双眸点绛唇,任是无情也动人。红宝红宝,我就是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用力的拥着他,裴元尧喃喃自语,「只求你今世陪着我,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在我身边就好。」
红宝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勾起修长的双腿,水蛇一般缠氛裴元尧的腰背,笑着催他,「那你还不快些?还在磨磨噌噌的做什么?」
这一翻勾引,裴元尧原来就箭在弦上的硬挺,急不可耐的贴着他柔若无骨的肌肤,顺利地插进销魂的所在。那又湿又软的秘穴紧紧的包裹住入侵的热物,随便着他一抽一插的动荡吐吞收缩。
「你这勾死人不偿命的小狐妖。」裴元尧被他勾得欲火焚身,几乎把持不住。
红宝只是「吃吃」的轻笑,抬高身子轻轻扭动,眼见裴元尧喘息越来越急促,取笑说,「你现在真像一只喘气的老黄牛。」
「老黄牛就老黄牛。」裴元尧瞪他一眼,用力插到最深,直到红宝只顾着喘息,再说不出取笑的话,「老黄牛就要来好好的教训你这只小狐狸。」
「你你也轻一些呀!」
「你也懂得求饶吗?」
「小坏蛋」
唇与唇再一次碰到一起,身体紧密的契合在一起。无论怎么样的缠绵恩爱,再动人的爱语都只会让人觉得沈醉于幸福之中,因为这是一个仅属于情人的世界。
第六章
裴元尧要出京的日子迫在眉睫,要随行出征的人都早早收拾好东西,只等时间一到随时待命出发。
这其间,裴夫人和意贵妃也有传话来,一切事情等裴元尧胜利班师回京之后再说,眼下只要他一心备战。待他平安回来,一切都好商量。毕竟比起裴元尧的性命,其它都是小事情。
眼看就要离开这住了多日的将军府,对裴元尧而言,这里是他与红宝初为定情的地方,自然有许多难舍的记忆。可是只要这只小狐狸随时随地陪着他,即便是到天涯海角也无所谓。随时随地他们都可以共创许多新的甜蜜的记忆。虽有不舍,但也不伤心难过。
红宝则不然,他离开流银第一次在一个地方住这样久,这人世间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全是这里知道认识的。特别因为要离京,裴元尧以前买给他的许多好玩的小玩意他会舍不得留下,全都要带着。
眼看他大包小包收了一大包,裴元尧在一旁看着好笑,劝他,「不是重要的就扔下算了。我再给你买别的。」
红宝看看这个也舍不得丢,那个也舍不得扔。收了一半只好坐在凳子上生闷气。随手拿起裴元尧送他的十分精致的铜镜抱怨,「都怪我法术不高,不能把这些一眨眼就运去新家。」说着看着自己雪白光洁一片的额头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长出那颗眉间痣啊!要过一千年可真是久啊!」
裴元尧原本正在旁边看书,听他说得苦恼,顿时微笑起来,挑了枝干净的毛笔,沾了点朱砂冲他招手,「过来,我替你画一个!」
笔在额间轻轻落下,朱砂凝成一朵含苞待放花蕾,娇艳欲滴,越发衬着红宝面白如玉,眉目似星,顾盼之间无限风情。
「好看是好看,可是终究是假的!」红宝放下镜子,仍有不甘。
「真的未必好,假的也未必不好!」裴元尧伸手轻摸他的头发,满脸宠溺,「只我心里对你是真的就好了,眉心痣假不假的又何必太在意?」
「说得对!」红宝反手抱住他,拿起镜子反复照看额间画出的那颗,「真的也未必有这么好看!只是你从今天起,要天天给我画!」
「那有什么问题?画一辈子也行!」
人生百年不过如驹过隙,每日缠绵也不过这短短的时光!小绿,今天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话了!红宝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一辈子怎么够啊,我要生生世世!」
「不错,生生世世。」
替红宝画完眉间痣,裴元尧随手铺开宣纸,笔游龙蛇的写道:「秋已暮,重迭关山岐路。嘶马摇鞭何处去,晓禽霜满树。梦断禁城钟鼓,泪滴枕檀无数。一点凝红和薄雾,翠蛾愁来语。」写完回头看着红宝,温柔的微笑问着他,「好不好?」
红宝点点头,「你字写得真好,要是不打仗,他做个书生,我呢继续做我的狐狸精,我们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吧。」
裴元尧忍住笑点头,「这是自然。再也没有比你更俊俏的『公』佳人了。」
红宝得意洋洋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
离京的路上,红宝穿着一身亲兵服跟在裴元尧的后面,骑的却是裴元尧最爱的座骑。一路上送他们出京的百红人头窜动,祝福声道别声不绝在耳。红宝骑在高头大马上扫视四周,可是他看了一圈,还是失望的不曾见到流银的身影。
