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受天下系列之覆水难收 下——我叫永远
我叫永远  发于:2010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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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苏妄气急的双手掐住江信的脖子,他讨厌江信的这种眼神,讨厌到想要立刻毁掉,“江信,我最好给我好好记清楚,你哪都不能去,也不可能去。”

苏妄已经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自傲。无法保持冷静是杀手的大忌,失去理智的杀手往往给敌人可趁之机,尤其是高手更是会利用那细微的机会给与致命一击。苏妄完全被江信的态度惹怒,气愤的他忘记了房间里还有慕容烨这个绝对会抓住机会的高手在。朱玉给慕容烨使了个眼色,慕容烨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从房间的左侧往床边移动。江信的余光似乎也注意到慕容烨的举动,为了不让苏妄有机会注意到其他地方,江信心一横,身体猛的一用力,整个人抱紧苏妄,并且凑上了自己的唇。

就在苏妄因为江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呆住的瞬间,慕容烨抓准机会,一个空中飞跃,瞬间点了苏妄的几处穴道,其中包括哑穴。察觉自己被摆一道的苏妄只能铁青着脸愤恨的瞪向江信。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江信吞进口中,大卸八块一样。

江信痛苦的避开苏妄仇恨的眼神,即便是这个时候,苏妄恨他的这个事实还是让江信胸口难受。

慕容烨冷冷撇了眼江信,长袖一甩,“江信,我们给你半刻锺时间让你清理这一切。”

说罢,和朱玉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等。”江信叫住两人,声音比刚才更加嘶哑,甚至比枯藤发出的吱呀声还要难以忍受,他羞愧耻辱的开口道,“可否请两位点了苏妄的昏穴,并且叫人帮忙打一盆热水过来。”

他没有办法在苏妄面前清理自己。他的身体里现在全都是苏妄的精液,他并不想带着这些耻辱的东西去见应雪天,那会让他痛苦的想要杀了自己。

朱玉和慕容烨都是明白人,自然明白江信的用意。慕容烨冷睨了眼周围,轻鄙的哼了声,离开了房间。那种鄙夷的表情无不在提醒着江信自己的肮脏,肮脏到别人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他痛苦的以手蒙面,想要遮住这样丑陋的自己。这样的他早就失去了获取原谅的资格,无论是对曲幸还是应雪天。说起来,他这十多年的岁月到底做了多少蠢事,除了像个白痴一样追在苏妄身後外,什麽都没有。

苏妄看着这样子的江信,眼神从最初的愤怒到不敢相信再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怜惜。心情也很复杂,那是种奇怪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说出来的感觉,他们之间还离的如此之近,只要穴道解开,只要他一伸手还是可以碰到。可此刻,他觉得他和江信之间比他到处找寻不到他下落的那几个月还要隔的远。

苏妄忽然就有一种他要失去江信的恐惧感。

朱玉并没有离开,他站在玄关处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江信,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样,无法抑制心中激动的心情的向前两步,“江信,你是不是什麽都记起来呢?你和雪天的一切,烟雨楼的一切?”

如果真是这样,那麽他就更加有把握江信会留在雪天身边。即使江信对雪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即使江信还存有恨意,但是为了当初他答应雪天会永远待在雪天身边的承诺,他也不可能离开雪天。

朱玉此刻也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是紧盯着江信,等待着他的答案。

江信抬起红肿的脸,看着朱玉,当年烟雨楼的画面不停的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的岁月多麽美好,是他亲手斩断了这一切。只为了那个道现在还把他当玩具的男人,只是为了那个可笑到不行的理由,亲手斩断了过去的美好。

江信点头,很轻,他在害怕,害怕当年的回忆他们已经不屑在要。若不是那天喝醉酒的应雪天提醒,朱玉不也已经忘记了江信吗?其实到头来,真正记住那一切,记住江信的只有应雪天一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朱玉松了口气。他看了看苏妄,走到床边,伸手点了苏妄的昏穴。又看着江信道,“温水我会让人帮你拿进来,等你清理好後就到大厅找我们。”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苏妄处於昏迷状态,空无一人的房间,江信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放纵的哭了出来,直到婢女把温水端进来。

覆水难收 第八十九章 赌 下

江信艰难的清洗干净身体之後,站起身准备赶去大厅。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带着复杂的心情静静的看了眼昏睡在床上的苏妄,那眼神中带着决绝,就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别。

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江信的手脚还有些不利落,後穴又传来阵阵羞耻的疼痛,这让江信每走一步都像是和人恶斗一样。可江信却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他着急的想快点见到应雪天。

他害怕再迟一步就再也见不到。

好不容易来到大厅,江信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衣服也被汗水打湿,紧贴着身体衬托出精壮的身材。见到江信,原本已经等的不耐烦准备去抓人的慕容烨用鼻孔轻哼了声,又坐了回去。

朱玉的脸色也比刚才要好看。江信顾不上休息和喘气,急切的问道,“应雪天,雪天他怎麽样呢?”

