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爱 上——皖皖
皖皖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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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比赛都是按照年级来的。比如说,高一的跳高和高二的跳高选手都是分开比的。但是因为一万米长跑这个工程消耗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所以学校干脆就把所有的跑一万米选手都聚集在一起,一次性了事。

我本来的目标只是不跑最后一名而已,但自从被夏非打赌之后,这个目标就改编成了:努力争取夺得第一名。但要是和高中的学长们争第一名的话,就比跟同年级的学生们争更加的吃力一些。他们毕竟有身高优势,腿长几乎是我的一倍半,也就是说他走一步,我要小跑两步……天啊,真的好不公平。这么看来,我唯一的优势就是耐力了。

我叹了口气,跟随着大部队走到跑道上,广播里不时的回播着,“现在是男子一万米项目。”不少看跳高跳远的人都被广播吸引了过来,好奇地趴在栏杆上往下瞅着我们。我怎么感觉自己是被关在动物园里被人类观赏的低级动物呢?这感觉还真不好受。人太多,声音又太吵,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夏非和诗诗的身影,也听不到他们为我加油的声音。

持枪的裁判对站在我的右手边。他看了看手表,然后将枪高高地举起,指向天空,“预备!开始!”

也不知道那声枪响是在他说了‘开始’之后才打响的,还是在‘开始’之前就响起了,反正不少人是在裁判说完‘预备’之后就冲了出去。哗,那速度,简直比百米冲刺都要赞。我瞬间就落后到最后一位。前面的跑道尘土飞扬,在空中浮荡的沙石形成了一道浅褐色的屏障。这群人,也真够狠的。我咬了咬牙,继续保持自己的速度和呼吸频率,踩在地面上的每一步都像是机械化般一致。

“加油!加油!”各班的啦啦队很快就喊上了,仿佛谁的嗓门大谁就赢了一样。这些噪音都被我屏蔽在外,我唯一看到的,就是脚下的白色跑道。唯一听到的,就是自己砰砰的心脏跳动和脚尖落地的声音。唯一想到的,就是夏非攥着两根雪糕不清不愿地对我苦笑。

这些都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可惜鼓舞是鼓舞了,我还是在队伍的最后。这群人根本是不来跑长跑的,而是来搞个人秀的。一个个如猛虎下山一样拼了命地向前冲去。等到我跑了四圈时,已经有人飞速地超过了我。也就是说,我现在距离速度最快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四百米的差距,而且这个差距很有可能会越拉越大,因为他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快,轻松地就把我绕过。

不行,不行,我要淡定。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感情说我每天晚上跑到操场上苦练一万米,到头来还是要跑最后一名来垫底吗?如果我现在急了,说不定就真的要垫底了。我一定要忍下来,等到他们没有力气的时候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啦啦队们在看着我们跑了六、七圈左右后,就开始觉得无趣,叫喊声也小了不少。毕竟还有十七、八圈后才能分出胜负呢。现在他们就把嗓子给喊哑了,那等到最后时刻,一直领先的选手忽然被超过了,那岂不是浪费了半天的感情?于是他们又杀回跳高和跳远的比赛,热火朝天地叫喊了起来。

好像啦啦队一撤,跑道上刚刚各个还如虎似狼的选手们,都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持,一点点地蔫了起来。他们速度渐渐地变慢,由冲刺的速度变为快跑,最后又变成慢跑。在第十五圈的时候,终于有人弃权,只见一脸疲倦、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操场。有人开了这个先河之后,就出现了更多的,陆陆续续弃权的人。

最后原本三十多人的跑步比赛,就剩下十来人。我现在至少不是垫底的了。我有些悻悻地想到。发梢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垂在我的额头上。可在同时,炙热的阳光把我身上所剩不多的水分一点点的蒸发着。

因为上升的热气,跑道都变得扭曲起来,像是一扇哈哈镜一样,不时地变换着形状。人在沙漠里看到海市蜃楼时,会激发出所有的潜能向它冲去。可惜此刻我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的每处都像是在燃烧一样。啊,没错,现在我的身子就是在燃烧脂肪。生物老师说过:如果人消耗能量过度,没有足够的葡萄糖来供给时,身体就会直接的将体内的脂肪当作供给源,将之燃烧。

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啊对,我在转移目标。让脑子里充满别的事情,这样就会暂时性地忽略身体上的不适,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的通。反正……咬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

还剩下,五圈……四圈……三圈。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一样,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只知道他们一定要向前迈出,没有丝毫退后的余地。

12.洁癖

在仅剩下两圈的时候,在我前方的只剩下两个人。校方时间掐得确实很棒,跳高和跳远的项目刚巧在这个时候结束了。啦啦队们再次目标大转移,呼叫着还在操场上苟延残喘的选手们,“XX,加油!XX,加~油!”