裴元尧回头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只当他心里遗憾不见老朋友。放慢马匹等和他并行,安慰他说,「流银只是气你不听他的话,等他气消了就会出现见你的。」
红宝点点头,可是临出城门口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流银的身影。流银为了留下他,不惜封住他的法术,可见对自己跟着裴元尧出京,他心里有多不甘愿。可是就算前途漫漫,有许多未知的劫难,他也是非去不可的。就是因为这样的决心,流银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了。想到这里,红宝双腿一用力,扬起缰绳,冲到裴元尧身边。
「走吧。」
裴元尧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感动。为了跟自己在一起,红宝已经放弃了漫长岁月中仅有的朋友,这份深情厚义即便不用言说出来,他又怎么会不心知肚明。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小侄子。」红宝哈哈大笑,策马急行。
裴元尧微笑的看着他肆意放纵的身姿,笑嫣如花的容颜,心中说不出的快活与欣喜。
行军月余,裴元尧驻军关内。原先挑衅的轩辕青云,早在得知裴元尧到达之前已经撒回营地,以逸待劳。
关内最近的凤鸣城中焦土一片,京鸿一片。到处都有受伤哭泣的妇孺儿童。一看到裴家军的大旗出现,一个个都围上去痛诉轩辕青云的恶行。临撒离之前还故意在城中四处放火,放任士兵随意杀人抢掠。裴元尧面色铁青听完这一切,找来原来驻守的残兵询问情况。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个伤得还算轻的兵卒,悲愤难耐的告知他凤鸣城的近况。
原来裴元尧班师回朝没多久,原来已经递了降表的羌国就出现了动乱。兵败的轩辕青云居然趁势造反一举杀了现任皇帝,自立为主。那原先皇上递的降表在他看来自然算不数。趁关内守兵不足,某夜奇袭凤鸣城,连夜攻城占地。原先驻军不敌他们的大举进攻,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官 ÷──裴元尧的亲信上官浩然也被他故意俘虏了去,为的就是给裴元尧一记耳光。
「将军,末将请命连夜出战。势必将上官大人救回来。」
「末将也请命。」
听完兵卒的话,裴元尧手下的将士一个个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跳出来请命。
裴元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等他们一个个说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吩咐医官好好的给城中士卒和百姓救治。对于手下的将领的请战,一律不回复。
「裴将军」
裴元尧摆了摆手,阻止还有话要说的将领,「传我的命令,驻军十天内不许出战,好生休养。但凡受伤的兵卒分两类,轻伤的救治好归队,重伤不能战者,分发军饷送回原藉。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出城者按军令处置。」
「将军,可是上官大人」
「将军。」
「这事不用多言,参军尽管向圣上实报即可。」说完裴元尧跳下马,亲自替红葆拉马回府。丝毫不理会身后义愤填膺的手下。
回到住处,这里是边远小城,自然不能和京城中的裴将军府相比。只有几个粗使仆人替他们料理一些日常事务。
「这里不能和京里比,你要吃苦了。」
红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吃苦我倒不怕,我却不想听你骗人。」
「我怎么骗人了?」
红宝靠他坐下,伸手在他胸口按上去,「你的心里明明像敲鼓一样,为什么不让他的将士出兵?」
裴元尧叹了口气,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果然还是你知道我的心事。上官大人是我的好朋友,如今他被人捉去,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凤鸣城满目仓凉,孤儿寡妇随处可见,我怎么能不愤怒?可是我们刚到这里,兵困马乏。这种时候若是因为一时激愤就冒然出战,正好中了故人以逸待劳的诡计,白白拿手下人的性命去冒险。所以我就算心心里再着急,也让他们休养好生息。」
红宝伸手轻抚他紧锁的眉头,「你一出了京就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油滑小子,你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得真叫我难受。」
