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简介:
这是一本禁忌的告情书,诉说的是越快乐越堕落的绝境。爱,比死更冷。
书签文字:
难道,我们就不曾以爱为名,犯下一些无法弥补的罪恶?
封底简介:
乔刚参加了高中同学宋远的葬礼,之后,他的世界就产生了剧烈变化——
与他争执的同事、他的好友兼室友、他的女友,全都诡异地死去。
为了配合警方调查,乔刚与案件负责人林显开始同居生活,两人渐渐产生暧昧的情愫。
当两人逐渐逼近诡异的真相,所有凶案的线索,都直指已死之人,宋远!
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宋远扭曲爱恋,最后要伤害的,到底是谁?
是非对错、公理正义在这当中是一场无解之谜,执着、嫉妒、独占欲……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可怕的爱的恶魔,只是它永远在等待适当的时机苏醒。
内文撷选:
一个从未在记忆中浮起过的人,在事隔这么多年后如此影响着他的生活,这大概是高中时代的乔刚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宋远,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他总是那么黯淡,就像阳光下的阴影。从来没有人想起,也很少有人注意。
原本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那双带着淡淡蓝色的眼睛不断地出现在眼前。
当时觉得很美的一双眼睛,现在却让他觉得可怕。
第一章
现在想起来,这一切恐怖和诡异的根源就是那场葬礼,从那天开始,他的人生便开始偏离了正轨。
乔刚是在一天早上收到那封信,夹在其他信封里的黑色显得异常醒目。
这是一封葬礼的请柬,去世的人是他高中时候的同学,宋远。
印象中的宋远是模糊的,甚至连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长长的、盖住眼睛的刘海,和那似乎永远瑟缩着的身体。
乔刚性格直爽开朗,喜欢运动,喜欢结交朋友,人缘好,样貌好,就是成绩不行,加上家里穷,高中毕业就出了社会工作,到了一间修车厂学点手艺,混口饭吃。工资也拿得不高,几百块钱一个月,管中饭。
按说他模样俊,个子高,到酒店饭店一类的地方当个门童什么的,拿的钱也比这个多。但他这人就一根筋,觉得有门手艺在身上,总比混那口青春饭来的强。
再说,他喜欢车,虽说自己买不起,能看看也好。有些时候,还可以开开客人的车,过一把瘾。
思考再三,乔刚还是决定去。很多高中同学都已经没有了联系,当年大部分都上了大学;考不上、但家里有点钱的,也能找个学校混日子;再差的,也能去拉拉保险、搞搞推销什么的。像他这样做体力劳动的,还真没几个。
宋远家里有钱,成绩也不错,听说考上了一间北方的重点院校。
可能是以前的通讯簿上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探听到他现在的住址。不过想想,也难为了人家费这心思,为了儿子走好一些,这家人也不容易。
翻出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他没有西装,衣柜里都是T恤和牛仔裤,唯一能穿得出去的,就只有一件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好歹是可以见人了,这样也不算太失礼。
葬礼的日子在后天,刚好是星期日,与工作的日子并不冲突。
到达葬礼地点的乔刚,很意外地看见了熟人,也是以前高中的同学,孙津。
孙津和他以前都是篮球队的,两人关系还不错,孙津的成绩也不好,高考时才考了两百多分,家里老头子砸了大钱,弄了间普通的非重点大学让他进去。
听说孙津与宋远他们两家的关系也还不错,时常有来往。
看见熟人的乔刚很高兴,祭悼完后,两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
孙津唏嘘不已:「你说这人这么年轻有为,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算起来他们三个都同年,乔刚今年满二十四。
灵堂上放着宋远的照片,和以前不同,头发剪得很清爽,露出了形状美好的额头和眼睛,这样看来,他还真是个美男子,这黑白的遗照倒拍得像是艺术照,颇有点明星的味道。
「怎么样?很帅吧?」
看乔刚望着照片,孙津笑了:「看着照片,想不出这小子以前那副衰样吧?这照片还是我硬拉他去照的呢!没想到啊,在这里用上了。」
孙津苦笑,有些黯然。
乔刚也有些唏嘘,可能是老天爷就是不喜欢太过优秀的人吧。
看着来往的人,他突然发现了个问题:「对了,我这么看了半天,除了你没看到别的同学啊,其他人都没收到请柬吗?」
孙津皱皱眉:「他这人平时就不喜欢与别人来往,这不,除了与他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外,其他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一个联系地址也没有,想找也没处找啊,我还以为你是听到了消息来的。」
乔刚顿时觉得很奇怪,那这请柬是怎么寄到他家的?
难道是寄错了?
不应该啊,那收件人明明写的就是他的名字。
而寄出的人……
乔刚拿出了揣在裤子里的请柬,上面的落款是——
宋远。
乔刚看得一惊,当时没有注意,这上面的名字,不该是他父母的名字才对吗?
怎么会是本人?