朱玉并没有马上回答江信,他仔细的观察着江信的表情,在确定对方是真的在担心後,他才说道,“雪天他已经被救活了。”

“太好了。”江信闻言,高兴的咧开嘴,语调上扬。安心下来之後,身体无力的滑落在地。

“但是…”朱玉看着江信,脸色严肃道,“大夫说了,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怎麽会?”江信失声大叫,刚毅的面容不可置信的看着朱玉,刚才才松懈下来的身体又紧绷成一条直线,“这种事情怎麽可能?”

朱玉站起身,向前几步,眼一眯,脸色有些不悦,“江信,我没有必要欺骗你。”看到江信痛苦的表情,朱玉又有些於心不忍,他轻叹一声,把软玉和他说的话又复述遍给江信听。

江信听完之後,吃惊、痛苦、内疚、悔恨和怜惜,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江信,让他的脸色也变得复杂又多变。他用力握紧拳,鼓足所有的力气才问出口,“到底要我做什麽,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救他?”

江信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只有这个。只要能救应雪天,无论让他付出什麽代价他都愿意,这是他欠应雪天的。

江信的问题才问出口,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沈默的慕容烨再也沈不住气的冲到江信面前,朱玉还还来不及阻止慕容烨就一拳重重打在江信原本就红肿的脸上,现在的江信根本就没有办法躲开慕容烨这一拳。

强烈的重力让江信的身体又飞了好几米远,脸更是肿的完全变形。慕容烨并没有打算这麽容易就放过江信,他又紧冲上去,对着江信的腹部又是连击几掌,“江信,都是你,如果没有你,雪天就不会存在任何危险。如果你不存在,如果你消失,如果…”

就像是在发泄胸中的愤怒,慕容烨一边不停的击打着江信,一边狂吼,愤怒的如同张着利爪的狮子。江信胸口处的肋骨断了几跟,腹部的肠子也搅在一起,胸腹间的空气像被人抽干,身体已经处於一种随时都会倒下的放空状态

“够了。”眼看情况越来越失控,朱玉赶紧跑到两人身旁,大声的制止慕容烨失控的行为,“慕容烨,你真要把他打死吗?”朱玉对江信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应雪天,“你是不是想让雪天和他一起陪葬?”

慕容烨攸的醒悟过来,不满的切了声,松开拳头退了回去。他的拳头才放开,江信就趴倒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停的喘着粗气,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手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全身的肉就像凌迟一样被人一块一块割下来,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朱玉蹲下身,不带任何怜悯的看着江信,语气冰冷道,“江信,你刚刚问我要怎麽做才能救雪天?你应该知道,雪天的痛苦愤怒的根源全都是你。从过去到现在,让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只有你。”

朱玉质问的话语一字一句沈重如石的压在江信身上,比刚才肉体上的直接痛楚更让江信难受。江信忽然想起他离开时,应雪天用害怕又期待的眼神说着一定要回来的情景。他能够明白那种痛苦。那个孩子,从以前到现在就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等着他回去。而他,却把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应雪天说过,那是地狱。

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温度,不见任何阳光的地狱。

而他,用这双手亲手把应雪天推进了地狱。

“我…我,朱玉,既然如此,你…你杀了我吧。”江信闭眼,虚弱的说道。如果他的存在是应雪天痛苦的根源,如果他的存在随时都会威胁到应雪天的生命,就让他消失吧。

只是,脑海中忽然又浮现了一张天真稚气的脸,一脸害怕的问着他,楼主,你不会把我扔下的,对吗?

胸口一沈,钝痛来袭。他注定,要负一人。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朱玉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声音也变得急躁起来,“从五年前,雪天因为你多次想要结束生命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想要杀了你。”他白皙的手指因为气愤而泛着青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吸一口气,缓了缓胸口的躁动,等躁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後,他又继续道,“你要是死了,雪天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朱玉又握紧了拳头,声音没有刚才那麽强势,仔细一听甚至还带着一些胆怯和不安,“即使雪天一直说恨你,说要报复你。我却明白,他其实一直忘记不了你。所以,我希望你留在雪天身边,顺从他的话,不要离开他。”

江信被朱玉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从不敢奢望,在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之後还可以留在应雪天身边。

“不愿意?”见江信没有表态,朱玉声音低了些,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我愿意,我愿意。”江信急忙点头,就怕朱玉後悔。只要能留在应雪天身边,就算应雪天灾怎麽残忍对他他都愿意忍受。

“你真愿意?”江信如此爽快的就应允让朱玉大吃一惊,“你应该明白,待在雪天身边就意味着你必须忍受他对你做的一切,不能反抗也不能有任何怨言。”他停顿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江信,然後道,“甚至不可以再见曲幸和苏妄。也就是说,从你答应待在雪天身边之後,你的世界就只能有一个应雪天。这样,你还愿意吗?”

