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糖小川
糖小川  发于:2010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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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昊聆听着教诲,一直点头,“我们要在一起,那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他在一起,我都到他家里去过了,也见过他父母,他们对我挺满意,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嗯,那约个时间见一见吧。”

“爸,最后还有一个缺点,其实那就不能叫缺点了,可能对你们来说是缺点……他……是个男的。”

陆父陆母瞬间石化。

这个时候,分毫不差的,有人在外面按响了门铃,还配合了几下敲门声,那声音有点怯生生,羞答答。但是因为屋子里太安静了,那声音同时就变得很工于心计地不识时务一样。

陆昊去开门,回头时陆父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鸡毛掸子抓在手上。

于向南吞了吞口水站在门外,手里托着一盆绿色植物,说实在的,他只有第一次拆弹的时候才这么紧张,而事实上,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次演习。

陆昊一拍他后背,“叫呀!”

于向南看了看那鸡毛掸子,硬着头皮:“叔叔阿姨好!”

“我CAO,不是说好了叫爸妈的嘛,你怎么这点魄力都没有了?我爸妈就比那核弹还吓人?”

于向南绷着,没有叫得出口。

陆父也发现了自己手上的鸡毛掸子,于是赶紧藏到背后。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就那么僵持着。

第二十三章:祸害

于向南穿的是松枝绿的陆军常服,长裤放下来盖着皮鞋脚面,丝毫看不出哪一条腿是假的。最后敲定这一套行头,也是两个人争论来研究去半天才得出的结论——毕竟殴打解放军同志,至少你要有身为亡命之徒的自觉,同时还得具备过硬的心理素质才下得去手。

事实上是,陆父一见于向南站得如一株挺拔的小白杨,配上亮晶晶的眼睛,温和而无措的表情,他心里就虚了,憷了,说话也结结巴巴了。

“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下文来。

“这个是小于,于向南。这我爸妈。”陆昊尽责地给双方介绍。

“小于?就……那个小于?”陆母恍然大悟,似乎有一次听说过陆昊现在跟一个姓于的朋友住一起。起先以为是一起合租房子的,结果连房子带人,一起拐了来!

于向南看看陆父的架势,应当不至于动手,至少不会对着他动手,于是顺着陆昊的拉扯半推半就一脚跨进门来。

“随便坐,随便坐,吃过饭了吗?”陆母赶紧没话找话,搬过来一把椅子给于向南坐。

“吃过了。”事实上是没有,于向南看到一桌饭菜,不知道怎么的就很不好意思地撒谎了,这个点跑上门去,好像讨饭吃一样,事先怎么没想到?

接下来又冷场了。

“哎,你手上的是什么啊?哎哟,真绿啊,真好看。”陆昊低头开始赞美那盆绿色植物。

“这个是养心草,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很好种活,随便弄点土浇透水就可以。养心草加蜂蜜猪心炖汤喝,对叔叔的心动过缓很有治疗效果,是我老家那边的一个偏方。”

“啊,对,昊昊曾经拿回来过几次,都是你让带的吧?”陆母道。

于向南溜了一眼陆昊,很想因为那个“昊昊”大笑一番,又不太敢,于是只好腼腆地点了点头做小媳妇状。不过他没有身为小媳妇的自我认知,一心里以毛脚女婿自居,所以在短暂的扭捏之后,于向南陆陆续续拿出其他礼品,先是一支长白山野参——还是有一次到朝鲜出任务在边境上亲手挖的!然后是两罐茶叶,陆昊在旁边担任讲解员,“这是向南托朋友带的龙井,那个朋友自己家里承包了一个山坡,一共就种了那么一小方茶,每年炒了专门有人来收去,听说也不卖,专门拿去送礼。他们部队上一个首长点名要的,不是中央领导级别,还不泡这茶。”

于向南嫌他说话太夸张,于是重新对着那盆绿色植物开始了实实在在的科普讲座!

陆家三人就养心草的生活习性和药物疗效狠狠地接受了一番教育,于向南一想坏了,这成什么样子了?待他求救的眼光扫向陆昊,陆昊才道:“爸,向南家的露台上种满了养心草,他隔一阵子就让我带过来一些,你看人多有孝心?”

陆父看着于向南,多好一小伙子啊,真要是自己的儿子,那看着也喜欢,可是就是这么个小伙子要跟自己的儿子凑成一对。他现在简直恨不能割了陆昊的JJ让他们结婚去,可他得保持冷静!所以他越看越难受,越想越硌应。

陆昊看见父亲一脸纠结,便道:“爸,咱也不要求什么,就是逢年过节来看看,你别拿扫把赶人就成。你看呢?”

于向南知道让两老一下子接受他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先亮个相,来日方长。所以眼看着天擦黑,他就起身告辞了。

陆昊把他送到楼下,于向南道:“你父母也是讲道理的,好好跟他们说。”

陆昊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灯,笑道:“看着吧,我上楼以后挨一顿抽是免不了的,我爸就是这一点好,从来都只关起门来教训儿子,给我留面子。”

于向南想,他们今天唱的这一出,那就是抬手打老人家的脸,要是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陆昊结婚生子,哎……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昊“嘁”了一声, “那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坚持跟你在一起啊?”

