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 第五~七卷+外传——妖妃妃
妖妃妃  发于:201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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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被天兵抓住了,仍狂笑着,忽然一缕黑血从她口中溢出,她服毒自尽了。

天庭的叛乱终于被镇压,朱雀一族几乎被灭族,元气大伤,估计没有个几千年是恢复不过来了。

消魂露是天地间的第一奇毒,没有解药,好在敖雪身上带着风巽的那块灵玉,灵玉的力量抵消了一部分毒性,因此敖雪的魂魄虽然受到了损伤,却总算是被保住了。风巽将他的魂魄暂时封存在灵玉之中便于修补。

敖雪的肉身被带回龙宫保存,原本风巽想要将他留在天宫里的,可是认定是风巽害死敖雪的敖蓝、敖青两兄弟说什么都不同意,丧弟之痛让两人也不再理会什么君臣之礼,差点就跟风巽打起来。最后还是敖广将双方制止了。

“陛下,敖雪是龙族,龙宫中的养龙池是龙族最好的修养之所。”

敖广这么一说,风巽自然再没有别的话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灵玉和敖雪的肉身一起带回了龙宫。

敖雪的魂魄受伤不清,一直在灵玉中休眠,风巽虽然经常去龙族看望,却每次只能看到在养龙池池底沉睡的敖雪的肉身,唯一让他安慰的是,那块挂在肉身胸前的灵玉,经常会发出微弱的萤光,证明敖雪还活着。

雪儿,朕的天后,不管多久,朕一定等你醒来。

这一等,就等了千年。千年里,老龙王退位,偕龙后一道仙游去了。龙王之位传给了敖广,敖青和敖蓝也成熟了很多,成了敖广的得力助手。天界在风巽的治理下也是井井有条,他遣散了后宫,只留下了几个有了身孕的以及已经生了皇子公主的妃子,后宫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这天,处理完政务的风巽照例到龙宫去看敖雪,才一进水晶宫的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敖青撞个正着。

“啊呀!谁……哦,你来了啊,打个正要我去找你呢!走!”

风巽没头没脑地被敖青拉住朝宫内跑去,经过这一千年的努力,敖青、敖蓝两兄弟终于认同了他对敖雪的感情,对他不再敌视了,当然,其间包括一些暴力不合作的过程,倒也不必太计较。

“怎么了?是不是雪儿……”

风巽被敖青的匆忙弄得有些紧张。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快点!”

敖青不回答,直接拉着他跑。认识了一千多年了,打也打过,吵也吵过,私底下彼此间早没了君臣的拘束,只有他家那个古板的大哥还死守着君臣之礼。拐了一个弯,迎面看到敖蓝也出来了。

“啊,来了啊,挺快的,大哥还叫我去追你一起去呢。”

“什么啊,我在门口就碰到他了。”

兄弟两人脚下不停,没头没脑地说了两句,仍拉着风巽往养龙池的方向去。

不一会儿,来到的养龙池,敖广已经在池边守着了,风巽连忙跑过去,只见池内那块灵玉发出强烈的光,一跳一跳的,似乎随时要冲出水面。

“陛下,看样子雪儿的魂魄快要成形了,需要陛下的至纯灵气为他护法。”

时间紧迫,敖广也顾不得多礼了,迅速解释。

“明白了。”

风巽一听,自然是义不容辞,当下运起灵气注入灵玉之中。只见那灵玉的光忽强忽弱地跳动着,挣扎着,过了很久,久到风巽几乎快要力竭的时候,终于,一个光球破玉而出,冲出水面悬浮其上,光球之内隐隐可以看到一条盘起的小龙。

“太好了,雪儿的魂魄恢复了!”

敖青和敖蓝开心地欢呼起来,敖广也露出了笑脸,风巽一脸的疲惫,但看到敖雪没事了,他也很高兴。

“陛下,敖雪的魂魄虽然恢复了,但仍染着一些毒秽,因此必须经历一次轮回,清洗灵魂,才能重归龙身。”

敖广向风巽解释了一下后,就动身带着敖雪的灵魂前往冥府。风巽想了想,一把拉过敖青、敖蓝两兄弟,耳语一番,然后从袍袖里摸出一枚小印张和一个小令牌丢了过去,自己也闪身不见了,只留下两兄弟哀叫不已:

“天哪,不是吧!他这个天帝怎么这样!居然强迫人家帮他代打?!”

“啊,我不要啊!天帝的工作听说还很多呢,我不想累死啊!大哥救命啊!”

冥界里此刻也同样一团乱,天帝陛下忽然亲自驾临,还口口声声要转世投胎,吓得阎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陛……陛、陛下!”

