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之36计 第一卷(穿越)——林海雪原
林海雪原  发于:201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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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杰又被扔回那个小黑屋,副帮主的手段狠辣,看他如何对付同床共枕的朱钰,就能知道一二。

这一次,仁杰的心里非常沉重。

莫非,自己要丧生在一个变态的手中?

这时,地牢门外传来一阵语音和脚步声。大锁哗啦啦地响,门被打开,一个瘦高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了一盏灯,静静的背关站在屋角,似乎变成了石化的雕像。

仁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紊乱。

仁杰松了一口气,禁不住笑道:“副帮主,你好。”

笑七语音凄凉:“十一郎,快说,他心中可有我?帮主他,是否还活着?”

仁杰清清喉咙,“副帮主,帮主或许想着你,或许对你根本无情,他或许被你害死了,又或许已经死里逃生,我是唯一可以解开这个谜的人,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笑七忍耐着怒气:“你想活着离开百变门?”

仁杰笑嘻嘻地说:“或许,这个秘密换不了我的命,不过,我却可以帮你一个大忙,让你真正有机会当上帮主,而不需以朱钰为傀儡,你有兴趣听吗?”

笑七冷漠地说:“你有何妙计?”

仁杰镇定自若地道来,“如今,百变门可是有一个强大的对头找上门来了?金蛟帮,雄居江南水域近百年,天下很少有人敢捋其虎须。金蛟帮负责押运的江南盐船,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失窃,副帮主果然好手段啊!朝廷的严查追捕令已下,你说,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笑七身子有些轻颤:“如何让他们罢手?你有什么条件?”

仁杰清雅一笑:“副帮主,这事我会想办法,如果金蛟帮撤离,你可否让我带走门中两人,不论他们的身份如何,都不做阻拦?”

笑七沉默了一会儿:“可以,但不能是朱钰。现在,你可以告知帮主的事了吧。”

仁杰站起身,踱到笑七身边,从这个角度,可以依稀看到笑七提灯的手微颤,脸上似乎有一抹奇怪的红晕,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捏着衣角,不断的握紧,又放开,这么青涩的动作,就象一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伙子,正呆立在心上人的窗前,等待命运宣布的一刻,心焦气浮,而又充满憧憬。

仁杰怔住了,眼前的笑七,哪里是谈笑间取人性命的高手,更无半点惑魅百变门的尤物形象,他分明是一位为情所苦的普通男子,一个想爱又害怕爱的平凡人。

这个变化太大,几乎让人无法接受,暗恋帮主的日子里,笑七一定忍受了不少折磨和失落,在他心中,朱颜占了怎么样重要而柔软的一角呢?

面对笑七这样真实的一面,仁杰不忍心欺瞒他,“副帮主,朱颜平日是如何对你的?你如此聪明,应该猜得到他心里怎么想……你既然对他下了手,从此义断恩绝,他是死是活,于你又有什么意义?”

“他一定很恨我,很失望……”笑七的声音显得支离破碎,人几乎站立不稳。

仁杰叹息,温柔地安慰:“朱颜如果能明白你的感受,他不会怪你,世上有人如此挂念着他,他怎么舍得怨你。”

笑七扶着墙,试图站稳身子,“是吗,他不怪我,他竟然没有怪我!”

过了一会儿,笑七抬头,语气平静:“十一郎,跟我来,去大殿会金蛟帮帮主,你如不能退敌,我仍会杀了你。”

百变门议事大殿。

殿中红烛大明,阳光透过门窗洒进来,显得温暖如春。

笑七昂头前行,数十名属下押着仁杰,浩浩荡荡地走入殿中。

红衣大护法带着一帮高级和中级弟子,上前行礼:“拜见副帮主。”

殿下左侧客位,坐着一老一小两位男子,身后站了不少金蛟帮帮众。

仁杰的眼光扫过其中一名男子,立刻牢牢凝注,无法移开半分,他的小心肝,就象风筝飞上了晴空,轻飘飘地游荡,甜蜜蜜地欢唱。

两人脉脉不语,四目纠绞缠绕,情丝绵长,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终于得以一见,刹那间,已是天上人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那老者和身边的俊美公子站起身,礼貌地对副帮主一拱手:“金蛟帮帮主薛午黎,代副帮主雪劭这厢有礼,见过百变门副帮主。”

