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幻世录 二——端华
端华  发于:2010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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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烟华笑起来,“他是我师父天方人的至交,不过二老向来不喜欢被外人打扰,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

“我叫苏寒薇。”我如实答道,名字一报上去,她原本带笑的面庞立即冷下来,换上了惊愕的神情直盯 着,“你再说一遍!你叫什麽?”看到她由晴天变成阴雨,我顿感有些不妙,但仍是照她的意思重复一 次:“我叫苏寒薇。”她从椅子上立起身,走下来,“有个男子,是仲御之门的现任门主,也叫苏寒薇 ,你……”

“是我。”

“滚!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否则不要怪我兵器不认人!”裳烟华突然厉色起来,连眼光都变得那样犀 利,充满怨恨。“裳教主,名字是爹娘取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立刻就走,不过在走之前请你告诉我去 蓬莱谷的路。”她紧握了拳头,“你死心好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裳教主,虽然我进来坏了红颜的规则,但我们毕竟毫无恩怨的,看在这个的份上,请你帮这一回!” 我竭尽全力地请求她,可似乎不奏效。“毫无恩怨?这太可笑了!难道我明明知道来人是抢走自己情郎 的贱人还要好心替他去办好事?苏寒薇,你当我是无知的女辈麽!”

“裳教主怕是弄错了,我这辈子只有一个知己,但他已经去世了。”我轻叹一声,向她解释道。裳烟华 坐回椅子,双臂放在扶手,说道:“你当真不记得他了麽?真悲哀啊!可我还记得!记得去年去找过他 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说他在黄渊国遇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人,那人当时已 有了归宿,可他就是那麽一个强性子,得不到的东西他会抢,拼死拼活地去抢!”

我怔住了,我在黄渊国认识的人可多了,可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号人物啊?看我仍反应不过来,她 便不再讲那麽多,长话短说并带着轻蔑,道:“你就是靠这副迟钝样去引诱何笑的吧!”

听到名字我这才恍悟过来,否定道:“不是,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一切都只是他胡编罢了,裳教主如 果不信,可以找他来当面对质!”

裳烟华说道:“他已经不会再想见到我了,为此他特意藏在我去不了的地方,──湘东阁,你去那里可 以找到他,如果他肯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次机会。”

“好,一言为定!”

就这样立下了保证,我跟姜小瑶走出了红颜教,返回饭馆,一到屋门,那帮等候的人就都围上来问情况 。“没戏唱了!”我答道。“什麽叫没戏唱?她拒绝门主了?”霏儿说道。我推开门进去,“她说,要 我去湘东阁把人找去才会考虑。”

“去湘东阁?!那里可是寻花问柳的地方啊!”杨彬的双眸亮得最快,“这教主难道喜欢跟女人乱搞? 也太那个一点了吧!”我往水盆里湿了一下手,用毛巾擦干,知道他在戏谑,笑了一笑:“神经!那地 方分东西二院,东院为女妓,西院为男妓,她要我去东院找一个宿在那里很久的男子。”

“这样的话,那男子一定是个风流之人。”颜莹判断道。这倒是说得一点也没错,如今能让裳烟华一改 面色的只有何笑了。那湘冬阁是天下闻名的大青楼,暗地里亦也是暮丰社消息来源之地,只身去到那里 虽然有些冒险,但只能赌一把了。

“湘冬阁离这里不太远,现在去也正是时候。”

“可那个绝不是普通的一家妓院,门主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一个人去,反而对门主不利。”龚合说道。 亲自送上门去,永远只对对方有好处,对自己亏本。

“可我们当中只有我认识他啊!”

“那样的话,就让我们这两个男人陪你去吧,多一个人量他也不敢对门主怎样。”龚合提议道。

“嗯。”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後转过头来看向颜莹。深知我对留下来的其他人不放心,她主动开口: “其他人就交给我来照顾吧,你们去好了。”

“那……就拜托了。”

随後我借口去洗个热水浴,泡在浴桶里思量着该如何让他主动面对裳烟华,使得自己能把握住唯一的机 会,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了当地开口然後再向他解释缘由。

三个人在马车里颠簸许久,满月见星辰时才到达了东州,马夫熟知那地方的路,到了那里直接就将我们 几个人送到那地方的大门口。给了几个乘车钱到马夫手里,眼前我见到的湘冬阁那不断进去的人潮犹若 逛集市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天下闻名麽……四面八方的男人们似乎都涌来这种地方了。

才刚要踏进门口,打扮得同样是花枝招展的年轻老鸨从楼里出来,一见到是我们立即愣住了,“是你! 上次请你来你不来,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怎麽,想通了?”

呸!谁要来这种令人恶心到反胃的妓院啊……如果不是有事情,鬼才过来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找人。”我白了她一眼,带着冷淡的态度答道。“找谁啊?这里最多的就是姑 娘,明王该不会寂寞到想找个伴儿度个春|宵吧?”珞荧不以为然,反而用媚亵的眼光打量着我。

一旁的杨彬忍不住发起小火来:“你胡扯什麽!谁说要来这里找姑娘了?”