见天帝不理他,于是又转头求助似的看向天帝身边的龙王敖广。敖广收到他的信息,无奈地对风巽说:

“陛下为天地至尊,投胎之事非同小可,还请陛下三思。”

“敖卿,这么多年了,朕的心意你应该清楚。”

风巽目光坚定地看向敖广。

“是,陛下。不过陛下已等了千年了,这转世为人至多不过几十年,还望陛下少安毋躁吧。况且,转世为人后,陛下纵然不饮孟婆汤,法力也会因肉身而受限,臣恐有意外,对陛下不利。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

敖广继续说服。他相信风巽对敖雪的心意,但是身为臣子,他不能不考虑天帝陛下的安危以及天庭的秩序。

“这个不要紧,朕就以星君的名义投胎好了,免得走漏了风声。至于政务,朕已经交代敖青和敖蓝了,等会儿你回去,他们会跟你说我的安排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不过反正也就是人间几十年,很快的。”

风巽打断了敖广的话,再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说阎王,你快点好不好,我和雪要一起出生哦,还要一起长大,以后都在一起。你去安排吧。”

挥挥手,打发了苦着脸的阎王,风巽转过面,对敖广一脸正色地说:

“我上一次没能保护好雪儿,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了,我要时刻陪在他身边,好好地疼爱他。”

看到风巽认真的表情,敖广终于不再说什么,叹口气,低下了头:

“是,臣遵命。陛下,此去请一定小心。”

不久,在人界的医院的婴儿室里,一对小婴儿被放置在两个相邻的暖箱里,其中一个正香甜地睡着,另一个则歪着头,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

三个月后,一对夫妇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出门,就看到有人搬进隔壁的住宅中,也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小婴儿。

“啊,你们好,我们是新搬来的,我们姓吴。是不是我们的声音太大吵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是,不是,我们本来就正打算出门散步的。我们家姓何,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说啊。”

“谢谢了,这是你家的孩子啊?好漂亮哦!多大了?”

“是啊,我儿子叫何西,三个月了。你家的孩子也好可爱啊,好漂亮的眼睛哦!”

“三个月啊!我家吴东也三个月大了。咦,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面熟的样子。嗯,你是不是在仁孝妇幼医院生的孩子啊?”

“没错没错,对啦,你跟我在医院里见过的啊!真是太巧了。你是哪天生的?”

“六月二十四日。”

“啊呀,太巧了,我也是那天生的!”

“天哪,天哪,实在是太巧了!老公,老公!”

两个做老公的有些失笑地抱着孩子看着兴奋得忘乎所以了的自家老婆,对视一眼,腾出一只手来握了握。

“以后多多关照啊。”

“彼此彼此。啊,外面怪热的,到我家去喝点饮料吧,孩子也先放在我家好了。”

“嗯,那么就不客气了。”

“来吧,来吧,缘分啊。对了,今天正好有NBA篮球赛转播呢。”

“对啊,你喜欢哪个队?火箭还是公牛?”

“嗯,我个人比较喜欢火箭队。我是霍华德的崇拜者。”

“哈,太巧了,我也很喜欢霍华德!”

……

说话的四个大人乐呵呵地朝屋子走去,谁也没注意到,怀里的两个小孩正互相对视着,其中一个的小手正努力朝对方伸去。

外传之:东西情事  3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很黑,也很静。我猜自己已经睡了很长的时间了,因为我是被饿醒的。强烈的饥饿感让我放弃了遵循自然规律继续睡的打算,不得不爬起来找点吃的。

房间里很暗,不过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房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但是为什么熟悉,我却说不上来。房间里有张桌子,上面只有一个茶壶,连杯子都没有。我对凉掉的茶水不感兴趣,所以借着月亮的微弱光线找到了房门,直接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月光如水,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如果不是我的肠胃时刻提醒我,真想就这么欣赏下去。沿着弯弯曲曲的回廊和石子路绕来绕去,我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所以只好凭着直觉走了。

这里真的很大,同样给我熟悉的感觉,好像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似的,可是到底我是不是在这里生活过呢?我不知道,老实说,从我醒来后,脑子里就好像有一锅浆糊一样,乱七八糟地理不清头绪。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间房前,我决定去碰碰运气,于是向那里晃过去。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说话的声音。隔得太远了,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知道偷听别人说话不好,可是我却不知为什么,忍不住想多听听他们的声音。

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房间,忽然,我听清了一些词汇。

“……雪儿……天帝……”

天帝——

这个词像个锤子一样狠狠地砸了一下我的脑袋,瞬间感觉一阵眩晕,很不舒服。晚上出来瞎逛果然不是个好主意,我决定返回床铺。

头晕使我的脚下一阵踉跄,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结果我抓住了屋子前那口小水井的辘轳,却碰翻了井沿上的木桶。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木桶义无反顾地拖着长长的井绳投向井底的怀抱,井水像一块漆黑的砚台,上面的月亮一荡一荡的。

“扑通——”

月亮碎了。

“什么人!”