「有什么问题吗?」
孙津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问:「这请柬有什么问题吗?」
乔刚忙把请柬收起来:「啊……没什么问题。」
应该只是写错了吧……
后来孙津过去安慰宋远的母亲,宋远的父亲本身有病,又接受不了儿子去世的打击,已经病发住院了。
宋夫人没有哭,但那种表面上的平静,让乔刚看了都觉得难过。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站了一会儿,和孙津打个招呼,他准备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忽然看到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及膝的白色蓬蓬裙,和缀满蕾丝花边的衬衣,长发黑得像墨一样,柔顺地披在肩上,眼睛很大,嘴唇小小的像花蕾。手上抱了个有她半个身子大的小熊,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
乔刚看她的轮廓和宋远有五分相像,知道她应该就是宋远唯一的妹妹,今年十岁。
对这样漂亮的娃娃,每个人都是很有好感的,乔刚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逗她说话。
小姑娘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笑,不管乔刚怎么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
从那双眼睛里,也看不见半分表情。
乔刚无奈,拿出了颗糖放在她的手上。
他刚走出门,就听见后面女孩的声音。
「哥哥再见。」
他转身,小姑娘还是那样看着他。
乔刚笑一笑,这个小妹妹还是很可爱的嘛。
回到家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乔刚从冰箱里拿了两颗蛋,烧水下面,再煎好了蛋放在面里。
随便解决完晚餐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这时乔刚的手机响了,是「多啦A梦」的铃声,他女朋友设的,说是听到这个铃声就知道是她来的电话。
「喂,小羽啊,我已经吃过了……下午五点回来的……」
小羽是个可爱的女孩,很单纯很乖巧,是那种有什么事都会问问乔刚意见的娇柔女孩子。这样的女生很能满足男人的独占心理,乔刚很喜欢她。
两人是一年前开始交往的,两人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有时候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放下电话,和他同住的简夏还没回来。
估计这小子在外面泡妞,晚上又不回来了。
看了会电视,乔刚就洗洗澡,睡了。
一晚上没睡好,越睡越冷。七月的天,平时乔刚打着赤膊睡还流汗,现在把夏被全裹在了身上还觉得冷。
该不是要变天了吧?
迷糊中的乔刚,隐隐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以为是简夏回来了,嘴里嘟囔了一声。
「别吵。」
又翻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乔刚洗漱完了,到那小子的房间里叫他起床,结果看见床上空空的,一个晚上都没人睡过的样子。
乔刚抓抓头,该不是自己昨天晚上睡胡涂了吧?
在路上吃了早餐,到修车厂后,跟同事打了招呼,换好工作服就开始工作了。
其实乔刚很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就是钱拿得少点,不过老板看他工作勤奋,说了下个月给他涨工资,算起来他一个月也有一千多块钱了,这样多存点钱,他也可以去买辆摩托车骑骑。
摸的车多了,以后有了钱,自己也去开间修车厂。
虽然这个愿望现在看起来有些遥远,但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到了中午,附近的餐馆送来了便当,他们老板在那家小餐馆长期订餐,那餐馆卫生又便宜,吃的人放心,手艺也不错,家常菜弄得很可口,有时候下了班,晚饭他也会到那里解决。
开餐馆的是对夫妻,有个十多岁的女儿,长得像朵花一样,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在店里帮点忙。
今天中午来送饭的就是那个女孩,她快手快脚地把便当都拿出来,叫大家过去拿自己的那份。
同事里面有个叫闻大勇的,这人名声很差,见到长得漂亮点的女生,嘴里就不干净,被老板说了好多次,还是照样不改。
小姑娘今天穿了身碎花的连衣裙,露出两条雪藕一样的手臂,和光洁白皙的小腿。
闻大勇看得两眼发直,接饭盒的时候手就不老实起来,小姑娘又羞又恼,却不敢声张,只两眼泪汪汪地躲着他,其他人也只当没看到。
乔刚看得心头火起,一脚就踢在他腿上。
「你小子还要不要脸,有这么糟蹋人家小姑娘的吗?想抱女人回家抱你老婆去,少在这欺负人!」
闻大勇也被踢火了,跳起来就骂。
「关你小子什么事?怎么,想拦你大爷的路?呸,也不掂量掂量你小子几斤几两!」
旁边的同事看不对劲,纷纷过来劝说。
乔刚昂着脖子:「怎么,这事我还真管了,你敢怎么着?」
闻大勇刚才被踢了一脚,脸上挂不住,听到乔刚的话,嘿嘿冷笑:「怎么着,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这孙子,我就不姓闻!」说着一拳就打了上去。
乔刚没注意,被打了个正着。他摸摸破掉的嘴角,马上一拳回敬了过去。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分都分不开。
小姑娘看着害怕,跑过去把老板找来了,这两人才被拉开。
闻大勇的脸上红红绿绿的很是精采,乔刚脸上的伤不多,不过身上挨了好几下,伤也不轻。不过比起来还是他占便宜了,那猪头哪能和他比,想当年他在学校的时候,附近的地痞流氓都知道不要轻易招惹他,他打起来就是个不要命的!