小侯爷雪肤黑发,俊美如天人,他晶莹透澈的眼睛,俏皮地向仁杰眨了眨,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瞬间,他的容光如春天的花草香,无声无息的渗入大殿的每个角落,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029.瞒天过海

笑七回礼:“薛帮主,雪副帮主,有失远迎,二位请入座。”

他举手示意大护法和仁杰在右边的空位坐下。

薛帮主双目炯炯逼视笑七,气势沉稳地道来:“这半年,金蛟帮所押之盐船连连失窃,经查是有人易容顶替我帮中两位堂主,与外人勾结暗中偷盗转卖,获取暴利。”

这人的声音,和缓而苍老,听来竟有些熟悉,他身材魁梧,头发胡子花白,但身子却仍很硬朗,仁杰不免多看了此人几眼,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却一时想不出,何时遇到过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薛帮主停了一会儿,语气舒缓,“江湖上传言,这百变门中能人无数,今天,金蛟帮想来讨教一下,若侥幸赢了一招半式,能否请副帮主交还这两位潜逃至贵处的假堂主,并赐知何人为背后主谋?”

他的一番话胸襟宽大,措辞巧妙,虽然言下之意盐船被盗卖,与百变门脱不了干系,却未直接点明假堂主的来历,为对方留下几分面子,这其中就有斡旋之余地。

笑七略松了一口气,看向大护法和仁杰,征询两人意见:“你们怎么说?”

红衣大护法唇边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眼神却很凌厉,“副帮主,这金蛟帮来势不善,既然已经找上门来,我们百变门怎能轻易示弱,令江湖人耻笑?”

仁杰不慌不忙地接口:“薛帮主言之凿凿,必然有所凭据,我们应该找到这两位逃窜之人,对江南盐运案做个交代。”

笑七面带不郁,冷声喝斥:“百变门如任人摆布,颜面何在?十一郎,你记得刚才答应过什么?”

仁杰微笑:“是啊,副帮主,既然双方意见不合,就只能比试定输赢了。不知薛帮主心中如何打算?”

薛帮主原本老成持重,哈哈大笑:“年轻人,老夫为了一位故人而来,想不到对面不相识。”

仁杰脑中灵光一闪,乐了起来:“老先生,原来是你!”

薛帮主开怀而语:“小朋友,那日的牛肉和猪蹄甚是美味,让我回味无穷啊。”

原来,金蛟帮帮主薛午黎,就是仁杰追踪小虎子,在庙中偶遇的老乞丐。

小侯爷丝扇一摇,从容道来:“副帮主,雪某的一位好友被贵帮请来做客多日,可否一并送还?”

笑七垂目沉思片刻,不带感情地回答:“雪公子,十一郎已经主动加入本门,他若能赢了这场比试,我可让他自行选择是否跟你下山。”

笑七的脑筋动得很快,如果仁杰智退金蛟帮,依照两人的约定,他自然会放过仁杰,此刻,不过做个顺水人情,也让雪公子有所忌惮,自愿输给百变门更好。

小侯爷将丝扇一收,清了清喉咙道:“既然比试,就以三战两胜来定,如果贵帮赢了,这两个假堂主我们自行追捕,不再上山要人。若是本帮侥幸得胜,就依照薛帮主所请,贵门交出此二人及主谋。副帮主以为如何?”

副帮主深知情势不由人,门中明暗两位帮主不在场,实力大减,而殿中及山下的金蛟帮高手纷纭,他不得不点头:“好,一言为定。”

仁杰斟酌了一下,补充说明:“副帮主,我只代表自己出战一局,如果赢了请帮主遵守诺言。”

副帮主未及多想,应了一声。

仁杰笑吟吟地凝视小侯爷公子,柔声说:“雪公子,谢谢你,做你的朋友真好,你的毒可解了?”

