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你这次盆骨又有这个事,还好是骨裂,其实如果是其他人我会建议直接流产,可是我知道跟你说也不可能,所以,我提都没提。一直左侧卧对心脏的压力很大,这是我之前就担心的事情,现在胎动还没有出现吧?"
"恩。"徐青点头说。不喜欢因为自己带来的沉重气氛。
"那就先平躺,等动了之后再侧卧。"其实动起来侧卧也不见得有什么用,不是侧卧就不会踢到伤处,祈祷怀一个懒得动的小孩比较实际,当然侧卧可以减少受伤一侧承受的重量倒是真的。
"腰每天适当热敷,按摩。还有,他现在身边不要脱人,万一呼吸不顺了,帮他改变姿势,记住,一定要在平躺的状态才可以坐起来。"
医生走后,孙鑫禺播弄一下徐青额前的发,无奈地说:"你看看你,谁都知道你的强脾气。"徐青可不认同,在娱乐圈,徐青可是以好脾气出名的。"我们让他回家吧!"孙鑫禺瞄瞄门口。徐青知道指的是护工。
"好啊,可是现在我身边可是不能脱人的哦!"徐青用医生的话提醒孙鑫禺。说开之后别扭的心立刻消失不见,反而想现在要变本加厉的使唤他才能弥补之前的不使唤。
"当然。"孙鑫禺低头轻咬徐青的鼻尖。
胡任再来的时候,看到两人甜蜜蜜的忍不住说:"又好啦!受不了,上次就看出来,你们别扭,不知道别扭什么呢,一点都没有宝宝可爱。"胡任摸摸一旁的宝宝,"对了,你们两个懒鬼,这是宝宝,那个你们要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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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懒鬼,反正小名。"徐青和孙鑫禺都不满的说,"这个就叫贝贝吧!"异口同声的两人,手交叠在一起覆在肚子上的两人相视一笑。
"恩,真是人才!"胡任撇撇嘴说,"唉,小孙,有没有吃醋啊!偶找来的医师男很帅吧!"胡任挑眉看向孙鑫禺。
"有我帅么!"孙鑫禺自信爆棚。惹两人轻笑。
"爸爸羞羞。"宝宝的童言童语更加深了着和乐的气氛。那次严重心悸之后,徐青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让两人都放心些。
"好了,我走了,孙大明星,送送我哈!"徐青心里有点纳闷,胡任每次都当这自己家,哪用得着人送。"之前,我不管你们为什么闹别扭,他现在这样,你就让让他怎么的了吧!"胡任收起刚刚玩乐的脸,严肃地说。胡任对现在徐青的脸色很不满意。
"是,是我错了。"孙鑫禺想到之前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测懊恼不已。
胡任叹口气。"就这样吧,快回去照顾他。"
"小任跟你说什么?"孙鑫禺刚回到房间,徐青就问。
"恩?你怎么知道她跟我说话的?"
"她叫你出去不跟你说话?"徐青心里摇头,感叹真是笨死了!
孙鑫禺看出徐青的一些心理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说:"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哦。"徐青心里想,还是这些没变出什么花样,"你去看看宝宝。"家里的边边角角危险物品都包好收好,孙鑫禺陪着徐青的时候就当宝宝是羊,放着就好。
"明天就好了,他就又去幼儿园了。"孙鑫禺忙完小朋友回来房间说。
"嘘!"徐青皱眉,"不要说这样的话!"小孩子听到心里会有影响的。
"哦。"孙鑫禺撇撇嘴心里觉得小孩子那么小知道什么。
"你,唉。"徐青本来想说教一番,想想又算了。孙鑫禺有点郁闷的站在床边。"恩。"徐青的手绕到后腰轻轻揉抚着。
孙鑫禺虽然有点不愉快,还是立刻帮忙按摩,感觉手下的肌肉僵硬成一整块。"很痛?"
"还好。啊!"不知道是孙鑫禺一下子手重,还是正好对到了位置上,徐青猛的痛呼。
"怎么了?"孙鑫禺吓得立刻收回手。
"恩。"徐青咬住下唇忍痛。
"不要忍,呼吸。"孙鑫禺蹲在床边整个人也很紧张。
"咳咳"一下子呛到,徐青剧烈咳嗽起来,"啊!"孙鑫禺看徐青忍不住要蜷起来,就猜测消失一阵子的心悸又来了,按医生说得侧卧变平躺。徐青拼命喘息,只知道孙鑫禺在旁边絮絮叨叨却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渐渐平息下来之后,孙鑫禺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刚才摁到哪里了?"
"没有,就突然,冷。"
虽然是冬天,可是空调开得很好,但是徐青还是觉得冷,孙鑫禺又加了床被子。"怎么样?"
