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对不起!都怪咪咪没有听你的话。
“立荡乾坤,撼动雷神,九天敕命,急急如律令!雷来!”
随着一声利叱,一道惊雷从天而将,正打在女鬼面前,止住了她的步伐。
“谁!是谁!”
女鬼嚎叫着四处寻找。
雷打出来的烟雾散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俊美的男孩儿站在月光下,狭长的凤目中闪着寒光。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既然阳寿已尽,就该乖乖到冥界报道,这样滞留阳间杀人,将来必要如地狱受刑的。这又何苦?”
“主人!”
“龚邪!”
咪咪和洛敬笙一看来了帮手,马上来了力气,急忙跑到龚邪身后躲起来。
“小心,这女鬼不讲理的很。”
女鬼一看两人逃了,想追又怕被龚邪的雷劈到,只能恨恨地站在原地。
“小子,冤有头债有主,我被唐鸿和孔家倩这对贱人害死,说什么也要讨回这笔债!你让开!”
龚邪纹丝不动,只是挑了挑眉,说道:
“孔家倩是你杀的?”
“没错!那个狐狸精,仗着家里有钱,居然抢我的爱人。唐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背着我跟那个狐狸精勾搭,还为了跟她在一起,把我灌醉了推到湖里淹死!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你居然忍心……”
说着,伤心地哭起来。咪咪听她说得凄惨,也面露不忍之色,顺便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旁边的洛敬笙。
“喂!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那个唐鸿!啊、啊!该不会这个人就是唐鸿吧?这个肉身!”
原本一脸委屈的洛敬笙忽然想明白了,大叫起来。
“那个……小姐,我跟你说啊,我真的不是唐鸿,我原本是一只孤魂野鬼,正巧遇到这个肉身,就借尸还魂了。你自己也说了,你杀过他一次了,凭你的手段,唐鸿一个凡人怎么也不可能逃掉的对不对?”
听他这么一说,哭过一阵稍微发泄了一些情绪的女鬼也冷静下来。
“你真的不是唐鸿?”
“不是,不是!我是四个月前在一条河边发现这个肉身的。你可以自己核对一下时间嘛。”
那女鬼想了想:
“我确实是差不多四个月前动手的。”
“那就对了。他真的不是你的唐鸿!”
咪咪也连忙接口。
“这么说……呵呵,他们都死了……呵呵,呵呵呵……”
那女鬼终于相信了。
11
龚邪忽然开口,女鬼吃了一惊,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同学说过,有英语系的系花死在这湖里,联想一下大概就是你了。唐鸿就是那个失踪的助教吧?”
“是的,就是他。刚才真对不起,我太鲁莽了。”
消除了仇恨的曾兰居然是很温文尔雅的。
“没关系啦,我们又没事!”
这回换咪咪和洛敬笙不好意思了,心软地咪咪拉着龚邪的衣袖问:
“主人,大姐姐她真的会下地狱受罚啊?”
“嗯,死去怨气不散,化作厉鬼,必下地狱。”
“能不能帮她啊?大姐姐好可怜哦。”
咪咪眼泪汪汪地说,旁边的洛敬笙也跟着点头。
“二位,谢谢你们。我杀了人,受惩罚也是应该的。”
曾兰很感动,没想大自己之前差点错杀了他们,他们却反过来替她求情。
“不,这种坏男人该死!龚邪,你想想办法啦!”
洛敬笙义愤填膺地说,想想自己居然借用了一个“禽兽”的肉身,他就很不爽。
龚邪觉得自己的额头越来越疼了,这两个家伙,平白给自己舔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现在却还好意思提要求。
不过……被始乱终弃还一尸两命,确实很可怜。
“我尽量试着超度她吧。不过我从来没试过,所以不保证结果哦。”
那两只一听,立刻点头如捣蒜,还不忘扣大帽子: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相信你!”
“小弟弟,谢谢。”
曾兰激动的热泪盈眶,原本以为自己将会入地狱受煎熬的,没想到却遇上了好人。要是当初她遇到的是这个温柔的男孩儿该多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龚邪看看天,差不多是午夜了,最适合开鬼门的时候。他快步走到曾兰跟前,双手结印画了个阵,口中念起了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
随着龚邪的念诵声,他画的法阵发出阵阵金光,渐渐包围起曾兰,洛敬笙和咪咪看到曾兰的身影逐渐消失,连忙挥手向她道别:
“再见!希望你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光芒中的曾兰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但她还是努力向微笑。
“谢谢你们,我会珍惜的。谢谢!”
光芒随着曾兰的身影的逐渐消失而慢慢减弱,最后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样大姐姐就不会下地狱了吗?”
