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给的痛+番外——朝露
朝露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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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难关!
再回头想想:晋离去前曾叫他找最信赖的人来照顾诚儿,难道就是示意他去找倦?只是现在四处都有

官兵把守,他要如何进来?

“总管可有安排好?”到时进不得王府,就是有计也惘然。

“王妃不用操心,小人都安排好了。楼主清晨时分可到。王妃身子欠安,还是先歇息一下。”

“不了,这个时候,我哪里睡得下?”

“王妃不歇息,小郡王也要歇息的,还是熄灯吧……”他示意一边侍侯的两人熄灯,却还是被虞遥阻

止。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晚些我自然会歇息的……”

老总管看了看一边两个欲言又止的丫头,也只能无奈得摇头:“下去吧……”

“可是……”红着眼眶的碧琳,忍不住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碧泉拉住衣袖:
“走吧。”虽然心中也有千言和万语,可是他们此时也只有按着主子的吩咐,免得再添他的烦恼和忧

愁!

室内清净下来,虞遥拥着孩子,盯着那烛火发呆,突然之间,眼前一片模糊……
他心下里也不慌乱,知道那个时候近了,只是不舍地将目光聚集到诚儿身上。

乘着还能看见,他仔细地凑近孩子,亲亲他的小脸和小手,那双圆滚滚的婴儿眼还甚觉有趣地盯着他

“诚儿,诚儿,你要看仔细了,要记得我的样子才行。我也得把你看仔细了,以后才不会认错。”

大概是虞遥的唇过于流连忘返,嫩嫩的脸颊特别敏感,瘙痒的感觉让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虞遥也跟着笑,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诚儿要保佑你的父亲度过这个难关啊,这样我才能安心。”

想到身处天牢的晋王,心中无限悲凉……
也许他们这样做是逆天而行,触犯了天条,惹得天怒,可是……只惩罚他一个人行不行?行不行?…

而此时的晋王,正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负手而立!

这场纠缠了十数年的爱恨纠葛,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到头来这样的爱情,还是要如此终结?

他从来不后悔知法犯法,欺君罔上,他连逼宫之事都做得出了,就早已经有了为这段感情交付性命的

打算!可是他从来没有打算让虞遥担负这样的罪名。

如今,只有希望虞倦设法,即使只能保住遥的性命,也是好的!

怎么知道这小小的要求,也要成为泡影!

66
黎明时分,晋王府的后门来了一个身着布衣的卖菜人。

“喂,干什么的?”负责守在后门的侍卫不客气地盘问着:这个人鬼鬼祟祟地,怎么看,怎么可疑…

帽檐还是压得低低的,来人咳嗽一声,声音哑哑的答道:“小的是卖菜的,这晋王府每日的素菜都是

小人送来的。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会有那么多官爷在?”

“少管闲事,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那侍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刀就戳下去。

“哎呀,只是一些瓜果蔬菜,官爷要是喜欢,小人送些给大人们,可莫要戳坏了……”那卖菜人忙着

解释,连连点头哈腰地讨好着。

“去……谁稀罕……”那侍卫检查完毕,手一挥,“进去吧进去吧……”

“诶……谢谢官爷……”

等到进了王府,行了一段路,那人将头上帽子除了,此时老总管也迎了上来。

“楼主总算是来了,小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虞倦也不说废话,疾步走向“栖情轩”:
“遥现在情况如何?是只定了晋王的罪吗?”如今虞筝不在宫中,他什么情况也不明了,为今之际,

便是要动用“清影楼”的势力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叫他如何相帮?

“小人也不知,听宫中之人说是只定了王爷的罪,王妃回府听候发落?”

“晋王的罪名是……”

“欺君!”

“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难道遥免得了?”什么叫还没有定罪?

“楼主不知,我家王爷是皇上的胞兄弟,这要真的株连九族,不是连皇上自己,都在这株连的名单上

?所以暂且还没有下文!”

“遥在哪里?什么时候回的府?”他现在就是要知道来龙去脉,恐怕也来不及了,这事情:棘手!