小侯爷面色俊俏超凡,显出几分讥诮,“仁公子,你那娘子手段十分高强,我至今心口还隐隐作痛。”

仁杰一听,立刻有点挂不住,脸泛红晕,有些结结巴巴地解释:“雪公子,对不起,我,我并未娶亲,一切都是误会。”他神色尴尬,尽可能笑得自然些:“我如遇见朱帮主,一定让他向你道歉。”

小侯爷神色凌然,“十一郎,你与那人竟已如此捻熟,莫非,你忘了我今日因何而来?”

他轻声喝问,语调平稳,却如一枚利针扎入仁杰胸口。

仁杰一怔,顿时明白了,他一直视小侯爷如情人如挚友,怎么宠着他都不觉得过分,从不舍得让他难过,上次在扬州容华楼用餐,朱颜强与自己扮演假凤虚凰,肆无忌惮地表现亲热镜头,小侯爷必是心中着恼,不能轻易原谅此事。

这瞬息之间,仁杰心中感到的痛楚,比之前肉体上所受的种种疼痛更甚。他有千言万语要向小侯爷辩白,却脑中一片空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情何限,处处销魂,故人相见,旧曲重闻,此中情谊向谁诉?

仁杰一向聪明有急智,此刻却不知如何是好,他初尝情之滋味,竟是这么狼狈的热情,甜美的苦涩。

小侯爷见到他张口结舌的神情,将丝扇一甩重新打开,半遮俊颜,转过了头不再去瞧他。

仁杰心中悲伤,小侯爷定是以为自己和朱颜有了私情,他不屑与我说话,我真的把他得罪苦了。不过,他费尽心血联络金蛟帮,身中剧毒,仍冒险找上山来,心中对自己的情谊怎么会一笔勾销?

仁杰双目恳切地望着对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雪公子……我心中所思所想,惟有一人,这几日留在此处,不过是想为了那人尽些心力。”

小侯爷细细观察仁杰,相顾无言,脸色渐渐变得柔和,他眸中晶光闪耀,低喃,“小杰,你瘦些了……”

仁杰叹息一声,异常温柔地说:“你也清减了。”

两人眼里不再有其他人,浑然忘了此刻身处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下,两人脉脉无语,恍如有千言万语倾诉,却又尽在不言之中,只想早早抽身,找个清僻无人之处,一解相思……

有人轻咳一声,打断了四目依依含情。

金蛟帮主薛午黎笑道:“雪公子,正事要紧。”

小侯爷丝扇连耍几下,耳尖微红,嘴角含了一个浅笑:“比试分文斗和武斗,百变门以暗器及用毒闻名天下,我们就斗胆挑战这两项。”

笑七一听,心中大乐,说到这两样本领,门中高手无数,金蛟帮虽是水上霸王,却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难不成百变门还会输?他原本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立时落回了原处。

小侯爷一双秋水妙目凝视着仁杰,“至于文斗的这一局,就请十一郎出题。”

仁杰不精武功,刀剑无眼,毒药难防,小侯爷存了私心,不仅要保全仁杰的性命,还要尽可能不着痕迹地让他获胜。

仁杰岂会不明白小侯爷的深意,他愉快地说:“雪公子,我家乡有一特殊曲牌,本已失传,我幸遇一位世外高人传授了几支曲目,十分繁杂,想请雪公子应和。“他转头向笑七请示,“副帮主,请借一只琵琶给我。师傅曾让我立誓,演奏时不能示于人前,可否用屏风将我和雪公子隔于殿中一角,我们自行斗曲,大殿空阔,则可供其他人武斗。”

笑七觉得这要求有些荒谬,又似乎没有理由驳回,他转念一想,仁杰为了诺言,必会全力以赴赢得此局,他若输了,正好将他作为人质留下,以要挟雪公子。既然输赢都无关大局,不如卖个人情。

笑七点头,“来人,按十一郎要求,取琵琶,抬几张屏风置于殿内。”

仁杰笑道:“谢副帮主。这第一只曲子是后人怀念三国大将赵云所做,他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偶像,请雪公子听一下有何妙处。”

小侯爷眉目含笑,低头把扇子收于腰间,清声道:“副帮主,十一郎,我府中闲人排练了一曲胡风舞,或许可为十一郎伴舞,以增声色,你们意下如何?”