陆昊把于向南送上出租车,本来想一块儿回去得了,奈何家里的烂摊子不收不行,他颠颠地往回走,才一进家门,陆父在他腿肚子上狠狠一踢,举着鸡毛掸子大喝一声,“好你个小宗桑,一定是你死皮赖脸缠上人家的是不是?我抽不死你个祸害!”

陆昊带了一身鸡毛掸子抽出来的伤连夜狂奔大半个城市,回到于向南那边,他一进门先是掀起衣服前面露着肚皮数给于向南看,再是展示更为壮观的后背,最后两个人一起到浴室洗了澡,于向南见他全身上下抽得跟一条花肚皮的蛇一样,顿时有点心疼。

陆昊犹觉不够浓烈狗血,添油加醋,“鸡毛掸子都抽得秃啦,中间那跟竹棍都抽碎了。早知道我把那件夹克穿上,防雨防挨打。”

洗完澡一起回到床上,于向南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道:“你过两天再回家吧,等他们气消了再说。”

“你心疼,其实他们也心疼啊,打铁要趁热,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以后见了面大家能亲亲热热的。要是在外头等上个三年五载,那我妈就觉得是你巴着我不放,会对你怀恨在心。”

“要不……你搬回你父母那边住吧。”

陆昊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过两天他们给我塞个姑娘,你是不是要说,要不你结婚吧,要不你生个孩子吧。我可告诉你了,我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要跟你在一块儿过,你要敢去处对象结婚,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中间那条。”

于向南听着流氓话,却是没想抽他,“我不怕你挨抽,也知道你不会真上吊,可是你爸妈要气坏了身子,以后我们之间就有个疙瘩了。”

“没事,你的养心草已经带回去吃了半年多,现在身体好着呢,看打得多有劲,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了。”

于向南给他背上擦完药,又用红外线灯烤了烤,然后赶紧让他套上睡衣。

“两个人要在一起,还能没点挫折?我以前特讨厌姓林的,现在想想吧,要没他搅合,咱俩的感情怎么能越来越深,对不对?想想爹妈也是为咱们想,就不是那么难过了。如果他们光为了顾及他们自己的面子,那就更不用理会了。总而言之,这不是个越不过去的坎。”

“我就是怕有一天挫折都没了,顺顺当当地过日子,你要觉得乏味了。一般夫妻过久了还会没激情,可人家有亲情有家庭责任,我们这样的,也没婚姻,也没孩子,听说都长不了。我没试过,心里还真没底。”

“那你会觉得乏味吗?”

于向南想想陆昊那一天到晚人来疯的样子,觉得好像他们的日子就不太可能乏味,再想想自己,业余时间喜欢养养花,种种草,曾经被朋友讥笑为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他对于惊险刺激的全部追求都寄托在工作里了,甚至那样的工作也没能使他心里泛起多少波澜,他的性子就是天生喜欢恬淡宁静的生活,工作之外,他讨厌变化,宁肯按部就班过小日子。

陆昊见他想得出神,把他的脸扭过来,“会还是不会?”

于向南摇摇头,“我没跟女人正经处过对象,工作关系,就是相亲认识的,多半联系得少慢慢就不联系了。后来发现自己对他……”

“没事,你尽管说,我不介意。”

“我发现我对他有感觉以后,我对女人就彻底断了想法,我想象不出来跟女人怎么过,我曾经想过单身的,那方面好像自给自足也可以,所以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好奇你以前有过那么多女朋友,怎么就能对我动那种心思?”

陆昊笑了,“没听过人家怎么说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背背山,我跟那些姑娘也就是办家家酒的程度,大家都找,我也找,搂着漂亮姑娘上街,倍儿有面子。真要结婚,又觉得自己还年轻,想等等,等一个真正心动的人出现。结果你就这么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超速被我拦下,当时我就想这人被警察抄牌还这么淡定,明明有急事可也不一副冒火的样子,简直太帅了,太让人心动了。当然真正动心思,主要还是发现你跟姓林的居然有暧昧,那家伙配不上你,这边跟你好着,那边就去找姑娘结婚,太可恨了。再然后我发现你失恋的时候都那么好看,我是说,姿态好看,就是心碎都碎得跟个挡风玻璃似的好看彻底又绝不伤人。你那样子别提多招人了,我想我怎么能放过你?”