然后我居然还听到不少叫我名字的,“红唱,冲啊!你一定行的!”

“红昌!红昌!”

“KAO,肌肉男不要挡在我们家红昌前面啦!”

“……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明明是大家的!”

场面一片混乱,而我终于把之前在我前面三米左右,却顽固地不让我超道的男生超越。跑在第一名的男生离我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而距离终点,也只剩下一圈了。这个时候,该加速吗?

显然在我前面的男生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冲刺了。

五十米的距离瞬间又被拉长,围在操场两边的啦啦队看到此景后,更加激动地叫喊着。我浑沌的大脑像是猛地被打进了一剂清醒剂一样,对我早已脱离掌控的四肢传达出向前冲的指令。只见我的两根细腿不要命地向前迈去,终点线那里出现了海市蜃楼,我看到了西瓜苹果大鸭梨,还有一瓶瓶清澈的矿泉水……

“哦!两位选手都开始冲刺了!他们居然都有在最后的关头保留实力!这可是一万米的长跑啊!”

“好不公平诶,跑在第一名的学长明明是高三的,而且他还打算报体校的说。”

“红昌已经很棒了,能跑坚持下来跑第二名……”

我不知道我的腿是怎么移动的,但我现在终于感觉到了胸口剧烈的疼痛。郁闷,这是什么RP啊,居然在冲刺的时候岔气了。我不能停下,因为我知道,一旦停下来的话,也许我就会直接的晕倒。我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到终点线。好多人都徘徊于成功的最后一扇门前,始终没有勇气将它推开。现在我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没有力气了……

我在这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子一边颤抖着一边前进,好像随时都会一歪,倒在地上一样。可跑在我前面的老哥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因为冲刺的太早,现在已经没有后劲了,速度一下慢了下来。本来他可以在这个时候改成疾步走来节省体力的,但是为了他的光辉形象,和啦啦队们大力地吹捧,他只能咬着牙继续慢跑下去。这时候,如果一只蜗牛来了的话,估计都能和他拼上一拼。我慢慢地拉近我们两人的距离。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离终点线只剩下半圈的距离,我还有机会超越他吗?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

“你们快看!红昌同学追上来了!”

“真的欸!”

“红昌!加油啊!我们爱死你啦!”

额,这句话差点没让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脸唰地红了起来,不过鉴于我之前的脸已经红透了,所以也就看不出什么区别了。我一边跑着,一边快速地扭过头,瞄向那莫名奇妙,却并不陌生的声音的来源。果然,在我身后,拿着假麦克风的新闻社MM正巧笑嫣然地挥舞着啦啦队棒。诶,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了。

“啊,红昌他刚刚好像和你四目相接,深情凝视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不带你老牛吃嫩草的!勾引学弟,该杀!”

“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牛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翻了个白眼,绝望地感受着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同时崩溃。缓缓地跑在我前面的高三学长看起来离我是那么的近,可是又那么的遥不可及。我现在很庆幸自己不是在第一名,因为做为第一名,总是有种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别人超过的感觉。而被超过之后,就很难再爬起来了。

当我沉重的脚步出现在高三的学长脚步的旁边时,着实把高三的学长吓了一大跳。他本来要稳拿第一名了,这都最后半圈了,怎想到还会杀出一个程咬金?他的步伐顿时就乱了套,呼吸也变得不规律来。纵使他有加速的意思,可身子已经超出了负荷的能力。他拿我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着眼看我超越他。

可这时的我呢,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很勉强地向前迈着每一步。胸口的疼痛感向我的全身扩散出去,现在即使我用脑考虑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时,太阳穴都隐隐地作痛。于是我所幸不考虑问题,只是用失去焦距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

“红昌!”我还是改变了什么的,对吧?在我撕破终点线的锦缎,听着从操场上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呼声时,我勉强地举起了手,对热情的观众们比出了一个V的动作。然后像电视里,在黎明前夕注定要倒下的革命烈士一样,直直地向下倒去。

啊喂,是谁给我的特写镜头啊,那闪光灯也太耀眼了吧?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晕倒。这个第一次在我眼中,并不见得有多光彩。可在别的同学的眼中,那可就意义非凡了。等到我再一次醒来时,我已经被抬到了学校的医务室里,头顶上惨白色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恍然间以为我重返到诗诗住院的那个时候。

“醒了醒了。”医务室的老大妈看到我醒来后,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没什么太严重的问题,你就是中暑了,流汗过多,大脑缺氧。也难为你硬撑着把比赛跑了下来。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脑子还没被烧坏。不过你过两天可能会发烧。记得多喝点水。”她指了指我头上的冰袋,“等那个变温了就告诉我一下,我再给你换一个。”