仁杰高兴的拍手:“好!歌舞表演可以带动气氛,让大家轻松一下,也能考校舞者随曲应变的能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笑七与大护法对视一眼,未开口阻止,舞蹈如是文斗的一部分,于百变门并无损失。不过,笑七生性谨慎,遂回头吩咐随从,命殿中守卫严密监视舞者,以防万一。

精美的屏风,画着工笔山水人物,在大殿最深处围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仁杰将琵琶横抱,如吉他一般架在膝上,对身边的小侯爷一笑:“雪公子,各位大人,献丑了。”

小侯爷丝扇轻点仁杰眉间,笑意盈盈,红唇微启:“顽皮!”

仁杰双手轻拢慢捻,以古典西班牙吉他的技巧,奏出名曲《阿尔汗布拉宫的回忆》。乐曲开头,节奏明快细腻,略带一丝忧郁的感觉,仿佛某日你登上山顶,眺望着远方一座废旧宫殿,昔日它曾富丽堂皇充满欢声笑语,然而时光如流水,一切都归于尘土,坚强甚至有些悲壮的音符,引起人内心的伤感,同时又给予人新的希望。

在弦乐声中,八位胡旋舞者,踏着节拍,双袖一举迅速起舞。她们穿着短裙长袖紧身舞衣、腰间束着佩带,下着绿裤红靴、披着五颜六色的轻纱、身挂叮铛作响的装饰品,显得美丽动人。

大殿之中,众人被这种新奇华丽的音乐和舞蹈所吸引,不由得屏气凝神,细细品味。

屏风后,节奏忽变,仁杰十指迅如疾风,挑拨点滑,独特的轮指颤音,将辉煌华丽的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激发出人内心的迷蒙,回忆,幻想,憧憬,以及感慨万千……

整个大殿陷入了仁杰施展的魅丽魔咒中。

忽然,乐声嘎然而止。

没有人出声,仍静静的沉浸在美妙的情韵中。

小侯爷轻呼一声:“好!果然不同凡响。白一,丁二,将我的几件乐器都呈上来,我与十一郎合奏一曲。”

白一和丁二立刻来到屏风后伺候。

小侯爷举萧试吹了一支欢快的短曲,那群舞女们随乐声,在半空中飞舞蹬踏旋转,动作鲜明迅捷,身姿飘逸似飞雪,裙摆旋为弧形,象一朵朵伞型的花朵绽放,看得出人目眩神迷,心头激荡。

小侯爷停下来,不悦地训斥道:“这萧声不够清脆,快去将我那支琼脂白玉笛取来。我要和十一郎比上十回八回,看谁懂的珍奇乐谱多些。”

他随手一挥,两三样件乐器在地上滚成一堆。白一,丁二唯唯诺诺,弯腰捡起放好,转身出了大殿。

副帮主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他的两名随侍机灵的跟了出去。

笑七的两名侍卫一路飞奔跟踪,不知怎的,眼前风声陡起,他俩双膝软曲,咕咚一声昏倒在地。

白一,丁二转了回来,相视一笑。

两人身材高瘦,一位温润如玉,一位貌若天仙,正是本应在大殿演奏的仁杰与小侯爷。

树丛中,屋檐上跳下来数人,毕恭毕敬地行礼:“属下见过侯爷,仁公子。”

小侯爷一摆手,似笑非笑:“仁公子,你这招瞒天过海,骗得副帮主好苦。”

仁杰真诚的回道:“全仗雪公子巧妙安排,如你我心意不能相通,我怎能出殿?只是白一和丁二得撑上一会儿。”

小侯爷面沉似水:“你走得这么急,是去救你那刁钻的娘子?”

仁杰握住小侯爷的手,轻轻地摩挲,无比珍惜,双眸笑吟吟地凝视着小侯爷。他叹息一声:“雪公子,你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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