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东风花羽眠第一部 东风破——夜京一
夜京一  发于:2010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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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他的舌头快伸进我的唇齿之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才冒出来一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性骚扰吗。
我的个娘哎,谁拿个棒槌快把我打晕啊。
我住花园小区的时候,隔壁圆规家的胖野狗怎么没把我咬出一个狂犬病啊。
我从天桥被人撞下来的时候怎么没顺道就被车碾死啊。
"苏汔,你笑什么?"风楚昱终于放开已经半瘫的我,一脸欲求不满。
"你没有看出来我明明在哭啊!?"我一瞬间悲愤交加,他是说我笑比哭还难看,还是说哭的跟笑一样丑啊。
"你不喜欢啊......"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望,好像是我骚扰了他。
"异世界的初吻呐......"我继续呜咽,早知道刚才先亲那摔茶杯的丫头了。
"初吻?"风楚昱的声调又明快起来,"真的?"
呃?我抬头瞄了他一眼,说什么又刺激到他了?见他胳膊又要伸过来,小丫还想给我再来个声东击西?做梦!
强敌当前,我跑还不行。
于是我使劲儿推开这个有些神智不清的男人,直往桃园的月亮门冲,桃花缤纷呐,凄凉无比,我只觉得凄凉无比。
"苏汔......"他声音不大,甚至......低沉的有些莫名的软弱,我心头一震,没听见,没听见,我没有听见。
"苏汔,"他又叫,大声了那么可怜的一点点,我真恨自己,怎么就迈不出那小门槛。
"啊?"我貌似蚊虫的应了一声,没回头,想不通,怎么就不敢回头啊我。今天天气很饿,肚子很好,星星很圆,月亮很多。还有,真热。
忽然看到风楚昱扔到旁边的剑,白光一闪,就愣了一下。
"苏汔,我喜欢你。"
极淡的,似有若无的,一片桃花交还了川水,它身后的漂泊我看不见了,呼吸即刻夭折在风中。
我看天空,看到了几绺还未开放的桃花骨朵,粉嫩嫩的,风一吹就开了,又落了,身后那人没有了声息,空气里透着哀愁,淡的寡情的哀愁。
"那个......我走了,练兵去了哈......"我使劲儿太腿,就迈过去了。
我迈过去了。
然后我顾不得劳累了两天的腿痛,小飓风一般的逃了。
7 行刺惊心
下午侍卫练操,风楚昱携常侩在旁观看,我借故误食巴豆,硬是在茅房蹲了两个时辰,腿麻的都不是自己的了,结果出来以后见谁谁捂着鼻子绕着我走。
晚点名,风楚昱又携常侩在旁观看,于是我把集体点名改成了大学时期的抽样点名,点完一号、三百号之后,散会。
次日,早操由钱一负责,我躲在被窝里装病,忽听门口的侍卫集体下礼:"见过少主。"我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苏汔......"还是那种幽怨的声音,含带着几分寂寞,"别躲我了。"
"不敢不敢。"我边说着整个人连脑袋一起缩到被子里,装乌龟。
"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他隔着被子抱住我,我忽然想起陆窈筝老跟我说的一句话:还有下次?
"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苏汔。"他还是不撒手,渐渐的,我快在被子里焐成熟透的番薯,只想挣扎出来,无奈他抱的太紧,就是不让我出来。
"苏汔,别躲着我,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快中暑了,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苏汔......"我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人体温度估计绝对高达四十以上。
"苏汔,你出来啊?"他有点急了,可为什么就是死命的不撒手啊?不是我不想出来啊,是您快把我捂死了您知道吗......
风楚昱良心发现,终于松开了我,并把已经不能动换的我从被窝地狱里挖了出来,看着我一脸通红直吐白沫,顿时大惊失色。
"苏汔!你怎么了?"他直晃我,凉风吹来,我舒服很多。
"苏汔,你说句话啊!我还以为你是装病躲我呢......怎么回事啊!?"他又晃晃我,我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有力气看向他。
"苏汔,你好了......"他欣喜的看着我,一边吩咐一旁的丫头去端加冰的酸梅汤,"你吓死我了,你这么怕热,就不能盖这么厚的被子呀。"
我拿到酸梅汤,一边喝一边怒视这个脑子缺根弦儿的罪魁祸首,他看着我直乐儿,一点歉意都没有。
半天,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你丫憋死我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对风楚昱还是能躲就躲,可是不能躲的那么明显,真累。
三天过后,我恍然觉悟,安慰自己:不就是一个强吻么,老子初二的时候还在小树林强吻过班花呢,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人家风楚昱大概是饥渴太久就不分男女了,人家错哪了?