走的时候闻大勇还骂骂咧咧的,乔刚摸摸唇角,唾沫都带着血,想着路上买点伤药搽。
连着几天,他都不敢去见小羽,怕她追问他脸上的伤。
后来一天上班的时候有些内急,乔刚把油腻的手套摘了,扯了些卫生纸上厕所。
修车厂里有附带的厕所,不分男女,只有两个厕位。
走进去后第一间靠墙,另一间靠窗。靠墙的那个虚掩着,留了一条缝。
乔刚习惯性地去拉第一间的门,拉开了一半才发现里面有人,从门的下面可以看见一截黑色的长裤。他反射性地道了歉,走到后面一间厕所里。
突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他明明看到门是开了一点的,谁方便的时候不关门啊?
他记得这门的锁没坏,开门时里面的人也没说话,甚至连他道歉后,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声音。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乔刚拉上拉链,出去了正想拉开另一间看一下,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人,就是前几天和他打了一架的闻大勇。
这几天他们都没说过话,闻大勇看见乔刚,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凶恶起来。乔刚冷哼了一声,擦过他身边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时候,他看见闻大勇拉开了第一间厕所的门走了进去。
乔刚一愣,摸了摸头。那刚才……是他眼花了吗?
第二天来上班,听人说闻大勇死了,死在厕所里。昨天下班的时候,清洁阿姨发现第一间的厕所是锁着的,以为还有人,叫了半天也没人应,结果叫人把门撞开后,发现里面有一人,笔直地站着,脸上的表情惊恐扭曲,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那人就是闻大勇。
想到昨天在厕所里看见的那个穿黑色裤子的人,乔刚莫名地觉得脊背发凉。
那真的是他看花眼了吗?
闻大勇死得邪乎,有人说他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时间谣言四起,那个厕所也被封了,老板还特意请了和尚来作法超度。
就是不知道超度的是闻大勇,还是那个恶鬼。
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乔刚觉得自己活得堂堂正正,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就算有冤鬼索命,也索不到他头上。
警察找他谈话,因为出事前他们曾有过纠纷,乔刚有做案的动机和条件。
但有人看见乔刚出来的时候,闻大勇才刚进去,而之后乔刚一直没有离开过同事们的视线,所以乔刚并不具备足够的时间做案。
同时验尸的结果也出来了,是心肌梗塞。
联想到他死前惊恐的样子,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那时候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可能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回到家的乔刚看见简夏正在准备吃的,锅里红色的火锅料上下翻滚着,旁边的盘子里是切好的豆腐、肉片和洗干净的香菇、青菜什么的。
「回来了?刚好可以吃了,快去拿碗和筷子。」
乔刚乐颠颠地跑过去拿了碗筷过来,迫不及待地捞了片羊肉放进嘴里,被烫得龇牙咧嘴。
「慢点慢点,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简夏慢条斯理地烫着肉,看着乔刚那样子觉得好笑。
「叽咕耗痴抹(这个好吃嘛)!」
要说这简夏这人啊,虽然对女孩子有点花有点轻浮,但他对朋友倒是真的不错。
房子两人合租,遇到乔刚经济有些困难的时候,他也会二话不说地把钱先垫上,等乔刚有钱了再给他,从来没听他催过一次帐。
做饭方面,虽然只会全蛋大餐和凉拌一类的小菜,也比乔刚这个只会下面的来得强。
家务上,衣服各洗各的,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的打扫,规定一人轮一天,但这规定支撑不到一个星期就壮烈倒塌了。两个臭男人住的地方你能要求它有多干净?表面上看得过去就算了,实在太离谱的时候,谁看不过眼了谁做。
一般来说,这个可怜鬼都不会是乔刚。
乔刚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简夏一边唾弃他一边拖地的时候,踢踢他的腿啊屁股啊什么的。
总的来说,简夏这位朋友的本质是不错的,表现是优秀的。
吃完饭,因为是简夏做的晚餐,乔刚很自觉地去洗碗。
晚上,乔刚看电视转播的足球比赛,简夏打计算机游戏,两人互不干扰。
临睡时,乔刚先拿了换洗衣服和毛巾走进浴室里,洗了没多久,简夏就砰砰地敲起门来。
「哥们,快点!我快要憋不住了!」
乔刚正往身上抹着香皂,浑身滑溜溜的,嘴里骂道:「你这臭小子存心的是不?怎么专等我洗澡的时候闹肚子?」
简夏在门外讨饶:「人有三急嘛,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求求你快让我进去吧。」
乔刚叹口气,快速地冲掉身上的泡沫,正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简夏已经忍不住冲进来了,都怪他平时没锁门的习惯。
「对不起啊,借过借过。」简夏看也没看他,直奔马桶而去。舒服了之后,他才抬眼看着眼前的裸男,很色狼地吹了声口哨,「帅哥,身材不错哦。」
乔刚白他一眼,把毛巾裹在腰间,径自走了出去。
解决完生理问题后,简夏浑身清爽,出来看到乔刚穿了条沙滩裤,站在阳台上吃苹果。
简夏走过去,恶作剧地掐了把他的屁股:「嗯,真是又翘又有弹性啊。」
乔刚一脚踹了过去:「找死呢是吧?」
简夏做闪躲状:「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