“嗯,谢谢。”我平躺在床上,感觉额头上的冰袋凉凉的温度传达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好嘛,我拼死拼活地跑到了第一名,连帅气的POSE都没摆几个,就晕了下去。实在是太浪费机会了。可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么一晕,比摆POSE的效果还要好出无数倍。

在我头上的冰袋失去它原来温度的时候,医务室里呼啦啦地涌进一群学生。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其中不认识的人居多= =!他们像是饿了数天没有吃食的动物一般,看着我的眼神着实让我心寒。要不是因为行动不便的话,那我早就撒丫子跑了。

只见他们热情洋溢地向我扑了过来,“红昌同学。我们来看你了!”

看就看呗,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干嘛?

我悻悻地想着,一边勾出嘴角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咳,这招可是从苏文哥身上学来的,“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啊!我被电到了!”不少女同学开始翻起了白眼,像是垂死挣扎的金鱼一样。我嘴角不着痕迹地一抽,连忙转移话题,“那个,比赛怎么样了?”

“啊,你当然是拿了男子一万米项目的第一咯。”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我半天才能从中找到对我有用的资讯,“现在正在颁奖呢。高一三班拿了第一名。”

“什么?!”我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地问道,“你们确定?!”

“对啊。一点不错。”他们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高一二班,也就是你所在的班级,差两分就能赢三班了。”

……历史果然被改变了。我无力地垂下头,感觉自己像白痴一样在烈日下奔跑一万米的壮举,简直是太……白痴了!到头来,我还是没有赢和夏非打得那个赌,一年份的雪糕也不见踪影。而我还无条件地欠了夏非一个要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就是传说中的悲惨世界吗?

我悲愤的表情立马被这些无所事事者们理解为:红昌同学为了班级的荣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自己班级的‘战果’。得知自己班落败之后,露出了扣人心弦的悲伤表情,让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为之动容!

“二班有一匹黑马啊。夏非,夏非你知道吗?他一个人拿了四个第一呢。”

“啊,之前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好小子……你!你还真是深藏不漏!我嘴角抽动着,从病床上爬起,透过层层人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们班的体育委员,他正憨憨地对我笑着。想到在上场跑步前我们的约定,

我连忙对他道谢,“是你把我抬进来的吧?真是谢谢了。”

体育委员脸色一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不是我抬的,那时候我太高兴了,忘了要抬你这回事……”

“哈?哦……那是谁抬我过来的?我至少也要感谢他一下啊。”

“好像是学生会的。”

“对,是学生会副会长!”一个女生忽然插话进来,她两手并在胸前,一脸陶醉地望向天花板,“是苏文学长亲自把你抬过来的。”

“啊?!!!!!”我惊恐地发出大叫,“你开什么玩笑?!”

13.哥。。。

“啊?!!!!!”我惊恐地发出大叫,“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啊。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那女生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对于我这幅见了鬼的表情不置可否,“那时苏文学长正在操场上四处巡逻,离晕倒在地的你最近,所以就顺手把你送去了啊。他做事俐落、果断,我们还愣在原地的时候,他就把你抬上担架了。”

“喔。”我舒了口气,有些抱歉自己刚刚的大惊小怪,“是这样啊,那我还真要感谢苏文……学长了呢。”

“嘿嘿嘿,最好趁这个时候,把关系拉近一点。”

“喂,你又在想些什么XE的东西,不要在那边乱搭配好不好!”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人,有话出去说!”医务室的老大妈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针管,很是凶悍地一拍桌子。显然她的这番话是很有震撼力的,医务室马上鸦雀无声,该散的散,该走的走,我也把头上的冰袋放到一边,走下了病床。

因为前一个星期我每天下午都会跑上个一万米的缘故,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多累。这次晕过去也仅仅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对嘛,平时我练跑步的时候,都是太阳落山,微风徐徐的好时机,而不是热死人不偿命的中午。以后打死我,我也不参加体育项目了,标准的吃力不讨好。

但是头还是有些晕晕的,冰袋刚从头上拿走之后,我就觉得全身一阵燥热。我错过了颁奖典历,现在操场上的人正忙着收拾垃圾回寝室,白色的塑料袋满天飞,场面煞是壮观。我抿了抿嘴,用手捂着额头,一步一顿地向夏非和诗诗所在的班级走去。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诗诗不会在苏文哥把我抬上担架的那阵时间里,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这么一想,我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跌跌撞撞地奔跑了起来。诗诗啊,你不会这么快就沦陷了吧?这才高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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