这么想,我决定主动找风楚昱和解,便去了他的东雁园。
结果东雁园只有常侩,坐在主子席位上喝着上好的龙井,突然见到我出现,吓得差点儿从床榻上栽下来。
"常管家......"我阴阴一笑,看我揪住了你的狐狸尾巴。
"咳......苏汔啊......什么事啊?"他脸色十分不好。
"找少主有事,你别管。"我懒得理他,"少主呢?"
"少主去黄庙烧香去了。"
"哦......啊?!"我大惊,"去黄庙烧香?我怎么不知道?!"
"少主说别麻烦苏统领了......"常侩摆起架子,倒有一副反过来揪我尾巴的架势,"不是我说啥,苏汔啊,你也太过分了,堂堂侍卫统领,怎么能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得得,"我打断这只狐狸,"你快告诉我,少主带了多少人马?"
"就带了钱一,说是苏统领说的,人少才不显眼......"
"靠......"
我没等他说完,又小飓风一般的冲向大门口。
就带了一个,还是钱一那厮,他还要命不要?正要奔过大门得时候,正和一人撞了个满怀,抬眼一看不打紧,正是钱一!
"苏汔!少主在去黄庙的路上被人暗算!大概受伤不轻!你快去!"
我的脑子翁得一声响开了,甚至没有功夫问钱一这兔崽子怎么一个人溜回来了,就单枪匹马的冲了出去。
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很久不曾想起的阿骠和风老爷子的尸体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晃的我直心惊。
又是去黄庙烧香的路上,又是这条该死的北街,我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风楚昱那小丫剑耍的那么漂亮一定没有问题。可是我不是古代人啊,我不懂武功,但我知道看上去漂亮的东西不一定威力无穷,也许不堪一击。
我咬咬牙,一闭眼使劲儿往前跑。
我穿过北街的时候明显感觉人们的目光不太对劲,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东风府的侍卫服,忽然记起这儿的老百姓们都是饱受风老爷子的压榨,仇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一叫苦,接着就被数个小番茄砸上了脑袋。
我抱着脑袋往前冲,就听周围人各个蠢蠢欲动,说"这是东风府的人,肯定不是好东西!"说着萝卜白菜就往我身上招呼,我那个叫冤。
风楚昱啊风楚昱,我都为了你被砸成蔬菜沙拉了,你可得给我争气活着啊。
终于穿过了漫长的北街,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的北街,我隐隐看到了黄庙的所在。
正在这时我忽然一个激灵,我单枪匹马不会武功也没有后援,我干吗来了?
我只是,听到风楚昱受伤不轻,就吓坏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天他说他喜欢我,就觉得,如果他死了我会多么愧疚。
我不要,我不要喜欢我的人再为了我死了......
风楚昱,似乎好像真的有点喜欢......我。
我一步步上前,苏汔是向来只会保护自己的,可是苏汔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想起那次在满香阁他说:东风府作孽太多,仇恨......都是一代代传承,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这府里,有好多无辜的人......
我总想,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随便死了呢。
"苏汔......?"我抬头,不是做梦,风楚昱有点纳闷和惊诧的向我走来。他一手捂着左胳膊,上面似乎有点殷红。
"受伤了?有没有事?疼不疼?"我扑上去,看着他的伤,刀口似乎不深。
"苏汔?你怎么......?"他还是惊诧的看着我,从我头上摘下一撇白菜叶子。
"哦......这个啊......"我甩了甩手上的番茄汁,笑笑,"别人送的,太多了我说不用了他们还给,真热情。"
"苏汔......"
他突然抱住我,我忙挣扎,瞧他千古不变的一身丧服就要被我染花了。
"苏汔,"他闷闷的说,"你还是担心我才来的吧?"
"刺客呢?"
"刺客就一人,已经跑了,我没有事,"他接着说,"苏汔,你也......喜欢我吧?"
"跑了啊......"我点点头,表示放心。
"喜欢......我么?"他不死心的问。
"喜欢......但不是......"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更加大力的勒的说不出来半个字了,风楚昱力气怎么这么大?等等啊,我还没有说完,我是喜欢你......但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啊!
"我知道了。"他又抱了我好半天才撒手,脸上一抹了然的笑,让我一时不忍把没说完的话再讲完了。
和风楚昱一起回府,又要路过北街,我才刚发誓再也不走了呀。
"等等,"我叫出他,"我得先变身一下,否则就挂定了。"
说着我把上身的侍卫服脱了精光,反正现在天热,老看见作小生意的男的都这么光着,我也不算有损市容了,就是风楚昱那小子的目光有点别扭。
"苏汔......我没想到你怕热怕到这个地步,但是......"风楚昱有点支支吾吾,"但是你多少还是穿一点行么?"
"不行,"我斩钉截铁,"穿了我就活不成了,你知道被白菜砸死的感觉么?"
风楚昱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也不看我,小样儿又哪根筋儿不对劲了?