"恩。"模糊的应答,快速入睡。
"奶奶好!"宝宝的童言童语很可爱,老人家竟然只是很冷漠点点头。
"妈妈好!"徐青撑起上身。
"你躺着。"孙鑫禺立刻上前把徐青放平。"妈,我送宝宝去幼儿园,你帮我照看下青。"宝宝原本是像很多孩子一样走读的,徐青怀了贝贝之后,孙鑫禺就坚持改成住校,一星期回来一次。
"好,你去,路上小心。"妈妈式的叮咛。孙鑫禺走后,孙妈妈坐在房间椅子上径直发呆,徐青尝试找几次话题都没有成功,也就放弃了,看会书,闭目养神。接下来孙妈妈就被孙鑫禺以在家住下方便帮忙照顾徐青的理由留下了,三人相处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徐青觉得孙妈妈有些病态的漠然,没有也不好对孙鑫禺说。
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徐青自己觉得身体明显不行了,常常有喘不过气的感觉,没有跟孙鑫禺讲,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讲了也没用,徒然担心。这天夜里,孙鑫禺突然被徐青推醒,睁眼,开灯,看徐青像是离开水的鱼徒劳的张着嘴。"怎么了?"帮徐青翻身。
喘息平定些。"突然喘不过气,现在好了,吵醒你了,你接着睡吧!"
"恩。"关灯,感觉睡了没一会,孙鑫禺又被抓醒。
"啊。"徐青还是喘不过气的样子。
孙鑫禺小心的扶他坐好,半靠在垫子上,防止对骨盆的压力太大。"现在怎么样?"
"恩。"徐青蹙起眉头,对自己的情况感到担心和郁闷。"好些了。"孙鑫禺陪徐青坐回,才又把他放平,两人一起入睡,哪知道天快亮的时候,徐青又这样来一遍。孙鑫禺不管清晨,立刻电话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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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我们之前都已经预估到的,也跟你们讲了。"孙鑫禺和徐青都有点茫然,有讲么?看来耳朵和脑袋都不是十分可靠。"鑫禺,跟你说个比较好的方法,但你会很累,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
"恩。"您说的不是废话么,有话快说。孙鑫禺有些不耐地应声。
"等会再和你说。"医生这句话简直是挑战孙鑫禺的极限。医生又和徐青嘱咐几句,示意孙鑫禺跟自己来到外面。"不要不耐烦,当他面说怕他会忍就不灵了,你记着时间,看他侧卧不舒服到平躺到坐起分别间隔多长时间,然后你在时间没到的时候就帮他调整位置。这样就意味你夜里也不能好好睡了,吃不消就找个人帮忙知道么?"
"恩,他这样不要紧么?"孙鑫禺担心地问。
"怎么说,他的身体根本就不该再来这么中的负担,可是不小心又怀孕了。"医生遗憾地看着孙鑫禺,"总之现在好好照顾他。"
"恩。"孙鑫禺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怎么?什么方法还不能让我知道?"徐青看孙鑫禺进来笑问。
"没什么,小秘密!"孙鑫禺调整情绪笑着说。
"切,星期三记得把宝宝接回来,他生日。"周三,孙鑫禺到幼儿园去接宝宝,走之前拜托孙妈妈好好照顾徐青,把调整身体的时间都写在纸上交给孙妈妈。离开之后,孙鑫禺还是不放心,快去快回。到了幼儿园之后,宝宝说不要回家,幼儿园的小朋友要帮他过生日,孙鑫禺郁闷本想念叨几句但是又担心徐青,没多说直接回家。回家之后非常庆幸,没有跟宝宝多废话。"啊!"徐青急促喘息把手探向孙妈妈的方向,孙妈妈却失神着没有任何动作。
"妈,你在干什么!"孙鑫禺生气地大吼,立刻帮徐青翻身。
"药。"徐青抓住孙鑫禺的手臂用力可是却声音很小地说。药是之前医生留下的,说是紧急情况服用,对小孩和大人的身体当然都有些伤害,孙鑫禺知道徐青不是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是不会要求吃药的。
"好,坚持一下!"孙鑫禺从床头柜叭啦出药,拿水喂徐青送服。
"啊。"徐青艰难地平复着呼吸。这期间,徐青的手一直握着孙鑫禺不让他离开自己。"妈,没事了,去休息吧!"徐青没什么力气,却先安慰孙妈妈。
"对不起。"孙妈妈无措地说。
"没事,您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反应不过来嘛!"
"好了,妈,你先回房间,我照顾他。"孙鑫禺不悦地说,孙妈妈悻悻地离开。
"你不要生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要说话,休息!"
"你听我说完。"徐青稍微喘息,"我觉得妈需要去看看心里医生,妈好像没有从之前的伤心中走出来。"徐青说完定定的看着孙鑫禺,不知道孙鑫禺对自己的这个提议会不会不开心。
"恩,我也不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我还小,妈妈一直"孙鑫禺想到妈妈的喜怒无常。
徐青轻呼一口气,知道孙鑫禺没有不高兴。"我有熟悉的心理医生,你陪妈妈去看看吧!"徐青示意孙鑫禺拿自己手机过来。
"先别忙,你歇歇。而且,我带妈去看,你在家一个人?"