“在房里,昨日恐怕还没有休息过呢。”老总管叹息,这幸福,为何总是短暂而虚幻?
“遥?你睡下了吗?”人未到,声先至,熟悉的声音就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让他刹那间看到了希望

“没有,倦,快进来。”只要他在,就一定有办法的吧……

虞倦依言推开门,室内一片昏暗,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床延。

黎明之时,天色还是很暗,走过外厅,里面的卧房更是暗地厉害。

“怎么不点灯?”原来经过一夜,原本点燃的蜡烛早已烧完,只余下成滩的痕迹,当真是蜡俱成灰泪

始干。

“我……”虞遥迟疑,他已经看不见了,点灯和不点对他来说,有什么分别吗?脸上不禁浮现苦笑,

让虞倦发现了他的异样。

“你……”为什么自他进来后,遥就没有看过他一眼?难道他的眼睛,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虞倦不敢置信地,将自己的手放在虞遥的面前晃了晃——果然毫无反应!

虽然早就知道他选择了这条路,就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是,太快,太快了,饶是淡漠如虞倦,此时也

不禁哽咽起来。

“已经看不见了吗?”他知道,很快的,他就听不见了,还有其他的感官,他也将一件件地失去,最

后消失的,将是他的呼吸!

默默地点头,他不想骗他,事到如今,他的死活,已经不在乎了……

“你有办法吗?”他直接地开门见山,晋王的性命才是大事!

虞倦尽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直到呼吸顺畅:“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琉璃……她陷害我……”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如此地没有人性,会如此地攻于心计,他这一

生没有真正恨过什么人,却对琉璃的恶毒,有着无比的憎恶!

大致地了解了情况,虞倦在房内踱步。“由此看来,你房间的那包药一定是他命人放进去的,如果那

个人愿意承认他确实受命于琉璃,那么一切真相,就明了了。可是琉璃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啊……

他说的前半部分给了虞遥很大的希望,可是那后半段却让他心中又是一阵发寒,是琉璃还有什么狠毒

的计策吗?

“她要的,并不仅仅是你、晋王的性命!还有我、仓翌,和整个‘清影楼’!”

确实,琉璃要的,正是这些!

她处心积虑地让奇硕夺得御林军和晋王手中的兵权,降尊屈贵地委身下嫁,不计较他的木纳、不解风

情,甚至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疏忽!

她在奇硕眼中,是体贴的妻子,在事业上支持他的贤内助;在皇帝眼中,是乖巧的女儿,是受尽委屈

的可怜人。

但是虞遥不明白:她只要开口,皇帝依她的,奇硕听她的,等于整个皇宫兵权都握在她手中,为什么

她还要处心积虑地伤害自己的身体,甚至不惜喝下致命的堕胎药!

“琉璃毕竟是女人,她在表面上不能亲自出面。她受了这些苦楚,在史册上就永远不会有污名,相反

的,错的是你,我,晋王和其他人!她要我们死,也要我们死得落魄!”终于明白什么是“最毒妇人

心”了,这个琉璃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你有什么错?”即使是皇帝,要动摇“清影楼”的地位也并非易如反掌啊!

“她现在就在等我和仓翌自投罗网!”越狱、截囚,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这

些事情了,如此一来,她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上次晋逼宫,不也是滔天大罪?为何她那时却不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你以为她那时羽翼已丰?”

“遥,琉璃很聪明,她太聪明了!她从一开始,就在布这个局!你以为你被陶仁烟抓去,会那么容易

脱险?你以为晋王逼宫的事情,她会不知道?你以为昭容会有如此心思,知道宫中没有药?你以为皇

上会那么凑巧,偏在你衣服被撕裂时闯进?你以为现在迟迟不定罪,皇上不怕夜长梦多?琉璃还在等

,等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以后,她就可以慢慢地收她那张大网!”

“好恐怖的女人……”虞遥喃喃自语着,仿佛已经绝望般,失明的眼睛慢慢得合上:“难道我们真的

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他虽然不知道把握有多大,但是他这样没有感情的人,都能被感动,那他手中握着的就是

强大的力量!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但是,这需要时间!”现在一刻也不能浪费,他得赶快找到虞筝,进宫

面圣!