我只有一溜小跑才跟的上他,把我累的。
回到东风府,我二话不说把夸大绯闻的钱一揍了一顿,小子就知道假哭求饶,说:"苏汔我没骗你,那刺客自称是‘破'的人,很嚣张的......"
"破......的人。"我一惊,陆窈筝的人,他不是只想要东风俯的钱么?不对,他也没说过要钱就不要命了......陆窈筝的人!我一股无名火嗖的就上来了,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啊......不要逼我。
想曹操曹操就来信儿了,大李又给我一只鸽子,还是说刚送菜的来给的,小条一张,上面曰:苏汔,你好像把账本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没有署名。
我抓着大李,问,"送菜的走了没有?"
"刚走,"大李说,"应该就到门口了。"
我把鸽子往大李手上一塞,转身追那送菜的去了,远远的传来大李的声音:"统领大人,这鸽子怎么办?"
"做了!"我没有回头的。
......
呼......
H要跟着顺其自然的来啊......
8奇遇故人
我到门口,抓着个推车的小哥就问:"你是不是送菜的?"
他白了我一眼:"老子家是做菜品生意的大户,苏州中州一带都有我们的客户,百年老字号,什么送菜不送菜的,真没礼貌。"
我当时就傻了,差一点脱口而出:"你小子也是穿越过来的吧?"结果硬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我问:"是你给我的鸽子吧,送鸽子的人呢?"
他瞟了我一眼,说:"鸽子自己飞过来的,我怎么知道。"
我一下气的慌,就问他:"你的意思是说,它飞过来跟你说把我送给苏汔的是不是?"
"那倒没有,"他终于正眼看我,"苏汔,知道你是要找我们陆大人吧?"
"陆大人?陆窈筝?对!"我一怔,强盗头子什么时候变大人了?我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做菜品生意的小哥也是陆窈筝的奸细,他的奸细到底有多少啊。
"告诉你陆大人去哪了也没有关系,"小子张狂无比,"到时候你惹着了大人,怪罪下来,你自己担当的起么......"
"得了,你别跟常侩那家伙一般废话,快说陆窈筝人呢?"
"你......你直呼大人的名讳!你!"他惊指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这不是他不在么,他在的时候我比你还小心呢......"我柔声给这个恨不得给他俩棒槌的小子解释,"快告诉我陆......大人在哪儿,我找陆......大人有事。"
"哦,他刚才去了月宾楼,和几位大人一起。"
"月宾楼?妓院?"我虚心求教。
"你......"送菜的快被我气的脸上血管直爆,"当地最有名的酒楼你都不知道!"
"我刚来,不好意思。"我甩他一个白眼就走掉了。
问个话这么累,你丫去拍大话西游唐僧都得给你跪下喽。
我余怒未消,一心往前走,走了半个时辰,才发现自己迷失在一个十字路口,车水马龙,我与其中便成了一个彻底的瞎子。
欲哭无泪。
好在天不亡我,一个衣冠华丽貌似官吏的男人忽然向我走来,并且张开双臂热泪盈眶,张口便道:"苏汔......!你是苏汔吧......!好久不见了啊!!"
我一躲,没躲过,便也张开双臂与其来了个法式拥抱。
"啊!仁兄!的确好久不见!"我硬挤出来点眼泪,心想他是谁啊他?
"我是章探呐,苏汔!我就知道你没有忘了我!当年你去武林大会参加比武,我去进京赶考,这才断了联系,后来我回来以后就听说你下落不明,让我好找啊......唉......"
他一边说一边又用袖口抹抹眼泪,我连忙也配合着他想用袖口擦擦眼儿,无奈临时借的钱一以前的一件破烂衣服,袖口短的都够不找,只好作罢。
"苏汔,好容易见面了真该和你好好聚聚,无奈我今天约了人......唉,真是......"他在那一个劲儿踌躇,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你忙你的,我这也有事儿呢,改天见吧......"我冲他笑笑。
"你这要去哪儿?"他热心的问。
"月宾楼啊,"我灵机一动,"台兄,你知道在哪儿么?"
"月宾楼?"他眼中精光一闪,"我也是去那里约人的,刚好我和你一起走啊,顺便问问你这两年的事儿......"
呜呼!
"台兄,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发自内心的说,小丫也老大不小一男的,听见我这么由衷的感慨,居然脸红了。
"苏汔,你原来不是这么叫我的......"他边走边问,"看来多年为见,还是跟我生疏了......唉......"
"没有没有,"我瞅着这人情绪一会儿大起大落的,真受不了,"那个章......章探,这样对了吧?"
"苏汔......"他有些忧伤的看着我,"你真的变了......"
"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保持沉默,不过这小子看上去和我以前似乎很是熟络啊。
"咱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那些事,你大概都不记得了。"他越来越忧伤,我越来越别扭。
"其实啊,我之前生了场大病,不但武功废了,记忆也失去了不少......所以......"我绞尽脑汁的编故事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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