江信被打的完全扭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也没动,如同死人一样。朱玉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他知道江信只要答应他就赌赢了,应雪天的命也就保住了。

一下、两下、三下…时间一点点流逝,房间安静的只听见三人紊乱的心跳声。

“我答应你。”良久,江信抬起头,坚定的说道。

赌赢了!朱玉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朱玉从刚才就一直在害怕,如果江信不答应,他真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清楚,就算把江信杀了,雪天的生命也还是无法得到保证。

江信现在要是还有什麽放不下,恐怕就只剩曲幸那孩子。唯一担心的是,那孩子会成为另一个应雪天。要是真变成这样,他身上的罪孽恐怕真会让他死後下十八层地狱。

“我有个条件。”江信明白,他早就是去了跟他们谈条件的资格。为了曲幸,他却不得不这麽做,无论怎样,都不能让恨意毁掉那孩子以後的一生。鼓足勇气,江信直视着朱玉略为诧异的眼神,又将目光移向他身後愤怒的慕容烨身上,缓了缓气,然後提起所有力气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让曲幸忘记我。慕容堡主,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两人都没有想到江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顿时傻眼,呆呆的看着江信。

“拜托了。”江信头磕在地上,不顾身份和尊严的乞求道,“让那孩子忘了我吧。”

朱玉想起了曾经在烟雨楼痴痴等待的应雪天,心里有些明白江信这麽做的原因。微微勾起唇角,有些不屑的看着江信,虽然他没有什麽资格和立场去说什麽,却还是忍不住讽刺道,“江大楼主,从过去到现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

江信身体一颤,沈默不语。

朱玉也没再理会江信,转过头看着慕容烨,问道,“烨,你意下如何?”

慕容烨轻哼一声,“我无所谓。”

只要能救应雪天,他并不介意抹杀掉曲幸的记忆。反正,失去了江信的曲幸也不可能开心的活下去,没了记忆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考虑曲幸的心情,慕容烨的心情显得有些烦躁。

他只是不想看到慕容苍愁眉苦脸的样子,慕容烨给自己找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江信,我们答应你。”

“谢谢了。”说完,江信觉得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朱玉微微皱眉,看了眼昏过去的江信对慕容烨道,“一切就拜托你了。等雪天醒过来後,我们就离开。”

“这麽快就走?”

“恩。”朱玉点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慕容烨自然也知道朱玉所说的不安全指的是什麽,虽然不舍得,却也没打算阻拦,只是淡淡交代一句,“要是有什麽危险,记得来找我。”

“我知道。”朱玉微微笑了笑,手友善的搭在慕容烨肩上,嘱咐道,“你自己也小心点。”

大厅内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房间外,一个人影悄悄离开……

那道人影就是慕容苍,从江信到了大厅他就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三人的对话,在确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後他就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就算以後会被曲幸怨恨,他也必须这麽做。这是身为一个父亲,唯一能为孩子所做的。

慕容苍离开大厅之後,就直接往密室赶去。苍炎堡的密室是给来贮藏各种珍贵的药材和武林秘笈,这个密室除了慕容苍父子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两天前,慕容苍把曲幸带进密室,然後给他服用一种让他暂时昏迷的药,直到现在曲幸还一直昏迷。其实所谓的赌只是慕容苍为了让曲幸冷静下来的借口罢了。

有些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容苍想要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江信心中是不是真有曲幸,当他知道应雪天的情况,听到江信让慕容烨消掉曲幸的记忆的时候,慕容苍就明白了。江信心中有曲幸存在,然而目前的情况却没有办法和曲幸在一起。

慕容苍看着昏睡着的曲幸,低声的叹气,手指轻划过曲幸的面容,“孩子,或者忘记一切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明白,他没有资格去决定曲幸的记忆,更没有资格去抹杀曲幸的过去。可是就目前而言,这却是他唯一能为曲幸做的事情。

“放心好了。我只是暂时催眠你的记忆,等你再次见到江信的时候,你的记忆就会回来。”慕容苍淡淡的说道,声音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们再也不要见面。”

催眠,是蛊术的一种。也是苍炎堡历代堡主的独门绝学。以催眠虫为引,施蛊者对被施蛊者进行操纵的一种蛊术。慕容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条细长的白色虫子,那虫子就是催眠虫,慕容苍抽出腰间的匕首划开曲幸的手臂,催眠虫就顺着血腥爬进了曲幸皮肤内。在催眠重爬进去的瞬间,慕容苍抽出腰间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与曲幸的血混合。

片刻之後,昏睡中的曲幸慢慢睁开双眸,就像是刚从蛋壳中孵化的小鸡,曲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看到慕容苍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亮,“主人。”

慕容苍紧盯跟着曲幸,口中喃喃道,“曲幸,我现在以你主人之名命令你,忘记江信,直到你们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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