"哦。恩,我让我爸妈过来吧!"徐青早就发现孙鑫禺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可是爸妈过来一定会心疼担心自己身体变成这样,臭骂孙鑫禺也是免不了的。
"好好。"孙鑫禺自是万分高兴,其实之前已经有过这个想法,和徐青回家的时候就发现了徐爸爸徐妈妈是多么会照顾人,也见识了徐青在爸妈面前是怎么一派娇蛮,和旁人面前的易相处完全是两回事。只是怕麻烦到两位老人才没有提出这个建议的。
"恩。"徐青再次伸手要电话。"爸妈。"小海抽空送徐爸爸徐妈妈回来。
徐妈妈看到儿子的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徐青。"青,你"
"哎呦,妈,很久没照镜子了。"徐青故作轻松地说。
"是啊,就邋遢了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他房间跟狗窝一样。"徐爸爸也过来打岔。
"好好,爷俩合伙欺负我。"徐妈妈调整心情,和大家说笑。
"恩。"半夜的时候,孙鑫禺被徐青抓醒。
"怎么了?"孙鑫禺一边帮徐青调整姿势,一边问。
"医院。"完全的气音飘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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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鑫禺一听就慌了,徐青绝不会随便说要去医院的。"怎么了啊?"孙鑫禺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迅速起身,准备出门,因为紧张动作完全没有注意到轻手轻脚扰了三位老人休息。
徐爸爸作为代表进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啊恩。"徐青的呻吟从床上传来。
"青。"徐爸爸立刻趴倒床边,"天哪,你不会要生了吧,时间不是还没到。"
在门口关注里面情况的徐妈妈孙妈妈也立刻进来,徐妈妈握着徐青的手给孩子力量:"乖青,不怕。"
"好了,我送他去医院,你们在家。"孙鑫禺抱起徐青,轻飘飘的,这人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就越来越轻。
"我们也跟着去吧,能帮帮手什么的。"孙妈妈说。
"不用。"孙鑫禺抱着徐青急急走向门口说,心想你们三个,孙妈妈是N多年没开车,而且虽说心理治疗的效果挺好,但是万一要在关键时候出点问题,自己不是懊恼死。徐爸爸徐妈妈是根本就没有这边的驾照,难道要等他们上车下车不是更耽误时间么。
"啊。"徐青喘息变得急促,孙鑫禺意识到徐青心悸又犯了。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孙鑫禺把徐青放进车里,接着车里的灯光看到徐青虚弱的样子,强迫自己不看不注意专心开车。一路上徐青细碎的呻吟不时传来,可是快到医院的时候,呻吟声轻不可闻消失不见了。孙鑫禺知道不好了,却没有勇气转头看一眼,怕自己看了就担心害怕到不能平安到医院了。"好了,到了,没事了。"孙鑫禺下车冲到另一侧车门抱出徐青,竟然已是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呼吸全无了。"医生,拜托,拜托!"医生护士早就在门口等着,孙鑫禺把徐青放到小推床上,祈求地对医生说。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医生护士把徐青推进手术房,孙鑫禺只能放手,放手在手术室门口,心却跟着进去了。
"怎么样了?"爸爸妈妈们跟着打车过来。
"恩。"孙鑫禺站在手术室门口答非所问紧张的搓着手。
"来坐坐。"徐爸爸带着孙鑫禺到座位上。徐爸爸可以感觉得到孙鑫禺的手一直在发抖,"要不要抽根烟?"
"这里是医院,而且小孙不抽烟。"徐妈妈说。其实孙鑫禺原本不是完全不抽烟的,虽然保护嗓子该不抽烟,可是之前孙鑫禺并没有完全戒烟,倒是和徐青在一起之后,一是徐青不喜欢烟味,二是后来怀孕了,也不能吸二手烟。孙妈妈焦躁的走来走去,徐妈妈拉着孙妈妈的手,"没事,不要担心,坐会吧。"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人不姓徐咧。其实徐爸爸徐妈妈怎能不担心。
护士推着保暖箱出来,四人都激动地站起来问:"怎么样?"
"是个男宝宝,因为不足月所以要在保温箱里待几天,目前检查没有问题。"
"大人呢?"
"呃,对不起,我是儿科的,不太清楚,你们再等等吧!"
"你怎么不问问!"孙鑫禺火大地吼。
"唉!"徐爸爸拉住孙鑫禺示意护士离开,徐妈妈孙妈妈表示歉疚地点头,"冷静一点。"
护士到了NICU心有余悸地跟另一个护士说:"幸好说我不知道,不然还指不定被吼成什么样了咧。"
"哪个啊?就是那个孙鑫禺?"
"恩,是啊,不过他真的很紧张他家小受。"
"那是,人家老婆人家不疼,他家小受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摇摇头撇撇嘴。"需要奇迹。"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疲惫地出来。家人们又是激动地问:"怎么样?"
"我们尽力了。"医生厚道地没有大喘气,"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送ICU。"
"那"孙鑫禺盯着医生眼底满是请求。
"百分之五十吧!"医生给出一个比率就点头离开,一个大手术是很累的。徐青被推出来,如果不是呼吸机工作的声音,几乎认不出来他是活着还是死掉。
徐爸爸手机响起。"喂。"
"徐叔叔,我是小海,你们在忙么,怎么电话都没人接。"
"我们在医院,昨天晚上,青生了。"徐爸爸有点沉重的说。
"怎么了?"小海听出了徐爸爸语气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