“应该不会了。我刚才打开了鬼门,直接把她送上了轮回道,她应该会喝下孟婆汤后就转世的。不过,这样也许会让一家人生出龙凤胎。”
“龙凤胎很好啊!”
“好什么!”
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说说话 ,就被旁边气愤的声音打断了。
转头一看,两个鬼差正气呼呼地看着他们。
“好大的胆子!一个凡人居然也敢逆天而行,私放厉鬼投胎!”
“我已经化解了她的戾气。”
“那也不行!冥界有冥界的规定,厉鬼必须下十八层地狱受刀山火海之苦!现在你既然放了她,就由你来替她吧!”
“啊,不要,不要抓我主人!”
“小猫妖,让开!”
“不可以抓龚邪!”
“洛敬笙,别以为你是半仙之体就可以跟冥界对着干!”
两个鬼差要抓龚邪,咪咪和洛敬笙则把龚邪护在身边不让他们靠近。一时间,大家乱成一团。
正吵着,又一个身影从树影里踱了出来,两个鬼差一见,立刻躬身行礼。
“见过星君大人!”
龚邪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吴东。
此刻的吴东全身散发出凛冽又神圣的气质,只见他缓缓走近,若无其事地插在鬼差和龚邪之间,把龚邪等人挡在身后。
“这是闹什么呢?”
“回星君大人,这个凡人私开鬼门,将该下地狱受罚的厉鬼给超度了,让她得以直接投胎,乱了轮回。小的们正打算捉他回去。”
吴东回头看了龚邪一眼,转头对鬼差说:
“不就是个厉鬼吗?多大的事?你们上面要是察起来,就说是我放的,让他们来找我算账好了。”
吴东一开口,两个鬼差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偷偷对看一眼,尽是愁苦之色。
咱们哥俩儿怎么就这么倒霉?上次拿这洛敬笙的魂,被紫菱大人给拦下了,这次来拿着曾兰,被这小子搅局,又被星君大人保了。上头的人他们这些底下跑腿的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得了,走吧!
两个鬼差灰溜溜地走了。咪咪和洛敬笙刚要欢呼,就被龚邪一记怒视给瞪哑了,期期艾艾地不敢再出声。
“你们两个先回去。”
龚邪一声令下,两人立刻逃窜而去。转眼间,湖边就剩下龚邪和吴东两人,龚邪有些担心地看向吴东:
“你在他们面前现身,没事吗?万一他们说出去……”
“不要紧,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是……”
“你不回去吗?已经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他等会儿醒了看不到我要着急的。我先走一步。”
吴东不等龚邪把话说完,就急急地打算他,然后匆匆走了。
龚邪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他走后,湖边的树丛中钻出一个身影,看着龚邪远去的方向呵呵地笑起来:
“龚邪是吗?有意思……呵呵呵……”
接下来,在孔家倩的寝室里发现了她的日记,里面记载了她如何横刀夺爱破坏研究生部助教唐鸿与英语系系花曾兰之间的恋情,并伙同唐鸿将已经怀有身孕的曾兰灌醉后推入湖中淹死的事情。
学校将这份日记交给孔家倩飞父亲,原本声称要追究学校责任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只得闭嘴,因为如果他继续追究,学校就会将这份日记公之于众,这样的话,不仅孔家倩死后要身败名裂,连孔氏制药也会受影响。
解决了孔家倩的事情后,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洛敬笙因为不愿意继续顶着“禽兽”的脸生活,对修炼的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奕尘一回来就可以被他拉着去闭关了。
咪咪受到了厉鬼事件的教训,再不敢乱跑,天一黑就窝在屋里不出门,看来能安份一段时间。
一个星期后,龚邪象往常一样进教室,却发觉自己一进门就成了全班的焦点。
“龚邪,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乔枫一看到他,就立刻跑过来,用力揉他的头。
“你这个蛮牛,放开他!”
谢娜娜也跑过来。
“什么啊!”
龚邪努力躲开,用手重新整理自己的头发。
吴东不说话,只递给他一张纸,他身边的何西则一脸的崇拜。
龚邪莫名其妙地接过纸,低头一看:
通告
各位同学:
经菱颐学园校学生会决定,吸收高中部高三A班龚邪同学为校学生会见习成员。该决定于通告发布之日起生效。
菱颐学园校学生会
即日
“这是什么意思?”
龚邪有些莫名其妙。菱颐学园校学生会他是听说过啦,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接触啊?他连高中部的学生会成员都不认识呢。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龚邪,从现在起,已经进入菱颐学园最高权力机关了!从来没有人能在高中时进入耶!”