听到他急切的脚步声,虞遥突然想到什么:“倦……”

“什么事?”他的声音里,为什么没有期待?

“如果我真的不行,晋也难以得救……”

“不要说这种丧气话,现在一切都还不知道不是吗?”他不信他就斗不过琉璃这个阴险小人!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不行,那么诚儿……就拜托你了……”

“我……不答应……”狠着心,虞倦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要他现在就绝望,解决了宫里的事,他一

定要带他到江南,找大哥!

67

天牢:

这天牢,关押的往往是穷凶极恶之徒,处以极刑是早晚的事,现在能够做的事也只有一逞口舌之快!
晋王从进去到现在,各种的咒骂声便不绝于耳!

“哐啷啷”看来是隔壁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走……出来吧, 时间到了!”两个手持刀斧的狱卒,拖着个满面胡须的男人出来:
“老子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废话什么,死到临头还那么嚣张!”
“你管得着吗?呸……”
…………
晋王摇摇头,他难道也要和这些人一样,在这里无奈等死吗?

“圣旨下……”

“耶……圣旨来了,是什么达官贵人和我们呆在一起?还有圣旨可领呢??”那些人大声得议论,晋

王却还是不为所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欺君罔上,罪无可赦,念其功在社稷,免九族之罪,今日午时行刑!钦

此谢恩~~”

晋王听到关于自己的判决,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抓住那牢房的木闸问道:“王妃呢?王妃怎么

样?”

“这个……小的不知,王爷还是想开点,安心上路吧……”

“等等,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他用力地摇晃着那脆弱的木闸,就是撼动不了分毫!不行,

他一定要知道遥现在到底如何!

可是身处天牢,任凭他如何的叫唤,也没有人再理会!

晋王府:

“圣旨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虞遥谴开了所有的人,独自默然地接旨,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只是没有

想到,会那么快!不知道倦那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晋王府虞遥谋害公主,害死皇储,死罪难免,现赐鸩酒一杯……”那个宫

人同情地看他一眼:“晋王妃,你还是自己了断了吧……其实很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看惯了

被赐死的各类嫔妃侍妾临死前歇斯底里的怕死求饶,只是这些,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呢?不知道这美若

天仙的晋王妃,临死前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虞遥不抬头,不接旨,木然地跪着,那宫人皱眉:难道这晋王妃,也要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毫无理

智地撒泼——而这时的默然,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也不等虞遥接旨,放下那明黄色的绸缎,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让这狂风暴雨扫到了尾巴。

可是此时却有一个哀愁的声音,将他唤住,正是他现在极不愿听到的虞遥的声音!

“牢烦公公留步,公公可知晋王爷现在身处何处?如何判刑?”他竟然和晋王一样,首先想到的是对

方的事情。

“这……”那宫人有些为难,皇上吩咐过这件事情要绝对地保密,晋王和王妃都是秘密处决的,说是

公然审问、行刑,有损皇室颜面。其实这事在宫中已是人人皆知,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苦了这两人

,临死前都见不到一面。

“王妃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办事的,多嘴不得啊。”他如是说着,虽然并未挑明,但已经让虞

遥明白:他此生,恐怕是再也见不到晋王了。

“谢谢公公了……”他终于抬起头,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声音的来处,神情却是无畏的。

那宫人也不禁看得痴了,倒不是因为他绝俗的容貌,而是他脸上的宁静。他从未由哪个被赐死的嫔妃

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平和。

对于虞遥来说,现在已经是完全的绝望,既然已经绝望,那么什么害怕、恐惧,还要他干什么呢?

如果说虞倦没有将他们和琉璃相对的形势分析给他听的话,那么现在他也许还会存在一丝希望,可是

事到如今,他不能连虞倦都连累了。

他和晋王也许注定无法相守,如果能够这样同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

…他是希望他活着的啊!

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既已注定,便坦然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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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很快便要到了!

“筝,现在只能靠你了,我们唯一的出路!”宫门外,虞倦嘱咐着,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胸

有成竹,不安得厉害。

“这件事情,我也考虑了很久,现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虞筝一脸的肃穆,很难相信,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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