裴元尧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放到唇边轻吻,「还好你在我身边,否则连一个说心事的人都没有,我不是更可怜?」
红宝点点头,在他脸上吻了一记,「你说得对,你的那些手下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你是为了他们好。」
裴元尧叹了口气,「军令一下,他们自然不敢违抗,但是上官大人下落不明,我真是担心他的安危啊。轩辕青云这个人做事心狠手辣,为人心高气傲,一生之中只在我手下吃过败仗,我实在担心上官因为我的缘故遭他凌辱虐待。」
红宝听他讲得烦恼,心中一动。虽然明明知道这样非常不好,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也许办法知道你朋友下落也不一定。」
「嗯?」
「你也知道我是只狐妖嘛,自然有些你们凡人不知道的途径。」红宝笑嘻嘻的看着他,心里已经决定帮他一个小忙。
裴元尧大喜过望,「当真?可是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是因为知道上官浩然的消息而让红宝遇到什么不测,就算被人说重色轻友,裴元尧也是不愿意去做的。
红宝有些心虚,危险也不能说没有。毕竟这人世间的战争与他无关。他私自用法术窥视敌情,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只是,裴元尧这样关心爱护他,他又怎么忍心看着他烦恼而不帮他?
「哪有什么危险?你是怀疑我法术不中用吗?」红宝佯装生气的哼一声,「你不爱我帮忙就算了,还省得我浪费我的精力。」
裴元尧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这只小妖怪就爱无理取闹,现在自己担心他,他倒反而怪自己不领情。
「我哪敢怀疑你呀?」
「那你好好求求我,我就替你想办法。」
「真拿你没办法。」裴元尧深深的对着他鞠了一躬,「我哪敢怀疑大仙的法术,请大仙的在小人可怜巴巴的份上,帮帮我吧!」
「看你可怜,又讲得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吧。」红宝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你去拿一件上官浩然的随身之物来。」
「随身之物?」裴元尧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给征宝,「这个行不行?我们结拜的时候,他说这是他娘从他出生的时候就给他戴着的平安符。」
红宝接过玉佩,式样只是简单的环形,但是触手温软,的确是块好玉。心中蓦然跳过一阵酸溜溜的滋味,想也不想将玉佩扔在桌上,「这个不好。」
「不好?」裴元尧想了想,「那我叫下人去取他穿过的衣物好了。」说完吩咐下人去做。
「这位上官大人对你可真好,随身的玉安佩都送给你。」眼见裴元尧心急的去找人做这做那,眼里只关心上官浩然的下落。红宝心里满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说。
裴元尧何等聪明,这一番酸气冲天的话他再听不出所以然来,他就不叫裴元尧了。难得看到红宝吃味的样子,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又死鸭子嘴硬不肯明说,真是再可爱也没有了。心里不由更是起了想捉弄他的念头。故意装出茫然不知的样子说,「上官贤弟对我自己是好得不能再好。他为人谦谦君子,性格温柔,长得又俊俏。我说他就跟这块玉佩一样君子如玉,所以他才把这送给我,见玉如见人。」
「你?」红宝一听他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将两人的关系说得如此暧昧,原本心里的酸气已经渐渐转成怒火,再也忍耐不住的伸手捂住双辟,「住口住口。谁要听你说这些恶心事?你也别指望我替你找寻他的下落了。让他被轩辕青云抓到看不到的地方死了才好。」
「别胡说。」裴元尧伸手握住他,面色沉了下去。
「我才没有胡说,你,你们的关系这么奇怪,我不才要找他。你居然对我发脾气?」红宝气得甩了他的手就往门口走。
「是我不好。和你开这种玩笑。」裴元尧从抱住用下巴轻抚他的脖子,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看你吃醋的样子罢了。我和上官大人真的清白的很。你为我连最亲近的朋友都抛下不管,跟着我出京到这里来受苦,我若是对你有二心,我还是人吗?我对上官大人真的是再单纯不过的手足之情,朋友之谊。就如同你和流银一样,丝毫不可能再有其它。是我乱开玩笑,才惹你说出这样的话,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那你说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红宝回头看着他气呼呼的问他。