屋子里传出一声严厉的呵斥。随着声音从房间里飞出两个影子,我只觉得眼前闪了一下,就被一只很有力的手捏住了脖子。有个人端着蜡烛走过来,同时从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一片脚步声,看来晚上声音能传出很远呢。

“陛下!”

“青王……”

“蓝王……”

一群人呱啦呱啦地叫着,我们的周围很快聚集了不少灯笼、火把和蜡烛,变得亮堂堂的。我被捏着脖子不能动弹,只能勉强地转动眼珠子看向周围的人,却发现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们真的都很生气的样子啊,麻烦了。

我有点想叹气,变成这样不是我的本意啊。虽然偷听是我不对,但是也没必要这样用力地掐我脖子吧?很疼的!

喉咙的疼痛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干咳了一下,希望能够缓解那种被勒住的不适感。没想到我一咳,掐着我的那人居然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猛地抽回了手,然后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见他不再掐我了,心里感激,于是朝他甜甜的一笑,说实话,这人长得很好看呢,如果他笑的话一定更好看。

旁边传来一声响亮的抽气声,我转头看去,咦咦咦——

一模一样耶!

只见另外一边也站着一个人,跟掐我那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样呢!真好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两个,我居然觉得有些开心,即使他们掐我的脖子,我也没有觉得害怕呢,好奇怪。

最后我把注意力放到了端着蜡烛站在房门口的那个人身上,他各自好高哦,也长得很漂亮,不过更加威严。看到他,我忽然就觉得很安心,好像什么都不用发愁了一样,于是我决定向他把事情解释一下。

“我饿了……”

我个人觉得这个开场白很符合实际,毕竟这是我三更半夜四处游荡的初衷以及这场纷乱的最初起因。但是其他人似乎和我的思路不太一致,他们没等我接着说就开始了行动,真是性急。

“雪儿!”

“是四皇子……”

“天哪——”

人群一阵骚动,他们又开始乱七八糟的嚷嚷,真是一群怪人,很吵啊。

我被迅速地转移进了屋子里,双胞胎把我抱进房间放在了床上,然后用被子像包粽子一样把我包了起来,然后一左一右地坐在我旁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我。其实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做,我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他们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兴奋,又有点迷惑,表情也很特别,又像哭又像笑的。我被他们看得心里毛毛的,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雪儿……”

这个词刚才兵荒马乱之际也听到一次,不过太乱了,没有细想。为什么他们又说呢?好像是个名字,很熟悉,但是……

“御医,快……”

有人拖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冲了进来。然后他们又把我从被子堆里挖了出来,捉住我的手,让那个老头用手指头搭在上面。那老头搭了一会儿,回头对屋里的人说:

“四王子已无大碍,只是刚醒转过来恐怕有些虚弱,还要好生调养一阵方可。这段时间忌食油腻、辛辣,宜清淡。稍后开些补血宜气的方子便是了。”

老头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很是有趣,他说的我倒是明白,就是最近给我吃什么的问题嘛。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已经平息的饥饿感又回来了。

“陛下,厨房准备了燕窝粥。”

有人送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碗,那个威严的男人,现在我知道他叫陛下了,接过那个碗又坐到了我身边。

“来,雪儿,刚才不是说饿了吗?先吃点粥吧。”

原来“雪儿”就是我啊……

香香甜甜的粥流进口腔,我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被美味的食物夺取了全部注意。我窝在床上就着他喂食的动作一口一口把粥吃下去,一碗粥吃完,我饱了,睡意又都回笼了。

“睡吧……”

好像和我有心灵相通一般,他们马上就知道我困了。

我乖乖地躺下,让双胞胎给我盖好被子,他们的手一下一下地在我背上轻轻地拍着,好舒服,也好熟悉的感觉。然后我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阳光灿烂了。

一个圆圆脸的丫鬟打扮的女孩,看到我起来高兴地跟过年似的,接下来的时间就一直听她欢天喜地的不停地叽叽喳喳。

我在鹊儿(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噪音轰炸下完成了洗漱、沐浴、更衣、梳头等一系列动作,脑子里塞满了一长串的人名。

除了已经知道的陛下,其他的名字,诸如青王、蓝王、丞相、将军、总管什么的,我完全有听没有懂,于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

沉默中忽然想起再次入睡前听到很多次的名字,于是决定向鹊儿确认一下。她既然对那么多名字都很熟,这个应该也知道。

“雪儿,是我的名字对吗?”

鹊儿听了我的问话好像见到妖怪一样,目瞪口呆了好久,然后……

“啊——不得了啦!快来人啊!陛下……不对……王爷……也不是……御医!!!”

我和鹊儿间进行的第一次对话就在鹊儿惊惶失措的呼喊和狂奔中不了了之。鹊儿陷入了歇斯底里,我则陷入了反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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