见有人沈不住气,珞荧越发得意了,说:“不找姑娘,那你们这些男人结成队的来做什麽?”

“你──”她那一句话使得杨彬气结到无语再辩答。

见状,我使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接话道:“我来找何笑。”

珞荧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没了兴致,把脸偏过去,答道:“你找他做什麽?那小子现在整日都沈沦於 喝酒看夕阳,看得老娘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

“他在哪里?”

“哟,你还当真要找他呐!见他还不容易,跟我去见黄爷,准保你天天见到他!”珞荧交叉着双臂说道 。

龚合低头凑到我耳边,“看她的架势,这里一定藏了很多暮丰社的人,得小心行事才好。”

“我不想跟你多说,他在哪里?”我重复地问一次。

“你以为这是什麽地方。”她举起双手拍了几声,脆耳的声音一发起,门口便涌出一群带刀的杀手,立 即吓跑了来往有序的人潮。珞荧这才暴露出真面目,冷哼道:“由不得你了。”随之命令身旁的杀手们 ,“给我客气地将这位俊秀的公子请进屋里去!”话音刚落,杀手们正待出手,忽然楼里不期传来另一 个声音,“住手!人让他去见!”

我看了看那位刚现身的白衣公子一眼,俨然是上元贺香装扮来的,不禁脱口:“先辈!”

珞荧对她的想法甚是不解,低声质问她道:“为什麽要那样做,这麽好的机会为什麽不把目标抓起来? ”上元贺香用眼光指向龚合,“有那个人在,你是对付不了的。”

珞荧咬了咬牙,别无他法,转身喝令杀手们退下,自己也拂袖进了楼里。

“他就在里面,我现在就带你去。”

上元贺香说着就转身在前方带路,我叫杨彬和龚合在门外等候,接着尾随她进到湘冬阁。穿过正堂的时 候,鼻子里总是嗅到令人头晕的胭脂香味及一些不知名的香味。从院子的一座屋往上走,走到快近拐弯 处时,她停了下来,双手交叉着在胸前,张口冲上方说道:“别喝了,快下来!有人找你。”

拐弯角那边的屋顶上缓缓地探出一张不知道被酒水盖了多少日子的脸,低头俯视当中他看见我,微微一 愣,很快就跃身下来,没说一句话就拉住我的手快步往一个方向走,来到一个空屋子就推门进去,他径 直把我拉进屋里推倒在床塌上,微重的身体顺势也压下来,抓过酒瓶的手指麻利地解开我身上满是盘扣 的上衣。

“从听说他死了以後起,我就天天呆在这里,等着有一天你来找我……你终於来了。”他紧接着啃咬我 的颈项,指尖同时轻轻的抚过我胸前,两指捏住一粒小红豆。

“我……我不是来……”没等我把来找他的目的说出来,他已然用唇覆住我的嘴,“唔……”抵抗不了 他如雨注入的吻,我用掌面尽力推着他压下的胸口,才推一下,手就被抓住按在两边。

他唇角沿着颈项喉咙的曲线向下滑,逮到嘴巴放松的机会,我一口气把话说完:“何笑,何笑,你听我 说!我是有事情要拜托你,不是来买春的!”

他顿住了,问道:“什麽事?”

“拜托你和我去跟裳教主解释清楚我们之间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

何笑一听,嘴角掀起一抹笑,“还用解释麽?已经很清楚了。”即刻埋头吮吸之前被捏得有些透红的小 豆。“那是你的一意孤行,我并没有答应过你什麽!”我反驳道。

“现在答应也不算晚啊!”他仍是笑道,用食指指腹点在吮吸过的红豆上转圈似的捻着,“那个碍事的 男人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应该很寂寞吧?”

“唔……我只是想裳教主告诉我去蓬莱谷的路,其余的我没有打算,你不要这麽固执了吧。”

“抱歉,我就是这麽固执!好不容易等到不再有人跟我争夺,岂能放手?”他把手伸到我衣服的下摆里 出其不意地握住致命的脆弱,我一下子受惊起来,“啊……放手!我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执意是这样 ,我只好回去另想办法。”我用掌撑着床面抬起上半身预备要下床,不料下半身落入他的控制之中根本 没法移动。他把它含在嘴里,用舌尖舔舐,丝丝温热及湿润感使我不禁瘫软下去。

“啊……啊……”头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呼吸的速度完全按照快感的指示越发变得急促。

不行,不行啊!我答应过李璇要跟他的亡灵厮守到老,然後等到有一日再在夜空里相会,互相倾诉思念 之苦,然後……

“啊……哈……啊……”十指紧紧的揪住垫在背下的东西,身子也禁不住地绷紧,我感觉到身後菊口有 东西在探入,并且一次比一次加粗,想来大概是指尖之类的。

等我喘口气的时候,他已经不动了,我疑惑的抬起上半身看去,他斜倚着床面衣服敞开着,抬起手伸向 我,“寒薇,过来我这里。”语调极似了过去的李璇,我不由自主地爬过去,双膝跪在他的腰干两边, 慢慢地坐下去。“别怕,一会儿就会很舒服的。”何笑用指尖轻轻抚我的一边脸颊,嘴角溢出那按捺不 住兴奋的笑意。“唔……哈……嗯……”尖端触碰菊口时,我再次把头仰起来。

突然间,一把长剑破窗而入直冲向何笑的胸口,何笑见状立即将我推到一边,自己则翻下床去,如矢发 的剑‘铮’地一声插入床面,何笑扎好裤带才刚爬起来,便见一个黑衣人跃入屋中拔出床上那把剑丝毫 不放过任何机会转身朝他连刺过去!