裴元尧勾起嘴角,「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是那溺水三千,你是这一瓢,你说谁重要?」
红宝听他讲得情真意切,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害臊,红着脸道,「我听不懂你在叽叽喳喳说的什么东西。这次就算了,要是你下次再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才不理你。」
裴元尧点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拉他拉他在身边坐下,贴着他的耳朵说些租言蜜语哄他高兴,惹得他脸红心跳的偎在他怀里,亲怜蜜爱无限风情。
两人正说着话,下人已经把上官浩然的衣物取了来。红宝知道裴元尧与他没有暧昧,也就大大方方的替他找寻上官浩然的下落。
因为有上官浩然的随身之物,要找到他的下落并不是一件难事。难道有机会在裴元尧面前露一手,红宝自然是三分卖弄七分得意。闭上眼睛握往上官浩然的衣物,默默念了一段符咒,眼前便时隐时现再现上官浩然所处之地。
看了半天,红宝突然睁开眼睛放下手里的衣服,湖脸狐疑看着裴元尧,「你说的那个上官浩然是不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长相斯文的公子?」
「嗯?」裴元尧不解的看着他,「找到了?」
红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的找到了。刚才我顺着这衣服找它的主人,看到一位长得挺俊俏的公子,对了,他左眼下方是不是有颗挺勾人的泪痣?」
「不错,的确是他。他现在怎么样?」
听裴元尧说得肯定,红宝脸上的怀疑却更深。「那奇怪了。按理说,既然是被抓了去的人,要么就应该被关进牢里受苦,就算那轩辕青云对他的美貌起了色心,他脸上也不应该出现那样开心愉快的笑容呀?」
「你说什么?」
红宝丝毫不隐理,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全说了出来,「刚才我看到一位穿着很奇怪式样衣服的男子,并不像我们常见的式样,长相就跟我刚才说的那样。神情很得意的坐在一座非常华丽的花园里正陪着一个男子喝酒。我见他笑得十分开心,丝毫不像受过什么苦,或者心不甘被人俘虏了去的样。所以想不通,才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你说的好兄弟好朋友?」
裴元尧一听,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后背一阵恶梦,几乎吓出一身冷汗。「红宝,你再替我看看,那人穿的什么样的衣服?看得仔细一些。」
红宝听他讲得认真,于是闭上眼又重新看了一遍,睁开眼睛道,「那人穿着紫红色的袍子,袖子窄小,滚了一圈纯白色的毛,胸口绣着金色和黑色丝线绣成的老鹰,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
裴元尧摆了摆手,「不用说了。这是羌国的衣服。他们民族自诩为飞禽的后人,只有贵族才能穿鹰形国腾。没想到我一直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居然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红宝,这次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被这人骗得怎么样了。」
红宝看着他,听他说自己的功劳心里自然高兴,「你是说,我帮你大忙了。」
裴元尧点点头,「没想到在我面前谦谦君子一脸浩然正气的上官大人居然是敌国的贵族。他假意被俘,一来是想激得我们阵脚自乱,不顾一切去营救他;二来倘若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两军阵前自然要为了他缩手缩脚不敢全力强攻。只怕还要被迫答应轩辕青云一些无理要求。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是处处受制于人。所以红宝,你说是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