于向南听得很认真,然后“噗嗤”笑起来,“所谓情圣,大概都是把俏皮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谁说的?我怎么听说情圣都是罗密欧那样的,为了朱丽叶要死要活。”

于向南提醒他,“他要没有一张会讨人欢心的嘴,恐怕也是不行的。”

“错啦,你以为罗密欧爬窗户是去念诗的?念诗在窗户底下就可以了,他关键不是能说,而是能做。”说到这里,陆昊往于向南下三路望去,其实两个人裹在被子里看不见什么,但是那往下扫的眼神其流氓意味再明显不过。

“你都给抽成这样了,还能动那心思?”于向南愕然。

陆昊一翻身压住他,嘻嘻笑道:“我这里又没给抽到。”

被窝里的于向南暖烘烘的,一只手摸过去褪他的睡裤,很快把人剥个精光。陆昊把脑袋钻进去忙活了一阵,然后回头从床头柜里摸出二弟的工作服穿上,再回头时,看见于向南转身趴在那里。

“这姿势你不是觉得挺累的,左右边不好协调。”陆昊说是这么说,还是把手掌心里暖过了的润滑剂涂抹进去。

“你那一身花皮,我看着觉得瘆人。”

陆昊嘻嘻一笑,“那我就不脱上衣了。”

于向南正要翻回来,结果陆昊伸手按在他腰间,“既然生活注定平淡,那咱就要花样翻新,增添情趣嘛。”他把一个枕头塞到于向南腹部,又把另一个枕头塞到他断肢处做支撑点,然后一挺身,缓慢但是坚定地进入。

于向南瞬间咬住了被单,后背位能深入到平时到达不了的位置,加上角度影响,身体内某个开关仿佛被打开,快感汹涌而来。他听到陆昊在后面带着蛊惑的声音劝道:“别咬住,喊出来更痛快。”

当于向南放开被单,喉咙里冲出来那第一下倒是吓了陆昊一跳,不是说叫得响,而是……简直有点惨烈。

于向南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陆昊的节奏使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紧跟着那第二下他简直要哭了,不是疼的,是爽的!他想他完了,以前还觉得修身养性,就是跟道观里的道士寺庙里的老僧那样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没什么,现在他知道他不行了,他太喜欢和他在一起做的感觉。陆昊就是来祸害他淡定人生的克星扫把星啊!

“你怎么叫得那么惨啊,疼不疼?我简直觉得要干死你了。”陆昊做好初步的清理工作,纸巾往地板上一丢,然后回头关心于向南。

于向南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想睁开眼睛,就那么软绵绵地趴着,没好气地哼一声,“那也没见你要停的样子。”

“主要是听得我热血沸腾,停都停不住啊!”他想了想道,“现在我发现,原来那些G片里的叫床,那都是做戏做出来的。”

于向南客观地摇摇头,“每个人叫得不一样,我就没听你叫过。”

“你又没压过我。”

于向南没料到他能联想到那上面去,他只是觉得男人就是在上面,那也可以哼哼唧唧两下吧?突然特别想听陆昊怎么叫床的,好奇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么,“我那个时候,是不是……那个声音,特别难听啊?”

“哪儿能啊,都说了,听得我热血沸腾,停也停不住啊!老于,你真是太销魂了。”

于向南听到“销魂”二字,突然打了个冷战,他吗的,你才销魂,你全家都销魂!

第二十四章:狂蟒之灾

陆昊去小超市买了一打鸡毛掸子,恭恭敬敬送回家里双手呈上,然后上衣一脱跪在客厅里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我隔天休息,别的事都不做了,专门来给你出气,你就狠狠地抽吧,往死里打,下重手,不,下毒手!”陆昊豪气干云。

陆父看了看递上来的新鸡毛掸子,再看看他那一身前天抽了没好的花斑,一时有些手软了。而陆母到底是做妈的,十月怀胎生了个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好不容易长到今天这么高大帅气,平时看着十二万分的欢喜,现如今自然也是十二万分的心痛心软,“哎哟,就当是找了个不能生的媳妇,那个谁谁家人家小夫妻不是一直丁克,我看也挺好。”

陆父气得发抖,“就是你从小惯出来的,无法无天!你也不想想我们这头惯着他,人家白白净净一个大小伙子,凭什么跟着他过日子?”

“向南他父母老早同意咱俩了……”陆昊小小声地提醒。

陆父冷笑,“哼哼,你要是没了一个膝盖下不了跪,我也依着你!人家那是心疼儿子,你看他那模样,招人疼不?他那腿怎么断的?他都那样了他爹妈还舍得往他身上招呼棍棒?人家就是指望我把你打醒,别缠着人家宝贝儿子了!”

陆昊想想也是,“那你打吧,我也想让你给打醒了,我这么缠着人家,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打吧,这么多鸡毛掸子,打坏了我回头再买。”

陆父看他这样视死如归,心里头也跟着难受了,第一下抽过去,只带了三分力道。

糟糕的是,那鸡毛掸子的竹棍一下就碎成两半了,陆父一惊,勃然大怒,“好你个臭小子,买劣质货是不是?我抽不死你个小滑头!”

这一顿打,一下子抽坏10根鸡毛掸子,客厅里那真是一地鸡毛。

陆昊眼泪汪汪地下楼来,于向南正坐在车里等着他受完刑两个人一起回家,一看这架势不对,赶紧问:“动真格了啊?”

“哪一回不是动真格的啊?都怪你,想着我少挨两下,买的劣质货,才第一下抽过来那竹棍就碎了。这下可好,大老爷发怒,狠狠收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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