谢娜娜两眼直冒星星。
“错!龚邪十五岁都不到哦!按照正常的速度算,他应该只有初中。哈哈,龚邪,你创造了菱颐学生会的新记录啦!”
乔枫一脸的与有荣焉。
“哇!龚邪你真的好厉害哦!”
何西跟着起哄。
吴东没说话,但他看向龚邪的眼神分明写着四个字:
自——求——多——福
看着周围的人,龚邪感到一阵无力,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今后的生活,是不可能平静了……
外传之:生生世世 1
豹山,是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高山,传说山里住着豹神。
脚下有一个小山村,村民都信仰豹神,视豹山为他们的神山。
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些人,将村子里一座闲置了很久的小庭院收拾了出来,又过了两天,一辆马车拉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少年住进了小庭院,一起的还有原本就在这里看家的老两口,算是照顾少年的下人。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庶子,做侧室的母亲去世,家里把他送来母亲守孝,说是要守三年。想必又是有钱人家争夺家产的戏码,侧室的儿子自然要被正房打压的,看来也是个出不了头的少爷。
少年终日一身素白,待人也和气,一点也没有豪门大户的骄奢蛮横,见到村里人总是笑着打招呼,渐渐的,村里的人们也喜欢上这个秀气又和善的大少爷,自家地里有了收成,总要送一些来给他尝尝鲜。
那少年念着庄稼人劳作不容易,起初想要给钱,奈何村人淳朴,说是自家院子里结的,不值几个钱,硬是不肯收。几次过后,少年也就不再坚持,只跟村里的人说,他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若是愿意,就让孩子到他这里来,读点书,识几个字吧。
村子小,孩子要读书须到县城的私塾里去,花费太大,村子里很少有人家能供得起的,现在有知书识理的少爷愿意教,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第二天就把家里的孩子都送来了,吩咐他们叫少年先生。
从那以后,少年每天给村里的孩子上半天课,然后自己或在房里看书,或往四周走走,倒也惬意。
一日,那少年逛到一处小溪,见溪水清亮,不时有几片红艳艳的杜鹃花瓣自上游顺水而下,一时起了玩性,沿着溪水顺流而上。
不知走了多久,路越来越难走,周围尽是一人多高的芒草。好不容易,少年气喘吁吁地拨开面前的草,一片湖水出现在他面前。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样的美景,湖光山色相得益彰,绿树参天,碧草掩映,一大丛火红的杜鹃花在湖边绽放。
少年看着眼前仙境一般的景致,几乎呆了。
“哗——”
一阵水声响起,惊醒了沉醉中的少年,循声望去,竟是一名男子破水而出。那男子赤裸着上身,下面泡在水里看不到,想必也不会穿的。长发披散着,湿漉漉地贴在胸膛和肩背上,在少年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他脸红心跳。
那男人身材强健,少年的身形跟他一比就如同猎豹和小兔子一样。他左手拿着一串鱼,想必刚才正潜在水里捉鱼,右手在湿漉漉的脸上一抹,顺手将粘在脸上的湿发拨开,转头向少年这边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相遇,电光火石之间,却又如天荒地老一般漫长。
“呃,啊,抱歉,我……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不是有意……”
偷看你的裸体。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已经开始哗啦啦地向岸上走来,随着身体逐渐的离开水面,少年的脸“腾”地红了,如被火烫到一般热辣辣的。
那男人,下面果然什么也没穿!
看也不是,扭头也不是,又不是姑娘家,两个大男人。少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能狼狈地移开目光。
耳边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看来这男人开始穿衣服了。
过了一阵,少年壮着胆子回过头,果然,那男人套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衫,已经开始处理刚拿上来的鱼了。
一时间少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不能就这样转身走了,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男人刮鳞去肠。
这人长得真是俊呢,个子好高,身材也好好啊,看起来有很多肌肉的样子,不像自己,瘦津津的。
“要吃鱼吗?”
男人忽然问了一句,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好听。
“唉?”
少年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男人抬起头,扬了扬手里的鱼,说:
“我要烤鱼,你要吃吗?吃的话,就到那边去捡些柴来。”
“哦!”
少年一听,忽然觉得开心不已,乐颠颠地应了一声,跑去捡柴禾了。
男人看着少年的背影,嘴角上扬。
很快,少年回来了,抱了一些粗粗细细的树枝,还有一些植物,根、茎、叶子、果实,什么都有,弄得一身的白衫象滚了泥一样。
“这是干什么?”
男人指了指那堆植物,还是新鲜的,不能烧火用。
“调味啊。我看过书上说的,这些植物的汁抹在要烤的肉上面可以代替佐料,所以就采回来试试了。”
点起火,少年开始兴高采烈地喧宾夺主,将采来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往鱼身上抹,然后架到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