“你是谁,怎麽敢擅自闯入暮丰社的地盘?”何笑一边躲避他的剑一边问道。

那人不答话,使出最後一掌将他击倒在地,随之瞪着他吐出几个字:“滚!再让我看到你动他我就割掉 你脑袋!”何笑听了一惊,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墙晃悠悠地出去,显然是想去找来帮手。

我直起腰坐起来,还不晓得是怎麽回事,赤|裸地手臂就被一双粗糙的手抓住,那人立在我身後抚了抚我 的脸颊,把衣服盖在我肩上,一时间我陷入过去的记忆里,分不清是幻想还是什麽,猛地转身就抱住那 个人的腰,“璇!璇!即使现在是做梦也罢,求你不要离开我!”

那黑衣人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定立在那里,夜风从破开的窗子吹进来,熄灭了灯盏里的火苗,屋内一瞬 间变得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那人摘下蒙面巾,捧住我的脸,深深的含住我的唇,然後将我按在床 面,退去衣裳,就着何笑拓开的菊道,没有丝毫犹豫,将一道力闪电般送入我体内。

“啊啊……啊……”我勾住他的颈项,下巴搁在他肩头,眼泪从眼角里溢出滑过颊边,滴落到那人的背 上,“璇,我好想你……”我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的两个人的喘息听起来犹如真实,身後边交织的欢意 也犹如真实。

次日清晨,掀起幔帐一角的是公子打扮的上元贺香,她将一件衣裳抛到我身上,“醒了啊!”我把衣裳 穿上身欲爬下床,此时身後却禁不住一阵抽痛。原来昨夜里的事当真不是自己在做梦,一次春|宵过了也 就算了,可唯一令我在意的是,那个被我错当成李璇的人到底是什麽来头?

“没想到竟会有人闯进来。”上元贺香叹了一口气,把脸转向我,“你认识那个人麽?”

“没有见过,也不晓得是怎麽一回事。”我摇摇头答道,想起何笑昨夜奔出去之後就不见回来,连忙追 问:“何笑人呢,有没有受伤?”

“他好得很,不过暂时被罚跪罢了,拿着!”上元贺香说着,把一颗小药丸丢给了我。我疑惑地看着那 药丸,“这个,是什麽?”

“恢复元气的药,要不要吃随你。”我瞅了她一眼,把那丸药放进嘴巴里,立即被一股苦劲牵出作呕反 应,上元贺香用剑尖对准我的喉咙,“不准吐,吞下去!”我无奈,只好照她的意思,硬着头皮把苦药 吞进肚子里。

这还不算过分,以前很小的时候,我常常生病,医生开的药里总是不吃非糖衣的药片儿,上元贺香把糖 丸跟药片放在掌中,如是说,这样就不苦了乖乖吃了吧!我接过药一吃,她就立即用手捂住我嘴巴,不 管我表情被那药苦得有多扭曲,自顾将调包出来的糖含在嘴里……这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可怕的记忆。

吃了她给的这丸药,失去的体力的确又补了回来,我穿上鞋,知道何笑不会愿意跟我回去见裳烟华。原 本是为了仲御之门才选择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但现在看来既然天意如此,我也不再强求於她,只好觅 寻其他方法了。

看着我穿鞋,上元贺香料想到我接下来要干什麽,连忙将我拦住,“进来了你就走不了了,你可不是那 些花钱要了姑娘吃花酒的客人!”我抬起手用力将她推开,“对不起,我冒险进来只是为了办一件事情 ,看在你是我师姐的份上,就当作我没来过吧!”

“怎麽可能……珞荧的嘴是堵不住的。”上元贺香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像改变了主意一般,“不过义父 此刻不在这里,你执意要走,也只有一条路──杀了我。”她的嘴角露出邪笑,握紧刀柄。

我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持武器带着杀气冲向我,我靠本能翻身过身旁的圆桌,之後掀起 它推向她,趁她避开的时候逃出屋,上元贺香见状追了出来,我急忙奔上屋顶,她仍是紧追不舍,我没 有办法,对方刀尖指在背後我不得不动手。

很早以前麻里就对我说过,说我是打败不了上元贺香的,一辈子都打败不了……因为她一直执着於剑术 ,脑子里装满的也都是心机,而我,太讲究人道与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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